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四下張望,陸雪漫心裡一陣打鼓,卻還是好奇問出了口,“令兄是不是懷疑和沈韻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
一句話讓李秀寧華華麗麗的嗆到了。[燃^文^書庫][]
抽出紙巾,迅速抹去嘴角的水漬,她努力維持着淡定的姿態,但忍不住腹誹。
這麼私-密的事情居然被她一眼看穿了,她的洞察力果然不是蓋得!
對方自顧自的擦嘴,始終一語不發。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某女緊接着說道,“但是,這件事只停留在懷疑的階段。當令兄察覺到兒子有問題的時候,他已經住進了醫院,即使想查清楚,也有心無力了。”
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李秀寧的神色極不自然,“我哥沒打算把遺產留給他們母子。就算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可他能夠確定,孩子身上流的不是李家的血。”
不難看出,在丈夫去世之前,沈韻是個坐享其成的闊太太。
她既不懂做生意,又沒有外出工作、任職的經歷。不管他們夫妻的感情有多好,李國釗都沒有時間時時刻刻陪着她。可見,她的生活圈子帶有一定的侷限性。
在這種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很容易造成已婚婦女婚內出軌。
而有錢有閒、保養極好的司徒博對她來說,有着致命無法抗拒的吸引力。當乾柴遇到烈火,想不打的火熱都不可能!
在李國釗住院期間,沈韻與司徒博往來密切的話,他們見面的目的並不難猜想。
得知丈夫揹着自己李霞遺囑以後,她既憤怒、不甘,又恐懼擔憂,極度需要找個人給她出主意,而情夫司徒博剛好是最合適的人選。
爲了保住眼前的榮華富貴,她不惜與外人合謀,僞造遺囑,甚至謀殺親夫。
如果真是這樣,一旦東窗事發,沈韻會毫無疑問的被送上絞刑架。
收攏思緒,陸雪漫對上李秀寧的美目,一字一頓道,“恕我冒昧,你認爲沈韻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派人查過沈韻的社交圈。在我哥去世之前,她的異性朋友屈指可數。現在能夠排除的是馬術和健身教練。至於給我哥戴-綠-帽子的人是不是司徒博,只有拿到n檢測結果,才能證實我的猜想。”
既然她看的這麼清楚,爲什麼要跟我見面呢?
放下茶杯,某女故作好奇的問道,“想拿到含有司徒博n的東西,這對凌逍來說應該不難。”
秒懂了她的意思,李秀寧微微一笑道,“如果司徒博真是孩子的父親,凌霄的位置就變得至關重要。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他插手這件事。”
對沈韻的懷疑埋藏了十幾年,她始終都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
要不是拿到了司徒博與蔣家和顧家作對的把柄,她還會繼續忍下去,任由沈韻違背李國釗的遺願,對李家的財產指手畫腳。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絕對是忍功中的戰鬥機!
沉默了片刻,陸雪漫忽然有了主意,“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搞到司徒博的n樣本,但是想證實孩子與司徒家族的關係,並不只有親子鑑定這一種辦法。”
儘管她沒有明說,可直覺告訴李秀寧,有了她的幫助,就能順利奪回李家的財產。
“還有什麼辦法?”
這麼簡單的問怎麼可能難道我這個學霸呢?
嘴角勾起一抹莞爾,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只要檢測結果表明沈韻的兒子與司徒博的兒女是兄妹關係,那他自然是孩子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從司徒信下手?”
“沒錯!”
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衆所周知,司徒信是她的忠實粉絲,即使娶了夜佩慈,可危急時刻依然心甘情願的爲她挺身而出。
除了她,只怕沒人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拿到司徒信的n樣本。
頓了一會兒,陸雪漫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搞到司徒信的n樣本並不難,可你有辦法搞到沈韻兒子的n嗎?”
“前幾天,我約沈韻母子去郊遊,爬山的時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家庭醫生忙着給他處理傷口,我便悄悄拿走了帶血的消毒棉。”
從手袋裡拿出一個透明塑膠袋,李秀寧神色間的得意難以掩藏。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小心,只怕他受傷只怕是你造成的吧?
腹誹歸腹誹,某女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讚許的點了點頭,“等我拿到司徒信的樣本,會派人放到高爾夫會所的儲物櫃。”
她做事的確很謹慎。
藍溪說的沒錯,她一定是個好幫手!
“好。”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喝光杯裡的茶,陸雪漫拿起手袋就欲起身離去,對方卻在這時候遞給她兩個信封。愣了愣,她接過信封,並沒有急着打開。
“這裡面是什麼?”
“是微型手搶生產廠商去搶械檢測機構做的權威檢測報告。上面寫的很清楚,你和司徒信所持的微型手搶無論在性能還是工藝上,都算不上真正的搶械。與其說是搶,倒不如說是仿真手搶。”
她震驚了!
從停車場發生事故到現在只過去了不到三個小時,李秀寧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到了權威機構的檢測報告,這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我有危險?
如果是,她爲什麼早點兒通知我呢?讓我多帶幾個人防身也好!
萬一我不幸翹了辮子,她該找誰合作?
強行剋制住掀桌子的衝動,某女掏出報告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看了三遍,確認報告的檢測時間、內容和末尾的鋼印都沒有問題,才冷望着對面那雙眸子,不悅的反問。
“據我所知,這家檢測機構出報告的速度向來以慢著稱。更何況,我是在接近中午的時候遇險,現在是下午兩點半。麻煩您解釋一下,爲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到報告呢?”
“昨天晚上,凌霄告訴我司徒博懷疑是你派人綁走了司徒嬌和司徒仁。爲了報復,他打算先發制人,拔掉你這顆眼中釘。”
知道她誤會了,李秀寧訕訕一笑,急忙解釋。
“我本打算讓藍溪提醒你小心,但是這樣一來會暴露凌霄的身份。而且你我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就算我願意讓凌霄這枚棋子報廢,你也未必會相信我所說的。”
這些都說得過去,但是她怎麼知道我和司徒信會用微型手搶呢?
“你怎麼知道我和司徒信有這種手搶?”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陸雪漫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和我先生與你們一樣都定製了這款手搶。”
納尼!?
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
將信將疑的看着她,某女眼中滿滿的都是疑惑,“當初定製這批東西的時候,司徒信說過,一模一樣的手搶只有16只。我們兩個人一次性訂購了12只,別告訴我餘下的4只都在你們手上?”
“說出來連我都不相信,但緣分就是這麼難以捉摸。”
拿起座位上的盒子,李秀寧打開盒子,把東西緩緩推到她面前。
盒子裡整整齊齊的擺放着4把黑色的微型手搶,款式、尺寸和批號都與她的那幾只完全相同。
拿起其中的一把,陸雪漫熟練的把搶支分解成零部件,聚精會神的一一進行比對。直到確認彈道、膛線和彈夾等零部件分毫不差,才暗暗鬆了口氣。
“搶是沒有問題。可我還是不懂,你爲什麼能這麼快拿到檢測報告?”
擡眼望向對面的女人,她利落的將搶支恢復原狀,卻始終擡着頭,看也不看手裡的東西。
咔噠!
子彈上膛,她頑皮拖着搶在周圍掃了一圈兒,搶口掠過對方的一刻,故意停頓了三秒鐘。她有意無意的停頓,嚇得李秀寧五臟六腑都縮成了一團。
“你這隻搶的準星不太好,我幫你調一下。”
垂下眼眸,她自顧自的調整準星,看似專注,卻時不時偷眼打量對方。
“一週之前,若琳告訴榮蓁蓁我先生定了幾隻微型手搶,可以隨身攜帶。只要對方沒有防備,就足以在近距離將其射殺。馬場事件以後,榮蓁蓁對你懷恨在心,聽說家裡有搶她就央求若琳把東西偷出來玩。她倆不敢去射擊場練搶,就摸去別墅後山偷着練,結果誤傷了家裡的傭人。”
本來不想讓家醜外揚,可如果不實話實說,會讓陸雪漫對她的信任度瞬間降爲負數。
在蘇黎世,根本沒有人能與蔣家和顧家的能量相抗衡。
尤其,她的對手是沈韻和司徒博。
“由於是搶傷,家庭醫生雖然給傭人做了處理,但是若琳和榮蓁蓁都沒有持搶證。萬一那個傭人被別有用心的人挑唆,或者對賠償數目不滿意,可以隨時把她們告上法庭。榮蓁蓁有案底,可若琳清清白白。所以,我們就花重金做了加急報告。”
也就是說,我能拿到這份報告,還要多虧了榮蓁蓁?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闖的禍,卻鬼使神差幫我免去了牢獄之災,一定會氣得發瘋。
“原來是這樣!”
“去做檢測報告的時候,廠家告訴我先生,餘下同款的搶支都被司徒信訂走了。後來從凌霄哪兒接到司徒博想加害你的消息,我便讓檢測機構多出了兩份報告,以備不時之需出事的時候,即使權慕天沒有帶着警察衝進去,我的人也會救你脫困。。”
她的臉色由陰轉晴,李秀寧懸在心裡的石頭也跟着落了地,猶豫了一會兒,她面露難色,極不情願的開了口。
“只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