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想不到蔣萬風連女兒的相冊都不拿走,真是賺了五百萬,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抖了一下灰塵,翻開了相冊,確實是蔣樂樂的,只不過,蔣樂樂很小的時候,身邊似乎還有一個年紀相當的女孩兒,這個女孩兒是誰?

蔣樂樂的姐妹嗎?好像沒有聽錯蔣萬風還有一個女兒。

繼續翻看,讓顧東瑞十分吃驚,蔣樂樂竟然會跳芭蕾,優雅的身姿讓他一下子着迷了,是的,這是一個很專業的動作,不像是矯揉造作。

再翻下去,一張紙片掉了下來,他馬上撿了起來,上面是娟秀的字跡。

“媽媽,我想你了,有一天,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你最最可愛的寶貝,樂樂……”

這是一個便籤,想必是蔣樂樂隨手夾進去,顧東瑞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語言還真是幼稚,蔣樂樂看起來還像一個孩子一樣天真。

將相冊握在了手裡,顧東瑞推開了房門,大步向樓下走去,直接出了老宅的大門,進入了越野車,發動了車子,越野車直接衝向了原野,離開了蔣家的莊園。

蔣樂樂一直在船廠的廚房幫忙,先是摘菜,接着是切菜,僅僅是切菜一件事,就讓她的頭好大,幾次都險些切到了手,好在晚餐之前,她多少掌握了一下技巧。

“夫人,這名字可不是虛的,我看她只適合做個花瓶,不適合幹這種活兒……說是女傭,我更相信,她是男人的情婦,也許是得罪了總裁,被送到這裡改造了。”

灰姐鄙夷地說,其實更多的是嫉妒,如果她有蔣樂樂這樣的身段,這樣的臉蛋兒,她纔不會留在這裡做飯。就算不能給顧總裁當情婦,也會是其他有錢男人小花貓。

蔣樂樂看了一眼灰姐,低下了頭,她不想解釋。誰喜歡,誰都討好顧東瑞,最好在牀上讓那個男人着迷,這樣她就解脫了。

“怎麼是情婦,應該是女傭,不然怎麼會來這裡幫忙?”

聽着大家都自己的編排,蔣樂樂摘掉了手套,扔在了一邊,腰都要累斷了,船廠那麼多工人。就算打下手,都要了命了。

這時海瑟準時出現在了廚房裡,一邊等候着蔣樂樂。

“夫人,回去吧……”

蔣樂樂無奈地點了點頭,在那些廚娘的目光中向廚房外走去。

“看看。還用別墅的管家來接,就知道,不是那麼簡單。”灰姐嗤着鼻子。

蔣樂樂懶得理會她,她出了廚房,向別墅方向走去,剛走到薰衣草園的時候,她意外地看到了尉遲副會長。那個男人正在薰衣草園裡散步,一派優雅清閒的樣子。

蔣樂樂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她這次能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了吧?他還能記得酒店他們相遇的情景嗎?

那件西裝,是讓蔣樂樂感到最溫暖的衣服,就好像是她的親人讓她無比依賴。

蔣樂樂顧不得那麼多了,她要讓這個男人帶她離開海翔。

飛快地向尉遲傲風跑去。海瑟想攔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隨後跟上去,他不知道夫人突然跑什麼,當看到夫人奔跑的方向,馬上變了臉色。那是韓國的副會長,她不能魯莽上前,如果先生知道了,她又要倒黴了。

薰衣草的香氣越來越濃,蔣樂樂的心也在飛翔着,希望就在眼前,她一定要抓住他。

“尉遲先生,尉遲先生……”蔣樂樂一邊跑,一邊喊着。

尉遲傲風聽見了喊聲,循着聲音,轉過身,看着跑到身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這個女人一身白色的衣服,頭上還戴着一頂白色的廚師帽,帽子上還有一根滑稽的菠菜葉兒。

第一反應,一個漂亮的女廚師,只不過這個長相,很像……讓他不覺想到了一個讓他尊敬女人的眼神,那種通靈之氣,真的好像。

“小姐,我認識你嗎?”

尉遲傲風皺起了眉頭,他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廚師,一般酒店的廚房,他沒有進去過。

這句話直接將蔣樂樂下面的話噎了回去,竟然不認識了?他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你不記得了,是我啊?蔣樂樂,在五星級酒店……一個男人糾纏我,是個色狼,我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只穿了t恤?當時很尷尬,需要幫助?”

蔣樂樂急切地解釋着,好像面前的男人還是茫然。

尉遲傲風盯着蔣樂樂,緊鎖着眉頭,真的不記得了,什麼色狼?他的斯文和修養,讓他後退了一步,覺得這個女廚師似乎有點過於複雜了,一口一個色狼,讓他十分不自在,良好的家教,不允許他和這種女人來往。

蔣樂樂覺得鼻尖兒上都是汗水了,她張合了一下嘴巴,馬上想到了。

“你的西裝,在酒店,你把西裝給我穿了,還給了我一些錢,我就是那個得到你幫助的女人,原本要將西裝親手還給你,可惜,弄丟了……”

想想還覺得生氣,顧東瑞就是那麼個討厭的男人。

“你是那個ji女?”

尉遲傲風的話,直接讓蔣樂樂沒電了,她一臉失望,悲傷地看着尉遲傲風,難道她看起來就那麼像一個ji女嗎?他就沒有想過,她可能是一個落難的女人?

“我不是ji……ji女……”

蔣樂樂覺這兩個字爲什麼會安在她的身上,說來說去,都怪顧東瑞,如果不是被帶到了海翔,脫光了衣服,她怎麼會沒有衣服穿,怎麼會想着逃走,還在那種情況下被色狼糾纏,被誤會成了不乾淨的女人。

尉遲傲風很是尷尬,怎麼在這裡遇到了這個女人,難道她的家就在這裡嗎?

“我是被抓來的,真的,顧東瑞將我抓到了這裡,我沒有辦法離開,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次,讓我離開海翔,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好人,幫人幫到底……”

落樂樂一下子抓住了尉遲傲風的手臂,她信任這個男人,她相信也只有這個男人能夠幫助她。

尉遲傲風十分尷尬。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幫助過這個女人,萬一她真是個ji女,他就算解釋也說不清了,那會鬧出大笑話,也會讓爸爸十分氣惱,讓他來中國工作,尋找張俊碩,不是來泡ji女的。

“別這樣,你想要多少錢。直接說……”

“我不要錢,只是想離開這裡,尉遲先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種女人。那天夜裡,顧東瑞……”

蔣樂樂咬住了嘴脣,如何繼續隱瞞,她只能被當做一個ji女看待,於是她結巴地說:“那天夜裡,我被抓來了海翔,他脫光了我的衣服。我沒有辦法,才穿了一件t恤逃跑了,卻分無分文,剛巧遇到了你……所以你要相信我,尉遲先生,我不是ji女。我是蔣萬風的女兒。”

蔣樂樂眼裡的真誠和淚水,讓尉遲傲風不能忽視,他似乎有些相信她了,不過爲什麼海翔要禁錮這個女人,和顧東瑞又是什麼關係?

“夫人。夫人……”這時海瑟跑了上來,尷尬地咳嗽着,夫人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抓住尉遲先生的手臂?

“夫人?”

尉遲傲風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稱呼,她看起來身穿廚娘的衣服,卻被稱爲夫人?在海翔,只有顧家的女人才會被稱呼爲夫人。

尉遲傲風再次打量着蔣樂樂,這個女人有着不凡的氣質,不是一般的廚娘那麼簡單。

蔣樂樂知道這個稱呼會害死她,於是着急地解釋着:“我不是什麼夫人,都是假的,尉遲先生……”

就在海瑟走上來,懇求蔣樂樂趕緊離開的時候,顧東瑞的越野車飛速地開進了海翔,衝着他們的方向直接開了過來,接着一個剎車,越野車停在了薰衣草園的邊上,顧東瑞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陽鏡,邁開大步,直接走了過來。

蔣樂樂嚇得面色蒼白,她馬上鬆開了尉遲傲風的手臂,後退着。

海瑟也緊張地低下了頭,這次真的不能怪他,是夫人突然跑了過來,好像和尉遲先生認識一樣。

“帶她回去,不要讓這個賤人到處亂跑!”

顧東瑞摘掉了墨鏡,陰鬱的目光看着蔣樂樂,好一個善於利用美色的女人,知道尉遲傲風身份地位高貴,利用他出去的機會,竟然打算勾引這位副會長了?

“夫人,走吧?”海瑟低沉着聲音說,現在不走,還等着先生將她拎回去嗎?

蔣樂樂無比惋惜地看着尉遲傲風,他看不出來嗎,她就好像海翔的囚犯,無奈轉過身,落寞地向別墅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帶 墜落 ,真的不行嗎?她就沒有希望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嗎?

“她是……”尉遲傲風望着蔣樂樂的背影,覺得剛纔她的神情好悲傷,爲什麼顧東瑞會這麼對待那個女人,還稱呼她是賤人。

“一個檀木虛榮,只會勾引男人的花瓶……千萬不要讓她糾纏上你,她的貪慾是無止境的。”顧東瑞鄙夷地形容着落樂樂。

一個貪慕虛榮,只會勾引男人的花瓶?

尉遲傲風望着蔣樂樂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剛纔他幾乎相信了她,不是因爲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神情,她的誠懇,還有那幾分難以抗拒的神似。

“我在下塌的酒店見過她,當時她只穿了一件t恤,和一個男人發生了爭執……”尉遲傲風回憶着,當時那個男人在和這個女人談亂價錢。

只穿了一件t恤?跑到了酒店和男人糾纏?蔣樂樂果然厲害,顧東瑞陰鬱了目光。

“我看她尷尬,就替她解圍,當時的狀況實在糟糕,沒有辦法,我給了她,西裝遮體和一些錢。”尉遲傲風講述着,他覺得這不是什麼秘密,只是那不明白那個女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海翔?

“難怪了……”

顧東瑞記得清晰,在莊園的客廳裡抓住她的時候,她穿了一套新裙子,當時還掉了一件名貴的西裝,好一個狐媚的女人,走到哪裡,都讓男人沒有辦法抗拒她的請求。

現在尉遲副會長的身份是蔣樂樂新的目標,顧東瑞的目光再次陰厲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狡猾,處心積慮,他似乎有些不是對手了。

“還有這樣的奇遇……”顧東瑞擠出了一個微笑。

“沒有想到,在海翔又遇見了她……”

尉遲傲風對此事表示懷疑。如果是海翔的女人,怎麼會落魄成了那個樣子,如果不是海翔的女人,怎麼又被稱呼成了夫人。

顧東瑞不想自己尊貴的客人蔘與這樣的煩心事兒,於是轉移了話題。

“我們不提他了,走,一起喝酒,遊輪的事兒,你放心已經搞定了,至於另妹的事情。我也託人打聽了,好像有人知道張俊碩來了中國,還和幾個中國人聯繫過……”

提到了張俊碩,話題自然很容易就轉移了,相比來說。尉遲傲風更關心自己的妹妹,帶妹妹回韓國,是他最大的心願,至於這個奇怪的女人,能出現在海翔,自然有她的道理。

“能具體知道聯繫過的中國人都有誰嗎?”尉遲傲風詢問。

“事隔十八年,有一些人已經搬離了原址。現在正在逐一排查,假如另妹還活着,應該不會活得太差,應爲張俊碩的這些朋友,還有稍微有些資產的人,他來到中國。必然要投靠他們。”

“可憐的水兒,我什麼時候才能將她帶回韓國,她失去十八年的愛,該如何彌補?”

尉遲傲風嘆息了一聲,難以想象小妹妹的生活。雖然顧東瑞說那些朋友都不算貧窮,但是品德是否正直就難說了。

“海翔既然和商會合作,就不會坐視不管。”顧東瑞珍視這個機會,而且他和尉遲傲風似乎也十分投緣。

“顧先生的作風,傲風已經略有所聞,也十分欣賞,假如不是顧先生已經有了未婚妻,還真想將我的妹妹許給你,我可是有三個妹妹,一個叫素玫,一個叫素紫,最小的就是水兒了。”

說到水兒,尉遲傲風臉色沮喪,水兒是他一眼都沒有見過的妹妹,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相見了。

顧東瑞一聽大笑了起來說:“尉遲副會長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感興趣呢?”

話剛出口,顧東瑞稍稍一怔,好像蔣樂樂就是十八歲,他不是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並十分迷戀嗎?

“說的也是,水兒還是個小姑娘……”

尉遲傲風也隨後輕笑了起來,自己真是糊塗了,怎麼能這樣想呢,轉過身,看了一眼海翔的別墅,尉遲傲風舉步向別墅走去,顧東瑞隨後跟了上來,但他眼角的餘光仍在搜尋,蔣樂樂是否安心地回了房間,還是正在打算尋找什麼辦法再次接近這個韓國男人。

小女人已經不見了影子,定是害怕受到懲罰,躲避起來了。

蔣樂樂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中忐忑不安,尉遲副會長几乎已經相信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顧東瑞出現了,她的黴運似乎就一直沒有遠離過她,意圖已經被那個壞男人識破了,不知道他要怎麼對付她。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房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了,顧東瑞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和尉遲傲風喝了幾杯紅酒,客套一番,仍舊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待尉遲傲風上樓之後,他直接向蔣樂樂的房間走來,並一腳踢開了房門。

蔣樂樂嚇得面色蒼白,連連後退,她沒有辦法解釋剛纔的行爲,事實上,她接觸那個男人目的很明顯,就是讓那個男人帶她離開海翔。

“他比我更好嗎?”顧東瑞怒喝着,並一步步逼近了蔣樂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好不好,我只是……偶爾遇到尉遲先生,說了幾句話而已。”蔣樂樂退到了桌子前,慌張地解釋着。

“偶爾遇到,好像不是吧,在此之前,你是否在一個酒店裡,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尉遲副會長出現解圍,還送了你的西轉和金錢?你這個貪婪的女人,當時不知道尉遲先生是韓國商會的副會長吧,假如知道。就不是接受西裝和那麼一點金錢那麼簡單了,現在知道了,所以你想利用這個機會,爬上高枝!”

咄咄逼人的罪名。蔣樂樂無言以對,表面看來,這就是事實,當時她確實不知道尉遲傲風的真實身份,只以爲他是個好心的,還算闊綽的男人,想不到他竟然出身韓國豪門。

“我當時……身無分文,只想要點零錢回爸爸的莊園……西裝……那是因爲他覺得我衣不遮體。”就算聽起來牽強,蔣樂樂想極力辯解。

“說真話,蔣樂樂。爲什麼你就不肯說出你真實的***,我只道你是個貪婪的女人,想不到你還虛僞!”

顧東瑞惱火揪住了蔣樂樂的衣襟,悲憤地盯着她,就是這個貪婪、虛僞的女人。讓他的內心波瀾起伏,他之所以要她成爲他的情婦,那其中微妙的東西,就是心動。

“我不貪婪,也不虛僞!”蔣樂樂冷眼相對,爲什麼要將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她的身上。

“還嘴硬!”

一個耳光狠狠打出……

蔣樂樂覺得耳膜轟鳴,身體直接倒向了桌腳。額頭一陣刺痛,她尖叫了出來。

顧東瑞被羞憤和莫名的惱火衝昏了頭腦,他完全忽略了一個事實,蔣樂樂只是一個弱智女子,怎麼經得起他如此大力的耳光。

一巴掌打出去之後,蔣樂樂的額頭直接撞向了桌腳。顧東瑞的神情一凜,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重重的一撞之後,蔣樂樂一聲尖叫,額頭已經好了的傷疤再次鮮血如注,她哀婉地看了一眼顧東瑞。身體猶如羽毛一般飄落在了地上。

多少失望和哀傷寫在了蔣樂樂的眼中,倦態的睫毛煽動着,最後無力閉上,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她真的有這麼不堪嗎?她只是蔣萬風的女兒,卻從來不知貪婪和虛僞是什麼?怎麼也無法解釋清楚,她似乎捲入了可怕的泥潭之中,越掙扎,越深陷。

“蔣樂樂……”

顧東瑞驚呼出來,一步邁了過去,將昏迷的蔣樂樂從地板上拉了起來,蔣樂樂完全沒有了知覺,血順着面頰流淌着,她軟綿綿地躺在她的臂彎裡。

顧東瑞緊盯着蔣樂樂的面頰,必須止血……

“海瑟,海瑟……”顧東瑞大叫着海瑟的名字,原本想叫海瑟叫來醫生,但是想到別墅裡有客人,來了醫生又不好解釋,還是將下面的話改了口。

“給我那點藥水和繃帶過來……”

顧東瑞用手捂住了流血的傷口,心中一陣陣憐惜,但是想到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和卑劣行徑,顧東瑞的目光再次兇銳起來,不要被她的美貌和可憐相矇騙,往往假象就在憐憫之中滋生,蓋住實物的實質。

“是,先生……”

海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但是先生那麼大的聲音,一定夫人有什麼意外了,他應了一聲之後,拔腿就跑,一會兒工夫就將藥水和繃帶拿來送到了房間裡。

推開了房門,海瑟的眼睛偷偷地溜着,發現先生捂着夫人的額頭,夫人滿面血跡的時候,他嚇得手都抖了起來,先生是怎麼了,怎麼對夫人下了狠手?

“拿給我,出去!”顧東瑞感到了海瑟的遲疑,心中更加惱火,冷漠地低喝着。

“是……”

海瑟慌忙將藥水和繃帶遞給了顧東瑞,轉身迅速退出了房間。

出了門,海瑟倚在了牆壁上,仍舊覺得害怕,他必須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想到這裡,海瑟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房間裡,顧東瑞將蔣樂樂扶到了牀上,輕輕地擦拭着面頰,對傷口進行消毒,上了止血藥水,然後用繃帶一層層地包紮起來,血止住了,顧東瑞才稍稍鬆了口氣。

剛纔那一耳光他只是想出了這口氣,卻真的沒有想過要讓她受傷,她姣好的面頰上,那道傷疤,會毀了她的精緻和完美,而此時的他,竟然那麼在乎,就好像她的美,天生是爲他而存在。

牀上,蔣樂樂仍舊昏迷着,面頰上還殘留着疼痛的淚水,她的表情好委屈,讓人心生憐惜。

手指輕輕觸及她的面頰,顧東瑞好像針紮了一般。

就是這個貪婪、虛僞的女人,卻在顧東瑞的心裡掀起了層層巨浪。也是這巨浪,讓他更急鄙夷,更加羞惱。

這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蘇嫵柔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哀婉,淚水大顆地滾落下來,因爲她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他和蔣樂樂在一起。

多麼讓她感到刺痛的一個場景,顧東瑞憐惜地撫mo着蔣樂樂的面頰,卻冷落了她這個出身高貴的正牌未婚妻。

“原來你真的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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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嫵柔的喉嚨哽咽,幾乎哭泣出來,顧東瑞的那個動作和無限愛憐的眼神,讓她深刻的知道。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報復,玩弄那麼簡單。

顧東瑞猛然回頭,尷尬地站了起來,當看到門口的蘇嫵柔時,神情稍稍一震。馬上恢復了平靜。

“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解釋!”還需要解釋嗎?她已經看得真切。

“柔,不要這樣誤會,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她的額頭受傷了,你知道,我將來要娶的女人是你!”

事實就是如此,就算對這個女人着迷。顧東瑞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結果。

“既然是這樣,我現在只想問你,是按照約定,過幾天和我訂婚,還是分手?”蘇嫵柔的神情哀傷,她必須讓顧東瑞做出選擇。推辭訂婚的日期,真的僅僅因爲那個尉遲副會長嗎?還是這個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面對蘇嫵柔的質問,顧東瑞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不管他的心屬於哪個女人,訂婚是一定要進行的。必須安撫蘇嫵柔,如期訂婚。

“日期不變,我們三天後訂婚,我想……尉遲先生也很願意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

聽到了顧東瑞的承諾,蘇嫵柔的淚水悄然滑落,爲什麼她聽到這個信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種威脅得來的婚約,不是她想要的。

“我會戴上你的戒指……”

蘇嫵柔低下了頭,轉身向門外走去,顧東瑞無奈地跟了出來,握住了蘇嫵柔的手:“我陪着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嫵柔甩開了顧東瑞的手,直接向別墅外走去,顧東瑞無奈地站在了原地,掏出了一支菸點燃了,女人真是麻煩,一個不斷反抗,一個就是這樣黏貼,爲什麼就不能……

換一換的念頭一出,顧東瑞直接香菸折斷了,轉身走向了酒櫃。

蘇嫵柔一直向薰衣草園走去,當目光看向柳林的時候,完全是一種心魔的驅使,她疾步走去,她需要一份安慰,需要那個卑微,卻溫暖的懷抱。

當她的腳剛邁進柳林的時候,一直大手將她拉住了,直接拉到了一個溫熱狂跳的胸膛前,雙臂圍繞,環住了她的身體。

“我看到你走過來了,柔……我好想你……”

溫熱的脣覆蓋上來,趙燁之看到了蘇嫵柔走出了別墅,就緊張地等待在柳林裡,他要確定,蘇嫵柔是不是需要她,只要她走進柳林,就說明這個女人的心已經有了他。

蘇嫵柔悲傷地哭泣着,回吻着,激盪的心讓她不知道何謂廉恥,只想讓自己的身心解脫。

趙燁之和蘇嫵柔的偷 qing 秘密的進行着,ji情在柳林間癡纏着,聲聲喘息和呻 yin 被柳林的中刮過的風聲淹沒。

蘇嫵柔處於惶恐和不安之中,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心,對顧東瑞的失望,和對趙燁之的期待,讓她開始猶豫和顧東瑞訂婚是否是正確的。

離開了柳林,脊背仍舊是趙燁之炙熱的目光,她拉緊了衣衫,擡起頭,發現小蘭迎面走來。

“小姐,你去哪裡了,你要的婚紗準備好了,要不要試一試。”

“不用了,明天再說吧。”

蘇嫵柔低下頭,匆匆地向別墅裡走去,小蘭看了一眼蘇嫵柔的身後,爲什麼蘇嫵柔面頰緋紅,看起來發絲凌亂,主人家的事兒,僕人無權過問,小蘭隨後跟了上去,發現小姐的裙子後面掛着很多草芥和泥土,好像在柳林裡打滾了一樣。

柳林裡,趙燁之得意地返回了船廠。這已經是第三次苟合了,蘇嫵柔那種樣子,還真是讓他有些不屑,既然愛着顧東瑞。竟然還不能抵禦他的you惑,那算是什麼愛情?

趙燁之回到了船廠,目光再次看向了別墅方向,心中記掛着蔣樂樂,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船廠廚房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這個該死的顧東瑞,他到底要怎麼折磨樂樂才肯放過那個可憐的女人。

蔣樂樂因爲受傷,暫時不用去廚房幫忙了,她留在房間裡養傷,關於逃走的念頭也暫時放棄了,清晨起來。她只能站在窗口向外張望,當看到尉遲傲風散步在薰衣草間的時候,那種期待又再次升起。

“先生的訂婚儀式兩天之後舉行,我們有的忙了。”一個傭人從窗下走過輕聲地說着。

“看見蘇嫵柔的婚紗了嗎?有鑽石和珍珠……”

“小聲點兒,可能被夫人聽到了。”

“你怕什麼。夫人只是先生的情婦,沒有什麼地位,等蘇嫵柔嫁過來了,有她好受的,我們這些傭人,只要認清誰是主子就行了。”

“呵呵……說的也是,說不準。先生看好我們其中的一個,我們也能陪着先生睡了,夫人不算什麼……”

“你敢這麼說,小心被趕出去……其實我也期待,先生也許會喜歡我的臉蛋兒……”

聲音漸漸運去,蔣樂樂面色也漸漸蒼白。她摸了一下額頭,輕嘆了起來,是啊,她算什麼,掛着夫人的美名。其實是被玩弄的卑微女人,現在顧東瑞要結婚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許是好事,至少他有了自己的女人,就不會來侵擾她了。

正嘆息的時候,窗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樂樂……”

聲音很小,但蔣樂樂還是聽到了,這不是……趙燁之的聲音嗎?她匆忙地向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了趙燁之站在了窗外,仰面看着她。

“趙燁之……”蔣樂樂驚呼出來。

“你受傷了?”趙燁之看到了蔣樂樂頭上的紗布,不覺皺起了眉頭。

“沒事兒,還死不了。”

蔣樂樂摸了一下額頭,這是昨天顧東瑞打她的時候,磕到了桌腳造成的,今晨醒來,就已經被包紮好了。

“你的臉怎麼了,他又打你了?”一樓地勢高,趙燁之只能仰面看去,但是這個位置看得真切,蔣樂樂的面頰上有着清晰的暗紅手印。

蔣樂樂的眼睛瞬間紅了,她低下頭,淚水噙含在了眼睛裡,她能和趙燁之說什麼,說顧東瑞一怒之下給她一個耳光,讓她的額頭受傷?誰也不能幫她,她只能自己承受。

“這個混蛋,我就知道是他乾的,你等着我,樂樂,我很快就能成功,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你離開海翔,你要相信我!”

趙燁之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有辦法看下去,原本只想看看樂樂的臉,讓自己的心好受一些,可是這一眼,卻看到了她面頰上的紅印還有傷口,他的肩頭在發抖,眼神憤怒,突然轉身,大步地向遠處走去。

“趙……”

蔣樂樂只想告訴那個男人,她不需要他爲她做什麼,她自己會想到辦法離開的,但看到趙燁之大步離去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下去了,趙燁之也許只是安慰她,他一個工人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壯舉來。

但是那個遠處散步的男人,尉遲先生,似乎是最有可能幫助她的人。

二樓的臥室裡,蘇嫵柔換上了華貴的婚紗,心情好轉了許多。

“小姐,這婚紗真合適您的身份。”小蘭讚歎着。

“是嗎?你說東瑞能喜歡嗎?”蘇嫵柔詢問。

“喜歡,先生一定很喜歡。”小蘭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心虛,她太清楚先生和蔣樂樂的關係,將來蘇嫵柔少不了獨守空房的日子。

“你說。是蔣樂樂穿上婚紗好看,還是我好看?”蘇嫵柔突然詢問。

“啊……”小蘭嚇了一跳,好像自己的心思被洞察了一樣,她低下了頭輕聲說:“小姐好看。”

“撒謊!”

蘇嫵柔回身就給了小蘭一個耳光,尖叫着:“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你覺得那個賤人好看,滾,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是,小姐……”

小蘭捂着面頰委屈地跑開了,原想拍小姐的馬屁,卻拍在了馬蹄子上。

蘇嫵柔的心情再次糟透了,她脫掉了婚紗扔在了沙發裡,馬上訂婚了,顧東瑞不是在船廠裡忙,就是陪着那個尉遲先生,偶爾空閒的時候,就一個人在酒櫃裡喝酒,好像她只是個擺設,毫無意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