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扳起女人的臉,動作並不溫柔,好在那張臉,還算得上漂亮,讓他沒有厭棄的反感。
他的手摸在女人的身上,似乎身材不夠起伏。這點讓他的眉頭有些蹙了起來,爬他牀的女人,身材一個比一個好。
他從來沒追過女生,唯一一個他想追的還背叛了他,想到這點,他的眸光逆流出了一陣寒流。
真的被男人手驚擾到了,厲卿妍迷迷糊糊的醒了,這一夜睡得並不舒服,她的骨頭好像都要讓人壓斷了。
牟然,她的腦子一根神經抽動了一下,壓斷了?
天啊!她驚愕的睜開眼睛,便撞進了男人淺藍色的眸子裡。
她的臉瞬間成了紅透的番茄,她本來想趁着男人醒來之前起身的,顯然她是睡過了。
“內個什麼,內個,你醒了哈?”她的脣顫着,全身的神經緊繃着,因爲她能感覺到兩個緊貼着的身體,她很想躲,可是男人的手臂卻禁錮着她。
似乎她問的是一句廢話,有人睜着眼睛不是醒的嗎?
她能看到男人淺藍色的眼睛中,那一顆寶石般黑色的瞳孔,似乎在鄙視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現在的狀況,是她在佔男人便宜一樣。
好吧,她承認,如果輪顏值的話,她的確在占人家美男的便宜。
“嗯,內個,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你在海水中昏迷了,所以我把你救了回來,因爲你失血太多,體溫太低了,我就,我就給你取暖,你好了吧?我想起來,你放開我。”
她的手掰着男人鎖在她腰上的手,只想快點逃離這份尷尬。
男人的手臂依舊如鉗子般的鎖着女人,而他的眸光從女人的臉向下看去,女人皮膚隨着他眸光的滑動,泛出一層小顆粒。
他脣角輕輕一勾,“怎麼敏感?”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悠悠的好像提琴的聲音,厲卿妍的心漏跳了一拍,不過男人說什麼?
她只覺得全身都滾燙了,她掙扎着起身,“你放開我,我只是爲了給你取暖,沒有別的意思。”
“給我取暖?給我暖牀嗎?暖得不錯,不過我餓了。”男人說道。
厲卿妍全身僵硬着,男人的話什麼意思?
“不行,我只是想救你,沒別的意思,你不能,你不能……我還是處子。”她急的要哭了。
她只是想做個好事,救一個人,可是她沒想獻身。
男人陡然輕笑出聲,“你覺得我是妖孽嗎?”
“啊?”厲卿妍一時沒明白男人的話。
“如果我不妖孽,應該不會把人當食物。我有正常人的腸胃,食物對我誘惑遠遠比你大。”男人說道。
厲卿妍的臉色尷尬的一陣紅,一陣白,完全找不到自己該有的表情。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了,人家說的是餓了,她卻想成了……
隨着男人手臂鬆開,她急忙向後退,陡然身體一空,她華麗麗的摔到了地上。
天啊!還能讓她在窘點嗎?
簡直是欲哭無淚的節奏,她就這樣暴露在男人的視線裡,而且還掉到了地上。
她慌亂的爬起來,抓起自己的衣服跑進了衛生間。
男人脣角上的笑意更勝,下一瞬,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這個女人是誰?他要先弄清楚。
他的眸光打在牀頭櫃上放着的相架上,那是一張大合影,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眸低,厲卿宸,厲卿宇,夜靈犀,夜靈澈,羽柔。
這個信息量要不要太大,他的眉頭蹙成了疙瘩,似乎和這些人再次相見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
厲卿妍走出衛生間,“我,我給你做飯,不過,我只會做簡單的飯。”
她解釋着,自己的廚藝真的只能應付自己的腸胃,完全不能招待客人。
男人擡眸看想女人,手裡的照片擡了一下,“你的家人?”
厲卿妍點點頭,“是,我的哥哥和弟弟,還有表姐和表哥。”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繼續問道。
“我叫厲卿妍。嗯,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你會中彈,還在昏倒在海水裡?”厲卿妍問道。
男人瞬間屢清楚這個女人和照片中所有人的關係。
他的薄脣抿動了一下,是天意嗎?竟然讓他撞到厲卿妍的手裡。
“我是得罪了仇家,他們要殺我,如果你怕被連累,可以現在把我趕出去。至於我的名字,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他的眸光幽深的打在女人的臉上。
不知道要是厲家的小姐,知道她救的人,就是自己哥哥的仇人,西博。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厲卿妍的眸光糾錯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該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不過,望着那雙藍眼睛,她又說不出趕人走的話。
“你的傷還沒好,你先在我這裡養傷吧。”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怎麼想,就這樣輕易的說出讓男人養傷的話。
西博的眸子輕合了一下,有些意外女人的話,不過既然是她自找的麻煩,他似乎對厲家的人,也不用仁慈。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沒客氣的問道。
“這裡是大學,我的宿舍。”厲卿妍解釋着。
“宿舍?你還在上學?不是該放假了嗎?”西博繼續追問着。
“是放假了,不過我不想回家,所以就一直住這裡。我先給你做飯去。”厲卿妍快步走向廚房,開始給男人做飯。
真心是悲催了,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家裡除了一些剩米飯雞蛋和一些吃剩的鮑魚貝殼,就再沒什麼東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畢竟西博兩天都沒吃東西了,他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他隨手抓起牀頭上放着浴袍穿上身,走出臥室。
一眼就看見陽臺上的那些小動物,而他的腳下還跑來一隻貓,還有一隻狗。他厭棄的一腳踹走貓和狗。兩隻東西委屈的跑到陽臺。
西博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有多大的耐心養這些活物,他最討厭活的動物,這些東西很麻煩,不明白爲什麼女人都喜歡養這些東西。
芬妮是這樣,這個厲卿妍也是這樣。想到芬妮,他的心牟然跳痛了一下。
眉頭壓下深冷的眸光,如果不是夜靈澈,他和自己的妹妹怎麼會弄到反目成仇?
“你怎麼起來了?你頭不暈嗎?”厲卿妍端着兩碟子的飯走出來。
她認出男人身上穿的是她的浴袍,顯然她的浴袍對男人來說太小了,只是將將能裹住他的身體,衣領出半露着他凹凸有致的胸肌。她的腦中不受控的又想起,男人健美的全身,瞬間臉上浮出一抹暗紅,似乎想到不該想的東西。
她立刻轉頭走向餐桌不敢讓男人看見她發紅的臉。
“是有些頭暈,不過還能站着。”西博說着跟了過去。
“別站着了,快坐下吃飯吧,你需要補充體力,不過我這裡沒別的東西了,只能給做海鮮炒飯了。”厲卿妍把碟子放到男人的面前。
她的廚藝只到這個程度,就是炒飯。
讓她詫異的是,男人接過勺子就開始大口的吃着面前的炒飯,只是雖然每口的分量都不小,可是又看不出狼吞虎嚥,依舊帶着他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
厲卿妍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一直在盯着男人看,她尷尬的收回自己的眸光,好在男人一直低頭吃飯沒有看見她花癡的表情。
“還有飯嗎?”
男人的聲音抓回了厲卿妍遊離的理智。
“沒有了,你可以吃我的!”她馬上把自己的碟子遞給男人,好在她還沒吃。
男人沒客氣的接過去,把碟子裡的飯都吃掉了。
似乎胃口裡有了食物讓他的精神恢復了很多。
“飯做的不錯,很好吃。”西博少有的誇讚道。
厲卿妍的額頭畫下三條黑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獎她做的飯好吃。
“你該輸液了,回臥室吧。”忽然想起了關鍵的事,該給他輸消炎藥了。
西博點了下頭,闊步走回臥室,大喇喇的躺在女人的牀上,浴袍隨意的散開,而他也並沒有在乎自己的衣服。
厲卿妍迅速撇過頭去,“內個,你衣服沒穿好……”
她好心的提醒着男人,她可不是存心吃他冰淇淋的。
西博的眉梢輕挑了一下,“昨天不是就都看過了,應該不只是看過這麼簡單吧?我的澡是你洗的?”
他的眸色深沉的打在女人發窘的背影上,他還沒介意自己吃虧,她怕什麼?
厲卿妍的眸子翻了翻,牙尷尬的咬在自己的脣上,男人說的話,讓她無力反駁。她窘得只想鑽地縫。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只是你要消毒傷口,所以……”
她的身後傳來男人的低笑聲,“我又沒介意,你解釋什麼?不是輸液嗎?”
厲卿妍的手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怎麼好像她越解釋越亂呢?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配藥。”
她跑去拿自己的醫療工具,熟練的配好了藥,給男人配好了藥。端着托盤走到牀邊。
“會有點疼,你忍一下。”她輕聲說道。
西博的眸光打在那粗粗的針頭上,“你是醫生嗎?怎麼這個針頭這麼粗?”
厲卿妍抿了下脣,“我是醫生,不過,我手裡的這些東西不是給人看病的,是給動物看病的,所以這個輸液器的針頭會比較大,內個,你忍一下哈。”
她說着手指熟練的把針頭推進男人手臂上的靜脈裡。
西博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你什麼意思?不是給人看病的?你是獸醫?”
靠!有沒有搞錯,她是獸嗎?那這些藥呢?
天啦擼的!他已經不敢想了,自己身體裡流淌的到底是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