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不是這個意思……”

蔣樂樂覺得好爲難,心也矛盾的糾結了起來,她不是害怕見到什麼赫連先生,而是害怕赫連先生身邊的那個傢伙。

“真是陰魂不散……”蔣樂樂低聲抱怨着,好像每次她的面前出現曙光的時候,顧東瑞都會突然出現,直接將她的希望破滅掉。

“你說什麼?”男人聽得不太真切,卻知道那不是一句什麼好話。

“不是,我是說……”

蔣樂樂低下頭,剛巧看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突然靈機一動,她有了一個十分充足的藉口:“我這樣大着肚子,出去和赫連先生說話,大家萬一誤會就不好了,以爲我是個陰魂不散糾纏赫連先生的大肚子女人,現在的記者最喜歡無中生有了……”

蔣樂樂說得倒是合情合理,萬一有人誤會,赫連先生被一個大肚子女人糾纏住了,不是麻煩了。

“對呀,我剛纔也沒有和赫連先生說起你的狀況,這樣唐突的出去了,先生不是說不清了?”

男人頓悟了一般,抓了一下頭髮,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他幾乎忘記了,這個女鋼琴師是個有了身孕的女人。

“我看……我還是繼續彈奏吧,等宴會結束了,我再去見赫連先生也不遲,我想……先生會原諒我的苦衷的。”

蔣樂樂絕對不會這個時候走出去,惹火上身。

和顧東瑞好似夫妻一樣一起生活了五個月,從頭到腳那個男人都看過,摸過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一旦被顧東瑞看到整個身影,他一定會將她一把揪出來,所以必須更宴會結束了,人都走了,她纔可以撤出去,現在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彈奏了。

顫抖的手指放在了琴鍵上。蔣樂樂深吸了一口氣,很快悠揚的琴聲再次響了起來,宴會也正式開始了。

顧東瑞捏着酒杯慢慢的搖晃着,目光仍舊沒有從鋼琴後的女人身上移開。他滿眼都是疑惑和不解,可惜……另一個曲子開始了,那個女人並沒有走過來,而是接續彈奏了起來。

“一個敬業的女人。”

赫連宇陽不但沒有責備,而是讚歎了起來,以前的鋼琴師一首曲子中間都要休息,而這個女人似乎不知疲倦。

“你找了一個很不錯的鋼琴師。”顧東瑞嘴角一挑,邪魔地輕笑了起來。

“也許還是個特別的女人,你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獨特氣質嗎?”赫連宇陽目光瞄着鋼琴,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

獨特氣質?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這句話又讓他想到了那個特殊的女人蔣樂樂,她的身上就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氣質,讓男人神魂顛倒,爲之傾倒。

“不要太爲女人的氣質傾倒,也許她的本質會讓你大失所望。”顧東瑞冷哼了一聲。

“我想不會的。”

赫連宇陽神往地說着。

顧東瑞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只有經歷的人才有資格說話,如果讓赫連宇陽遇到了蔣樂樂,他就不會這麼自鳴得意了。

目光再次看向了鋼琴後的女人,顧東瑞的目光完全定格了。

女人似乎累了,稍作休息之後,揚起小手,纖細的手指。熟悉的動作,她輕輕地 揉捏 着肩頭,只是一瞬間的,他看到了她的下巴。

完全一樣的下巴……顧東瑞這時真的忍耐不住了,爲什麼看起來鋼琴後面坐着的女人,就是蔣樂樂。直接將酒杯放下,顧東瑞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眼睛盯着那頂碎花的帽子,大步地向鋼琴走去,不管她是誰,他都要將她的帽子摘下來。看清她的臉,顧東瑞的心是顫抖的,他不敢假想那是蔣樂樂,因爲那個女人剛剛做了引產,絕對沒有可能這麼快就坐在這裡彈奏鋼琴……假如是她,可能那個引產……

顧東瑞的心潮再次澎湃了起來,他真的希望是她,假如她爲了他保留了那個孩子,就算懇求,他也要將她帶回海翔。

也許是他太專注了,忽略了周圍的環境,這時一個女侍應不巧端着托盤走過來,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的紅酒杯子都倒了下來,灑了顧東瑞一身,樣子十分狼狽,前衣襟幾乎溼透了。

“天呢,對不起,顧總裁,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子,她挽着長髮,穿着侍應的服飾,小臉看起來頗有姿色,她先是嬌羞地看了一眼顧東瑞,接着低垂眼眸,紅了小臉,尷尬地掏出手帕,試圖擦拭顧東瑞胸前的污漬。

“不用了,可以了。”顧東瑞看也沒看這個女侍應一眼,不耐煩地打開了她的手,真是倒黴,怎麼遇到了這麼笨手笨腳的下人,害得他成了落湯雞。

“顧總裁,你不要生氣,這樣,我帶您去休息室,看看能不能給您處理一下。”女侍應不安地說。

顧東瑞是個整潔的男人,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這樣狼狽過,因爲自己剛纔也失神了,所以不好責備這個女侍應,只好點了點頭,跟隨着女侍應向休息室走去。

現在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換了衣服,他再來看那個碎花帽子下的女人也不遲。

休息室的門一推開,顧東瑞就氣惱地脫掉了溼漉漉的西裝,直接扔在了地毯上,低頭看看襯衫的衣襟,好像也沒有幸免。

“可惡!”

他咒罵着,正打算處理襯衫上的污漬時,突然身後一雙玉臂伸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那柔軟的身子抵住了他的脊背,輕輕地蹭着,他甚至能感到 xing /感的臀/部搖動着。

“顧總裁,我愛慕你好久了……”

竟然是那個女侍應,顧東瑞眉頭一皺,才明白這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女侍應提前安排好的,故意撞過來,想創造這樣的機會和他相遇,甚至獨處,又是一個試圖攀龍附鳳的勢力女人。

這讓顧東瑞不由得想到了蔣樂樂。和蔣樂樂比起來,這個女人的伎倆太庸俗了,想勾/引男人不是依靠這樣露骨的手段,而是欲擒故縱。蔣樂樂雖然年紀小,卻運用的淋漓盡致,讓男人神魂顛倒。

顧東瑞冷冷一笑,轉過了身,慢條斯理地倚在了牆壁上,輕蔑地看向了那個女侍應,還別說,這個女侍應有幾分姿色,此時眼神之中流動的都是嬌/媚之情。

女侍應的身材不錯,胸前波瀾壯闊。堪稱bo/霸……

“是你故意撞了我?”顧東瑞的語氣十分輕蔑,嘴角的輕/浮傲慢浮現了出來。

“我……我只想讓顧總裁注意到我,可是……您卻一眼也沒有看過我。”

女侍應羞澀地湊了上來,有些膽怯,卻還是放膽用柔軟的雙手撫摸着顧東瑞的胸膛。全場的男人,他看起來最成熟,最穩重,聽說還是個船王,她完全被這個男人迷住了。

她花了很多心思才擠進環球影視俱樂部,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被有錢的男人關注到,今天是她第一天參加這樣的宴會。簡直被這裡的奢華震懾得不能呼吸了,而她的目標也很快鎖定了,就是這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豪門船王。

沒有男人可以躲避了bo/霸***擾,她有信心,很快這個男人就會撲上來,只要要了她一次。她就會就鹹魚翻身,沒有地位,也有錢了,敲詐這些有錢的男人,有時候很容易。

“顧總……”女人的眼神勾魂着眨動着。舌頭舔/舐着脣瓣……

“你想要什麼?”

顧東瑞冷漠一笑,他下面的話還不等說出來,女人直接撲入他的懷中,激動地說:“想要什麼,您應該知道的,時間還綽綽有餘,顧總裁,我現在是你的……”

她現在是他的,就說明,他可以爲所欲爲,佔盡這個女人的便宜。

女人能說出這樣的話,男人就大可以不用在乎的上了。

顧東瑞搖了搖頭,冷漠地看着這個搔首弄姿的女人。

“要你?”

顧東瑞還不屑於要這種女人,不過這句話假如是蔣樂樂說出來,他可能會真的按耐不住了。

女侍應豁出去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一把拉掉了侍應的圍裙,三下兩下脫掉了衣服,瞬間豐man的兩團巨浪展現在顧東瑞的眼前,她是一個看起來發育過分豐/腴的女人,不愧bo/霸的身材。

“顧總裁……要了我……我絕對不會糾纏你,我仰慕你……”

女人直接抱住了顧東瑞的脖子,抓住他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肉/團上,用力地搖揉了起來,喉嚨間的呻/ yin 不斷高揚, xing感 you人,他會就範的,也許馬上就要壓住她,直接上了她。

“嗯啊……上了我……上吧……”

完全是污言穢語,女人似乎是個***的高手,勾/引男人得心應手。

顧東瑞任由女人表演着,如果說沒有感覺是假的,男人的生/理反應總是有的,可惜他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女人,就算痛恨蔣樂樂,也無法此時進/入其他女人的身體裡發xie。

女人直接將腿跨了過來,試圖拉扯開顧東瑞的褲門。

“行了……”

顧東瑞厭惡地將手收了回來,一把推開了她,淡漠地冷笑了起來:“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留着精力勾/引其他的男人吧。”

顧東瑞說完,撿起了地上的西裝,一把拉開了休息室的房門,剛好一個環球影視的男主管走了過來,驚愕地看到了休息室裡赤/裸的女人,再看看顧東瑞,認出了這是宴會尊貴的客人,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看了。

顯然他誤會了,以爲是貴賓和女人***,這裡的客人個別的會這樣低俗。

顧東瑞一把將西裝扔在了男主管的身上。

“看什麼看?我的衣服被這個女侍應灑上了紅酒,不過她的處理方式讓我不欣賞……”

一句話,男主管馬上明白了,是他誤會了,環球影視會有一些女侍應妄圖勾/引豪門貴賓,一步登天,所以在挑侍應的時候,纔會十分嚴格,怕鬧出笑話來。

他尷尬地拿着西裝。不斷地道歉着。

“顧總裁,不好意思……我馬上處理。”男主管不斷地道歉着,接着他叫過了一個男侍應,帶着顧東瑞去處理衣服了。

休息室裡的女侍應知道事情敗露了。想留在環球不可能了,今天真是倒黴,竟然碰到了一個柳下惠,她只能自認倒黴,氣急敗壞地找着地上的衣服,臉色蒼白。

“你,叫什麼名字?”那主管怒吼着。

“經,經理,我不是……”

不給這個女侍應任何辯解的機會,男主管更加惱火了。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蔣薰衣……”女侍應抱住了衣服。低下了頭,心裡暗暗咒罵着,好不容易混進來的,現在竟然泡湯了。

這個女侍應正是蔣萬風的大女兒蔣薰衣……

“馬上滾出環球,滾!”男主管大吼着。

滾?

蔣薰衣怎麼甘心呢。家裡一貧如洗,媽媽生活得十分拮据,她痛恨沒有錢的日子,更加痛恨那樣分崩離析的家庭,每天看到媽媽醉生夢死的樣子,她恨不得一輩子也不回那個家。

抱着女侍應的衣服,蔣薰衣看向了那個男主管。突然將衣服扔在了地上,讓身體完全展示了出來。

男主管一下子傻眼了,他沒有想到,這是一個 xing /感的小bo/霸。

蔣薰衣慢慢地擡起了腿,那是一個敢難度的芭蕾架腿,讓她毫無遮擋的下面一覽無遺。然後倚在了牆壁上,tiao逗地看着那個主管,如果想來,就可以來,但是不能將她趕出去。

男主管雖然可以剋制。卻頂不住這樣的勾/引,他顯得有些狼狽,目光偷偷地四下看了一眼,一個閃身,直接進/入休息室,將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然後架住了蔣薰衣擡起的大腿,一隻大手抓住了超級波/浪,另一隻大手邪魔地伸向了那隱藏的私/密處開心地攪動着。

“不要趕我走……”蔣薰衣仰面喘息着,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給這個爛男人佔去了便宜。

“不行,得罪了貴賓,你必須離開……”男主管喘着粗氣,既想要了這個女人,又想盡忠盡責。

“我不想走,求求你了……”蔣薰衣哀求着。

“不想走,也必須換個地方,不能當侍應了,不如去影視基地,不過……要看你的表現了。”男主管衝蔣薰衣邪笑着。

影視基地?

那可是蔣薰衣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如果去了,萬一可以試鏡,她就可以當明星了,明星夢的刺激下,她更加賣力地討好這個主管了,一會兒功夫,休息室裡熱火朝天了起來,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嬌/ yin 交替着。

蔣薰衣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母性動物,被獸yu不足的野/獸狂要着……

她在痛苦中lang笑着,身子在有限的空間裡搖動着。

社會在進步,人性卻在 墮落 ,東風西進,男歡女愛,***愛yu物質欲橫流,在無度索取和貪婪的人性下,社會底層卑微的人想爬上去,社會高層高貴的人想更加腐糜自己的***,大家都在利用與被利用中達成不同的目的。

蔣薰衣想改變自己的境遇,辛苦勞作讓她厭惡,無力的目光豔羨那些有錢人的瀟灑和傲慢,所以她甘願利用自己的身體,讓男人在索/取中滿足她的一己私yu。

可事情沒有蔣薰衣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主管十分 變態 ,去影視基地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這麼輕鬆地便宜了蔣薰衣,他竟然又叫來了幾個男人,自己做夠了,就欣賞別人的,她好像一個 玩偶 ,在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的身/下哭泣着。

“好了,明天帶她去影視基地,也許將來成了當紅的 豔星 ,也不一定呢,真是個***包。”

那個男主管將其他的男人打發走了,然後踢了蔣薰衣的屁股一腳,一個賣弄風***,試圖改變自己命運的貪婪女人,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別裝死了,穿上衣服,明天到影視基地上班。也許命好,能讓你試試鏡。”

試試鏡,蔣薰衣完全沒有心思了,她接受不了。剛纔簡直就是折磨,她沒有被當作人來看待。

她的身子好痛,鑽心的刺痛,她恨死了這些男人,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們。

“爲什麼,要他們來?”蔣薰衣仍舊哭泣着,完全不理解這個 變態 男人的行爲。

“潛規則懂嗎?我這是對你好,讓你提前學習一下,到了影視基地,如果想成爲大明星。就必須這樣做,很多有錢的男人看你,可不是看你的清高,而是想看你在牀上的表情是不是同樣精彩。”

男主管鄙夷地笑了一下,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蔣薰衣終於支撐不住身體。趴在了地毯上,她呆呆地看着牆壁,腦海裡都是那些男人卑劣的動作,是的,要想成功,就必須接受潛規則,不就是男人生/zhi/器的進進出出嗎?她的身體還會在乎那些嗎?

吃力地站了起來。蔣薰衣穿上了衣服,梳理了一下頭髮,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走出了休息室,她發誓,她的幸運將從明天開始。

事實上。這個女人後來確實很幸運,而且非常幸運。

*****************************************

顧東瑞氣急敗壞地處理完了衣服,宴會也結束了,貴賓們陸續離開了。

顧東瑞離開了宴會廳,站在環球影視的大樓外。凝視着外面霓虹中的夜色,他習慣地抽出了一支菸,用力地吸了起來,菸草的刺激讓他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他沒有直接開車離開,腦海中仍舊有着疑惑,那個女鋼琴師一直沒有擡起頭,她壓低了帽子,好像故意在躲避着什麼,她的身材,她的側影……

怎麼想都覺得像極了蔣樂樂。

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着,他直接扔掉了菸蒂,轉身大步地向宴會廳內走去,如果沒有記錯,那個女鋼琴師一直堅持到了宴會的最後,也許此時正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他今天無論如何要確認一下。

蔣樂樂確實堅持到了宴會的最後,她覺得手指疲憊,胳膊痠痛,她真的要堅持不住了,一陣陣頭暈讓她鬆開了琴鍵,最後的一個音符可真的很不和諧,好在客人已經散盡了。

“鋼琴彈得不錯!”

一個高昂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蔣樂樂茫然擡頭,看到了一雙俊美有神的眸子,那是一個高細的男人,長得可以用妖孽來形容,俊朗地出奇,氣質非同一般,聲音聽起來陽剛,外貌看起來卻那麼精緻。

赫連宇陽站在鋼琴的景觀前,目光迥然地盯着蔣樂樂,滿心的期待確實沒有落空,這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人,只是那張小臉,讓人看了就不可自拔地陷入。

“您是……”蔣樂樂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顧東瑞的影子,心才放了下來。

“我叫赫連宇陽……”赫連宇陽做着自我介紹。

姓赫連?蔣樂樂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個男人,不會是她的老闆吧?

“這是赫連先生,我們的總裁。”身邊的管事男人解釋着。

“原來是赫連先生,非常感謝您,能給我這麼好的工作……”蔣樂樂有點吃驚,慌忙站了起來,想不到赫連先生這麼年輕。

“你在國外學了幾年鋼琴?”

國外,蔣樂樂一下子呆住了,她壓根就沒有出國過啊?赫連先生怎麼會這麼問?旁邊的男人怕穿幫了,慌忙接了下來。

“她在俄羅斯的烏克蘭待了很多年,彼得說,她是他的小學妹,鋼琴造詣可以說是天賦,她叫蘋斯。”

俄羅斯,蘋斯,虧這個男人能編造出來,蔣樂樂何等聰明,馬上明白了那個男人的意思。

“是的,我叫蘋斯。”

真是很難聽的名字,好像妖姬一樣,這個傢伙就不能想點好聽的名字嗎?

“很特別的名字……”赫連宇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蔣樂樂,最後目光駐留處,是蔣樂樂的肚子,這個距離,就算遮擋,也掩飾不住她小腹的隆起。

赫連宇陽突然覺得萬分失落,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竟然是個孕婦?

“你懷孕了?”

疑惑不解的聲音。讓蔣樂樂十分尷尬,她看着自己的小腹低聲地應着。

“是的,先生。”

“赫連先生,剛纔就是因爲她大着肚子。所以沒敢帶着她去見先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如果不是臨時着急,他們也不會讓一個孕婦坐在鋼琴前,演奏的時間那麼長,萬一有什麼危險,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赫連宇陽有些惋惜,這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的樣子,不但已婚,還要當媽媽了。

蔣樂樂的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的地縫兒鑽進去,她有滿肚子苦水說不出來,和顧東瑞在海翔的一段瓜葛讓她難以啓齒,她能做的只是默默點頭。

她要和過去徹底斷絕關係,隻字不提。

“讓孕婦來給大家表演。真是荒唐,她看起來臉色不好,帶她去看看醫生,明天換個琴師。”

赫連宇陽覺得這樣彈奏一個晚上,對於一個孕婦來說,太辛苦了,他不可以因爲這個女人鋼琴彈奏的好。就留下她,這樣做,讓他有些於心不忍。

換個琴師?蔣樂樂有些驚愕,臉色更加蒼白了,赫連先生的意思,不讓她在這裡做了。僅僅因爲她大了肚子,他們不知道,她有多需要這份工作。

“赫連先生,不是的,我可以的。你不要讓他們趕我走……”

蔣樂樂幾乎哭出來了,她剛纔是很辛苦,幾乎暈倒了,可就算這樣,也比睡在大街上要好多了,現在沒有辦法找到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她不工作,就要餓死了。

何況這是一個絕對適合她的工作,一個孕婦拖着大肚子,還能做什麼。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是你不合適這份工作,事實上,你是個很好的琴師,但我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赫連宇陽解釋着。

蔣樂樂沒有辦法裝得真像從國外回來的天之驕女一樣,她地垂下了頭,淚光閃動地說。

“不想隱瞞赫連先生,我之前沒有工作,來這裡之前,我幾乎餓着肚子……”

“餓着肚子?”

赫連宇陽十分吃驚,怎麼可能,她可是國外回來的鋼琴精英啊,就算暫時沒有工作,也不至於餓了肚子。

那個讓她大了肚子的男人,應該不會不管她吧?她這麼柔弱嬌媚,那個男人怎麼捨得讓她捱餓。

“是真的,赫連先生,我需要這份工作,雖然懷孕了,我卻很健顧,讓我留下來,我會努力工作的。”

蔣樂樂哀聲地懇求着,希望這位先生不要因爲她的肚子將她趕出去,讓她再次流落街頭,她更不想回到趙燁之和顧東瑞的身邊,接受情/婦的身份,讓男人玩/弄。

赫連宇陽怎麼會拒絕這個女人的哀求,他只能無奈地點點說:“如果你執意要留下來,我當然高興,但是每天不用這麼辛苦工作,彈奏累了,可以休息……我向你保證,不會因爲你懷孕休息,隨便換掉琴師。”

“謝謝,謝謝赫連先生。”

蔣樂樂擡起了眼眸,感激地看着這個男人,她真的遇到了好人,這是一個看起來高傲,卻誠懇的有錢男人。

蔣樂樂眼裡的感激,伴隨着晶亮的淚光,讓赫連宇陽稍稍有些窘迫,她真的很美,一種讓人沒有辦法拒絕的氣質,將他的陽剛全部軟化,如果她不是有了男人,赫連宇陽真的打算追求這個女人了。

“如果這裡不需要我了,我想休息了,不過我暫時沒有住的地方,能不能……”

蔣樂樂很羞愧,她不但沒有錢,還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當然可以。”

赫連宇陽覺得這個女人的身份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她小小年紀的背後,似乎隱藏了什麼悽苦的秘密,在這個女人美麗的眸子裡有一種與年齡不搭調的滄桑。

他在分析着這個女人。

面對這樣真切相望的眼神,蔣樂樂覺得十分尷尬,很懊惱竟然欺騙了這個男人,她可不是什麼歸國藝人,只是一個被玩/弄了,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

“給她安排影視中心的公寓。照顧好她。”赫連宇陽吩咐着。

男人點了一下頭,前頭帶路,將蔣樂樂帶進了宴會大廳的後門。

就在蔣樂樂剛剛離開鋼琴,顧東瑞的腳也剛好踏進了宴會廳。他直接向鋼琴方向看來,卻只看到了用手指撫弄鋼琴的赫連宇陽。

那個女人呢?

顧東瑞的目光搜尋着,終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向宴會廳的後門走去。

那一刻,顧東瑞幾乎無法呼吸了,這個背影看起來那就是蔣樂樂。

“蔣樂樂!”

顧東瑞顧不得那麼多了,一股衝動的力量,讓他毫不猶豫地衝着那個背影大聲地喊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略帶着憤怒。蔣樂樂怎麼會不知道喊她名字的人是誰?顧東瑞竟然去而復返,並好像認出了她?

現在怎麼辦,假如她回過頭,不是被那個男人抓住的問題,她的身份也會揭露出來。剛剛找到工作也泡湯了。

脫離所有的男人,重新開始,蔣樂樂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情/婦,想着顧東瑞和赫連先生可能出現的鄙視表情,蔣樂樂挺直了脊背,頭也沒有回地消失在了宴會廳的後門。

她是蘋斯,重生的蘋斯……

不是蔣樂樂?

顧東瑞沮喪地站在了宴會廳的中間。他現在無法分清剛纔的一幕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了,爲什麼看起來那個女人好像也懷孕了一般,她走路的姿勢,她的背影……

猛然甩了一下頭,顧東瑞覺得自己的酒喝得有點多了,頭痛的感覺猛然涌了上來。

“你在喊誰?蔣樂樂……很好聽的名字。”

赫連宇陽按了一下琴鍵。起身走到了顧東瑞的身邊,奇怪地看着他。

“你的琴師……”

“哦,你一定搞錯了,她叫蘋斯,不叫蔣樂樂。而且我剛纔確認過了,她是從俄羅斯學成回來的,還結婚了,所以你想打美女主意的想法要破滅了。”

“結婚了?”

顧東瑞這次確定自己是喝多了,因爲心裡難以揮去那個女人的倩影,纔會看誰都覺得好像她。

哪裡有什麼蔣樂樂,所有看到的都是一時渴望產生的幻覺,赫連宇陽拉着顧東瑞出去喝酒了,兩個男人坐在酒吧裡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顧東瑞完全醉倒在了酒吧裡。

“什麼女人能讓你迷醉成了這個樣子?你太失態了。”

赫連宇陽確定,能讓顧東瑞這樣買醉,定是感情上出了什麼問題,不知道是什麼女人有這麼大力量,讓冷酷的顧東瑞如此狼狽不堪。

赫連宇陽無奈,只好派人將顧東瑞連夜送回了海翔,海瑟看到爛醉如泥的先生,只能嘆息地將他扶進了臥室。

顧東瑞穿着衣服躺在大牀上疲憊地沉睡着。

顧老爺憤怒地站在顧東瑞的門口,惱火地說:“早就提醒過他了,就是不肯相信,這種女人,就算你給她一座金山,她也不會死心塌地留在這裡。”

“先生需要點時間。”海瑟擦拭着冷汗。

“都是你們這些傭人,一個個的慫恿先生,隱瞞實情,我真該將你們一個個趕出海翔!”

顧子擎怪叫着,海瑟只好閉嘴,他搞不明白,出現這種的狀況,關他這個傭人什麼事兒啊,事實上,夫人很可愛,就算沒有這些傭人,該發生的還會發生,哪有男人會不動心呢。

“這個賤人走了真好。”

卑賤的女人走了,顧子擎也安心了,只不過動了真情的兒子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看來和韓國尉遲家的親事還要再次被提及起來,只是不知道尉遲夫人是否願意讓女兒來一趟中國,自從那次緋聞之後,這種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看着狼狽的二兒子,顧子擎感到萬般無奈,只好叮囑海瑟好好照顧先生,然後離開了。

夜很沉,顧東瑞的睡夢中,沒有那麼輕鬆,他好像還坐在輪椅裡,想推動輪子,卻一步也動不了,遠處薰衣草的花園裡,蔣樂樂飛快地奔跑着,他渴望地擡起眼眸,希望能將她擁在懷中,可只是頃刻間,蔣樂樂就撲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那個男人正是趙燁之。

“賤人!”

一聲淒厲的怒吼,顧東瑞從黑暗中坐了起來,他睜開了眼睛,看着安靜的周圍,才知道,剛纔只是一個夢而已。

“先生,先生,怎麼了?”海瑟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跑了進來。

“沒事……”

顧東瑞搖了搖頭,他翻身下牀,抽出了一隻煙點燃了,然後坐在了沙發裡,慢慢地吸了起來。

海瑟慢慢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這一夜很漫長,也很短暫,失眠的人覺得漫長,疲憊的人卻覺得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