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柔兒,收手吧!”李惠利輕輕的開口,嘆了口氣。“媽喜歡你,所以媽不希望你受委屈,但是擎天他現在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他已經不聽我的了!都怪媽,是媽害了你!”

“媽,怎麼能怪你,是我自己沒用!”安柔爲委屈的說着,眼淚又從眼眶裡流出來,手腕上蜈蚣一樣的疤痕看起來猙獰異常。

抱住安柔李惠利只能低嘆。“柔兒,好孩子,你就是癡念太重了,重情義,跟媽太像了!但是你會一輩子痛苦的!”

將臉靠在李惠利的懷中,安柔收斂了面容,不管如何,她絕對不會放手,即使用盡一切的手段!

杜安年的病情穩定了,但是後遺症非常嚴重,幸好是保住了性命,白素心的臉上愁容一片。

杜子鳶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杜如慧依然聯繫不到,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杜子鳶急匆匆給媽媽送飯,在住院部大廈外,被人叫住:“杜二小姐?”

杜子鳶停住,看到一個大肚子老男人,這人她認得,就是那天那個人,齊結石,和姐姐在一起的,“是你?”

“二小姐,別來無恙啊?”

杜子鳶不喜歡這人的說話方式,但是想到杜如慧可能和他在一起,又不得不停下來問他:“你知道我姐姐在哪裡嗎?”

“你說慧慧啊?呵呵,拍了那麼勁暴的視頻,成了全**城乃至全國男網民yy的對象,只怕現在很多男人都在找她吧?也許都想讓慧慧去陪一夜!”

“你——”杜子鳶眼中閃過微怒,卻又瞬間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就知道和這種人沒什麼可說的。不再多言,杜子鳶提着食盒往大廈走去。

“別急啊,二小姐,我可是知道杜如慧在哪裡哦!”

杜子鳶沒有停下來,徑直走着。

齊結石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二小姐。裝什麼清高?再清高也是杜如慧那破鞋的妹妹,能好到哪裡去?”

杜子鳶聽到了他的話,緩緩轉身,冷哼一聲。“齊先生。你難道沒聞到一股畜生味,這麼濃郁味道,好像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臭biao子,你罵我?”齊結石早知道杜安年的病,只怕也回不到工作崗位了,應該會提前病退,杜家算是倒了,也不懼怕杜安年了,上前一把抓住杜子鳶的手腕。

“放開我!”杜子鳶猛地抽手。

“罵了我想走,哪有這麼容易?”齊結石扯着杜子鳶。不顧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就拖着杜子鳶往角落裡跑,“聽說你踢了賀擎天的蛋,丫頭,他是不是不能滿足你啊?跟我吧。哥哥我滿足你!”

“呸!”杜子鳶直噁心,在跆拳道館學習的一些初級動作這個時候倒也派上了用場,幸好穿的是平跟的球鞋,杜子鳶一擡腿,腳猛地踢過去,踢中齊結石的膝蓋。

“該死的!”齊結石罵着。

杜子鳶後退一步,“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臭丫頭,就這樣想走?!”齊結石快速的衝了過來,一手要抓住杜子鳶的手臂,卻被她一個閃身躲了開來。

“滾開。“杜子鳶淡淡的掃過一眼,冷冷的嗓音沒有一點的表情,生平最厭惡 好色 到不要臉的人。所以她的臉色比平常冰冷成一片。

看杜子鳶要走,齊結石更加着急,他看上這個小女人了,夠辣,比杜如慧辣多了!杜如慧那賤貨雖然漂亮。但沒這麼辣!

在他手又要扯住杜子鳶的時候,一隻修長的男人的手,瞬間截獲住齊結石的手。“吆喝!這不是齊總嗎?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爲難一個小女子啊?不知道我妹哪裡得罪你了?”

“秦傲陽?”杜子鳶錯愕着,猛地回頭對上了秦傲陽那笑得溫柔的俊臉。“你,你,你怎麼回來了?”

秦傲陽眨了下眼睛。“子鳶,不用這麼意外,等下說!”

而他的另外一隻手,把杜子鳶拉過去擋在自己身後。

杜子鳶真的呆了,怎麼他回來了?不是在美國嗎?才走幾天啊,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哦!原來是秦總啊?”齊結石一看到秦傲陽,立刻識相地道:“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秦傲陽帶着笑意的眸子望着齊結石,明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厲。“齊總這是跟我妹妹拉扯什麼呢?”

“哦!沒什麼,原來二小姐是你妹妹?不知道是你什麼妹妹?哥哥妹妹在一起可是容易出事哦!”

“這需要向齊總報備嗎?”秦傲陽素有鐵嘴的稱號,此刻更是脣角勾起,透着一股冷厲。“最近監控設備這生意不錯,齊總啊,我有好多朋友想做這生意呢,秦某一直覺得不該讓他們進**城來跟齊總搶生意,無奈現在這些人都不知道吃了什麼,興奮地非要擠入這個領域,齊總啊!有時間一起坐坐啊!讓他們跟你學學經驗!”

齊結石頓時一驚,聽出秦傲陽的警告,他這是要擠垮他啊!

饒是齊結石再有不甘,此刻也臉色灰敗着,失去了剛纔跟杜子鳶拉扯的那股霸氣,“秦總,行啊,改天一起坐坐!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到他走開,秦傲陽才轉頭看杜子鳶,視線裡閃過一抹溫柔的浮光,單手插入褲兜裡,姿態瀟灑。

“你怎麼會突然回來啊?”杜子鳶還是很疑惑。

“怕你一個人撐不住啊,所以我回來了!”安單一句話讓杜子鳶的心裡暖暖的。

“你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嗎?”那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是現在這種情景吧?杜子鳶的眸子不由得黯淡下去。

秦傲陽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上前輕輕擁住她,“杜子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不可未知的命數。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遇到時,坦然對之,放開心胸就一定會處理的遊刃有餘。我相信你是堅強的。走吧,陪你上樓!”

“是!你說的真好!”杜子鳶點點頭,心中感動,這個時候她需要一些力量,邊走邊看他:“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怎麼?我纔來就趕我走啊?”秦傲陽挑眉,佯裝委屈的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受歡迎?”

“不是的!”杜子鳶忙搖頭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玩笑呢,瞧你緊張的!”秦傲陽親暱的揉揉杜子鳶的長髮。“這麼認真,怎麼能讓心胸豁達起來呢?”

“是啊。是該心胸豁達!”杜子鳶也很贊同。

杜子鳶和秦傲陽走到vip病房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那笑聲有些得意,有些熟悉,杜子鳶整個人一慌。是李惠利的!

她怎麼來了?

人立刻闖進去,就看到李惠利和安柔站在一起,李惠利笑得很是得意,看着病牀上的杜安年。“杜安年,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這可不是我想到的,你居然這麼早就腦中風了!真是配合我啊,啊哈哈哈……”

“你來做什麼?”杜子鳶心裡瞬間涌起憤怒。這個是賀擎天的媽媽,她有些悲哀的想着,爲什麼賀大哥會有這樣的媽媽?

也因爲這樣的一個女人,她和賀擎天無法再走到一起!她爲此感到悲哀,也爲此感到無奈!

“吆!這還沒離婚呢,就對婆婆無理了!杜安年。你家的女兒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呢,一個愛拍luo片,一個沒有禮貌,果真是什麼人生什麼閨女啊!”李惠利那冷嘲熱諷的話讓杜子鳶頭皮一麻,渾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

原來。即使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這個女人的話,卻還是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

李惠利依然一身精緻的旗袍,她的頭髮還是一絲不苟的高高盤起,衣服熨燙得一絲褶皺都沒有,說話時下巴微微都揚起,一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樣子。

杜子鳶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她,很明顯,她對李惠利有敵意,人走到牀邊,擋在病牀前,擔心的看了一眼杜安年。“爸,你怎樣?你沒事吧?”

很奇怪的是,杜安年表情很平靜,他只是望着李惠利,眼神似乎有些飄渺,像是透過現在的李惠利在追憶着什麼。

還好,爸爸沒生氣。杜子鳶冷冷的把視線轉向李惠利,沉聲道:“這裡不歡迎你,你們可以先走了!”

“你以爲我愛來嗎?哈哈,我不過是來看看他的下場,真是好笑,笑死人了!杜安年,你也有今天啊,嘴歪了吧?流口水了吧?噁心死了!”李惠利一副鄙夷模樣。

“不愛來還來,您可真夠無聊得!”杜子鳶一句話冷冷的頂了回去。“人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

李惠利輕蔑的看了杜子鳶一眼,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目光卻直直的落在了杜安年的身上。“杜安年,我們的帳只是個開始,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杜安年眸子一眨不眨,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

“你的女兒,馬上就要被我兒子甩了!”李惠利又是得意一笑。

杜子鳶咬脣,看着李惠利這樣說自己的爸爸,說自己,心裡很是憤怒,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卻只是望着她,冷冷的望着她。翹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眼中有微怒,卻在隱忍,那樣倔強的神情讓人心疼不已。終於,她輕聲開口,用不疾不徐的語氣道:“您錯了,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甩了我!您聽清楚,是我甩了賀擎天!”

秦傲陽站在他們身後,看了眼杜子鳶,又靜靜地看着李惠利和安柔,這個時候的他,安靜得像是空氣,卻又是鶴立雞羣一般的耀眼,聽到李惠利的話,秦傲陽也很無奈,而杜子鳶的話讓他更是忍不住心疼,人也終於不住開口了。“惠姨,您這是來探病人,還是來吵架呢?”

李惠利一愣,迴轉頭,錯愕的看到秦傲陽。“傲陽?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可以離開了!”杜子鳶開口。

杜子鳶不知道媽媽去哪裡了?怎麼爸爸這裡沒有人?媽媽怎麼把爸爸一個人丟在這裡了?

秦傲陽淡淡的瞥了李惠利一眼,對於她的這種行爲,秦傲陽很是不屑,冷淡的開口。“惠姨。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跟杜子鳶在一起?”李惠利的目光好像是探照燈一樣掃射着杜子鳶,讓她似乎感覺到無處遁形。

以杜子鳶對她有限的瞭解,她是永遠不會讓她自己居於下風的。哪怕是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別人,只要能讓她心裡舒服。她絕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尤其是讓她早已厭惡至極的自己。

“見過不知廉恥的,可是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厚臉皮的家庭,難怪會有這樣不要臉的女兒。杜安年啊,你可看到了,你女兒還沒離婚呢,就和別的男人 勾搭 上了!”這麼惡毒的話,她居然也能用十分文雅的語氣說出來,杜子鳶真是佩服她了。

剛想反駁,秦傲陽的俊臉一下子沉了下去。“惠姨,您這張嘴被毒蛇咬了來的嗎?說話都帶着毒。是不是被最毒的眼鏡蛇王給親了?”

“秦傲陽!”李惠利氣急。

“惠姨,我耳朵好使的很,聽到到,你誣陷人的本事可真夠大的,我終於領教了。我現在想,您是不是也誣陷了杜市長。關於賀伯伯的死,到底跟杜市長有沒有關係?只怕只有您自己心裡清楚吧?”秦傲陽冷聲的開口。

李惠利眸子明顯一緊,視線直射秦傲陽。“秦傲陽,你算那根蔥,在這裡指手畫腳?”

秦傲陽又是冷冷一笑。“惠姨,剛纔你不是那意思說我是杜子鳶的什麼人嗎?那這個身份不夠嗎?”

秦傲陽的反駁讓李惠利卡殼。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秦傲陽又道:“惠姨,看在你是擎媽媽得份上,我敬你是長輩,但是現在我在這裡,請你立刻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誣陷杜子鳶的清白,走吧,我們出去說。”

李惠利可能沒見過秦傲陽這種說話得語氣,一下子甩開他的手臂,冷笑道:“怎麼害怕了?”

“是你害怕了吧?要不你怎麼不敢出去?”秦傲陽冷冷的勾脣。又望向安柔。“安柔姐,你一個字不說,跑來這裡,兒子不要,這是玩呢?好玩嗎?”

安柔一下子臉色蒼白。“我,我……”

杜子鳶沒想到秦傲陽會這樣說李惠利,他真是鐵嘴,把李惠利和安柔都說得啞口無言了!杜子鳶看到李惠利和安柔都白了臉,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感到深深地悲哀。

“別結巴了,走吧!都說了不歡迎你們,還賴着幹啥?等我們杜市長給你們發糖呢?”秦傲陽又開始說了。

“秦傲陽,杜子鳶,你們還真是 勾搭 上了!”李惠利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杜子鳶,你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你立刻跟他離婚!離婚!”

正說着,門口處,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涌進來。杜子鳶首先感受到了,她視線轉向門口,那裡沒有人。她不知道誰在門口,但是直覺是,賀擎天。

杜子鳶冷冷一笑:“我已經送了離婚協議書,只等你兒子簽字了!”

“我不離婚——”一道冷得可以刺入骨骼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

隨即,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起來,似乎一股駭人的危險氣息狠狠貫穿了整個病房。

當所有人將視線都轉到這道冰冷聲音的主人時,頓時驚煞了——

門口處,賀擎天站在那裡,一雙眼光射寒星,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英姿。

冷冷的看着李惠利安柔,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而他身後,白素心也走了進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賀擎天在看到秦傲陽的那一刻,又把視線轉向杜子鳶,幽暗的眼眸閃過一絲痛楚。他不疾不徐的沉聲道:“我說過不離婚,杜子鳶是我的妻子,誰也休想改變這個事實!不要讓我看到再有人傷害她,如果看到了,只有兩個字。摧毀!”

李惠利和安柔驚愣在那裡,李惠利更是胸口開始起伏不定。“連我也要對付?”

“任何人!”冰冷的極寒的三個字,讓李惠利瞬間慘白了臉。

而杜子鳶也愣在那裡,尤其是當她看見賀擎天那雙冰眸攝出的寒芒時。她的心就開始疼了,他這是在爲了她跟自己的母親爲敵嗎?她怕得就是這樣,她心疼的也是這樣。

賀擎天的俊容更加陰霾,緊繃了臉部線條,兩道劍眉也緊皺在一起,這時纔看向秦傲陽,皺眉道:“秦傲陽,你怎麼回來了?”

“想回就回來了!”秦傲陽聳聳肩,“杜市長現在需要休息,你們有話。可以出去談,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賀擎天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和安柔,眸子更冷,剛纔他來看杜安年,被白素心叫到拐角處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媽媽來了,連秦傲陽和子鳶都在,而媽媽剛纔和秦傲陽的對話,更讓他生氣,怒道:“你們來做什麼?”

白素心的視線和李惠利的視線相對,錯愕了瞬間,白素心的視線望向杜安年。他伸了伸手,白素心不再看李惠利朝杜安年走過去,走到病牀邊,握住杜安年的手,什麼都沒說,很沉默。

“我當然是來看看惡人的下場了!”李惠利輕輕的笑着。在看到杜安年那和白素心交握的雙手時,更是眼神銳利的一瞥。

杜子鳶戒備的看着李惠利,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讓人真的是很反感。

安柔一直低垂着頭,不說話。

“媽。適可而止吧!我說了適可而止,你聽不明白嗎?”快速的走了進來,賀擎天憤怒的一把抓過李惠利的胳膊,將她拉着就往外走。

“放開我!”李惠利叫了一聲。“哪有那麼容易就適可而止的?害死了你爸爸,讓我適可而止?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李惠利氣憤着對着賀擎天怒聲斥責着,“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媽!”冷聲的開口,賀擎天嫌惡的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李惠利,強勢的要將她帶走。“走!立刻離開這裡!”

“閉嘴!你當我是你媽嗎?”噌的一下,如同被點燃了火藥一般,李惠利氣呼呼的推開賀擎天,昂起憤怒的臉,“我就是來看看杜安年的下場,哈哈哈……”

杜安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遮住了某種情緒。

終究,賀擎天還是把李惠利拉走了,安柔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一剎,杜子鳶望着被賀擎天拉着出去的李惠利,感到更加的疲憊。

賀擎天離開得剎那,深深地望了杜子鳶一眼,眸子裡盈滿了痛苦,杜子鳶又看到他看了眼秦傲陽,她只能從心裡嘆氣,似乎意識到他誤會了什麼,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秦傲陽走到牀頭看了看杜安年,“杜叔,保重身體吧,像您這種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應該看開了,是不是?”

秦傲陽的話,讓杜安年睜開了眼睛,視線望着他,眼底也閃過一抹讚賞的笑意,然後杜安年又把視線轉向杜子鳶,像是詢問她這是誰一樣。

杜子鳶立刻介紹:“爸爸,這是秦傲陽,我的朋友!”

又爲白素心介紹了一下。

白素心看了看杜子鳶,又看看秦傲陽,這個男孩子眼中充滿了對杜子鳶的關心,倒是個好人。

杜安年只是看着杜子鳶,眸子裡似乎有千言萬語般。杜子鳶也不懂爸爸爲什麼這麼看着自己,只是他越是這樣看,她心裡越是難過,什麼時候,她竟感覺到爸爸的眼裡充滿了深深的父愛,那是一種濃烈的慈愛,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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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集團,再一次被低氣壓覆蓋着,賀擎天回到了公司,一臉的陰霾,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冷絕的氣息,彷彿腦門上寫着是人勿靠近一般的字樣。

秦傲陽又跑回來了,還和杜子鳶在一起來醫院。

子鳶這樣堅持跟自己離婚,秦傲陽這是要乘虛而入嗎?

賀擎天懊惱的想着,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有着一股強烈的佔有慾,希望她可以對他展露笑容,希望她可以溫柔的依靠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呆在他身邊。但是,她卻堅持離開他!

明明她就是愛着自己的,該死,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了!尤其是看了她的日記後,他發現自己很難放手,這離他最初的初衷是在相距甚遠。

這根本不是他的貫有作風,什麼時候女人凌駕了工作,成了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事情了,尤其是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他男人尊嚴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子。卻殘忍告訴他,她已經準備好離婚,他還有什麼不放手,這樣一次一次的讓她踐踏他的感情他的心意。

想到此,賀擎天倏的沉寂下眼光。最後一次,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這樣的放肆感情,再這樣的爲了一個女人喜爲了一個女人憂。

可是當坐在辦公桌前,看着眼前堆積的檔,煩躁的耙着頭髮,冷峻如霜的臉龐上有着自己才明白的無奈,他根本無法將她的身影從心頭抹去。

“該死的女人。“低吼着。賀擎天甩了甩頭,讓自己專注的埋首在檔裡,不再去多想那個讓那他恨的牙癢癢,又喜歡的無可奈何的女人。

“清秘書,秦總回來了,打電話給他。讓他來公司處理股市的案子!”賀擎天按下電話,冷漠的丟出話,隨後朝外走去。

秦傲陽接到清秘書的電話,立刻對杜安年道:“杜叔叔,改日再來看你。早點康復!還有,杜子鳶就像我妹妹,你就放心她吧,我會照顧她的!”

杜子鳶有些感動,卻也聽着這話有些不對勁,他照顧自己?那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了什麼,又甩掉了。

杜子鳶去送秦傲陽。

走到電梯旁,兩人等電梯,杜子鳶話不多,秦傲陽道:“回去吧,這幾日你爸爸需要多加照顧,不要再發生剛纔沒人那種情形了!”

“嗯!”點點頭,杜子鳶欲言又止。

“怎麼了?”秦傲陽看出她有話說。

杜子鳶思量再三,終於開口:“你這次回來做什麼?”

“聽實話嗎?”秦傲陽挑眉,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難道有假話?”杜子鳶反問。

“實話就是爲了你!”秦傲陽直言開口。

杜子鳶聽過之後,小嘴錯愕的張大。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秦傲陽心裡嘆了口氣,然後笑着環住她的肩膀,道:“有壓力了?是不是?有帥哥保駕護航是不是特別有壓力?”

杜子鳶擡起頭,看着秦傲陽熠熠生輝的眼眸,皺眉:“是很有壓力,但是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不過你的口才不做律師真是可惜了,剛纔你罵的賀大哥媽媽讓我覺得好過癮!”

秦傲陽嘴角一勾,“壞人被我當了,你還解了氣,過癮吧?”

“呵呵……對不起!”杜子鳶真誠道歉。“我雖然也很想罵,可是我罵不出!”

秦傲陽明白杜子鳶的心思所想,隨即,俯下身,在杜子鳶耳邊壞壞地說道:“杜子鳶,你是聰明的女孩,你知道我說的話,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玩笑話,不過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徹底分清楚,那句話是玩笑話!哈哈哈——”

說完,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杜子鳶有些挫敗的看着他,等他笑完,開口道:“謝謝你,秦傲陽,你會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一句好朋友讓秦傲陽心裡徹底涼了一片,卻還是笑着道:“當然,一輩子的!”

可是他還想做別的,只是他能有這個機會兒嗎?

電梯門打開,杜子鳶道:“快進去吧!”

“再見!”秦傲陽眨了眨眼睛,終於進了電梯。

杜子鳶等着電梯門關上,嘆了口氣,這纔回來。

白素心看着她,杜安年也看着她。

杜子鳶訝然,“怎麼了?爸爸,媽媽?”

“子鳶,秦傲陽是誰?你要跟擎天離婚是因爲秦傲陽嗎?”白素心猶豫着開口。

杜子鳶一呆。“媽媽,你怎麼想到這個了?他是我朋友!”

“剛纔擎天來跟我說,他不會跟你離婚,上一輩的事情他不想管了。他只要你!”白素心靜靜地開口,又看向杜安年。“安年,我也不同意子鳶跟他離婚,除非是他們之間沒有了感情!但我現在看擎天。我發現他對子鳶不是沒感情的!所以不管杜家和賀家怎樣的恩怨,我希望我們的女兒幸福!”

白素心的話,讓杜子鳶心裡一陣痛,幾乎是哽咽着開口:“媽媽,你不懂!”

杜安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杜子鳶,杜子鳶走過去。“爸爸,我想和他離婚,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她的疲憊,白素心感受的到。只是嘆了口氣,愁緒越來越多。“沒感情的人才會離婚,你們明明有,爲什麼要離婚?”

杜安年伸出手,朝杜子鳶。杜子鳶一呆。忙伸過去自己的手。“爸爸?”

杜安年搖搖頭。

“你不想我跟賀大哥離婚嗎?”杜子鳶輕聲問。

杜安年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是什麼?”

杜安年指了指白素心,白素心自然明白,開口:“你爸爸和我的意見一樣,我們都不再阻止你,你自己想好了,怎麼做都可以!是不是安年?”

杜安年點點頭。

杜子鳶突然茫然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了!

杜子鳶離開醫院的時候,又在樓下遇到了賀擎天。看到他,杜子鳶有些意外,他看到她,眼眸頓時收斂凝重,眸子裡散去那份升騰而起的陰霾。英挺的眉宇凜然。盯着她平靜的白皙臉龐,“秦傲陽回來了,爲了你!覺得開心嗎?”

杜子鳶不想再理會他,只是覺得這樣的談話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更會讓她覺得疲憊。

於是她邁開腳步繼續前行。

賀擎天見她如此冷淡的對待自己。胸口忽然聚起一股悶氣。

猛地伸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讓她蹙眉回頭,他冷聲說道,“愛上了我,就要離開嗎?杜子鳶,你這個膽小鬼,我懷疑你日記裡口口聲聲的愛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轟——

杜子鳶錯愕,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日記?她立刻怔在那裡,眼中也充滿了慌張和無措。“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日記?”

那個計算機裡的日記,那是她整個暗戀的過程,她的初戀,她唯一的愛戀,她這輩子,只愛過這樣一個男人!如今這個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告訴自己,他看過了她曾經記下暗戀的日記,天哪,她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她的手心裡因爲緊張而冒出許多汗。

他一直就是她的春閨夢裡人!從來都是。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秘密被賀擎天知道了,她感到無地自容,感到羞愧難當,是!她愛他,從來都愛他。

這一刻,她呆了,愣了,傻了!他怎麼都知道了?

“賀擎天,你小人,你怎麼可以看我的日記?你怎麼可以看?”而且她的文件密碼是用他的生日的,他居然早知道了,怪不得前些日他問她關於密碼的事情,原來那時候他就知道了日記的內容?“那,那又怎樣?那不過是我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而已!現在我早已不愛你了,不愛了!”

賀擎天聽着她這無情的話,走進她,望着她,沉默,如同死亡的前夕,一股冰冷的寒意似乎從腳底下蔓延上來,賀擎天陰霾的臉龐緊繃着,一雙眼死寂的駭人,無形裡透露出冷酷的悲傷。

高大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賀擎天握成拳頭的手微微的顫抖着,“不成熟的想法,呵呵,不成熟的想法,原來你就這樣抹煞掉你對我的感情?”

杜子鳶心裡一痛,低垂下小臉,支離破碎的疼痛壓抑在有眸最底處,輕聲道:“到如今,再言愛或者不愛,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以爲愛可以讓人堅定地走下去!”

杜子鳶的嘴邊綻開了一絲苦笑。“太累的愛,只會讓人更累!只想快點解脫!”

“我們去車上談!”看到人來人往,有人甚至注意到他們,賀擎天伸手拉過她就往停車場走。

“不要!”杜子鳶搖頭。

賀擎天伸手就把她橫抱起來,“由不得你!”

“我不去,我哪裡也不去!”

可是他還是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車子,兩人坐在後車廂裡。

“你爲什麼總是這樣霸道?!賀大哥,你知道的,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杜子鳶深深的嘆了口氣,對上他的眼睛,認真的告訴他:“過了今天,在未來的某一天裡,也許我還會尋覓一個真心愛我和我愛的男人,共度一生,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獨不可以是你!”

她望着賀擎天,他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眼底含滿了深情、激動、痛楚、狂熱甚至還些許惶恐。“我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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