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也許你爸爸也有……”

顧東瑞看着後視鏡,兒子的話讓他很驕傲,因爲他就是兒子希望的那種父親,後視鏡裡,蔣樂樂的一雙秀目瞪視着他,似乎隨時都要將他一口吃掉一般。

顧東瑞嘴角撇了一下,收回了目光,發動了車子,車子開出去的一刻,他輕聲地說:“你認爲他不想找到親生的爸爸嗎?”

“這跟你沒有關係。”蔣樂樂將兒子抱在了腿上,冷漠地看着顧東瑞的背影,也許有一天孩子會知道的,但那時,他已經長大了,也許他並不需要這個有錢的父親。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好像忘記了,我可是他的……”

不等顧東瑞說完,蔣樂樂直接制止了他。

“顧東瑞!我不想你的卑劣影響到我的兒子!”

“我的卑劣?”顧東瑞皺起了眉頭,他到底有多卑劣,每個人都在爲了生存掙扎,如果不是蔣萬風卑鄙在先,他能想出那種無情的計謀嗎?

顧東瑞很想發火,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不能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車廂裡氣氛沉悶了起來,燦平可能是昨夜沒有睡好,車子開出去沒有多久,就伏在蔣樂樂的懷中睡着了,等車到了地方之後,他還沒有醒過來。

蔣樂樂想抱孩子下車,卻又不想驚醒他,顧東瑞急忙拉開了車門,再次伸出了雙臂。

“不要弄醒他……”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讓蔣樂樂一下子茫然了,懷中的孩子什麼時候被接過去的。她都渾然不覺。

顧東瑞抱住了自己的兒子,那小小的柔軟的身子就蜷縮在他的懷中,他的心陣陣痛楚和憐惜,眼睛也紅了。

抱住孩子的那一刻,顧東瑞才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麼。錯失了看着孩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幸福時光,親暱地貼近兒子的面頰,顧東瑞感受着孩子身上香甜的氣味,他的心貪婪地享受着,享受着作爲父親的欣慰。

感悟地一聲嘆息。顧東瑞默默下定決心,要給燦平最快樂的童年,圓滿的人生,至少他會是一個好爸爸。

蔣樂樂下了車,跟隨在顧東瑞的身後。擡頭看向了這棟別墅。

寬敞的廣場,巨大的噴水池,噴水池的之中是一個象徵雄獅的雕像。

廣場的兩邊是翠綠的草坪,一個環形的花崗岩道路一直通向了那棟紅磚的別墅,這個別墅具有俄羅斯的風格,建築上的標識也是俄羅斯文,屬於很古老的建築,應該是顧東瑞花費巨資購買的。

想不到顧東瑞在這裡臨時居住的場所也這麼奢華。似乎和他精明商人的風格不相符合。

走進了別墅的大廳,蔣樂樂才知道,這裡完全和外貌相符。裡面也具有歐洲風格,立體浮雕,古典擺設。

顧東瑞小心地抱着孩子進入了客廳,目光迥然閃亮,爲了迎接蔣樂樂和孩子,他忙碌了好幾小時。

抱着兒子爬上了樓梯。直接上了二樓,傭人跑上前。打開了一扇歐式房門,顧東瑞走了進去。將燦平輕輕地放在了一張小牀裡,蓋上了被子。

燦平似乎很舒服,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顧東瑞俯下身,親了兒子的面頰一下。

蔣樂樂站在門外,被眼前的一幕感動了,顧東瑞就算再暴利,蠻橫,他仍舊無法拋棄自己的父愛。

顧東瑞良久才轉過身,看到了門口站着的蔣樂樂,眼神的柔情仍舊洋溢着,他對着孩子,還有這個女人都有同樣的期待。

蔣樂樂感覺有些不自然,她躲避着目光,難爲情地說。

“顧東瑞,我搬到這裡只是爲了尉遲夫人,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當然明白……”

顧東瑞眼中的柔情消失了,蔣樂樂想解釋什麼,她帶孩子過來,不是來認父親的,而是來幫助尉遲傲風,這點她不用聲明瞭,他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蔣樂樂還想說什麼,可是這樣單獨面對顧東瑞,她有些膽怯。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東瑞大步地走到了門口,蔣樂樂警覺地將道路讓開了,她要避開這個男人,近距離的感覺讓她有壓迫感。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好像我是瘟疫一樣……”

顧東瑞有些惱火了,他直接上前一步,想接近蔣樂樂,蔣樂樂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尷尬地後退了好幾步,始終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離,這樣讓顧東瑞倍感無奈。

“我只是……蔣樂樂,我們之間就只剩下畏懼了嗎?”顧東瑞懊惱。

“你,你好像忘記了,那個契約……是你親手拿來給我銷燬的,所以……我們之間……我是說,我們沒有了那份契約,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孩子……只是個意外,但我不想讓他知道……”

蔣樂樂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她不想讓燦平知道他的爸爸是顧東瑞,也許維持一種陌生的關係,對大家都有好處。

“你敢否認他是我的兒子嗎?”顧東瑞憤然地說,面對自己的兒子,自己喜歡的女人,她竟然讓自己和她們保持陌生的關係,這怎麼可能?

“你又怎麼確定他是你的兒子,別以爲離開了海翔,我就沒有其他男人!”

蔣樂樂太不喜歡顧東瑞的氣場,這種震懾讓她羞惱不堪,她直接挺起了胸脯,五年的時間,他就那麼有信心燦平一定是他的孩子嗎?

“你說什麼?”

顧東瑞怒視着蔣樂樂挺起的豐mansu胸,她在說什麼,這五年裡,她還和其他男人有染嗎?那個男人是誰?會是赫連宇陽嗎?還是其他什麼殷實的富商?

她不明白當初顧東瑞的用意嗎?撕毀契約,只是不想讓她欠了趙燁之,卻不是真心要給她自由……

蔣樂樂被顧東瑞的眼神嚇得臉色蒼白,她直接後退了好幾步。接着一個轉身,向樓下衝去,她不能和這個男人獨處,那就好象和一個野/獸對峙。

可沒衝出多遠,她的手臂就被顧東瑞抓住了。

“記得我五年前和你說過什麼。我要給你名分,海翔女主人的身份,難道這樣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嗎?”

顧東瑞羞惱地看着蔣樂樂,當年他叫海瑟訂了婚沙,戒指,甚至開始籌備婚禮。可她呢,拿到了契約直接撕毀,然後頭也不回地和趙燁之離開了,當時他有多鬱悶悲傷,蔣樂樂能體會得到嗎?

一提到顧東瑞要給她的名分。蔣樂樂的臉一下子憋紅了,她要過嗎?哀求嗎?好像一切都是顧東瑞自作多情,更確切地說,也許那只是他耍她的一個玩笑,如果她當真了,可能得到的只是一個空無的婚禮和恥笑。

“我不想明白你的心,我只知道我是你的玩物!”

蔣樂樂的眼裡瞬間充盈了淚水,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羞辱。顧東瑞的自以爲是,只當她是個貪圖富貴的貪婪女人,她又能怎麼擺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玩物?”

是的。顧東瑞曾經只當她是玩物,甚至將她的衣服脫光扔在了大哥的牀上,後來又鄙夷地一遍遍奪取,讓她在哭泣中感受着性的狂潮。

“對我的rou/躪,還不能讓你滿足嗎?如果你還是那麼有ji/情,我只能告訴你。我不能接受,請你轉移目標!”

蔣樂樂咬住了牙關。試圖甩開顧東瑞的手。

“也許剛開始是……後來……”顧東瑞急切地想解釋自己心態的轉變。

“開始是,後來也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顧東瑞譏諷着。

禽/獸?顧東瑞的眼睛裡迸射出了憤怒的火花兒,他是禽/獸嗎?癡癡尋覓她五年,其他女人一概不碰,在這個女人的眼裡,這不是癡情,竟然是禽/獸行爲,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太可惡了。

“如果你再這樣歪曲我,我就……”

顧東瑞的手臂直接用力,一把將蔣樂樂拉入了他的懷中……

顧東瑞會怎麼做,如果是五年前,他會搞不猶豫地抱起她,將她扔在牀上,然後脫光她,直接進/入她的身體,讓她知道,嘴痛快了,身體就要受到懲罰。

他真的還可以那麼恣意妄爲嗎?他已經沒有了那種心態,他只想好好疼她……

毫無縫隙的距離,蔣樂樂甚至能感覺到男性健碩骨骼的力量,她羞澀難當,同時更加驚恐,顧東瑞不會一怒之下,對她做那種事兒吧?

五年了,蔣樂樂心裡的陰影讓她沒有辦法接受任何男人,甚至一點暗示,都會嚇得她落荒而逃,此時再次被有力的臂膀禁錮,她覺得一陣眩暈,畏懼,讓她完全使不出力氣來。

身體好像虛脫了一樣,蔣樂樂無力地喘息着,不要這樣對她,她只是來幫助尉遲先生,不是要跳進顧東瑞的秘密羅網,她不希望自己的善心被再次利用。

“別這樣對我……你沒有權利……”蔣樂樂的聲音很虛弱。

顧東瑞凝視着蔣樂樂,心裡剛剛升起的***漸漸地冷了下來,蔣樂樂絕望無助的神情刺傷了他,她並不願意,她完全被嚇壞了……

情愛原本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一方產生愛情,另一方冷漠,卻無法達成共鳴,熱/情的火焰就會被無情打下場來。

懷中的女人,顧東瑞一直渴望着,思念着,卻無法再霸道地佔/有她。

“蔣樂樂……”

輕嘆了一聲,慢慢的,顧東瑞的大手鬆了下來,直到蔣樂樂的手臂脫離出去,羞憤地向樓下跑去,他木然地看着蔣樂樂倉皇而逃的背影,心中又恨又惱。

蔣樂樂跑進了客廳,看着周圍的古樸典雅,優雅的環境沒有讓她感到舒坦,而是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就好象這裡是她新的囚籠。

門外,尉遲傲風走了進來,他打量着顧東瑞的這個別墅,點了點頭。讚歎着。

“這次媽媽該滿意了,知道女兒生活得如此如意,就會安心地回韓國了。”

“希望你媽媽不要滯留的時間太長。”蔣樂樂無力地坐在了真皮沙發裡,眼裡仍舊含着淚水。

“你怎麼?哭了?”

尉遲傲風皺起了眉頭,目光盯着蔣樂樂眼裡的淚水。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她的柔弱和堅強在他的眼裡都讓他振動,從蔣樂樂答應幫助他開始,他的內心已經無形的產生了對蔣樂樂的關愛。

難道是顧東瑞那個傢伙,還想拿海翔的一套對待這個女人嗎?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我去找他!”

尉遲傲風莫名的火氣升了起來,拳頭緊握着。直接向樓上走去。

蔣樂樂只想早點完成這個任務,不想節外生枝,顧東瑞也不是好惹的,萬一打起來,誰受傷都不好看。於是她急忙喊住了尉遲傲風。

“不是的,尉遲先生,不是顧先生……我只是有點捨不得媽媽,所以纔會難過……”

捨不得蔣夫人?

尉遲傲風停止了腳步,火氣漸漸降了下來,直接走到蔣樂樂的面前,勸慰着她。

“我媽不會待太久的,她沒有長時間離開過爸爸。用不了幾天,她就要回到韓國,所以你很快就能回去和你媽媽在一起了。”

雖然蔣樂樂已經二十三歲了。也有了孩子,但在尉遲傲風的眼裡,她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妹妹。

“我知道……”

蔣樂樂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就要流出的淚水憋了回去,尉遲先生還是那麼好。就好象在酒店初遇的時候一樣。

顧東瑞此時下了樓,目光環視着客廳。看見了尉遲傲風,也看見了坐在沙發裡臉色難看的蔣樂樂。他的神色稍稍一凜,慢步進入了客廳,走到了尉遲傲風的面前,不知道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尉遲傲風點點頭,兩個人向別墅外走去。

一會兒功夫,別墅外傳來了發動車子的聲音,兩個人開車離開了。

蔣樂樂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廳裡,不僅僅是因爲顧東瑞,還有即將到來的尉遲夫人,她不知道見到尉遲夫人該說什麼,難道真的要開口叫一聲媽媽嗎?

太不習慣了,蔣樂樂覺得很難開口,她閉上了眼睛,安慰着自己,其實就算失散二十幾年,真正的尉遲水光小姐,也很難見到母親第一面就叫那個女人媽媽吧?所以叫不出口,應該是正常的。

雖然這樣勸解了自己,她仍舊害怕自己表演得不夠好,傷了尉遲夫人的心。

當蔣樂樂正擔憂的時候,海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蔣樂樂,先是有些吃驚,接着毫不猶豫地喊了出來。

“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海瑟?”

蔣樂樂站了起來,也有些意外,海瑟不是應該在海翔嗎?怎麼也來了這裡?一般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顧東瑞是不會讓他離開海翔的。

“哦,哦,真的是夫人,小蘭一直堅持說是您,我還不信,原來雜誌封面上的明星真的是夫人,夫人竟然改了名字,怪不得先生整整找了五年,也找不到夫人呢……”

海瑟從來沒有想過先生會這麼專注,這是以往來海翔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待遇,更何況,夫人只是買來的女人。

“他找了我五年?”蔣樂樂聽顧東瑞說,她不肯相信,現在聽海瑟說了,倒是不得不信了。

“是啊,海瑟想不明白,夫人爲什麼換了名字,如果夫人不換名字,可能先生和夫人就不會分開那麼久了。”海瑟感嘆地說。

“只是想……重新開始……”蔣樂樂低下了頭,其實改名字更多的原因,是想躲避顧東瑞,而且她沒有想過會和顧東瑞繼續那種齷齪的關係。

“原來這一切都是夫人,我還奇怪呢,先生爲什麼在幾個小時之內買下了這棟別墅,還讓工人重新修葺這裡,裝飾房間。”

“你是說……”蔣樂樂暗暗心驚,想不到這裡竟然是顧東瑞剛剛買下的。

“二十幾個工人,一中午都沒有休息,忙得不可開交。才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務,真是累壞了,原來是先生給夫人買的?”海瑟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你說什麼?買,買給我的?”

蔣樂樂又羞又驚地看着海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裡不是顧東瑞的別墅嗎?怎麼會是買的?

海瑟立刻捂住了嘴巴,看着蔣樂樂茫然不解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又犯錯誤了,可能這件事,先生並不想讓夫人知道。

“哦,你還不知道?遭了。我這張嘴……”

“你說,這個別墅是顧東瑞剛剛買的,這裡的一切也是剛剛裝飾的?什麼都是幾個小時之內完成的?”

蔣樂樂張大了嘴巴,良久保持着那個震驚的表情,顧東瑞真是瘋了。尉遲夫人是尉遲傲風的媽媽,可不是他的,他有必要大費周章嗎?

難道他另有目的?

蔣樂樂完全茫然了,今天上午的時候,顧東瑞怎麼說的,他說他在這裡有一棟別墅,平時有傭人打掃,正好借給尉遲傲風。讓蔣樂樂假扮尉遲水光的家,其實……別墅只是顧東瑞臨時買的。

錯愕地環視這個別墅,還有外面那些大面積的景觀。奢華,歐典風格,他可能花費了一大筆資金……

海瑟知道自己魯莽了,他擦拭汗水,感覺先生和夫人之間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一會兒先生回來了。一定要狠狠訓斥他了。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蔣樂樂站了起來。心在狂跳着,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舉步走出了客廳,她再次看向了別墅的廣場,寬敞眼亮,除了沒有大片的薰衣草之外,這裡很像海翔的入門廣場。

慢步向前,蔣樂樂一直走到了一處通透的玻璃房子前,站在窗外,她發現裡面都是芭蕉葉的景觀,地上是鬆軟的紅色地毯,地毯的盡頭是一架鋼琴……

這裡還有鋼琴?

蔣樂樂推開了玻璃房子的門,不自覺地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鋼琴前,手指輕撫着鋼琴的琴蓋,這是一架新的鋼琴,一定也是顧東瑞新買的。

還有猜想嗎?

蔣樂樂看到這架鋼琴之後,什麼都明白了,這裡的一切不是爲了尉遲夫人,而是爲了她和孩子。

突然一陣哽咽,蔣樂樂差點哭了出來。

“你不是叫我賤/人,dang/婦嗎?爲何要爲一個dang/婦和一個私生子準備這些?”

淚水忍不住流下來,蔣樂樂沒有辦法用感謝的心來看待這一切,曾經遭受的,在她的心頭已經留下了陰影,那不是一棟別墅,一架鋼琴可以磨滅的。

慢慢地坐在了鋼琴前,蔣樂樂打開了琴蓋,十根手指輕輕落下,流暢地彈奏了起來,當悠揚的鋼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那一曲很長,述說着蔣樂樂的心事。

顧東瑞……

一個讓蔣樂樂沒有辦法接受,卻又眷顧的男人。

在蔣樂樂渾然忘我地彈奏的時候,玻璃房子的門開了,一位高雅美麗的貴婦人走了進來,她穿着職業套裝,拎着一個小皮包,白色的高跟鞋,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鋼琴前的那個背影,僅僅是這樣一個背影,就讓她熱淚盈眶,脣瓣顫抖,這是她的女兒嗎?二十幾年了,在完全絕望的時候,她找回了她。

進來的正是剛剛下了飛機,一刻不肯休息就直接趕到這裡的尉遲夫人白素青,她的心一路上都要跳出來了,她的小寶貝找到了,她多想好好看看她,憐惜她……

淚水從面頰上滑落,一顆顆地流淌着,多少個夜晚,她夢到了她,此時所有的夢都要成真了……

是鋼琴聲將她引來,她的女兒竟然有這麼好的鋼琴造詣?這讓白素青驚喜萬分。

一直走到了彈奏鋼琴的年輕女人身後,琴聲才被她的腳步聲打斷了,當蔣樂樂站起來,轉過身的時候,白素青完全呆住了。

一種難以抗拒的親切感,歸屬感,她激動地伸出手臂,直接抱住了蔣樂樂。

“水兒,我的水兒,我的小寶貝……”

白素青的記憶仍舊在二十幾年前,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丈夫,知道孩子失蹤了之後。那種無情的打擊。

現在孩子就在她的懷中……

“孩子……”白素青無法遏制地哭泣了起來。

蔣樂樂這次傻了,看清尉遲夫人的臉時,一種強烈的感覺撞擊着她的新,當一雙溫情的手臂環住她,擁抱她的時候。她的心竟然一陣陣痛楚和悸動。

媽媽……

那是一種不自覺流露的感覺讓蔣樂樂完全狼狽了……

“水兒,對不起……我的孩子……”白素青撫摸着蔣樂樂的髮絲,感受着女兒,好真實的感覺,她長得這麼大了,還這麼漂亮。讓她覺得好驕傲,好欣慰。

“我……”

蔣樂樂的手臂慢慢伸出,最後摟住了尉遲夫人的身體,她竟然貪心地希望,這個擁抱永遠持續下去。爲什麼會是這樣的,沒有陌生,就好像她們原本就認識一般,就好象她真的是她的媽媽。

“以爲媽媽再也看不到你了,你知道當年我的感受嗎……”白素青說到這裡,哽咽了。

“不要這樣……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蔣樂樂低語着。

“是啊,真好,真好……媽媽還一直擔心。原來你生活得這麼好,水兒……不,不。該叫你樂樂的,可是……媽媽還是希望你叫水兒,因爲媽媽希望你像清水一樣明媚。”

尉遲夫人白素青輕輕地鬆開了蔣樂樂,雙手捧着蔣樂樂的面頰,仔細地端詳着,她相信了。這是她的女兒。

蔣樂樂感動地看着尉遲夫人,也有些吃驚尉遲夫人的年輕和氣質。她不是個老婦人,而是一個成熟的女性。高雅的女人,看起來哪裡像尉遲傲風的媽媽,如果不說,還以爲她尉遲傲風的姐姐……

“您,真年輕……”蔣樂樂有些尷尬,只能說着這樣的話。

“我雖然很期待你叫聲媽媽,但畢竟分開了二十幾年,媽媽不強求,只要你舒服就好……”

白素青擦拭了一下淚水,撫mo着蔣樂樂的面頰,眼睛含着淚水,像孩子一般開心地笑了起來,一直以爲灰暗的生活,卻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美好,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幸福的。

“我太激動了,我的寶貝……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我怎麼也沒有辦法當你是大人。”白素青拉住了女兒的手,不肯放開。

蔣樂樂沒有辦法移開目光,她驚異地發現,她竟然和尉遲夫人有幾分相似,說不清是哪裡,在這個美麗貴婦人的身上,有着一些吸引她,影響她心神的東西。

孩子,蔣樂樂已經好久沒有感覺自己是孩子了,她要照顧媽媽,照顧兒子,家的負擔都落在了她的肩頭,而這裡看起來奢華的一切卻不屬於蔣樂樂。

“我真該感謝他們……”白素青的眼睛仍舊是溼潤,她要感謝將她的孩子養大,培育成人的蔣家夫婦。

感謝?

蔣樂樂低垂下了眼眸,心中都是歉疚,尉遲夫人要感謝誰?爸爸蔣萬風,還是媽媽蔣夫人,養育自己的女兒長大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她是蔣家的親生女兒,卻不是面前這位美婦人的。

蔣樂樂不會讓尉遲夫人見到自己的媽媽,因爲媽媽很可能一激動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假如尉遲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其實已經死了,該有多傷心和悲痛。

“我帶您回別墅……”蔣樂樂拉住了白素青的手,目光仍舊在這個韓國女人的面頰上打量着,她還在貪婪地享受着這個女人的慈愛。

“呵呵,今天我真高興,你的丈夫,我的好女婿親自到機場接我,原來他是海翔的顧東瑞,看來我是誤會他了,想不到他對你這樣好?”

尉遲夫人不覺想到了當年的那個緋聞,曾經她十分不悅,堅決不讓自己的女兒來中國,卻原來緋聞上的女人就是蔣樂樂,看來顧東瑞對小女兒的情誼早早就開始了,五年後,還生了孩子,是她誤解了這一切。

“我的丈夫?”

蔣樂樂一驚,尉遲夫人在說什麼?她的丈夫去機場接尉遲夫人了?還是顧東瑞,什麼誤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提前說好了嗎?尉遲水光的丈夫出差了嗎?

目光疑惑地看向了玻璃房子的門口,蔣樂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尉遲傲風,而尉遲傲風的身後正是顧東瑞,顧東瑞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十分正式的名牌西裝。表情上的輕fu和不羈都沒有了,看起來俊朗穩重,他正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蔣樂樂,毫無疑問,所有戲份的導演都是他。

假戲真做。顧東瑞竟然事先沒有告訴蔣樂樂,就直接冒然充當了她的丈夫?

現在怎麼辦?蔣樂樂一點準備也沒有,此時想發火,局面卻難以改變了。

“媽媽沒有想到,你的生活這麼充實。”尉遲夫人感嘆地說,看來她在韓國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是。是啊……”蔣樂樂彆扭地說。

“現在見到女兒了,我好想見見我的小外孫……”

白素青突然覺得自己好滿足,她也當姥姥了,時間真是不等人,一恍然當年美麗單純的女律師如今也步入了中年。她跨入了人生最滿意最幸福的時刻。

小外孫,自然指的是她的兒子燦平。

蔣樂樂好不尷尬,這時尉遲傲風走了進來,趕緊挽住了媽媽的手臂,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轉移媽媽的注意力,他真怕這件事很快穿幫了:“水兒的兒子在別墅裡,我現在帶你過去。”

尉遲傲風警告地看着顧東瑞。都是他自作聰明,現在蔣樂樂一定憤怒難當了。

門口站着的顧東瑞一直神情自若,他看着蔣樂樂和尉遲夫人。當兩個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心裡也多了沉重的負擔。

尉遲夫人被尉遲傲風帶出了玻璃房之後,蔣樂樂再也難以按奈自己惱火的心了,她直接大步上前,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拽住了顧東瑞的領帶。

“誰叫你自作主張的?你這個自以爲是的混蛋,以爲準備了這些。我就會認命嗎?”

“我是爲了這場戲更真實才這麼做的,失散多年的岳母來找水兒了。水兒的丈夫有什麼理由還留在外地出差,那是在太牽強了。”

顧東瑞緊盯着蔣樂樂的眼睛,越來越懊悔當初毫無人道的行爲,如果蔣樂樂真的是尉遲夫人的女兒,他該如何挽回這個局面,就算蔣樂樂肯接受他,尉遲家的人又如何接受他對女兒的虐/待。

“我真不想聽你的這些推測,我警告你,顧東瑞,不要打我和孩子的主意,只要尉遲夫人一離開這裡,我馬上就會搬走。”

蔣樂樂嚴厲地警告着顧東瑞,任何傷害孩子的行爲,她都不會允許。

“你看起來像個保護孩子的大母雞……不過你好像忘記了,我可是燦平父親,不是惡狼。”

“對於我來說,你比惡狼還可怕……”蔣樂樂沒有鬆開顧東瑞的領帶,小手用力的拽着,恨不得直接將這個包藏禍心的傢伙勒死。

顧東瑞婉爾一笑,順勢前傾,直接將蔣樂樂抱在了懷中,聲音沙啞地說。

“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和孩子,雖然有些事情可能對我十分不利,我仍舊希望你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不過是你的藉口罷了,你以爲我真的是尉遲家的水兒嗎?這樣的排場對我毫無意義,因爲我根本就不是!”

蔣樂樂用力地推託着,這個傢伙的手臂太有力了,想掙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樂樂……”

他的聲音樂樂顫抖,目光滯留在蔣樂樂嬌豔的面頰上,眼神漸漸迷離,一股股的***充斥着他的身體……

“我不想明白你的圈套!”

蔣樂樂覺得太尷尬了,他這樣抱着她,在尉遲夫人看起來是夫妻間的親密,在她看來,就是顧東瑞在羞辱她,佔她的便宜,爲了擺脫這種無奈,她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住了顧東瑞的手臂,希望他吃痛放開。

誰知顧東瑞不但沒有放開,只是皺起了眉頭,任由蔣樂樂咬着,一身不吭,目光仍舊深邃地看着蔣樂樂,別說腰他一口,就算此時蔣樂樂給他一刀,他也不會躲避,以爲他真的欠了這個女人。

蔣樂樂驚愕了,她咬他的這一口,力氣很大,好不容情,顧東瑞該將她狠狠推出,或者咒罵的,可是他卻這樣沉靜地接受了,完全不像那個野/獸般的男人了。

茫然地鬆開了嘴巴,顧東瑞面色鐵青地看着蔣樂樂,輕聲地說。

“好好做好水兒,不要讓尉遲夫人傷心,她真的需要你……”

蔣樂樂聽了這句話,覺得目光恍惚,身體也被鬆開了,她無力地扶住了門框,不知所措了。

顧東瑞放開了蔣樂樂,剛纔嚴肅的態度再次輕fu了起來。

“我可是剛剛出差回來,小別勝新婚,作爲妻子,你的表現有點不盡人意,我的美女大明星,你好像應該……”

顧東瑞直接將蔣樂樂的小手拿起,溫柔地放在了自己的臂彎中,眼神嘲弄了起來,他猜想蔣樂樂不會惱火抽回去吧,如果是那樣,她這個明星可實在不夠專業,演夫妻的水平不過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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