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小女人望着手機發呆,權慕天敏銳的察覺到的不對勁。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輕聲問道,“漫漫,你怎麼了?”
“洛琳要見小天。口口聲聲說如果見不到他,就要餓死在監獄裡。”
“在國際刑警的監獄裡,她想餓死也沒那麼容易吧?更何況,以她現在的處境,要是讓她見到小天,只怕會說出離間你們母子的話來。”
他所說的正是陸雪漫最擔心的。
尤其,洛小天正處於青春叛逆期,逆反心理特別重。不然的話,也不會與權慕天僵持到現在,也不肯認錯。
一旦他聽信了洛琳的說辭,天知道他會做初些什麼來!
退一萬步說,他一個男孩子誤入歧途並不是太可怕,可如果連累森緹亞受到傷害,讓她如何向史密斯交代?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如願!
小女人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短暫的沉默過去,權慕天附在她耳畔說道,“明天,我陪你去見她。先探探她的口風,再作計較。”
“只能這樣了。”輕輕嘆了口氣,陸雪漫覺得心好累。
“別擔心,她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掀不起什麼風浪。”輕輕把人攬入懷中,讓她靠着自己的肩頭,男人低沉的聲線聽上去讓人格外心安。
仰起頭,陸雪漫賊溜溜的看着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嗎?”
“她又不是我什麼人,爲什麼要擔心呢?”
微微蹙眉,他感覺到小女人話裡有話,挑起她的下頜,輕笑着問道。
“你這麼問是想試探我呢?還是在吃洛琳的醋?”
“真是笑死人了!她有什麼值得我吃醋的?她與嚴菁菁鬥了六年,也沒有得逞。而今,她們一個變成了階下囚,另一個成了司徒信的秘密情人。不僅如此,你最忠實的紅顏知己還爲了新歡出賣了舊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聽得懂前面的話,可後面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深表疑惑,“嚴菁菁是司徒信關係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麼簡單狗血的劇情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好嗎?”
冷了他一眼,陸雪漫在他深邃的眸中看到了對嚴菁菁的關心,禁不住醋意大發,酸溜溜的繼續道。
“那天你在夜總會喝斷片了。巧合的是,嚴菁菁被人下了藥,差點兒把你給強了。不巧的是,我的出現攪黃了你們的好事,卻歪打正着便宜了司徒信。”
一想到權慕天因爲他們吵架而喝的人事不省,她心裡泛起了些許暖意。
可是,回到夜家別墅後他的禽獸行爲又讓人恨不能活劈了他!
這廝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呀!
“本來第二天我和他約好了一起出差,但是他罕見的爽約了。當時,我就懷疑他和嚴菁菁有一腿。後來,夜氏集團在南非的項目出了問題,直覺告訴我是你的紅顏知己泄了密。不然的話,司徒信和夜培東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濃濃的醋意撲面而來,權慕天卻沒有忽略掉重點,“你又怎麼知道司徒信和夜培東早就聯手了呢?”
“根據可靠線報
,你喝醉當晚,司徒信到夜總會是爲了與夜培東和趙楚蕭碰面。”
原來是這樣!
難怪國內國外會同時出事,原來是他們兩個在搗鬼!
我就知道司徒信用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向蔣孟堂投誠無非是想借助蔣家和夜家的手除掉司徒博,爲他上位之路鋪平道路。
而今看來,這個人不但可惡,而且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鄙視司徒信的同時,他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嚴重到不行的問題,“漫漫,我發覺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瞞着我。”
嫌棄的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推開那隻礙事的爪子,聳聳肩,一臉滿不在乎。
“在這個問題上,你我彼此彼此。”
“我有事情瞞着你嗎?”
“你敢說沒有?”
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某女晶亮的眸子恍若兩道X光射線,讓男人的小心思無所遁形,甚至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是她的戰鬥指數變強了,還是我的戰鬥力下降了?
男人遲遲沒有作答,她胳膊肘壓上寬厚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追問,“作爲你的飼主,我有權要求你毫無保留。但本着善解人意的原則,我並沒有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就算我做道這般田地,你卻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這是不是說明你……”
“喂喂喂,你不要亂扣帽子好不好?”
被她審視的目光看到渾身不舒服,權慕天想推開她的胳膊,又怕她生氣,只能默默承受她的逼問。
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個對策轉移話題才行。
該怎麼辦呢?
“剛纔,我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一不小心走神兒了。”
口是心非!
信你,我就輸了!
“你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啊!”
輕輕捏住他的耳朵,陸雪漫笑得人畜無害。可在他看來,這是世界上最陰險的笑容,沒有之一。
“我在想夜培東爲什麼要幫助司徒信對付沈氏和李氏集團呢?還有,他離開只有三年的時間,從哪裡搞到了這麼大筆資金?如果是碰上了不差錢的海外金主,他未免也太走運了。他和趙楚蕭會不會有其他門路?”
從看到樑棟資料的那一刻起,這個疑問就盤桓在他心頭,但百思不得其解。
儘管夜培東夫婦只坐了三年牢,可是這期間他們被迫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繫。
而且,在他們入獄不久,趙氏集團就被李氏集團收購,夜培東也被夜家除名,不會有人對他們施以援手。
奇怪的是,他們不但收購了礦山,還在南非酒店地皮的問題上大做文章。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有能力讓樑棟放棄百萬年薪,心甘情願的做公務員。
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強大的資金支持,而那些錢的來路就成了擊敗他的關鍵所在。
“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是顧晉陽,一旦離開海都,你會選擇哪裡做落腳點?”
挑眉往來,陸雪漫的聲音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