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陸雪漫成爲整個晚宴的焦點人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她身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她驚呆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直愣愣的看着身邊的男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司徒信送你的首飾是慈善拍賣會的第一件拍品。”薄脣翕動,權慕天靜靜的看着她,嘴角勾起的若有若無的壞笑。
這廝果然說到做到!
話說,我怎麼覺得他在故意向司徒信示威呢?
是我想太多了嗎?
“感謝顧湘湘女士爲慈善之夜帶來的拍品。”
嘴角揚起公式化的笑容,陸雪漫轉向主持人,點頭示意。很快,主持人便把觀衆的注意力引向了拍賣品。
“這是一套蒂凡尼定製款白金鑲嵌的藍寶石首飾套裝。整套飾品以古希臘的花紋爲設計理念,樣式獨特復古,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大屏幕上顯示出首飾的全景,當看到碩大的藍寶石吊墜,不少人吃驚的倒聲吸氣。
盛昌集團真是財大氣粗,把這麼貴重的首飾拿出來做慈善,果然大手筆!
一衆名媛貴婦各有各的心思,不約而同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本以爲能借着拍賣的機會大出風頭,可開場的拍品就這麼值錢,與其把東西拿出去丟人現眼,不如直接放棄!
“整套首飾由手環、項鍊、戒指和耳環構成,起價30萬瑞士法郎。諸位先生、女士如果喜歡,就請舉牌。不論錢多錢少,都是對慈善事業的支持!”
司徒信在外面繞了一圈,走進大廳就看到了這套首飾。
居然把我送的首飾拿出來做慈善,她想幹什麼?如果不喜歡,大可以扔掉,何必當衆打我的臉!
可是,剛纔在休息室,她明明答應幫忙……莫非這不是她的意思?
坐回原來的位置,夜佩慈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看那套首飾漂亮嗎?我正好缺一套復古風的首飾,你買給我好不好?”
“就算你再喜歡,也沒必要花高價買二手貨吧?”冷了她一眼,司徒信慪的要死,卻不知該如何發泄。
她哪裡清楚男人的心思,一個勁兒的央求,“這是蒂凡尼的定製款,市面上買不到的。從結婚到現在,你都沒有送過禮物給我呢!”
他送出去的東西,不能被別人染指。既然夜佩慈喜歡,就借她的名義買回去。
“我可以拍下來送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如水的眸子熠熠生輝,她瞬間來了精神,“只要你幫我買回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女人旁若無人的粘在他身上,司徒信看着她的臉,市儈諂媚的表情讓他覺得噁心極了,恨不能一巴掌拍平那張醜陋的嘴臉。
“這套首飾,你只能看,不能戴。”
夜佩慈不懂了,嬌滴滴的反問,“爲什麼?首飾就是拿來戴的,不然買回去幹嘛?”
“你不同意就算了。”
慵懶的揮了揮手,他想盡快甩掉那隻癩皮狗,可礙於外人在場,只能動作輕柔的把人推開。
“這位先生出價100萬瑞士法郎!還有沒有人出價更高?”支持人環顧四周,遲遲沒有人再舉牌,便拿起了木槌,“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
眼看東西就要被人拍走,夜佩慈慌了神兒,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我保證只看不戴!”
“一言爲定!”
“一百萬第……”
手心沁出一層冷汗,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身邊的男人卻慢條斯理的舉起牌子,冷冷說道,“我出二百萬!”
輕飄飄的一句話換來噓聲一片。
那套首飾再稀有,也不值200萬,這個人瘋了嗎?
“好!這位先生出價200萬瑞士法郎,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錢?”
大廳另一端的陸雪漫聽得出司徒信的聲音,下意識的掃了權慕天一眼,發現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彷彿早有預料似的。
靠過去,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把那套首飾拍回去?”
“如果送東西的人換做是你,也會這麼做。”揉了揉她的額頭,權慕天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作爲一個有潔癖的男人,他完全能體會司徒信此刻的心情。
得不到她的人,留下一件東西作紀念也是好的。
即便分了手,送出去的東西,她可以丟掉,卻不能落在別人手裡。
而他利用的正是司徒信這種心思。
看到心愛的女人寧可把他送的東西拿出來做善事,也不願保留,可想而知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怎樣的挫敗。
如果這樣他還不肯放棄,權慕天也無話可說。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陸雪漫再次發覺這廝已經腹黑到了人神共憤、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
要是被他知道我幫助司徒信造司徒博的反,會怎麼處置我?
自動腦補了一下……畫面太美,她無法直視。
對了會兒手指,她弱弱問道,“你這麼壞,以後會不會用這麼損的法子算計我?”
“我爲什麼要算計你呢?”挑眉望來,權慕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除非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否則我不會那麼對你的。”
額……
他說的這麼模糊是什麼情況?難道他的容忍度變高了?
可這不是他的風格好嗎?
抿了抿脣瓣,她決定試探一下男人的底線,故作懵懂的問道,“那些算對不起你的事呢?”
她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這還需要我明說嗎?你懂得。”
伸手想拂去她耳邊的髮絲,卻嚇得她抖了一下。
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卻讓她如此緊張,很顯然她有事瞞着自己。
儘管如此,他依舊不動聲色,忽略掉小女人眼中的驚慌,淺淺抿了一口紅酒,給林聰發出了指令。
反應過激的某女從頭到腳把自己鄙視了n+1次,不停的往嘴裡塞東西,想以此來掩飾。
但是,她並不知道。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纔會飢不擇食的大吃特吃。
慈善晚宴的飯菜並不可口,她卻像嚐到了難得的美味,根本停不下來,反而起到了欲蓋彌彰的反效果。
一旁的魏蓓拉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她森森覺得閨蜜天生沒有說謊的基因。
面對別人,她精明、幹練,聰明的不得了!
可只要對上男神,就會分分鐘變腦殘,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
用胳膊肘捅了捅閨蜜,魏蓓拉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吃了,你也不怕撐死!”
“可是我覺得好餓,肚子裡空空的……”
“你是心裡沒底,才覺得餓吧?”萬分鄙視的橫了陸雪漫一眼,她奪走了閨蜜手裡的刀叉。
“你怎麼知道?”
花擦,又被看穿了!
如果連她都能猜到我是做賊心虛,權慕天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蒼天大地老天爺,我該怎麼辦?要不然,自首吧!坦白交代的話,看在我認罪態度良好的份兒上,他會手下留情的吧?
噗……
陸雪漫,你可真有出息!現在的你是盛昌集團的董事長,他敢把你怎麼樣?
偷瞄了權慕天一眼,魏蓓拉幸災樂禍的說道,“地球人都知道啊!你額頭上寫着四個大字‘做-賊-心-虛’!”
“……有木有那麼明顯?”
“絕對有!”
“那我怎麼辦?”
“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她懊惱的垂着腦袋,眼睜睜看着支持人落錘,讓司徒信把送給她的禮物原封不動的買了回去。
這廝真是太壞了!
雖然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給不了司徒信感情上的需求,能幫他擺脫司徒博的控制也是好的。
如果他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呢?
瞬間抓狂到不行,她卻強迫自己鎮定,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對策。
接下來的拍品平淡無奇,並沒有激起太多人的興趣。
可是,豪門闊少和名媛們爲了面子,依然面不改色的慷慨解囊。花最少的錢買面子,誰會放過這麼划算的買賣?
當晚到場的有不少明星藝人,他們沒有拿的出手的拍品,便紛紛登臺展示才藝。
夜佩慈作爲司徒家家族的少奶奶,並沒有湊這個熱鬧,而是在接下來的拍賣會中以高價收藏了一幅印象派畫家的油畫。
眼看晚宴接近尾聲,陸雪漫卻始終沒有找到接近李秀寧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犯了難,不得不向某人求救。目不轉睛的看着男人優雅的吃相,她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身邊的小女人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權慕天不緊不慢的挑出一支完整的牡蠣,遞到她嘴邊,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額頭飄過三道黑線,她把東西含進嘴裡,認真的點了點頭。
“讓我猜猜看?”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餐巾,他輕輕擦了擦嘴角,又押了一口乾白,正準備說些什麼,沈韻卻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白先生、宋先生、邱先生,你們都在啊!”站在權慕天身旁,她臉上掛着明媚的笑意。
見到他,在座的衆人全都不好了,不約而同望向陸雪漫。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大和嫂子已經和好了。沈韻在這時候跑出來攪局,明擺着不懷好意。
蔣祖兒踢了白浩然一腳,示意他把這個不知趣的女人打發走。
秒懂了老婆的意思,他給邱子峰和宋一銘遞了個眼色,餘下兩隻隨即會意的眨眨眼。
“咱們又見面了,來,我敬你一杯。”
斟滿酒杯,白浩然熱情的招呼卻換來一個冷臉。碰了碰權慕天的杯子,沈韻掃了其他人一眼,笑着說道,“我是來敬酒的,先幹了!”
二哥碰了一鼻子灰,邱子峰急忙大圓場,“我們應該回敬,來,咱們一起。”
然而,沈韻接下來的話讓三位帥鍋的面子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