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等男人睡沉了就走,可漸漸的,她也染了睏意,窩在牀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正要沉入黑甜的睡夢,卻被濡-溼的感覺拉回現實。
“唔……”
迷茫的張開眼睛,她伸手想推開那張妖孽般的俊臉,卻被男人鎖住腕子,推上了頭頂。
鼻端是藥味和酒氣混雜的味道,讓她的潔癖瞬間爆發,猛地屈膝狠狠頂上去,反被某人按住了膝頭。
“你幹嘛……放開我……”
“你說我想幹嘛?”指尖跳開裙襬,惡作劇似的沿着她雙腿的曲線向上攀行,時不時在她腿上掐一下。
“你這個恩將仇報的混蛋!放手……”
被掐住死穴的某女不住的扭動,想避開那隻可惡的爪子,卻只換來男人更加惡劣的挑逗。
“別鬧……癢……權慕天,住手,快住手……好癢,你別這樣……”
身下的女人臉色緋紅,儘管緊咬着牙冠,可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撩人的低吟。
靜靜的看着她,權慕天沉聲問道,“什麼時候跟司徒信和好的?”
“我們哪有?你不要胡說……”
難怪這廝這麼反常,原來是爲了這個!
話說,遇到司徒信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難不成他是裝的?
腦海中迅速閃過會所走廊上的情景,陸雪漫越發肯定他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之所以那麼做,無非是不想被情敵嘲笑。
也正是這樣,他才察覺到她和男閨蜜的和解的事實。
“我們早就友盡了,他又一聲不響的娶了夜佩慈,要不是昨天在慈善晚宴上碰到,我還被矇在鼓裡。如果我們和好了,昨天就不會那麼尷尬了。”
她自以爲理由十分站得住腳,在權慕天眼裡非但卻不堪一擊,還被抓到了把柄。
“這麼說,你很介意他娶了別的女人?”深邃的眸中多了一層墨色,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陸雪漫,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天下的豪門這麼多,他隨便娶誰都可以,爲什麼非要去夜佩慈餓呢?”
“他爲什麼不能娶夜家的女人呢?”
明知故問啊有木有?
你這麼喜歡裝傻,真的好嗎?
送給男人一個白眼,她嘟囔着開始抱怨,“別以爲我不知道他跟你堂妹的一、夜、情是你安排的。司徒信的酒量是不好,但也不至於酒醉以後,把夜佩慈當成我。你知道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有多悲哀嗎?”
陸雪漫,你就這麼看不得司徒信受苦嗎?
只要你嫁給他,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幸福。如果你這麼在意他,當初爲什麼要利用我破壞掉你們的婚禮?
在你心裡,他只是你的朋友嗎?
“他愛的是你,難道你想讓我把你讓給他?還是知道他結婚了,你才發現原來他在心裡很重要?”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權慕天眼中帶着明顯的怒意。
“他和蓓蓓是我最好的朋友。上大學時候,要不是他,我根本撐不下去。被顧晉陽陷害,也是他陪着我逃出了海都。這麼多年,他付出了太多,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她越發覺得虧欠司徒信的太多,只怕下輩子都還不清。
幸福!?
你明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思,卻當着我的面希望他幸福。
他對你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指尖一分分收緊,男人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如果他告訴你,沒有你他就永遠不會幸福,你會不會嫁給他?”
“不會……”
看着他眼中翻滾的墨色,陸雪漫敏銳的意識到他誤會了。
這廝怎麼回事?
從一開始,我對司徒信就沒有那種意思,他這麼看着我是在懷疑我嗎?
“你是真的不會,還是不敢承認?”
男人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她瞬間炸毛,瞪大了眼睛喝道,“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就是喜歡,不愛就是不愛!”
“那你愛誰?嗯?陸雪漫,你告訴我,你愛誰?”
“我……”
這是逼着我表白的節奏嗎?
他今晚喝的酒是不是全都喝進腦袋裡了?
“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
被壓制的感覺讓她極不舒服,猛地擡起腿,對準他的要害便是一腳。
微微擰眉,權慕天冷峻的目光瞬間變得駭人,一把扯碎她的裙襬,纖長的手指徑自探入幽密的深谷,不斷深入。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如其來的刺激令她渾身縮瑟,禁不住道聲吸氣。
男人的粗暴的舉動將她徹底激怒,“你這個瘋子,變態……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用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我,拿開!”
“你嫌我?”低沉的嗓音不帶半分溫度,冰冷的質問顯示出他憤怒的情緒。
難道我不能鄙視、嫌棄你嗎?
氣的胸口起伏,她的聲音由於生氣而變得尖銳,“對!我嫌你,嫌你髒,嫌你噁心!”
“你敢再說一遍試試看?”
“我嫌你髒!”惡狠狠的盯着他,陸雪漫一字一頓說的清晰無比。
“這是你自找的!”
“你魂淡!權慕天,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出去!”
她瘋了似的掙動、撕咬,卻無論如何都擰不過男人的力氣,始終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
小女人對司徒信心理上的依賴,還有那張給嚴氏集團的授權書帶起滔天怒氣,淹沒了權慕天僅存的理智。
他不能容忍陸雪漫揹着他與司徒信和解、交往。
只要一想到六年來,那個男人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嫉妒和醋意就逼得他發了狂,恨不能把他扔進博登湖餵魚。
即使司徒信跟夜佩慈發生了那種關係,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爲男閨蜜着想。
對象換做他,陸雪漫用的卻是另外一種標準。
她明明知道他跟嚴菁菁沒有到那一步,居然嫌他髒!爲什麼她對司徒信那麼寬容,對自己卻苛刻的讓人生恨?
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裡,那個人纔是她真正在乎、中意的?
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涌出來,讓他近乎失控,完全控制不住力道,一遍遍的予取予求。
轉天清早,刺眼的陽光洋洋灑灑射進來,將權慕天從睡夢中拉回現實,臂膀習慣性的探出去,卻只摸到空牢牢的被褥。
猛地睜開眼睛,他翻身下牀,迅速在臥室裡掃了一圈兒,卻沒有發現陸雪漫的影子。
她去哪兒了?
小女人睡過的地方殘存着溫度,顯然她離開沒多久。
急忙拿起座機,他撥通門衛的電話,“少奶奶什麼時候走的?”
“大約一個小時以前。”
掃了一眼時鐘,現在是上午九點。
也就是說,她八點之前就走了。起得這麼早,她是故意躲着我,還是有事要辦。
“她一個人開車走的?”
“是的。”
放下聽筒,他越想越覺得可疑,從衣服堆裡翻出手機打過去,聽到的卻是令人煩躁的忙音,“你撥打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無法接通是什麼情況?
手機沒電了,還是又把我的號碼拉黑了?
陸雪漫,你這個女人走之前交代一聲會死嗎?
黑着一張臉走進浴室,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經過客廳的時候發現菸灰缸下面壓着一份東西,上面還粘着一張便籤紙。
黃色的便籤只有一行字,“我已經在協議上簽字了。到此爲止吧,我不要再見面了!”
看到最後一頁的雋秀的簽名,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碎了。
那種感覺像是被人把心從腔子裡掏出來,狠狠扔在地上,不斷的被踩踏蹂躪,碾的血肉模糊。
陸雪漫,你總是這麼狠!
想甩掉我,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會放你走!
動動手指撥通林聰的手機,他沉悶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殺意,“全力壓低司徒集團和盛昌集團的股票,收盤之前必須讓這兩隻股票跌停!”
盛昌集團!?
我沒有聽錯吧?
儘管知道少爺的心情很糟糕,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少爺,盛昌集團是少奶奶的公司,咱們爲什麼要壓低自己人的股票?”
“讓你做你就做,再敢多說一句,馬上給我滾蛋!”
“是!”
“給我準備一隻新手機……”
壓低股價跟手機有半毛錢關係嗎?
少爺現在用的手機是定製機的最新產品,好端端的,幹嘛跟手機過不去?
話說,他不是跟少奶奶和好了嗎?爲什麼要針對盛昌集團呢?
掛上電話,權慕天一遍遍的撥打陸雪漫的號碼,卻無一例外統統無法接通。接下來的一小時,他打遍了所有她認識的人,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就連左言也對她的去向三緘其口,無論他如何逼問,對方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陸雪漫,有本事你一輩子都不見孩子!
走進餐廳,他挑眉望向李司機,沉聲吩咐,“派人把孩子們從學校接回來,立刻啓程回海都。”
李司機糊塗了,硬着頭皮追問道,“少奶奶跟咱們一起走嗎?”
“她又不是我老婆,爲什麼要跟我走?”
花擦!
少奶奶和少爺又鬧翻了!
直到當天傍晚,傭人把爺四個的行李搬到門口,權慕天積鬱的心情依然沒有任何緩解。
就在他把兩個孩子抱上車,準備趕往機場的時候,一輛紅色的奔馳跑車飛一般的衝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