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子鳶,你賀伯伯也不知道什麼,他們當初只是同學而已!”看到杜子鳶有些懷疑的表情,白素心急急的說,“你該知道,當年是你賀伯伯想不開,因爲李惠利喜歡你爸爸,你賀伯伯覺得被戴了綠帽子,所以纔會想不開!不要再去問你賀伯伯了,他們感情那麼好,你問一次,上了年紀的人懷舊,就會傷心一次!”

“是這樣嗎?”杜子鳶喃喃的低語,像是問白素心,又像是問自己。

因爲戴了綠帽子而自殺?

難道李惠利當年真的跟爸爸有關係啊!

所以他承受不了打擊,一邊是自己的老婆,一邊是好友兼兄弟,他最終選擇了走絕路!似乎解釋的通,但又有些不對,爲了別人,自殺?這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的選擇嗎?

杜子鳶默不作聲,蹙眉思索着。

“子鳶,我先進去陪你爸爸了!”白素心小心翼翼的道:“別再去找你賀伯伯了,他會很爲難的!還有這件事,不要跟擎天說,媽媽不希望他知道他媽媽不愛他爸爸!這對他打擊一定很大!”

杜子鳶自然知道事態嚴重,但是怎麼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呢?

可是面對媽媽,她只能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媽!”

“我去照顧你爸爸,你和擎天的事情?”白素心想起昨天的新聞發佈會就頭疼。

“離婚了!”杜子鳶小聲道,低下頭去,遇上這樣的婆婆,還有這樣明顯知道真相卻不說話的父母,杜子鳶想,她和賀擎天能夠走下去,那才真的是奇蹟。

顯然,媽媽也有所隱瞞了!

想了半天,她決定去偷偷找***的家人。一定會有人知道真相的。

“媽媽,我先走了!”杜子鳶拿起挎包奔向了南郊羅莊。

她進了羅莊就打聽了好多地方,尋找***的家人,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有一個兒子。此前還在家,但是幾個月前,竟神秘失蹤了!

幾個月前失蹤了!

杜子鳶消化着這個消息,無奈,只好暫時返回。唯一的線索是,****的兒子,叫吳克林,她想再繼續調查吧!

坐在公交車上,沿路飛馳而過的風景,她手裡拿着電話。電話始終不曾響一下,他,是不是不方便給自己打電話?

心裡還是很惆悵。

正想着電話卻響了。

杜子鳶有些緊張,卻發現是陌生號碼,她立刻接了。當聽到聲音時,心裡不由得失望了,原來是安柔。

“安柔?”

“見個面!”

“不需要了!”杜子鳶並不想見她。

“不是我要見你,是我媽!”安柔的聲音冷厲起來。

杜子鳶一愣,李惠利?她皺眉,想了下,又道:“在哪裡?”

“逸景咖啡館!”安柔道。

“好!半個小時候我到那裡!”掛了電話。杜子鳶思量着李惠利會說的話,無論如何,她是賀擎天的母親,杜子鳶還是決定去見她。

咖啡館。

杜子鳶走進去,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李惠利和安柔已經等在那裡。她緩緩走過去,李惠利還是那樣,畫着精緻的妝,緊身旗袍,安柔一身白色套裝。今天的她,倒給人一種都市女強人幹練的感覺。

走到她們面前,杜子鳶並不着急坐下來,而是淡淡一笑,對着李惠利問道:“聽說您找我?”

李惠利看到杜子鳶並不畏懼的樣子,嘲諷一笑,道:“我有話跟你談。”

安柔更是驕傲的揚起頭,自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

杜子鳶很沉靜,靜靜站立在她們面前,沒有說話,一種凝重的氣息圍繞在她們身邊,帶來壓抑的窒息感。

“坐吧!”李惠利道。

杜子鳶在她們對面坐下來。“有話就說吧,這是最後一次見您,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想必您一番苦心,也應該明白,我簽字了!我和賀擎天沒關係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安柔隱忍着憤恨,犀利的眼神質問的看向平靜的杜子鳶。

杜子鳶很平靜,不惱不怒,只是道:“今天我能站在這裡跟您這樣平靜的講話還用尊稱,已經是我的極限!”

李惠利嘲諷的勾勒起嘴角,輕輕一笑,“我約你出來,是邀請你參加擎和安柔的婚禮,這個週六,他們將在天賜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

杜子鳶心裡驀得一怔,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知道,李惠利是想看她難過,但,她爲什麼一定要讓別人得逞呢?

杜子鳶輕輕一笑:“好啊!我會送上一份大禮包!”

“你不生氣?”李惠利挑眉。

“我爲什麼要生氣?”

“你不是愛着擎嗎?”

“誰說我愛着他?我求之不得你們成全了我,給了我自由,如果沒什麼事情,我該走了!”杜子鳶說着就要站起來。

“等等!”李惠利制止:“急什麼?”

杜子鳶不再言語,也沒走,賀大哥真的要和安柔結婚嗎?她想着李惠利的這句話,凌亂了思緒。

杜子鳶一下咬住了脣瓣,即便她不想去承認,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很介意,心裡很難過,即使知道也許他情非得已,但還是難過。

此時她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卻有種走到盡頭,無處可去的悲涼感。

“杜子鳶,我能把你姐姐整得無臉見人,自然也能把你整得無臉見人!”

“還是luozhao嗎?”杜子鳶擡眸,視線望着李惠利,眸光清冷。“是不是還是你的老把戲,拍了我的luo照,然後再換上安柔的臉嗎?難道你不怕我把你寄給我的luo照發出去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不怕嗎?”

李惠利猛地一怔。“你看出來了?”

“那麼低劣的合成找術,不過您倒是幫了我,如果我把這個發給媒體的話,那麼安小姐將下場和我的姐姐一樣。安小姐,我姐姐難堪了,但我姐姐沒有孩子。可是你呢?明明沒有跟賀擎天發生過關係,卻被拍了赤luo 交纏 的luo照,發出去,童童還會認你這個母親嗎?只怕會恨你這個y1n蕩的母親吧?”杜子鳶從來不想尖酸刻薄。可是她發現,一遇到安柔和李惠利,她就容易把骨子裡xie惡的因子挑起來。

“你——”安柔滿臉震驚的看着杜子鳶。

李惠利也沒想到,她讓人寄那個照片,只是爲了氣杜子鳶,沒想到竟被她利用了!

但她如果知道杜子鳶早已經燒掉了那種照片,只怕會更囂張。

但,值得慶幸的是,她不知道。

杜子鳶安靜的看着她們,看到她們眸子裡閃過震驚。隱匿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情緒,面對着因爲氣憤和震驚而扭曲了臉的安柔依舊是一雙清幽的眼睛,如同大海一般的深邃。“還想威脅我嗎?這次被反威脅了是不是?”

“哼!”李惠利畢竟是上了年紀,很快平靜下來。“但那是你的身體,只要我把原版發出去。你一樣也是身敗名裂!”

“那您就要搭上您這好閨女了!”杜子鳶又是輕輕一笑:“身敗名裂的何止是我呢?是不是?實不相瞞,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爸爸不再是**城市長,我姐姐已經身敗名裂,我拼上自己身敗名裂也讓你們身敗名裂很值得!畢竟我一無所有,而您是賀氏集團總裁的母親,她呢,安家的繼承人。您未來的兒媳,更丟人的是您還是我,咱們拭目以待!”

“好一張伶牙俐齒!”李惠利真麼想到杜子鳶會有這樣一副好口才。

“多謝誇獎!”杜子鳶冷冷一笑,站起來,看着李惠利,又看看安柔。“有句話送您。如果說我是你的仇人,你這樣對我,情有可原,但是賀擎天是你的兒子,逼他那樣無奈那樣痛苦。您於心何忍?還有你,安柔,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是更悲哀嗎?丟棄你那麼可愛的兒子童童,你不怕遭天譴嗎?”

李惠利身子猛地一僵,臉上更是僵硬。安柔也被杜子鳶問得整個人面色蒼白。

杜子鳶轉身離去,剛走幾步,低着頭的視線對上一雙黑色皮鞋。

緩緩擡頭,杜子鳶瞧見是藍景辰,也沒有詫異。藍景辰朝她走來,白色襯衣外邊襯着豎條紋的西服背心,筆挺的西褲雙腿修長,乾淨整潔。

藍景辰走到她面前,定睛凝望她。深邃的眸子裡盛滿了難以名狀的哀傷,定定的看着杜子鳶,杜子鳶被他太過專注的目光搞得有些不自在,錯過身,不想打招呼就要離去。

“杜子鳶!”藍景辰攔在她面前,不讓她離去。他低下頭,凝視她安靜的臉龐,默然許久沉聲說道,“她們這樣傷害你,賀擎天拋棄了你,你還爲他說話?”

杜子鳶一愣,他突然的話語讓她驚愕不已。她想,他可能是聽到了她剛纔和李惠利的話。

李惠利和安柔看着高大斯文的藍景辰都是一愣。

杜子鳶輕聲:“和你沒有關係!”

“可是我心疼!”他幽幽說道,語氣裡真的透着心疼。

杜子鳶看着他,藍景辰站在她面前,雙眸清澈,讓人靜靜望去,瞧出他的真心誠意,他又是幽幽說道,“我一直希望也一直等着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的妻子。我沒有談過戀愛,即使我娶了別人,我也一樣深愛的人是你,從來不曾改變過。杜子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愛你,但我有資格不許別人欺負你,你不是一個人,懂嗎?你不是一個人。”

杜子鳶抿了抿脣,輕聲說道,“既然結婚了,就好好愛你的妻子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的很好!”

“杜子鳶,“藍景辰不自覺地握拳,默然良久,苦澀說道,“我只是想幫幫你。”

“想幫我就不會私下收購賀氏集團的股份了,你確定你是在幫我?”

藍景辰灼灼目光望進杜子鳶的眼底,說道,“我知道上次我說那樣的話,你很生氣。但我真的很高興你對我無語,因爲我知道,至始至終,你都是個好女孩。值得我愛的好女孩!”

“對不起,我走了!”她沒時間也沒心情聽人讚美,她只是感到悲哀,感到難過。

“杜子鳶,我帶你去找賀擎天,去質問他爲什麼要拋棄你!”

藍景辰急切說道,那語氣帶了一絲哀求,“給我個機會兒幫幫你好嗎?”

“果真是賤人!”安柔尖酸刻薄的走過來,“大庭廣衆之下和男人糾纏不清。”

杜子鳶淡淡一笑,望進安柔的眼底。挑眉:“安小姐,賤人有的是,只是這輩子不會輪到我,而你,最有資格最有資本擁有這個稱號吧!破壞別人的婚姻。丟棄自己的兒子和一心一意愛你的男人,癡迷另外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賤人這兩個字是形容你的吧!”

“你敢說我!”激厲的咆哮聲裡,夾雜着挫敗在咖啡館響了起來,幸好人不多,不然又被記者捕風捉影了,安柔微微顫抖着身子。爲什麼擎要那麼傻喜歡杜子鳶這種女人?

“我不敢!”杜子鳶輕輕一笑:“我也不屑!”

說完,就要走!

“等等,你別走!”安柔被刺激的上前拉扯杜子鳶。

“啪——”一聲,伴隨着“啊——”一聲尖叫。

如此響亮,如此清脆,如此力度之大。是誰的臉上捱了一巴掌!

杜子鳶呆了呆,錯愕的看向藍景辰,因爲她看到了藍景辰甩了安柔一個耳光,而他儒雅的面容此刻斂上了一層陰狠的色彩。

“你——”安柔捂着自己被打的臉頰,驚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藍景辰!”李惠利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急急的跑來,“你打安柔?你是男人,怎麼能打女人?”

藍景辰淡淡一笑,如同聽到了多麼可笑的一個笑話,“只要有我在,杜子鳶就不會受你們欺負,忍了你們太久了!不要惹怒我,杜子鳶善良,不代表我也善良!”

“你什麼意思?”李惠利錯愕着,“先前咱們可是差一點合作的!”

李惠利陰鬱的目光此刻染上了不解,“藍先生,你跟我女兒道歉!”

“給這個賤人道歉?”嘴角嘲諷的意味愈加的深長,藍景辰眉頭輕挑而起,笑道:“抱歉,我看這個賤人欺負杜子鳶,看不慣,如果你有意見,我再扇她一個耳光好了!”

杜子鳶也被藍景辰的引得一笑,溫情的氣息沖淡了她周身的冷寒氣息,對藍景辰開口:“算了,走吧!”

她不想強勢,但也不想被欺負。

“媽!”安柔捂着自己的臉,好痛,剛纔藍景辰打她的這一耳光真的是使足了力氣。

“杜子鳶!”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女聲。

杜子鳶一呆,視線轉向門口,就看到門口處,夏美子挽着南宮裡澤的胳膊,親暱的站在那裡,纖瘦美麗的夏美子,像朵嬌豔的玫瑰花,倚在高大冷漠沉穩出衆的南宮裡澤身邊,莫名的,杜子鳶竟覺得是那麼的契合,他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

看也不看安柔一眼,南宮裡澤低頭對夏美子道:“咖啡不要喝了,你身體不好!”

“好!都聽你的!”夏美子溫柔的點點頭。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杜子鳶想起ktv包房裡的那一幕,還是無法消化。

安柔呆滯了,尤其是再看到夏美子挽着南宮裡澤的胳膊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怔忪起來。

“你,你們?”安柔驚愕的指着南宮和夏美子,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們這樣親密的樣子。

“安大媽,我們怎麼了?”夏美子纔不客氣,她就討厭安柔這種假惺惺的女人,看着就不順眼。

他們的到來,自然而然,讓衆人的目光掃向了他們。

杜子鳶亦是。

南宮裡澤偉岸的身影,略帶着淡漠的面容。蹙眉瞥了一眼李惠利,卻不看安柔,然後南宮裡澤把視線轉向杜子鳶,不疾不徐道:“杜子鳶,以後若再有人與你爲敵,將是我日本南宮會的共同敵人!”

南宮會?!

藍景辰也是一驚。

在日本,南宮會是三大黑社會性質的幫派之一,其勢力可見一斑。

在杜子鳶傻乎乎呆愣愣的同時,夏美子笑咪咪的道:“杜子鳶。我家裡澤君發話了,以後你歸他罩着,誰敢惹你,就是和南宮會爲敵。親愛的。剛纔有人惹你嗎?姐幫你抽她!”

“這——”杜子鳶躊躇了一下,搖頭。“沒有!只是你們——”

他們這是要幹嘛?

“忘記告訴你了,我和裡澤君打算先訂婚,明晚,我們在天賜酒店宴會廳,舉行訂婚典禮,親愛的,我特意來告訴你的!”說着,夏美子視線瞥向安柔的臉,佯裝十分可惜的樣子。嘆息道:“真沒想到,幸福原來可以這樣輕易唾手可得!裡澤君,你可是答應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你當着杜子鳶面告訴她你答應了的,我要我好朋友見證我們的愛情!”

說完。夏美子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感覺像是吃了大便般,真是噁心死了!陪着他演戲,也趁機羞辱一下安柔那死女人!她可真是昧着良心跟南宮裡澤“談情說愛”。

南宮裡澤放在夏美子腰上的手一緊,臉上綻放了一個淺淺的笑意,只是他的眼底冷漠依舊,沒有半點笑意。顯然對這場夏美子刻意製造的 曖昧 ,並沒有感到一絲樂趣。

但他卻還是配合了她,一張雕塑般的完美俊容湊近夏美子的臉,低低的聲音,卻還是讓站在那裡的幾個人聽到了,“當然。這輩子都會寵着你一人!”

他的氣息噴在夏美子的耳邊,她直起雞皮疙瘩,丫的要不是爲了打擊安柔那死女人,她纔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聽南宮這麼說。她又不得不揚起笑容,嘿嘿笑了幾下,嬌柔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放心了!你這麼優秀,我好怕有人跟我搶你呢!畢竟這年頭,不要臉的女人這麼多,你說是不是裡澤君?”

看到她而後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升起了小米粒,南宮裡澤眸子一剎,揚起脣角,露出迷人的笑容,“管那個呢,那些又不是我女人,你纔是,只要你好就行了。”

他說着,目光轉向了一旁臉色慘白的安柔。

安柔已經忘記了反應,視線錯愕而震驚的望着他們。

他笑起來竟然那麼的好看,爲什麼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南宮裡澤笑起來得樣子這樣帥?

杜子鳶也沒見過南宮裡澤笑,他這一笑,杜子鳶都有些震驚了,因爲見了南宮裡澤這幾次,她看到的他都是那樣哀傷的,可是這一次?

“你,你真的要訂婚了?”安柔難以置信的看着南宮裡澤。

“對啊!安大媽!”夏美子回道。

“誰是大媽?”安柔尖叫着:“你纔是大媽!”

一時間,寂靜無聲。

安柔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呢喃說道,“你怎麼可以訂婚呢?怎麼能和別人訂婚呢?”

“不和別人訂婚難道要和你訂婚?”夏美子毫不客氣的回頂過去。

因爲安柔的話和反應,氣氛變得奇異。

李惠利也錯愕了,因爲沒想到南宮會要罩着杜子鳶,她知道南宮會的勢力,如果真的這樣,那麼她一旦對杜子鳶做點什麼,只怕要禍及自己!情勢一下子轉換的讓她措手不及。

“南宮裡澤,你不能訂婚!”安柔又是突然尖叫着說道。

她的話讓夏美子差點跳腳,她不是吃醋,是氣憤,不明白南宮裡澤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女人,甚至爲了這種女人不惜和自己假結婚,她踮起腳尖,在南宮裡澤耳邊用很小的聲音道:“你當初是不是腦殘了?給童童找了這樣一個媽,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眸子一暗,南宮裡澤的眸光陡然犀利,夏美子這女人居然敢說自己腦殘!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過自己。

他驀得轉頭,夏美子沒來得及躲開,他的脣刷在她的耳邊,彼此都一驚。

夏美子突然臉紅了!

南宮裡澤也有些意外,然後不着痕跡的站直。

他們好 曖昧 ,他們好恩愛,安柔看着他們,第一次發現,南宮裡澤這個男人是個發光體,一舉一動都展現着獨特魅力。

她腦子一悶,腦海裡定格了方纔他們親吻的那一幕。她白着一張臉,定定的看着他們。

“我們訂婚礙着你事了啊!你不是懷孕了?不是要嫁人了嗎?你管着我們?”夏美子毫不客氣的質問安柔。

“他不能娶你。他娶你,我,我兒子童童怎麼辦啊!”

安柔擡高了聲音,看着南宮裡澤喊道:“我不許你給我兒子找後媽!”

“你不許?你憑什麼?”南宮沒說話。夏美子已經回嘴。“不好意思,童童十分樂意我做他的後媽,你不許我們訂婚,不是爲了童童而是爲了你自己吧?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太多了,吃着碗裡瞧着鍋裡,噁心至極!最不要臉!”

“你纔不要臉!你當人家後媽,你纔不要臉!”

“安大媽,你這是吃醋了吧?裡澤君,她罵我!怎麼辦?”

夏美子突然裝着可憐兮兮的對南宮裡澤撒嬌:“我不管了,你得保護我!”

“美子。算了,我們走吧!”杜子鳶也知道她是在故意惹安柔生氣,但安柔真的是瘋了,自己要嫁給賀大哥,卻不許南宮裡澤有別的結婚對象。且不論他和夏美子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看安柔這樣,就是挺討厭的。

“柔兒,我們走吧!”李惠利沒沾到便宜,也很氣憤,就怕再待下去,更自取其辱。拉着安柔就往外走。

“不!我不走!”安柔掙扎着。

“人至賤無敵!”夏美子搖着頭嘆息。

但,終究,安柔還是被李惠利拉了出去。

她們人一走,夏美子立刻拉開南宮裡澤的手,躲開一米遠,如避瘟疫般。一臉的嫌惡,還不忘記指責:“腦殘,眼瘸,哦!不!是瞎眼,找了這麼個女人當我的前任。噁心死了!”

南宮裡澤眸光一黯,轉頭朝外走去。

“喂!南宮裡澤,你不會是出去追那大媽吧?”夏美子見他要走,立刻喊道。

南宮裡澤迴轉身,眸子冷硬,卻沒說話。

夏美子皺皺眉。“不許去!至少現在不能去!”

“喝杯咖啡吧,畢竟說了這麼久了!”藍景辰開口。

杜子鳶霍地擡頭,瞧見藍景辰,秀眉一蹙,“你怎麼還沒走?”

藍景辰沉默不語,眸中有些受傷,杜子鳶心有不忍,畢竟自己話有些直白,但不直白,只會讓一切更 曖昧 ,給彼此造成傷害。

南宮竟真的沒出去追安柔,然後徐徐朝另一張桌子走去,過去坐在沙發上。

“哈!吵架吵贏了!真過癮!”夏美子感嘆,又瞥了眼藍景辰,“喂!你誰啊?剛纔我在大馬路上,看到你抽了安大媽一個耳光,真過癮啊!咱們算同盟嗎?”

杜子鳶一愣,無奈,介紹道:“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學長!藍學長,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夏美子!”

今天藍景辰爲自己出面,這樣的情況讓杜子鳶有些意外,卻也鬆了口氣,至少藍景辰不是無藥可救,但她也不想跟他有什麼來往了,因爲說過那樣的話,多少在心裡留下了陰影!

“你好!夏小姐!”藍景辰禮貌的跟夏美子打招呼。

“那個藍學長——”

“喝咖啡吧,服務生,來四杯咖啡!”藍景辰對服務員招手。

杜子鳶的話只說到一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想跟他說讓他走。

頓時,她感到兩難,也只能坐下來。

“南宮先生,剛纔謝謝你。“杜子鳶真誠道謝。

南宮裡澤沒有說話,臉上又恢復了冰冷的樣子。

夏美子看他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個怪物,對於他的反應感到莫名。“南宮先生,你說的話可是要算數啊,以後我跟杜子鳶都被南宮會罩着了!你可不能反悔!你要是反悔,我一定詛咒你祖宗十八輩,本來就沒理由的討厭小日本,要是你再出爾反爾只說大話,那我一定更討厭你!”

“你說了這麼多話不累嗎?”莫名的,南宮裡澤蹙眉看着夏美子問道。

“啊——”夏美子被問得臉上表情一僵,撇了撇嘴,“不累,不累,不累!你管我累不累啊?你倒是說,你答不答應吧?”

杜子鳶僵直了!

這種情況,怎麼像是打情罵俏啊?

而南宮裡澤從容儒雅地端起咖啡杯,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優雅的嚐了一口咖啡!

夏美子瞅瞅他,他剛好擡眸,一雙黑眸懾人,冷得寒顫。那目光就像是要吃人。

她也不管他,跟杜子鳶小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大媽和安大媽找你幹啥?”

“她們告訴我,下週六,安柔要舉辦婚禮!”

“跟賀擎天?”

“嗯!”杜子鳶點點頭。

“賀擎天就沒找你?”夏美子嚷了起來,目光兇狠的瞪着咖啡杯,好似那咖啡杯就是賀擎天,而她,大有將他海扁一頓的yu望。

“他有難言之隱!”杜子鳶緩緩開口,她信他不是故意不找自己的。

夏美子不滿的瞪着身側的杜子鳶,隨後將不忿的眼神看向一旁臉色冷漠的南宮裡澤。見他也一臉冷寂,更氣憤,但還是轉向杜子鳶說道:“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還爲他說話!還有你,南宮裡澤。你調查到了嗎?賀擎天到底爲毛要休了杜子鳶?”

“美子,你不要這樣跟南宮先生說話,他沒義務幫我們調查!”

“原本是沒義務的,但是現在有了!”夏美子可沒忘記兩人達成的協議,“他都要跟姐姐我結婚了,自然有義務了,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姐姐的事就是他的事!”

南宮裡澤聞言劍眉一蹙,夏美子立刻又補了一句。“當然,你的事也是我的事,要不結婚幹啥?結婚就是達成一種攻守同盟,相互利用,相互照顧。相互幫扶,讓世界大同,讓社會和諧,讓人類展現靈魂最美的一面,爲對方着想。”

南宮裡澤威脅的瞪了一眼夏美子。夏美子後來就乖乖閉嘴了。

藍景辰這時開口:“沒想到南宮先生跟南宮會如此有淵源?”

南宮裡澤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藍景辰似乎有些尷尬,然後站起來,對杜子鳶道:“杜子鳶,如果你需要我的說明,儘管來找我!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我是當初你心中的那個藍學長!”

杜子鳶心裡有些難過,藍景辰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她只能點頭。“謝謝!”

藍景辰離開了。

“哇哦!好癡情啊!”夏美子輕笑着開口,湊近杜子鳶。“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癡情嘛!”

“瞎說什麼!”杜子鳶立刻制止,想問她到底跟南宮裡澤怎麼回事,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當着南宮裡澤的面,有些話不方便說。

夏美子看出杜子鳶欲言又止,對南宮裡澤道:“咳——那個,你,可以先走了!我和杜子鳶再此說點體己話,明天訂婚宴,咱們再見好了!”

南宮裡澤硬聲打斷了她的話,徐徐說道,“今晚你就必須跟我在一起!”

“爲什麼啊?”

“試禮服!”他丟出一句話,站起來,對杜子鳶微微頷首,然後大步離去。

“牛什麼牛啊!要不是有求於你,老孃纔不忍你!”

夏美子撇撇嘴,回頭看杜子鳶看着自己的樣子,“哎哎!別問我,我統統都招了!是假結婚,假結婚懂不?”

杜子鳶驚得張大了嘴巴。“你在拿婚姻當遊戲啊?”

“嗨!不就是結婚嘛!早晚都得結,反正姐現在也不是什麼純潔的人了,家裡罵得我實在招架不住了,找個願意要的男人,管他什麼目的,能帶我脫離碎碎念,比什麼都強!最主要的是,姐也想因此而被救贖,即使不能被救贖,也想從此隔斷和過往的一切,讓父母放心,給自己的心找個安寧所在,而我想那小日本也是這個目的吧!這一點我兩個很像,不能做夫妻,做相互利用的假夫妻挺好!”

杜子鳶被她的說辭給震住了。

“你不要傻,爲了躲避你爸媽的碎碎念,你就假結婚嗎?”杜子鳶還是很擔心。“這是對婚姻和自己的負責!”

“杜子鳶,你不懂,像我現在這樣,滿**城都知道我破壞了高書記女兒的婚禮。我爸爸因此外掛,閒賦起來,我害得他現在很失落,那種落差將他快要逼瘋了。我對父母有愧,如果我跟南宮結婚能讓父母放心,也多少挽回一些他們的面子,何樂而不爲呢?而且他是日本人,將來我們離婚,我就離開**城,到時候我父母面子上也掛得住!因爲沒人知道我離婚了,都以爲我去了日本。我只是想人有時候不能光爲自己,我想我也該考慮一下他們!”

“你確定你不是爲了氣顧宗奇?”

夏美子沉默半晌之後,她才說道,“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我想不信,可你這樣說,我想你應該是深思熟慮了的!”

收到如一切杜子鳶詢問的眼神,夏美子笑笑:“他不值得,我只恨我自己幡然悔悟的太晚,應該在很早很早前就該醒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