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蔣樂樂驚慌地站了起來,尷尬地低着頭,怎麼就說了這一句,就被這個男人聽到了,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她真是倒黴透頂了。

小蘭將飯餐收拾好退了出去,顧東瑞舒服地擡腿躺在了牀上,目光輕fu地看着蔣樂樂,此時的小女人已經一身清爽,頭髮也理順了,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不是說過,想要正式的名分嗎?現在你的機會來了……”顧東瑞的聲音十分優雅,自信,似乎什麼事兒在他的心中醞釀着。

“我……”

蔣樂樂一驚,顧東瑞是什麼意思?

她那時之所以那麼說,只是爲了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逼迫顧東瑞就範,同意她去墮胎,但現在看來似乎一點都不好用,而且這個話題已經過去式,竟然被再次提及了。

“明天就會有爆炸的新聞出來,顧總裁身邊的神秘女人…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顧東瑞眼睛仍舊盯着蔣樂樂,輕聲地詢問着。

“不知道……”

蔣樂樂當然不知道了,在她的心裡,顧東瑞帶她出席趙燁之的婚禮,無非是想挽回面子,不至於讓別人覺得是蘇嫵柔甩了他,難道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顧東瑞突然笑了起來,伸手將蔣樂樂拉到了他的身邊,緊握着她的手說。

“至少尉遲家的兩位小姐很快就會知道這個天大的新聞,海翔主人的身邊有了女人,而且很美麗,高雅,以她們豪門小姐那種傲慢清高的個性,絕對不會放低姿態來海翔了,畢竟她們不愁找不到好男人。”

顧東瑞一直抱着這樣的打算,他不會和父親起正面衝突,但他也不希望父親阻撓他的人生。他的路怎麼走下去,誰來陪伴着他走,這都要他自己來決定。

“原來你想……”

蔣樂樂有些意外,顧東瑞竟然還有這層目的。爲了阻止尉遲家的兩位小姐來海翔。

這算是一種利用嗎?雙重利用,可是蔣樂樂卻想不明白了,韓國商會會長的千金,身份可是舉足輕重,怎麼說也是億萬身價,多少人夢寐以求,希望能將尉遲家的小姐娶回家,爲什麼顧東瑞要將到了嘴裡的肥肉吐出去呢?

“我就是這個目的。”顧東瑞微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蔣樂樂確實不明白,顧東瑞這種精明的商人怎麼連這筆賬都不會算計呢?得不償失。

“所以你的機會來來了,現在海翔裡沒有其他的女人。只有你一個,假如你好好地討好我,讓我感到歡欣……說不定我一衝動就將你娶了,將海翔女主人身份施捨給了你……”

多麼傲慢的話語,一衝動。施捨,這都是什麼字眼兒,蔣樂樂原本的疑惑,被這樣的一句話氣得火冒三丈,她咬住了脣瓣,一把將顧東瑞的手打開了。

“顧東瑞,你別那麼自以爲是。就算海翔沒有其他女人,我也沒有打算嫁給你!所以還是將你的施捨,給了別人吧。”

“哈哈,你的這種拒絕,讓我覺得好像在表演慾擒故縱,行了。你的手段已經刷夠了,我承認……對你,我很受用,所以這個施捨,是我給你的獎勵。”

顧東瑞的傲慢。讓蔣樂樂無語了,她的堅決到了這個男人的嘴裡,就成了欲擒故縱。

“就像你說的,就算我欲擒故縱好了,我對你的施捨和獎勵完全不感興趣。”蔣樂樂用同樣的傲慢回敬了顧東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假如你拒絕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絕不!”顧東瑞嚇唬着蔣樂樂,這次她該收斂自己的假裝清高了吧。

“我會一直欲擒故縱到死,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一直看着我這樣表演到最後……”

一個很明確的拒絕,蔣樂樂致死都不會接受這個名分。

“蔣樂樂,你夠了吧?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渴望着能成爲海翔的女主人,就算豪門小姐也一樣,像你這種出身卑微,談財迷的女兒,有這樣的機會,都是老天的恩賜了。”

顧東瑞頓時被激怒了,這個女人知不知道,當他決定給這個女人名分的時候,做了多少思想上的掙扎,多少日夜憂慮不安,如果不是心裡那份難以抗拒的感覺,還有蔣樂樂對情婦身份的鄙夷,他怎麼可能有了這種想法,又怎麼可能帶她出席那種公開的場合。

情婦,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只想讓蔣樂樂一輩子當他的地下女人,但是愛上她,卻覺得這種想法對她不公平,當她懷孕,提出要名分的時候,他才動了心。

可是這種動心和決定,讓蔣樂樂狠狠地鄙視了,怎麼會不讓顧東瑞生氣呢?

蔣樂樂扭頭看着顧東瑞,心中又氣又恨,卑微,談財迷,她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如此不屑,他竟然動了這種愚蠢的念頭。

“顧東瑞,就算我的身份卑微,有個談財迷的爸爸,甚至和顧家簽訂了可笑的契約,我都要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強bao我的男人!”

“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顧東瑞直接從牀上躍起,表情尷尬,他用力地揪住了蔣樂樂的衣領子,將她拉入了懷中,捏住她的下巴後,兇銳的目光看向了她的面頰。

“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做,你和爸爸在窺視顧家的企業和財產!你這個賤女人,我當時多麼不屑要你,但是鑑於你在牀上的魅功征服了我,才勉爲其難給你個名分,你卻這樣踐踏我對你的寬容。”

“我不要你的寬容,如果你想要我做你的情婦,現在已經成功了,我從今天開始不會逃跑,不會反抗,只要你給我平靜的生活,至於什麼顧夫人,我不屑於顧,顧東瑞,從你將我從賓利車裡推下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一輩子也不會原諒那個強bao我的男人。”

蔣樂樂當時有多傷心,那天幾乎就是黑暗的,他在賓客車裡無情肆虐,好像她沒有任何尊嚴。只是個木頭,淚水頃刻間滑落,他不是女人,怎麼會明白那種感受。

顧東瑞看着蔣樂樂的淚水,心中雖然有些許憐惜,但他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假如蔣樂樂成功嫁進海翔,還不是一樣要將chu女之身獻出來,只不過要她的是顧東瑞的大哥,而不是他。

有什麼不同嗎?都是發生關係。男人和女人魚水之歡,何必計較方式,他現在不是要補償她了嗎?她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這個名分?”顧東瑞咬住了牙關。

“不要,如果你聽不明白。我就大聲再告訴你一次,就算你放低姿態,我也不會嫁給你!”蔣樂樂揚起了面頰,想要就隨便要,但是那個海翔女主人的身份,她一點都不稀罕。

顧東瑞只當蔣樂樂是擺擺高姿態,一個貪婪的女人。她這樣的身份,當個情婦還算綽綽有餘,能嫁給海翔的主人,成爲堂堂的海翔女主人,該是多麼大的榮耀,爲什麼她不要?爲什麼?

顧東瑞怔怔地看着蔣樂樂堅定的神情。難道是他錯了嗎?怎麼可能?顧東瑞驀然地鬆開了蔣樂樂的下巴,後退了一步,坐在了牀邊,他到底哪個環節錯了。

如果說是蔣樂樂耍手段,也不太可能。那畢竟是一個婚姻,一步踏進豪門,改變她一聲命運的決定。

原本要看到蔣樂樂感激涕零的神情,顧東瑞卻失望了。

這是這種失望,卻燃起了顧東瑞內心中的希望,他再次看向了蔣樂樂,此時的她似乎更加完美絕倫了。

蔣樂樂以爲顧東瑞會撲上來,壓住她,告訴她此時自己是什麼身份,可是……顧東瑞沒有那麼做,而是站了起來,漠然地繞過了蔣樂樂向門外走去。

接着走廊裡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離開了?

蔣樂樂十分驚訝,難道他不打算因爲她的反抗教訓她了嗎?就這麼放過她了?還是打算半夜的時候突然襲擊。

越想越覺得不安,顧東瑞這樣暴戾的男人怎麼會這樣輕易放過她?一定有什麼更加嚴厲的懲罰等待着她。

她飛速地跑到了窗口,打開了窗戶,看見了顧東瑞剛從公寓裡走出來,爲了避免半夜被肆虐,蔣樂樂需要和顧東瑞解釋一下,剛纔只是感到羞辱,才說了欲擒故縱的話,其實她不是的,她只是不能接受而已。

蔣樂樂咬住了脣瓣,大聲地衝他喊着。

“顧東瑞,我不是欲擒故縱,我是真心不能接受……”

樓下,顧東瑞的腳步停住了,他轉過身,目光陰鬱地看向了窗口,表情更加氣憤了,她竟然還敢說是真心的,對他輕易說出口的決定是一種嚴重的羞辱,倍感挫敗。

蔣樂樂嚇了一跳,怎麼越解釋,他好像越生氣呢?不敢凝視那種兇銳的目光,蔣樂樂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了,將那雙憤怒的眼睛關在了窗外,然後忐忑不安地回到了牀邊。

“怎麼做都不對,顧東瑞到底想幹什麼?”

蔣樂樂抓了一下頭髮,就算顧東瑞想玩弄她,也沒有必要提出要施捨她一個正式的名分,至於這個男人的初衷是什麼,蔣樂樂都沒有辦法搞清楚,也懶得去想了。

她吃飽了,喝足了,伸了個懶腰,再次躺在了牀上,不打算再逃了,突然覺得擔憂全無,舒服地睡了過去。

顧東瑞離開了竹林公寓,一肚子火氣,回到了別墅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正想事情的顧東宸。

“又在遊蕩,你就不能好好地安心工作嗎?”顧東瑞心裡有火,看誰都覺得不順眼,特別是弟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怎麼遊蕩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又不知道誰惹你了,將火發在我的身上。”顧東宸不滿意地回敬着。

顧東宸看了一眼二哥額頭上的紗布,殷勤地走了上來:“二哥,你好點沒,怎麼受傷了,我原本要打算去看你的,可是被爸爸糾纏住了,你知道了,他總是喜歡教訓我。”

“我沒事。”顧東瑞見弟弟這樣討好,也就不好意思衝他發火了。

“二哥。最近沒去蔣樂樂的公寓解解悶嗎?我知道,你煩心的時候,就會找那個女人,你我是兄弟。都是男人,這種事兒瞞不了的。”

“行了,別提那個賤女人。”

顧東瑞一聽到蔣樂樂三個字,火氣再次升了起來,怒斥着顧東宸說:“我的事兒,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吧,這幾天我很忙,不會去竹林公寓,該冷落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不過……你給我離竹林公寓遠點,也別打蔣樂樂的主意。”

“我怎麼敢呢?”

顧東宸低下了頭,眼睛偷偷地看着顧東瑞。

顧東瑞大步地向別墅裡走去,他完全沒有注意弟弟的詭異表情。

第二天來臨了,可也是矛盾衝突繁多的一天。因爲顧東瑞剛剛起牀,就看到了自己的新聞,海翔船王攜神秘美女出席前任未婚妻喜宴,新歡舊愛,百般風流。

海瑟拿着報紙,想藏卻不知藏在了哪裡?

顧東瑞從樓上了走了下來,看到了海瑟一直顫抖的手上。是一份報紙,無疑,他已經猜到了,而且很想看看記者是怎麼大肆渲染的。

面對先生冷冽的眼神,海瑟無奈,只好將報紙遞給了他。

就和顧東瑞想的一樣。沒有人會放過這個機會,將海翔主人情事寫得淋漓盡致,就好像他永遠都是一個不缺女人的大情聖。

“先生,不能讓老爺看到這份報紙,不然他會舊病復發的……”海瑟提醒着。

“叫他留在醫院裡。讓醫生二十四小時監護,這事兒他遲早要知道,該接受的必須接受。”顧東瑞也在擔憂爸爸,所以才一直沒有讓他離開醫院。

這條新聞引起了一連鎖的反應。

顧子擎雖然早就有了思想準備,還是氣得面色蒼白,醫生趕緊安慰,檢查,纔算平復了下來。

“一定要除掉這個女人,一定……”

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三兒子的身上,但願顧東宸能一舉成功,直接將蔣樂樂弄走,廢棄的老宅?顧子擎握緊了拳頭,只要顧東宸成功了,他就會叫人在老宅放一把火,直接將那個女人燒死。

但前提是三兒子顧東宸得手之後……

**************韓國***************

尉遲傲風拿過了助理送進來的一份文件,這是有人專門從中國電傳過來的,是一張新聞的專題,關於船王顧東瑞的。

看到那條新聞,他皺起了眉頭,想不到顧東瑞竟然鬧出這樣的緋聞,那個叫蔣樂樂的女人似乎越來越有地位了。

拿着這份文件,尉遲傲風不敢怠慢,因爲這涉及他妹妹的幸福,他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開車去了商會,敲開了爸爸尉遲明拓的辦公室房門,他急速地走了進去,將文件放在了爸爸的辦公桌上。

“爸,看看吧,出了點狀況,不能叫素紫和素玫去中國了。”

已經是中年男人的尉遲明拓,仍舊不減當年的器宇不凡,看起來沉穩老練,他拿過了兒子送來的文件,只是看了一眼就憤怒地扔在了桌子上。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年輕船王顧東瑞嗎?怎麼和你說的一點都不一樣,他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

“爸,我也有點吃驚。”尉遲傲風很尷尬,他回來後可是說了顧東瑞不少好話,希望妹妹們有機會認識這個年輕有爲的男人。

“放棄那個計劃,我不會讓我的女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男人。”

“我知道,我會告訴媽媽,形成取消的。”尉遲傲風應着。

“你媽媽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你的小妹妹遭遇了不幸,一直感到內疚,你回去多安慰一下她,關於中國那邊,你還要再多跑幾次,如果還有希望找到水兒。”

尉遲明拓嘆息了一聲,不知道他和素青的小女兒是否還活着,關鍵的信息是,張俊碩到底在哪裡?

因爲顧東瑞的爆炸性緋聞,將韓國尉遲家的行程炸飛了,尉遲夫人白素青怎麼捨得寶貝女兒和一個等徒浪子見面呢。

**************中國***************

顧東瑞坐在自己的書房裡,預想着這條新聞可能引發的事情,至少尉遲家的小姐不必來了,他不用應付從韓國來的豪門小姐了。現在可以專門一心應付這個棘手的女人蔣樂樂。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尉遲傲風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不知道你和蔣樂樂小姐是怎麼回事,但是你帶她出席公開場合。十分親密的新聞讓我只能無奈地告訴你,我的兩個妹妹不可能來中國了,你知道……我原本是打算撮合你們其中的一對,因爲我十分欣賞你的爲人,但是很可惜,註定我們只能是生意上的夥伴。”

“也許這樣更好,我也不想尉遲家的兩位千金來到中國受到委屈。”

顧東瑞很恭敬很禮貌,一條新聞防止了海翔和尉遲商會今後生意上的危機,顧東瑞覺得值了。

尉遲傲風最後仍舊叮囑顧東瑞,多多留意張俊碩的信息。他會在最近幾天趕來中國,繼續做這方面的調查。

放下了電話,顧東瑞雖然安心了許多,但是腦海裡卻揮不去一個女人的倩影,她的一顰一笑讓他時時神往。

錢擺不平這個女人。地位她也不要,她到底要什麼呢?他已經給了她很大的面子,她卻面子甩了出來。

窗口的喊聲還響徹耳畔,顧東瑞眉頭緊鎖。

顧東瑞思索着,揣測着,也想不透蔣樂樂到底要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拿起了電話。詢問蔣家莊園老宅的情況,詢問的結果已經拆除的部分恢復了,想不到這些工人還很速度。

放下了電話,顧東瑞舉步向書房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停住了,他說過要冷落這個女人的。此時去竹林公寓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他離開這個卑微的女人就活不了嗎?

但最終他還是向竹林公寓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能聽見悠揚的琴聲,聲聲悅耳,十分動聽。顧東瑞停住了腳步,舉目望去,翠綠的竹林,古樸的小公寓,伴隨着鋼琴的琴聲,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境。

這是顧東瑞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凝神地聽着,腳下繼續走着,直到他出現在了鋼琴房的門口,望着鋼琴前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長髮披肩,穿着寬鬆的白色長裙,手指靈巧地在琴鍵殤跳動着……

樂聲一直持續着,顧東瑞沒有打擾蔣樂樂,而蔣樂樂也全身心地投入,當一曲結束,蔣樂樂站起來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門口呆立着的顧東瑞。

她有些尷尬地抓住了椅背,低聲說。

“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在聽你彈鋼琴,我很喜歡,很美……”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蔣樂樂的面頰上,何止琴聲美,就連人也讓他心動不已。

“我不想彈了,你可以回去了。”

蔣樂樂的一句話直接將顧東瑞的熱情澆滅了,他皺起眉頭,語氣也變得冷漠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去看看蔣家莊園,我倒是可以走了。”

蔣家莊園?

蔣樂樂一驚,馬上接着說:“我想去……”

“那就換身衣服,馬上跟我去莊園,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着你。”

雖然是這樣說,顧東瑞倒是騰出了一大把的時間陪着蔣樂樂。

“我去了,大可讓你的保鏢跟着我,你是否陪着我,倒沒有那麼重要。”蔣樂樂的一句話讓顧東瑞啞口無言,良久地凝視着她,最後憤怒地轉身下樓去了。

蔣樂樂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進入了衣帽間,她沒有什麼衣服可選的,只有幾套,臨時出門的衣服,可是這次,當她走進衣帽間擡頭望去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整個衣帽間裡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下面放着很多鞋子……那都是高檔的名牌,蔣樂樂十分吃驚,這是……

“夫人,這是先生吩咐人從海翔外面買回來的,你現在喜歡什麼衣服,都可以選着穿了。”小蘭站在了蔣樂樂的身後,欣喜地說着。

蔣樂樂該怎麼理解顧東瑞的行爲,他想改變什麼,她久久環視着衣帽間琳琅滿目的衣服,最後選了一套看起來休閒,壓制的淡綠運動裝。還有一雙旅遊鞋,她要回到莊園,體味曾經失去的生活。

出了門,顧東瑞已經等待在門外了。還是那輛奔馳車。

顧東瑞倚在車門前,嘴上叼着一支菸,目光微眯着,他在欣賞蔣樂樂,那身休閒的衣服讓這個女人看起來完全改變了風格,輕鬆活潑,透着清純的氣息。

伸手給她拉開了車門,蔣樂樂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坐進了車裡。

回到了熟悉的莊園,車剛停下來。蔣樂樂就推門跑了下去,除了面前仍舊保持原狀的莊園老宅,其他的地方都變樣了,那些船舶模型,高大的廠房。到處都是剛剛種植的薰衣草,就好像,這裡是第二個海翔。

蔣樂樂回過頭,冷漠地看着顧東瑞,就因爲他那個清晨的肆虐,讓蔣家莊換了主人,那些田園氣息被船廠替代。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顧東瑞走了過來。試探摟住蔣樂樂的肩膀,蔣樂樂卻不屑地躲避開了。

“你毀了我的家……”蔣樂樂咬着牙齒,傷心地說。

“假如你願意,這裡仍舊是你的家。”顧東瑞淡然地看着蔣樂樂。

蔣樂樂不想理解這個男人的話,直接向老宅走去,熟悉的圍欄。熟悉的院子和大門,蔣樂樂頓時熱淚盈眶,假如爸爸還在,媽媽還在這裡,她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還有她的姐姐。此時此刻,她多想再見到他們。

步入了客廳,蔣樂樂直接向自己的房間奔去,推開了房間的門,裡面似乎被整理過了,乾淨整潔,就連牀單也是換過的。

“我叫人清理了這裡,你不想說聲謝謝嗎?”

“謝謝你讓我回來後,這裡空無一人。”蔣樂樂轉過身,滿眼的熱淚讓顧東瑞怔住了,她羞惱激動,悲傷落寞,那雙眼裡都是絕望和無奈。

蔣樂樂走到了自己的鋼琴前,手指憐惜地摸着琴鍵,這架鋼琴確實陳舊了,和顧東瑞給她的那架比起來,天壤之別,可是蔣樂樂愛這架鋼琴,其中的緣由是因爲這架鋼琴有了太多的美好回憶。

站在鋼琴前,蔣樂樂良久地發呆着,眼前一副副畫面,一個個場景,她感慨萬千,喉嚨哽咽。

顧東瑞知道此時安慰蔣樂樂,只會讓這個小女人反應更加激烈,她需要時間平靜心態。

站在蔣樂樂的身後,他衣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顧東瑞將目光收回,拿出了手機,發現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竟然是警察局的警長打來的。

“您好,胡警長。”

“顧先生,這個時候打擾了,蔣家莊園被掩埋屍骨的案子已經有了眉目,所以特打電話知會您一聲,也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當然。”顧東瑞沒有想到警方的辦事效率這麼高,一樁很久了的無頭案,竟然有了結果。

“已經檢驗過了,經過牙齒和頭髮多次dna鑑定結果顯示,確定死者是男性,和dna庫的數據校對了之後,很慶幸的是,我們進一步得知了死者的身份。”

“怎麼樣?”

顧東瑞的目光看着蔣樂樂,聽得心不在焉,他並不關心死者的身份,只想知道這個死去的男人是不是被蔣萬風謀殺的,一個男人死了,還死在蔣家莊園,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做賊心虛,怎麼會草草掩埋了呢?

“顧先生,您在聽我說話嗎?”對方確認着。

“當然在聽,請講。”顧東瑞回過了神,凝神地聽着警長的話。

“死者正是韓國和我國十八年前通緝的逃犯張俊碩!”

張俊碩三個字讓顧東瑞頓時怔住了,那不是尉遲傲風提到的男人嗎?他抱走了尉遲家最小的千金,逃到了中國,一直隱秘不露面,不是因爲藏得深厚,而是死了?

真的出乎意料,怪不得大家怎麼努力,也找不到這個人,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是張俊碩?怎麼可能,你們不是搞錯了吧?”

“因爲事隔時間太長,我們也怕弄錯了身份,但是多次鑑定就是這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也失蹤了十八年,應該不會錯了。根據案卷記載,當年這個男人從韓國綁架了韓國商會會長尉遲明拓的小女兒尉遲水光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警長繼續說:“根據調查,這個男人在死之前。吸食毒品,窮困潦倒……”

“警方沒有懷疑蔣萬風嗎?”顧東瑞提醒着。

只是這三個字,蔣樂樂馬上轉過身,瞪視着顧東瑞,他在說什麼?爲什麼要懷疑自己的爸爸,被提到了爸爸的名字,蔣樂樂完全從回憶中被拉了出來,她開始關注顧東瑞的電話。

顧東瑞的目光看向了蔣樂樂,似乎想避開她說話,直接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了,電話裡警長還在講述着。

“現在沒有辦法確定張俊碩的死因,所以……想請顧先生到警局做一下協助,當然,我們不是懷疑顧先生。而是想知道爲什麼顧先生會得到這塊土地,爲什麼蔣萬風離開了莊園,現在蔣萬風又在哪裡?這個男人是問題的關鍵。”

“我馬上過去,除了一個人,其他的我不是很關心。”顧東瑞目光迥然,他想知道當年的那個孩子哪裡去了。

“什麼人?”警長奇怪地說。

“孩子,當年的那個孩子哪裡去了。現在韓國商會會長的兒子已經委託了我,在中國尋找這個失蹤了十八年的小女孩,所以我一定要去警局搞清楚。”

“十八年了,當年張俊碩那麼落魄,孩子的下落真的不好說了,也許已經死了。”

警長感嘆地說。他的判斷是事實,張俊碩因爲揹負了綁架案,所有韓國銀行賬戶都是封閉,他不知道在哪裡隱名埋姓弄到了飛機票,來到了中國。還染上了毒癮,所以孩子很可能已經死了,或者被轉手變賣了。

警長的話,讓顧東瑞良久沒有說話,那是很可能的一個結果,一個剛剛出生,身體還很虛弱的小女嬰,又怎麼能經得住輾轉的折騰呢?

答應了警長馬上就去警局,顧東瑞掛斷了電話,然後推開了房門,發現蔣樂樂就站在門口,因爲涉及爸爸的事,她顯得十分關心。

“爲什麼提及我的爸爸,那是誰的電話?”

“警察局的。”

顧東瑞收起了電話,沒有隱瞞,蔣樂樂的爸爸就是那麼一個齷齪的人,不值得隱瞞。

“爲什麼警察局會打電話過來,我爸爸怎麼了?”

自從到了海翔,蔣樂樂就再也沒有爸爸的消息了,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難道……蔣樂樂心中一震,目光懇切地看向了顧東瑞,哀求着:“我爸爸怎麼了?顧東瑞……”

“莊園裡發現了一個韓國籍男人的屍體,所以……你爸爸很可能涉嫌殺了這個男人,我現在要馬上去警局協助調查,而你必須馬上回到海翔。”

顧東瑞拉住了蔣樂樂的手,轉身就向門外走去,他要將蔣樂樂先送回海翔。

蔣樂樂機械地跟隨着顧東瑞,完全被聽到的事實嚇傻了,爸爸怎麼可能殺人呢?雖然他吝嗇,貪財,平日裡小氣,但是他膽子很小,做事也謹慎,怎麼可能殺了人呢?

“不可能的,不會的……”

蔣樂樂自言自語着,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東瑞已經將車門打開了,蔣樂樂及時地抓住了顧東瑞的手。

“我爸爸沒有殺人,顧東瑞,求求你……讓警察不要抓我的爸爸,求求你……”

“現在你爸爸殺沒殺人,這點必須見到他本人才知道,也許你爸爸貪財,爲了一點點錢財,要了張俊碩的命也不一定呢?”

顧東瑞鄙夷地笑着,蔣樂樂聽了時候更覺得擔憂了,她不肯上車,而是繼續懇求着。

“你帶我去警察局,我是蔣萬風的女兒,讓我給他們解釋,我爸爸是個膽小怕事的男人,雖然平時貪財吝嗇,但是絕對不至於爲了錢殺人,真的,我能證明。”

“你別發瘋了,趕緊上車,十八年前,你纔出生而已。”

顧東瑞覺得蔣樂樂的話很可笑,她怎麼證明?就憑她是蔣萬風那個老傢伙的女兒嗎?

顧東瑞覺得蔣樂樂真是幼稚,警察怎麼會相信他的話,何況辦案是需要證據的。

嘲弄一笑之後,顧東瑞直接將蔣樂樂推上了車,然後自己也坐進了車裡,發動了車子。

轎車直奔海翔開去。

後座上,蔣樂樂仍舊忐忑不安,一直難以平靜下來,她害怕爸爸會坐牢,也許那個男人真的是爸爸殺死的,所以……爸爸才草草掩埋了他。

“顧東瑞……我求求你,不要讓警察找到我爸爸。”在蔣樂樂的眼裡,顧東瑞什麼都能做得到,包括控制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