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能比司徒家族的名譽還重要?
腳步一頓,權慕天回過身,一瞬不瞬的打量司徒博的神色,儘管沒有找出破綻,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人你很熟悉,而且找了她很多年。六年前,她在洛氏別墅悄無聲息的消失以後,便沒了蹤跡。蔣家和夜家耗費了很多人力物力去尋找這個女人,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嘴角勾起幾分得意,司徒博自以爲掐住了他的死穴。
“幾天前,她出現在蘇黎世,我知道她住在哪兒,對她這幾年的經歷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你對她感不感興趣?”
他居然揹着蔣斯喻把洛琳藏了起來。
司徒博,不作就不會死!
你應該清楚洛琳對你的夫人和陸雪漫意味着什麼,你不但給她提供庇護,還想拿她跟我作交換,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極了!
給了他一個冷眼,權慕天提步向門口走去。
“她是國際刑警的通緝犯,你應該撥911報警,而不是把她交給我。”
望着他的背影,司徒博張狂的笑了,“我知道她是洛小天的母親,我還知道如果沒有我,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離開海都以後,洛琳在地下診所整了容。不僅如此,她改名換姓,早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要不是血癌復發,她不會露面。
既然司徒博對她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意味着這些年洛琳在替他做事!
如果他猜得沒錯,就太可怕了!一旦洛琳走投無路,勢必會狗急跳牆。她換了一張陌生的面孔,簡直是防不勝防!
到時候,陸雪漫和幾個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司徒博很清楚這個女人的價值,他之所以留着她就是爲了在必要地時候,把這個女人拋出來做籌碼。
與夜佩慈和司徒信的婚姻、田海心比起來,陸雪漫和三個孩子就重要多了。
不愧是文萊拿督,果然深藏不漏!
儘管心情複雜,可妖孽般的俊臉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泰然自若的坐回原來的位子,他淡淡反問。
“司徒先生,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如果連蔣家和夜家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你怎麼能保證你手上的是貨真價實的洛琳?”
“她患有血癌,在六年前做了骨髓移植手術,我這兒有她全套的病歷、化驗結果,以及整容專家與權威檢測機構出具的整形後DNA檢測報告。如果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的話,就只能由着她爲所欲爲了。”
看來,全都被我猜中了。
洛琳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可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又藏在哪兒?
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層墨色,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即便如此,司徒博相信以他對陸雪漫的在乎,是絕對不會讓洛琳這樣的危險人物逍遙法外的。
只不過,窩藏洛琳的事情一旦穿幫,他跟蔣斯喻的婚姻也就走到了盡頭。
原本這也沒什麼。
這些年,他們聚少離多,各有各的事業。自從找到了女兒,她就再也沒有回過文萊那個家。毫不客氣的說,除了利益,他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
可是,權慕天知道了田海心的存在,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想爲離婚付出慘重的代價,所以,把田海心扶正這件事只能無限期擱置。
抽身從保險櫃裡拿出文件的副本,司徒博把資料輕輕推過去,繼而蓄滿了他的咖啡杯。
微微點頭,權慕天接過資料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確認洛琳的血型和護照號碼以後,他才掀開了照片。
當看到那張臉,他震驚了。
怎麼會是她?
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是洛琳!?一定是司徒博搞錯了!
對面的男人薄脣抿成了一道直線,司徒博似乎很滿意他的表情,使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鐗。
“這一份是亡報告,請過目。”
看到那份死亡證明之後,權慕天徹底釋然了。
一直以來,他的直覺都沒有錯,洛琳從來沒有離開過海都,不僅如此,他們還經常碰面。
她有那麼多破綻,居然沒有引起自己的懷疑,實在太可笑了!
短暫的沉默過去,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把資料收好,不緊不慢的開出了條件,“洛琳和田海心的事情我會替你保密,但是司徒信必須與夜佩慈結婚。”
啪的一拍桌子,司徒博也惱了,“可是,我要換的是我兒子的婚姻!”
“作爲婚姻的過錯方和保庇通緝要犯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討價還價?與你兒子的婚姻比起來,司徒家族的名譽和資產似乎更加重要!”
“權慕天,你不要得寸進尺!”
“前一秒我把這些東西扔進垃圾桶,下一秒你保庇國際逃犯的消息就會成爲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你應該清楚狗仔隊的能量!”
如果拍桌子有用,他們就不用坐在這兒廢話了。
用手機拍下每一張資料,權慕天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那堆廢紙,隨手扔在地上。
“就算提前聽到風聲,你認爲我的前岳母會不會幫你?”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陸雪漫差點兒被洛琳害死,蔣斯喻恨不能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一旦被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窩藏洛琳,落井下石都算客氣的。
明晃晃的火苗映在司徒博眼中,深深刺痛了他的眸子。
對面的男人雖然可惡,但是他的條件還算公道。只要司徒信娶了夜佩慈,哪怕在婚禮第二天就離婚,也算履行了承諾。
況且,與夜家聯姻也沒什麼不好。有夜佩慈這個人質,還怕夜家的人不就範嗎?
這一次他認栽,可是絕對沒有下一次!
離開希爾頓酒店,權慕天坐進黑色邁巴赫,挑眉望向總統套房,眼底閃過得意狂狷的笑意。
誰能想到夜佩慈是在他的安排下,有意識與司徒信搞到一起的呢?
又有誰知道,司徒少爺經常光顧的夜總會實際上是他名下衆多產業之一?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酒保在司徒信藏酒中投下了少許的致幻劑,他之所以與夜佩慈一度**,不是因爲喝醉了酒,而是藥物的作用。
用一個庶出的堂妹搞掉纏着陸雪漫不放的男閨蜜,還有比這個更划算的嗎?
再說了,夜佩慈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不是靠着夜氏集團這棵大樹,憑她的本事能殺進世界小姐的決賽?
明顯是不可能的!
不虛此行的是,他終於發現了洛琳的下落。
這一次,她必須死!
當然,在幹掉洛琳之前,權慕天並不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陸雪漫。
一來怕她衝動誤事,二來他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消息的真僞。只要司徒博沒有說謊,他的人會立刻動手。
聽完某男的敘述,陸雪漫驚呆了。
“你是說,司徒博包養外室,連孩子都有了!我媽連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看着她驚愕的表情,權慕天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偷情的時候,男人的智商堪比愛迪生。在捉間的時候,再蠢的女人也會變身福爾摩斯。”
“要是被我媽知道了,他和他的全家、包括小三的全家就慘了!”
自動腦補了一下……
她忍不住森森抖了一下。親媽的江湖追殺令一出,分分鐘血濺三尺。除非躲進地獄,否則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哎……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司徒博只能自求多福了!
沉默一會兒,她猛然想起另一件事,“你答應幫司徒博保守秘密,而他會安排司徒信與夜佩慈結婚?”
“千真萬確!”
“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他們只見過一次面,雖然滾了牀單,也不一定就要負責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逼着司徒信結婚,你堂妹也不會幸福的。”
嘿!
我怎麼早沒看出來,這女人的思想如此開放?
既然滾牀單不用負責,你爲什麼不肯跟我做牀上運動呢?
忽的坐起來,權慕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夜佩慈就白白被他佔了便宜?”
難道我說錯了嗎?
他們只不過是喝醉了一時追尾,這廝居然興師動衆的上門逼婚,這很不科學啊!
夜佩慈是當紅明星,天知道她上位之前有沒有被人潛規則。說不定,司徒信是被推倒的那個呢!
“賠點兒錢不就成了?你堂妹又不是第一次?而且,現在的整形技術辣麼發達,第一次也有可能是假的。”
這女人的思想不是一般的開放,連這個都想得到!
算她有長進!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層異彩,他挑起女人的下頜,湊到她脣畔問道,“請問,你的第一次是真的還是假的?”
噗……
你一定要這麼直白嗎?
話說,這種問題你也好意思問的出口,你個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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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你別往我身上扯!再說了,真的假的你還不知道嗎?”眉眼低垂,話沒說完,她就慌亂的低下了頭。
“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你!”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陸雪漫勉強擠出一抹冷笑,對準他那隻受傷的腿,坐了一個踹的動作。
這女人瘋了嗎?她知不知道這一腳踹下去,我這隻腳就廢了!
權慕天下意識的往後挪,她趁機擺脫了男人的控制,掄起蘇打水瓶,劈頭蓋臉一通狂拍。
“讓你沒注意,我讓你信口開河,你這個沒臉沒皮沒良心的白眼狼,還想騙婚,看我今天不打到你媽都不認得你!”
接到林聰的電話,夜雲山和夜南峰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公證處。
看到金色勞斯萊斯,夜南峰急匆匆迎了出來,可當他打開車門,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