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外面的燈光灑了進來,鬼臉面具男快步走來,冷冷說道,“起來,跟我出去!”
仰面靠着椅背,陸雪漫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人質一動不動,他不耐煩的喝道,“你聾了?趕緊起來!你男人來接你了!快起來!”
幾秒鐘過去,女人還是沒有反應。
個臭女人,這麼大牌!
“別裝死,你趕緊站起來!”
默默屏住呼吸,陸雪漫依然一動不動、
“喂,你再不起來,我可把你拖出去了!”他走過來,試了試人質的鼻息,心裡咯噔一下。
這女的太不禁折騰了,綁兩下就死了?
“大哥,她死了……”
“你說什麼?!”權慕天不淡定了,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卻被另外兩個人攔住,“你幹什麼?退回去!”
“我太太有間歇性休克症,如果她有個什麼,你們走的了嗎?”
他深邃的眸中射出一道寒光,面對男人強大的威壓,歹徒下意識往後退,卻沒有讓開
。
“我讓你退回去!”
“讓我進去,吃了藥她就沒事了。否則,誰也出不去!”
大叔,你太聰明瞭!
你這麼英明神武,你媽知道嗎?
爲首的男人半信半疑,盯着權慕天,遲遲沒有說話。
氣氛完全僵住,專心裝死的陸雪漫替他捏了一把汗,萬一被識破,他們誰也活不了。
“不讓我進去也可以。要是我太太有個三長兩短,即使你們今天逃出去,也絕對出不了海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權慕天淡淡說道。
“你敢威脅我們?”餘下幾個歹徒瞪着眼睛喝道。
“我從來不威脅任何人。任何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你們也不例外。”神色如常,他異常平靜。
“讓他進去!”
權氏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跟他過不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國際刑警就在外面,他必須好好利用兩個人質,才能平安離開海都。
老大發話,其他三人不情願的讓開了道路。
權慕天走進裡屋,銳利的視線立刻在屋裡掃了一圈兒。後窗沒有關嚴,閃了一道縫隙,看來他沒猜錯。
“動作快點兒!”關上房門,看他慢吞吞,鬼面男催促道,“別想耍花樣!”
女人安然無恙,權慕天暗暗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額頭,沉聲說道,“漫漫,該吃藥了
。”
揚起脣角,陸雪漫俏皮的眨了眨眼,隨即閉上了眼睛。
男人一臉黑線,她居然笑的出來!
“我太太情況不妙,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低啞的嗓音帶了幾分焦急,他擰着心說道,“告訴你們老大,現在就走!”
“個臭女人,事兒真多!”煩躁的嘟囔着,鬼面男向門口走去。
“嘴巴放乾淨點!”
一道冷箭丟過來,嚇得鬼面男立刻閉了嘴。可沒等他走到門口,突然眼前一黑,癱軟的倒了下去。
“大叔,幹得漂亮!”
陸雪漫跳起來,用繩子綁住鬼面男的手腳,順便拿走了他的配搶。
“你叫我什麼?回去再跟你算賬,快走!”伸手躲過手搶,權慕天拽着人走到窗口。
興奮過頭,她哪兒顧得上男人說了些什麼。眨眨眼,哀怨的看着他,一心想把戰利品拿回來,“那是我的。”
“這不是女人該拿的東西!”
冷了她一眼,權慕天的臉沉了下來。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管這些!
“真霸道!”
不由分說,他抱着女人跳到窗外,關上窗戶,拉着她向海邊跑去。
他身手矯健,背影挺拔,跑起來都這麼銷魂。
大叔,你要不要這麼帥!
眼看跑錯了方向,陸雪漫趕緊說道,“那邊是淺灘,走這邊。”
她打車來到漁村,剛一下車就被歹徒截住
。他們殺了出租車司機,抓了她當成人質,邊打邊退,逃進了院子。
出租車就停在曬魚場,是歹徒留的後路。
“砰砰……”
兩聲搶響,權慕天來不及回答,把女人撈進懷裡,護着她躲到礁石後面。
就在剛纔,骷髏面具男覺得不對勁,推開房門看見自己人倒在地上,兩個人質居然不見了!
他惱羞成怒,憤怒的命令,“給我追,追不上就殺了他們!”
“大哥,不好了,條子攻進來了!”
兩個手下翻出後窗,對着不遠處的人影開了幾搶,沒等追出去便被叫住。
“什麼!?”
這一定是權慕天跟國際刑警設計好的!
丫的,上當了!
“大哥,咱們還有輛車,一定能逃出去,走吧!”
拿上傢伙,幾個歹徒從後窗衝了出去。
搶聲此起彼伏,被他摁在懷裡,陸雪漫心裡涌起一陣暖意。望着那張360度無死角的俊臉,她心裡那頭小鹿又開始躁動不安。
大叔一招就把那個五大三粗的壞蛋撂倒了,難道他也練過?
“走吧。”
按照計劃,權慕天去引開歹徒的注意力,找機會帶陸雪漫從後窗逃走。
直升機會在海邊接應,只要搶聲一響,他們就安全了
。
三面合圍,唯獨空出了曬魚場。
這是放虎歸山的節奏啊!
“司徒信,你腦袋進水了嗎?包抄啊!”陸雪漫急躁的喊着,站起來就想跑回去幫忙。
司徒信?!
想回去給他幫忙?
雙手一抄,把人抱起來,權慕天快步向海邊走去。
緊緊盯着遠處的戰況,等她回過神兒來,已經被塞進了直升機。
定睛一看,她震驚了。
大叔,你是打着飛的來的?這麼奢,真的好嗎?
直升機什麼的不重要,她得去攔住歹徒,不然就來不及了。她站起來,想從男人身邊擠出去。
“給我坐回去!”
男人目光冷凝,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來,陸雪漫有種被凍傷的感覺,立刻安分起來。
“少奶奶,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看到她平安回來,林聰激動的內牛滿面,差點兒哭出來。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理了理思緒,她想不明白權慕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深入虎穴把她救出來。
以司徒信的脾氣,不會讓普通人去冒險。
大叔是怎麼做得到?
這件事好詭異!
原本想把經過講清楚,可看到少爺冷酷的表情,林聰知趣的閉上了嘴。
“你說呢?”
一道冷箭丟過來,陸雪漫覺得再這麼下去,她就要被凍死了
。
想把事情搞明白,可男人的臉色不佳,她張了張嘴,默默的把疑問吞了回去。
身邊的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看到她一臉無辜的可憐相,權慕天壓下怒氣,冷冷訓斥,“以後出門必須報備!
好凶哦!
“知,知道了。”撓撓頭,陸雪漫越看越糊塗。
他爲什麼生氣?誰惹他了?
“手怎麼了?”
她手腕上的勒痕很深,擦傷的創口皮肉外翻,還在往外滲血。
扯過女人的腕子,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本來不覺得疼,被權慕天猛地一拽,疼的她尖叫起來,“別動,疼……嘶……”
大叔,你真的不懂憐香惜玉嗎?
二十分鐘後,直升機降落在仁愛醫院頂層停機坪。
不遠處站了一排醫生、護士,這是接待國際友人的節奏嗎?
某女不淡定了,掙扎着想從男人懷裡跳下來。可權慕天表情嚴肅,抱着她走下了飛機。
白浩然走過來,看到他一副老婆奴的架勢,忍不住戲謔,“你霸佔了頭條一整天,準備什麼時候讓位啊?”
“sc基金的股份你不想要了嗎?”
海都五大家族組團壓低sc的股價,在收盤之前與某國政府達成了收購意向。
按照資金比例,白氏擁有15%的股份。
可聯合併購只是口頭協議,如果他想賴賬,白浩然一毛錢也得不到。
萬分同情的望着白同學,陸雪漫額頭飄過三道黑線
。
大叔,你又拿兄弟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你們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麪皮一抽,他不懷好意的說道,“你敢把我的那份私吞,我就把你跟洛琳的事兒都說出來。”
一句話讓女人八卦本質氾濫。
真的嗎?真的嗎?
把大叔的前世今生都告訴我好不好?
“你可以試試看。”冷哼了一聲,權慕天一臉不屑。
“算你狠!”
氣的心塞,白浩然一臉無奈,只能服軟。
老爸在歐洲度假,可事出緊急,他來不及跟老爺子商量,把集團的流動資金全部劃給了鼎泰。
要是股份回不來,老爸還不抽死他。
陪着笑臉,白浩然輕聲問道,“嫂子,你怎麼了?”
“我沒事兒,受了點兒皮外傷。”
檢查神馬的太麻煩了,她現在又餓又困,只想填飽肚子,找個地方睡會兒。
勒痕,擦傷……
嫂子耳根泛紅,白浩然忍不住想歪了。
難道他們在玩捆綁遊戲?
老大,你的口味好重,什麼時候添了這麼勁爆的嗜好?
“先給她做檢查。”
冷了他一眼,權慕天抱着她走進觀察室,把人輕輕放上平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退了出去。
“這位太太,你老公對你真好!”小護士羨慕極了。
他長得帥,又有紳士風度
。醫院裡那麼多漂亮護士,可他的眼裡只有他太太。
這麼好的男人快絕種了有木有?
尷尬的笑了笑,陸雪漫臉頰浮出一抹紅暈。
進了院長辦公室,白浩然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遞給他一杯咖啡。
“爲什麼突然對sc基金動手?”
“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淺淺的抿了一口,他擡眼問道,“如果她被人綁架,會對她老毛病有影響嗎?”
吃掉sc基金,斷了那些人的財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你是說嫂子被綁架了?”
差點兒驚掉了下巴,白浩然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緊緊抿着薄脣,權慕天沒有說話。
他不否認也不承認,那就是默認了!誰有這麼大膽子,敢綁權家少奶奶,活膩了嗎?
“知道是誰幹的嗎?”
爲什們他總會碰上這種事?
白浩然一陣後怕,幸虧陸雪漫安然無恙,不然的話……
“你是不是見過文萊拿督?”
司徒信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辦事不利,陸雪漫怎麼會落在那幫人手裡?
“我媽跟他老婆是大學同學。之前,我們一家去荷蘭度假,在蔣家見過他幾次。怎麼,你想見他?”
正準備回答,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權慕天的思緒。
屏幕上跳出一個熟悉的號碼,雖然沒有保存,但是他知道對方是誰。
他說的事情已經擺平了,還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