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想傷害司徒信,可到了這個地步,除了讓他死心,陸雪漫沒有任何別的辦法。[燃^文^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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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答應你的求婚是出於感激,並不是因爲我愛你。一直以來,我把你當朋友、當哥哥,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做夫妻。”
眼前的女人面無表情,語調冷淡的不帶半分感情。這樣的她讓司徒信感到陌生,甚至心寒。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認爲她是因爲海天盛筵的事情生氣,並不是真的想跟自己分手。
“你說謊!”
“我沒有必要騙你。婚禮那天,我支開了婚禮現場所有的守衛,故意被權慕天劫走。昨天我們去遊湖,那些跟拍的記者也是我找來的。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不想嫁給你,可又怕傷害你,想讓你主動放棄。”
關於婚禮上的變故,司徒博不止一次跟他說過,權慕天的出現不是意外,是陸雪漫一手策劃的。
但是,司徒信無法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他所認識的陸雪漫單純善良,從來不屑跟任何人耍心機、鬥心眼兒。哪怕被人算計,她也會責怪自己。
而她剛纔那番話讓他大跌眼鏡,甚至懷疑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真正的陸雪漫。
“你認爲我會相信你說的嗎?”
相不相信是他的事!
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他會一直陷下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愛他的女人,而不是在我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否則,也許我會過得更好,虧欠他的卻會越來越多。
要是我能早一點兒明白這個道理,眼前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晶亮的眸子泛起冷冽的色澤,她靜靜的看着司徒信,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接受你那個所謂的婚前協議,而且我也不想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陸雪漫,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爲了你,我跟我爸幾乎鬧得水火不容。本以爲你答應嫁給我,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種結局!
在你心裡,我算什麼?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可憐蟲嗎?
“你還愛他?”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愛着權慕天。脣角勾起淡淡的嘲諷,她冷冷說道,“我只知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也不會傻到用婚姻去報答你。”
小女人抽身要走,卻再次被司徒信擋住了去路,“你給我站住!”
下意識後退了幾步,陸雪漫昂起頭,眼中滿滿的都是淡漠,“我的話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看來,她早就做好了跟自己攤牌的準備,否則不可能如此淡定。
權慕天一出現,她就毫不猶豫的倒向了那個男人。
但是,司徒信不甘心,也想不通,難道他們十幾年的感情都比不上他們幾個月的婚姻嗎?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就那麼難以割捨嗎?
“你清楚這番話的後果嗎?”
“當然!”
她輕飄飄的兩個字炸了男人準備好的說辭,脣瓣翕動,他苦笑着問道,“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你也不在乎?”
心頭一陣抽痛,陸雪漫覺得她的心像被鈍刀子劃過,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馬上就要放棄了,不能在這個時候露出破綻。
把心一橫,她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這個女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爲你做過多少事?如果沒有我,你能有今天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雙拳緊握,司徒信渾身緊繃,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儘管憤怒到了極點,他卻強忍着沒有發作。
“陸雪漫,算你狠!”
女人就應該對男人狠一點!
她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掃了他一眼,某女語調冰冷,沒有半分溫度,“如果說完了,就請你讓開。”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司徒信不相信她對自己只有利用,沒有任何感情,“你知不知道我……我多麼在乎你……”
“爲了我自己,我只能無視你對我的感情。說的更明白一點,你愛我,與我無關。可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明白愛是成全,喜歡纔會放縱。司徒信,接受這個現實吧!”
一口氣說完事先組織好的臺詞,她端着托盤頭也不回的走了。
砰,稀里嘩啦!
揮手把桌上的東西打翻在地,司徒信如同一隻發了狂的野獸,鑽進阿斯頓馬丁,瘋了似的衝出了蔣公館。
引擎的聲音逐漸遠去,陸雪漫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廚房裡的對話被蔣勳聽得一清二楚,眼見少爺情緒不穩,他急忙吩咐手下跟上去。
悄悄走到她面前,蔣勳輕聲問道,“大小姐,您還好吧?”
“麻煩你把這個送過去。”掃了一眼托盤,她扶着欄杆站起身,走進了電梯間。
坐在書房寬大的窗臺上,她看着花園的景色出神,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震動把她拉回現實。擡眼望見璀璨的夜空,她這才意識到天已經完全黑了,書房裡也是一片昏暗。
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微信,發件人是洛小天,“媽,該吃晚飯了。大家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
“我沒胃口,你們吃吧。”
“你在哪個房間,要不要我給你送上去?”
“不用。”
本想把手機收起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緊接着發出了一條微信。
“別讓你爸吃海鮮和羊肉,辣的也不能吃。另外,告訴蔣勳,讓他在飯後兩小時把中藥給你爸送過去。”
“好。”
陸雪漫把手機扔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看着天空數星星,而她並不知道最後一句給權慕天帶來了怎樣的驚喜。
“小天,你換個微信號吧!”
讓爸爸冒充自己給媽媽發微信已經很離譜了,他居然打算霸佔自己的微信號!
“爲什麼?”
“因爲……你媽把我拉黑了,似乎大概好像她沒有把我洗白的打算。”
一句話立刻換來兒子萬分同情的眼神,“不是吧?”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權慕天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自從我跟你媽離婚,她就把我拉進了黑名單。”
“可是,小軒和西西也有微信賬號……”
“他們才五歲,能認識幾個字?冒充他們給你媽發微信會被分分鐘拆穿。要是玩砸了,你認爲我還有戲嗎?”
說的好像蠻有道理的!
“萬一被媽媽發現了,我就慘了!再說了,我把微信號給你,我有什麼好處?”
嘿!
你個臭小子,居然學會坐地起價了?
可只要能把老婆追回來,其他的統統是浮雲!
“你想要什麼?”
眉眼低垂,他想了一會兒,弱弱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匹馬外加一個馬術教練……另外,我還想學打高爾夫和網球。”
太簡單了有木有?
“沒問題!”
當晚,陸雪漫回到臥室的時候,權慕天已經睡着了。看着牀頭櫃上的空瓷碗,她手快腳快的洗漱完畢,輕手輕腳的躺了下去。
眼前不斷閃過司徒信落寞的表情,瞬間將她的睏意一掃而空。
打開牀頭燈,她打算下樓衝杯安神茶,讓自己好好睡一覺,身旁的男人也掙開了眼睛。
“你怎麼還不睡?”
喝了藥,他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可腳踝一陣陣刺痛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明明困得要死,卻無法入眠,還有比這個更加折磨人的嗎?
“今天下午,你幹什麼去了?”緩緩坐起身,他覺得渾身像散了架,哪裡都不舒服。
“去書房看了會兒文件。”
看着他像個熊瞎子似的左右搖晃,陸雪漫挪過去,輕輕敲打他背後的穴位。
菲薄的脣勾起如有若無的淺笑,他憤憤不平的開始抱怨,“你把三個孩子扔給我,自己跑去書房躲清閒!你知道海綿寶寶的動畫片有多無聊嗎?”
“誰讓你閨女喜歡呢!”
頓了頓,他故作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聽說,司徒信從南美跑回來了?”
這廝消息真靈通!屬狗耳朵的嗎?
“你聽誰說的?”
“吃晚飯的時候,蔣勳接到了司徒博的電話。據說,他打暈保鏢逃走了,司徒博發現以後,派人追到機場,可還是晚了一步。”
陸雪漫清楚他要問什麼,故意悶不吭聲的不說話。
身後的女人不接茬,他只能自顧自的往下說,“西西說,她在你的書房裡見過司徒信。她還說,似乎你們鬧得不太愉快。”
“嗯。”
用胳膊肘猛地頂了一下他背後的大穴,換來男人一聲悶哼,她才滿意的收了手。
她有意藉機報復,權慕天卻覺得輕鬆多了。眼見她掀開被子,準備下牀,隨即擡起那隻受傷的腳,搭上了她的小短腿兒。
這廝得寸進尺是不是?
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陸雪漫一字一頓道,“把-你-的-蹄-子-拿-開!”
“你知道我爲什麼睡不着嗎?”
“不知道,我也沒有興趣知道!”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她抽身想走,卻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摁住。
“我知道你學過艾灸,這隻腳疼得要死,你給我灸一下。”
騙鬼去吧!
林沐坤給你開的藥方裡有鎮痛安神的成分,你腫麼可能疼的睡不着呢?
你撒嬌也該分分時間和場合,老孃的心情非常特別以及相當糟糕,沒心情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