頓了好一會兒,門外都沒有動靜。[燃^文^書庫]
陸雪漫天真的以爲他放棄了,迷迷糊糊準備去見周公,卻被敲門聲攪了好夢,“漫漫,把藥箱給我……我胃疼……”
“忍忍吧,我要睡了。”
這女人不是一般的沒良心啊!
“哎呀,好疼……漫漫,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你先疼一會兒,我這就幫你打120。”冷哼了一聲,她開始自說自話,“請問是急救中心嗎?我這裡有一個胃痙攣的病人,疼得滿地打滾、死去活來,你們快點兒來把人擡走吧。”
麻煩你給翻譯翻譯什麼叫先疼一會兒?
這是玩砸的節奏嗎?
陸雪漫,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鐵石心腸,半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說好了給我機會,你配合一點兒能死啊!
“這裡是依山雅居……”某女利落的報了地址,對着門口喊道,“你找個舒坦的地方躺着,救護車一會兒就來。”
權慕天氣的心塞,卻開啓了撒嬌模式,“你的牀最舒坦,開門讓我進去。”
“你進來我會不舒坦,你忍心下一代受苦嗎?作爲一名有愛心和責任心的爸爸,你找個地方將就將就吧!”
“將就是什麼意思?”
裝傻是不是?
德行!
“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己開發!”
某男幾乎氣歪了鼻子,擡手砰砰敲門,陸雪漫忍無可忍,衝口吼了出去,“權慕天,你有完沒完?”
“給我個理由,爲什麼不讓我進主臥室?”
“你還沒轉正呢!在考察期結束之前,你休想登堂入室!”
轉正!?
她居然把我當成臨時工了!?敢不敢再過分一點兒?
氣的直喘粗氣,他卻沒有發作,耐着性子說道,“咱們是扯過結婚證的,無論是我的人品、節操和各項能力,統統經得起考驗,你還需要考察什麼?”
瞧他那副臭屁樣子!
如果他有節操,會與洛琳那個臭女人糾纏不清?
如果他的人品沒問題,會暗中監視我八年、隱瞞我的身世,讓我以爲撿到了寶?
這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會上樹!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坑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我爲你的節操和人品感到擔憂,需要對你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考察。”撂下一句,陸雪漫用被子矇住了腦袋。
“你難道不覺得當面考察更加直接嗎?”
當面考察等於引狼入室,會被這廝吃光豆腐。想讓她送貨上門,連條門縫都沒有!
“做夢!”
“開門,我要洗澡!”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權慕天用手板住房門,準備從門縫裡擠進去。可沒等他動手,便被一包東西堵遮住了視線。
等他回過神兒來,臥室的門被重新反鎖,他的浴袍和洗漱用品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他眼前飄過兩個鮮紅的字母.
第二天清晨,他走出客房,準備去主臥的衛生間洗個澡,卻發現陸雪漫戴着耳機、站在竈臺前煎雞蛋。
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情,他本打算湊過去看笑話,順便羞臊女人一番。
看到平底鍋裡漂亮的煎蛋和火腿,他頓時傻了眼。
這是自學成才的節奏嗎?
默默嚥了口口口水,權慕天立刻覺得飢腸轆轆,酸溜溜的說道,“給我也來一份。”
“你說什麼?”她摘下耳機,回過身,疑惑的看着他。
“給我來一份!”
做了個側耳傾聽的動作,她不解的追問,“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明知她故意裝聽不清,權慕天索性擡高了聲音,“我說,給-我-也-來-一-份!”
“還是聽不見!”
她踮起腳尖,趴在男人耳邊大聲喊叫,讓某男徹底黑了臉。伸手奪下她手裡的盤子,他轉身向主臥室走去。
陸雪漫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走過來,抱着肩膀看熱鬧。
瀟灑的身影停在門口,他不可思議的看着那枚鐵將軍,酷帥的俊臉瞬間陰沉的不像話。
黑壓壓的氣團在他頭頂匯聚,強大的威壓讓某女整個人都不好了。
嘴角抽動,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我們是離婚還是婚內分居,我都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這房子少說也有200平,我住主臥室,你住客臥,客廳、廚房和衣帽間公用。如果你答應,我就繼續住下去。否則……”
婚內分居,虧她想得出來!
“否則怎麼樣?”
“我就另外租一個房子,搬出去住嘍!”
越說越不像話!
深邃的眸中迸出一抹寒光,他沉聲冷喝,“陸雪漫,你不要太過分!”
“權慕天,你不要得寸進尺!”
兩個人橫眉冷對,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僵持了幾分鐘,權慕天萬分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做出了讓步。
“考察期多久?”
“一年。”
一年以後孩子都該上戶口了!
冷了女人一眼,他悶哼了一聲道,“三個月!”
“100天。”
“成交!”
指着房門上密密麻麻的條款,陸雪漫板着小臉,說的一本正經,“這是約法三章,只要你保證考察期內不犯規,100天以後就復婚。”
驚喜來的太突然,一時間,權慕天竟有些無法相信。
“真的?”
“騙你有意思嗎?”
冷哼了一聲,某女抽身折回廚房,打開冰箱,又拿出兩枚雞蛋,順便撥通了司徒信的電話,“……再遙控我做一份早餐。”
他將信將疑的走到門口,等看清約法三章的內容,頓時不淡定了,噌噌幾步走進廚房。
“陸雪漫,你講不講道理?”
聽筒裡傳來男人的聲音,司徒信微微蹙眉,急忙問道,“漫漫,誰在你旁邊?”
權慕天也覺出了不對,挑眉問道,“你在給誰打電話?”
“我待會兒再給你打回去。”收了線,陸雪漫回過身,抱着肩膀說道,“我給誰打電話還需要向你彙報?”
爐竈沒有開火,雞蛋還在案子上。很顯然,剛纔那份早餐是在別人的指導下做的。
“這是司徒信教你做的?”
“不行嗎?”
萬分嫌棄的把盤子扔進垃圾桶,權慕天緩和了口氣說道,“漫漫,你想學做飯,我可以教你。”
連盤子都被扔、掉、了!?
這個敗家男人!
“天底下的男人只有你會做飯嗎?”
被嫌棄的這麼明顯,可是他竟無言以對。頓了片刻,他捲起袖管走到竈臺前,繫上圍裙,悶頭做早飯。
濃重的醋味兒撲面而來,陸雪漫暗自好笑,抽身走進了衣帽間。
這廝上輩子一定是開醋廠的!
趁着熬粥的空檔,權慕天迅速洗了個澡,從衛生間走出來,某女便把他的手機遞了上來,“林聰的電話,這是第三遍了。”
“粥快好了,你去照看一下。”
“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砂鍋,白色的熱氣冒出來,嚇得她差點兒把鍋蓋扔掉。
看着她狼狽的樣子,權慕天忽然發覺這裡的房子雖然比不上萬麗海景,但是兩個人做飯吵架,低頭不見擡頭見,這樣的生活簡單、真實。
走進客房,他接聽了電話,聽筒裡傳來林聰焦急的聲音。
“少爺,璽園出事兒了!”
“怎麼了?”
林聰年紀不大,但是辦事沉穩,很少會如此慌亂,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董事長……不不不,權振霆昨晚突發心臟病,蘇伯把人連夜送到了仁愛醫院。半夜的時候,他病情穩定,我就沒有給您打電話,打算今天早上再向您彙報。可是……”
“可是什麼?”
心底涌起不祥的預感,而林聰接下來的話把他的猜想變成了現實。
“今天一早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才知道老爺子昨天夜裡就沒了。少爺,您快點來吧,醫院都亂套了!”
沒了!?
他的意思是外公死了?
外公沒有心臟病史,爲什麼會突發心臟病?仁愛醫院有全海都最好的心外科專家,在病情穩定的情況下,人怎麼會猝死?
難道有人對外公下黑手?
可是,璽園戒備森嚴,陌生人很難靠近,更沒有摸進去的可能,莫非是自己人做的?
如果是自己人,誰是幕後主使,是顧晉陽還是蔣斯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試着平復心緒,沉聲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無法解釋……”
在病情穩定的情況下,外公不可能突然死亡。
醫生這麼說,難道想推卸責任?白浩然是幹什麼吃的,醫院的保安系統依舊如此鬆懈。
“知道了,我馬上到。”
他急匆匆走出臥室,向門口走去,卻被陸雪漫叫住,“權慕天,你這幅打扮跑出去,打算引領國際時尚嗎?”
低頭看見腳上的拖鞋,他才意識到還穿着浴袍。
他向衣帽間走去,某女覺得他的臉色很不好,便跟了進去。男人的頭髮還在滴水,卻已經開始換衣服。
這是怎麼了?
把吹風機遞過去,她輕聲說道,“襯衣都溼了,先把頭髮吹乾。”
權慕天草草吹了幾下,便把吹風機放了回去。
她從來沒見過男人這麼着急,究竟出了什麼事?打開開關,她伸手給男人吹頭髮。
系領帶的動作明顯一頓,複雜的情緒涌入眼眸,他喉頭哽咽,皺着眉頭問道,“你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嗎?”
“可以……誰病了?”
“……外公去世了,我想你陪我過去看看。”
陸雪漫震驚了!
權振霆死了!?他的身體向來很好,怎麼會走得這麼突然?
看着她呆掉的小臉,權慕天繃着嘴角,試探着說道,“另外,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