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很想拒絕史密斯,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男閨蜜。[燃^文^書庫]複製網址訪問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江湖救急神馬滴是朋友該做的,要是再推辭,反倒顯得自己矯情了。
“到時候再說。”
見她答應,史密斯英俊的面容總算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篤篤篤!
小護士拿着檢查結果走了進來。史密斯知道陸雪漫是海都公大-法醫學的高材生,看過檢查報告,隨即遞了過去。
“權先生只有輕微病毒感染的症狀,好在發現的及時,打幾針就可以痊癒。”
看到檢查數據,陸雪漫暗暗鬆了口氣。
鑑於權慕天注射過後狀況良好,當天凌晨就被准許回家。史密斯還要當班,陸雪漫拉着某男坐進了出租車。
雨過天晴,空氣中瀰漫着泥土的味道和淡淡的青草香。
正值早春時節,道路兩旁的植物已經開始抽芽,嫩綠的枝葉掛着雨滴,迎着明媚的晨曦泛起晶瑩剔透的七彩流光。
記憶一下子跳回到六年前,那天夜裡權慕天與嚴青川的人械鬥被關進了派出所。
被保釋出來以後,她把這個從沒在路邊攤吃過飯的男人帶去了十錦園。
想起他那副奇臭無比的表情,至今想起來,她都忍不住發笑。
扭臉望去,他正靠着椅背閉目養神,晨輝灑在他臉上,連濃密的睫毛都那樣清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這廝都帥的完全沒天理。
妖孽,赤果果的妖孽!
出租車轉彎駛入主幹道,權慕天身子一歪,不偏不倚的靠在她肩頭。
消炎抗菌針劑會給人帶來濃濃的睏意,她沒有計較,由他靠着。出租車沿着主幹道緩緩行進,不知過了多久,權慕天才從睡夢中甦醒。
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出租車的後座上,身上蓋着陸雪漫的外套。
可是,她和司機統統不見了。
他們去哪兒了?
透過車窗向外張望,他看到路邊有一家規模不大的餐館,陸雪漫和司機坐在陽傘下,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
看了看腕錶,已經是上午九點,他居然睡了整整五個小時!
幾小時前,她本想讓蔣勳和沈凌把權慕天擡回臥室,可這廝的睡眠很淺,任何細微的動作都能把他驚醒。
用過抗病毒的特效藥,他需要休息。
思前想後,陸雪漫向司機提出了包車的要求,並且答應會額外支付一些酬勞。
面對豐厚的報酬,司機沒有猶豫,爽快的答應下來。看到權慕天走來,他知趣的挪到了另外一張桌子。
明亮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只能背對着太陽坐下,“這是哪兒?爲什麼不直接回去?”
“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再說,我也很久沒到蘇黎世湖邊坐一坐了。今天天氣好,還能看見天鵝呢!”
她的嘴角掛着輕輕暖暖的笑,隨性的說着。閒適清澈的眸光與昨晚炸了毛的小怪獸判若兩人。
餐館的地理位置偏高,順着她的目光放眼放去,能將蘇黎世湖的全景盡收眼底。湛藍的湖水與晴朗的天空相映成趣,讓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回想起來,除了溫泉山莊,他們好像沒有一起旅行的經歷。
撿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抹掉這個遺憾。
陸雪漫招手喚來服務生,他立刻遞上菜單,卻被男人推了回去,“照她的點的再來一份,外加一杯拿鐵。”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與她目光一對,轉身離去。
掃了司機一眼,他淡淡說道,“那個司機好像很開心,你給了他多少錢?”
“我出三倍的價錢包車,而且食費由我來出。如果換做是你,也會欣然接受吧?”
她用叉子切了一塊牛角麪包,正準備吃下去,反被權慕天搶先抓住了腕子,送進了他的嘴裡。
“都給你!”
橫了他一眼,陸雪漫把盤子推過去,可他還是不肯放手。某女不懂了,瞪大了眼睛反問,“你抓着我幹什麼?”
一瞬不瞬的看着身邊的女人,他深邃的眸中泛起別樣的色彩,“我只是很好奇,你把一個病人扔在車上,就不怕我被壞人劫走嗎?”
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嬌氣?
“你又不是泥捏的!再說,你的耳朵比狗還靈,如果真有劫匪,你會聽不見引擎的聲音嗎?”
“連車門都不鎖,這說明你根本沒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憐我爲了保護你的名譽,差點兒被毒蟲害死,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我給你找了瑞士最好的疾控醫生,你還想怎樣?
你這麼得寸進尺,是不是又欠虐了?
“我……”
她本來想說我又沒求你從記者手裡搶回底片。
被蜱蟲叮咬,一旦發現不及時,送命是分分鐘的事情,這麼說會不會太沒良心了?
看他爲了自己捨生忘死的份兒上,就讓他放肆一回,下不爲例。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嘟着嘴,低聲問道,“你打算讓我怎麼感謝你?不過先說好,你要是敢提人債肉償這類條件,別怪我翻臉!”
說得好像他是到了發-情-期的雄性動物似的!
在她眼裡,我就這麼飢渴嗎?
難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就只會做那種事?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給了她一個白眼,權慕天冷冷說道,“我很希望跟你復婚,但我不是流氓。”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嘍?
這廝不奚落我會死嗎?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老孃沒工夫跟你鬥嘴!”拍開那隻礙事的爪子,陸雪漫別臉,專心看風景。
“待會兒吃過飯,去蘇黎世湖划船。”
就這麼簡單?
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某女謹慎的反問,“還有呢?”
“如果你不着急回去看西西,咱們還可以沿着利馬河走一走。”男人優雅的切着牛角包,彷彿擺在他面前的是經過頂級大廚精心烹製的美味佳餚。
幾法郎的牛角包居然被他吃出了法國大餐的味道,這廝的氣質果然不是蓋的!
羨慕嫉妒恨的冷了他一眼,陸雪漫想都不想給出了答案,“今天先去划船,其他條件的以後再說。”
她的回答讓權慕天深感意外。
這是不是意味着在女兒傷愈以後,他能以這個爲藉口帶着全家出遊?
“就按你說的辦。”
旖旎的光澤涌入眼眸,爲權慕天深不見的眸子平添了幾分鮮活。
遭到拒絕,這廝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的樣子,他的腦袋是不是被燒壞了?
陸雪漫正準備說點兒什麼,服務生端着托盤走了過來,熟練的鋪好餐巾,他禮貌的說道,“先生,您的早餐齊了,請慢用。”
“謝謝。”
服務生走後,陸雪漫抓過他盤裡的牛角包,狠狠咬了一口,把帶着口水的半隻麪包放回去,然後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這廝不是有潔癖嗎?那就不要吃了!
秒懂了她的意思,權慕天蘸着蔓越莓果醬,把剩下的牛角包全部吃了下去。用行動表明,他不嫌棄這個女人的口水。
死bt!
別告訴我他不知道吃對方的口水等於變相接吻!
話說,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這廝的口味越來越重了,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對面的女人鼓着包子臉,一看就知道她有多麼不爽。淺淺抿了一口拿鐵,某男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固。
咖啡的味道這麼衝,莫非被人動了手腳?
若無其事的放下杯子,他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開始切魚排,似乎很享受這個靜謐宜人的早晨。
時不時偷瞄他幾眼,卻看不出任何異常,陸雪漫不懂了。
她明明買通了服務生,讓他在男人的咖啡里加了過量的胡椒粉,可爲什麼他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反而看上去十分滿足。
難不成服務生良心發現,拿了錢、不辦事?
要不要這麼坑?
她端過那杯拿鐵,仔細聞了聞就再也忍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一時間,她的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白皙的小臉瞬間花的不成樣子。
看着女人狼狽的模樣,權慕天把含在嘴裡的咖啡吐出來,低低的笑了。
又被他算計了!
陸雪漫慪的要死,啪的一拍桌子,不管不顧的吼了出去,“權慕天,你耍我!?”
“是你買通服務生耍我在先。我只是將計就計,誰知道你那麼笨?”
這廝又嘲笑我的智商!
她氣的抓狂,卻又無地自容,只想找個沒人的角落蹲着哭會兒。扔下一摞瑞士法郎,她就欲起身離去。
“你答應我去蘇黎世湖划船的,這麼快就反悔了?”
挑眉望了她一眼,權慕天把切好的魚排遞過去,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好像能溺死人。
“還有一整天的時間,你可以隨時隨地、想方設法報復我,而我絕對不會翻臉。”
男人說的篤定,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陸雪漫將信將疑,並不認爲他會突然良心發現,心甘情願的被整,“無論我是處多麼陰損的招數,你都不會生氣嗎?”
“當然!”
答應的這麼爽快,這廝是不是真燒壞了腦袋?
既然他迫不及待的要求受虐,我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
走着瞧,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還像個男人!”抽過某男手裡的叉子,她一口把魚排吞了下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擺動,權慕天鄭重其事的說道,“糾正一下,我始終與你的性別相反。而且,我也不會像司徒信和史密斯那樣,自甘墮落成爲你的男閨蜜。”
他一板一眼的說着,對面的女人卻依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