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冷笑着,“你開槍試試看啊!程坤,動動手指你就知道結果了!你最愚蠢的就是用這個女人威脅我!”
他擡手,手裡的槍口森冷地指向了程坤!
程坤心頭一驚,一個是他沒想到南宮烈通過他的聲音就認出他,還一個是南宮烈絲毫沒有表現出在意這個女人。
難道他賭錯了?一旦他賭錯了,他們就要全軍覆沒在這裡!
原來這個男人是程坤,秦菡暗自一嘆,當年程坤是怎麼救的南宮情,當年他又是怎麼爲南宮烈捨身赴死,原來程坤纔是潛藏在南宮烈身邊最危險的人物,現在想來,好多原來他們想不明白的事,都能想清楚了,是這個男人出賣的南宮烈!
她擡眸就可以看見那絕冷的男人,的確要絕情絕意,不然他要有多傷!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被自己的兄弟背叛,這麼多年來他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她不知道!
對不起!她的心輕聲的呼喚,可惜,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懂她的心!
再次望向那面具後淬着冰冷的眸光,她深深的吸進一口空氣,她怎麼可能讓程坤威脅到南宮烈?
牟然,她的手伸向程坤的腰,瞬時掏出他腰上佩戴着的匕首,反手間匕首的鋒芒,刺向身後男人的脖頸!
那是怎樣的速度,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只在毫秒之間,快得讓程坤根本無法反應,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完全沒了思考的機會,只有本能的動作!
他的身體向後一揚,躲過刀鋒,而女人在匕首劃過男人的脖頸時,又轉身一個飛踹,踢向男人的下巴。
程坤一閃,一腳踢向女人的肚子,秦菡被踹飛,人如破敗的沙袋般落到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裡噴出!程坤舉槍打向被他踹飛的女人,他恨死了這個女人,也懊惱着自己!他怎麼忘了就算這個女人傷得要死了,她也是最可怕的一級殺手!
更可氣的是她對他的襲擊簡直是羞辱,因爲人在受到忽然襲擊時,本能的反應是躲閃,而不是進攻,只有最強悍的人經過專業訓練才能隨時處於攻擊的狀態,隨時還擊着敵人的襲擊!
可是他剛纔的動作是躲閃,不是攻擊,這簡直是對他能力的侮辱!他的手指毫不遲疑的搬動了手槍上的扳機!
隨着他的動作,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二樓的走廊射出,徑直的打向程坤的手腕!
程坤的手腕一痛,那他的一槍打偏了!再想換手打女人的時候,男人已經從二樓躍下,朝他衝了過來!兩個人瞬時扭打到了一起!
“程坤,你背叛我的帳要好好算算了!”男人凶神惡煞的衝過來,他身上的殺氣要比剛纔更深更冷!
“背叛?哼!我的主人從來都不是你,談什麼背叛?我一直都不過是你身邊的臥底!只是你天真的把我當兄弟!不過要取得你的信任,我也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
程坤迎戰着,他現在沒了那女人當人質,只能帶着他的人拼死一搏!
秦菡趴在地上,眸光最終在那男人的身上渙散,從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到現在他的眸光沒有一縷是施捨給她的!就算她爲了他冒死反擊程坤,他也沒看她一眼!
她感覺到自己的眸裡流出了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臉緩緩的滴落,眼前一片黑暗,大腦在沒有一絲意識,就這樣死去吧,她最後的祈禱!
南宮烈的眸光滑過那一動不動的女人,地上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目,他如暴怒的野獸,招招致命的超程坤襲擊,用槍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他卻不解氣的,想用手把程坤撕爛!
別墅裡的人混戰在一起,程坤的人根本不佔優勢,很快就要全軍覆沒!
“烈!”走廊中傳出一道女聲!
南宮烈擡眸就看見蒂琪被一個黑衣人控制在懷裡!一把手槍抵在蒂琪的頭頂上!
“放了我們的人,不然我讓你的未婚妻見閻王!”黑衣人命令道。
隨着他的話音,他的身後又涌出不少的黑衣人,顯然這些人是來接應程坤他們的!
溫莎大公爵也跑了出來,還有二小姐吉娜。
“烈!放他們走,別傷了蒂琪!”溫莎大公爵命令道。
“爸爸,怎麼能就這麼放他們走呢?就怕到時候救不了姐姐還把人都放跑了!”吉娜連忙說道,要能這樣弄死蒂琪那再好不過!
“你胡說什麼?那是你的姐姐!”溫莎大公爵氣吼了一句。
吉娜不敢再說話了,一旦讓她爸爸發現她的野心,以後她就不好動手了!
南宮烈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手,雙方的人依舊用槍護指着對付,僵持在大廳裡。
“我可以放你們走,但是把蒂琪放了!”南宮烈命令道。
“可以!但是我的人要先出去!”黑衣人向程坤他們睇了一個顏色。
程坤立刻帶着自己的手下,揹着依舊昏迷的佐耀撤出別墅,他最後看了一眼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女人,估計這個女人應該活不了了,他打消了幫佐耀帶走這個女人的念頭,今天完全看得出南宮烈對這個女人的態度,這個女人對他們毫無用處!
黑衣人帶着蒂琪走到了最後,外面迅速飛馳來幾輛車,其他的黑衣人都上車開走了,這裡只剩下一輛車。
“放了蒂琪!”南宮烈生冷的命令着!
“別過來,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黑衣人陰冷的笑着,“這麼有用的女人,我怎麼捨得把她還給你?我先帶走了!”
這個籌碼他當然要給自己的首長帶回去!
“烈!救我,我不要和他走!”蒂琪嚇得直哭,從小到大,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南宮烈森冷的眸光在金色的面具下閃着,“你覺得你帶她走得了嗎?”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有蒂琪小姐給我陪葬,我想也值得了!”黑衣人幽幽的說着,轉身拉着蒂琪倒退着上了車。
車上的司機踩下油門車子飛馳出去。
猛然一聲槍響,南宮烈打爆了黑衣人那邊的輪胎,飛馳的車因爲中心不穩,反倒在了地上!如南宮烈所料的倒在黑衣人那邊。
這是唯一能救蒂琪的機會,南宮烈迅速衝了過去,一腳踹開車窗,把蒂琪掏了出來,望了一眼裡面被砸得頭破血流的黑衣人,轉身護蒂琪走的時候,從那車裡發出一顆子彈,直奔向南宮烈的後心!
南宮烈的身體一顫,隨即回手一槍,命中那人的眉心!敢和他玩詐屍,他要他的命!
蒂琪驚魂未定的縮在南宮烈的懷裡,嚇得大叫,她全身都是顫的!
“沒事了!別怕!”南宮烈輕拍着女人的背,安撫着她。
大公爵和吉娜也趕了過來。
“姐姐,你快放開烈!他受傷了,你是不是想要他死啊?”吉娜叫嚷着。
蒂琪這才意識到南宮烈受傷了,連忙送開了手,“你傷在哪?”
她的眸光在南宮烈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吉娜白了一眼蒂琪,這個笨女人到底哪一點配南宮烈?連男人受傷都不知道!
“烈,我扶你去看醫生吧!”她走過來挽住南宮烈的手臂。
“我來扶你回去吧!”蒂琪也挽住南宮烈的另一個手臂,這個是她的未婚夫,這點她很清楚!
南宮烈收回吉娜挽着的手臂,“蒂琪扶我進去!”
六個字將吉娜拒之千里之外!
吉娜的眸光狠狠的瞪在男人的背影上,那背上綻放着大片的紅色,這個男人爲了救那個廢物,差點把命搭上,她的心涌動着一團不甘心的火!她跟着大家回到別墅裡,大廳已經被清理乾淨。
“那個女人呢?”她問着傭人。
“回二小姐,那個女人被趙炎助理揹回地下室了!”傭人回答道。
吉娜的眉眼閃過一陣凌厲的眸光,手攥得死死的,“竟然還沒死?”
她還以爲這次至少能除去一個呢,竟然兩個都被救了!
該死的女人!吉娜咒罵着。
一道清冷的薄荷香氣衝向秦菡的腦仁,刺激得她恢復了神智,爲什麼還沒有死?難道她這輩子殺戮太多,連閻王也不肯收她?
“秦小姐,你醒了。你的傷不要緊,沒有骨折,只是傷口又裂開了,已經重新爲你縫合好了!”醫生說着,拿走一直放在女人鼻息下的醒腦藥。
“告訴我,怎麼才能死?”秦菡無力的問着。
醫生一愣,這輩子沒遇到求死的病人,“這個,這個,我們是醫生,而且是奉命要救活你的!”
媽呀!這個女人要是死了,只怕他的命也到頭了!
“內個什麼,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快步走出房間,外面的人還等着他呢!
趙炎一直站在走廊裡,“怎麼樣?”他問道。
“趙助理,人醒過來了,不過情況不太好!”
“她傷得太重?”趙炎緊張的問道。
“傷要不了她的命,只是她一心求死!人一旦求死,只怕再好的藥也救不了她!”醫生如實的答着。
“還是那句話,她死你死!你自己看着辦吧!”趙炎揮了下手,示意醫生可以走了!
醫生抹着額頭冷喊,暗自罵着自己悲催,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病人,不是說是首席的仇人嗎?爲毛一定要保住一個仇人的命?
趙炎看着醫生走遠,暗自一嘆,現在能讓秦菡有生的慾望的人,只能是南宮烈了……
當黑幕在利昂別墅中淡淡褪去的時候,那紅色的藥水終於在他的試管中誕生!
那樣的鮮紅,那樣的奪目,如跳動的心,也如生命的希望!
靈犀!他的手握住那藥水,如同握住靈犀的一生!
已經多久沒有走出配藥室的門,他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了,不過當那大門打開的一瞬,他有些錯愕的看見,一個老人精神的站在他的門前,那個人是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