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顧東瑞說完,手臂直接用力,蔣樂樂幾乎被夾着向門外走去。

“等等!”

身後的桌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洪哥見一個盆子摔碎在了桌子上,房間裡,所有的男人都警覺了起來,紛紛擋住了顧東瑞的去路,沒有老大發話,誰也不能走出這個房間。

蔣樂樂覺得自己要眩暈了,她害怕不但自己走不出去,連顧東瑞也沒有機會出去了,她雖然厭惡這個男人,卻不想這樣連累了他。

“你走吧……不用……管我……”蔣樂樂的聲音好像蚊子一般。

不用管她,她的渾身都在發抖,說明她很害怕,顧東瑞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放開她,今天就算死,他也要讓蔣樂樂脫離危險。

目光冷冷地看向了洪哥。

“都說洪哥,一言九鼎,怎麼卻出爾反爾了?”

“出爾反爾?”洪哥的火氣更大了,女人是他先找的,顧東瑞後面來搶,他沒有直接叫人砍了顧東瑞,還不是看這個年輕的男人在上流社會還有地位,不然今天話都別想說一句,就得躺在這裡。

“洪哥說,萬事有先來後到,蘋斯可是屬於顧東瑞的女人,已經維持了很久的關係,洪哥可算是後來者,所以顧東瑞有理由帶走這個女人。”

“什麼意思?別跟我說這些,我聽不懂,你怎麼證明這個女人是你的!只要你能證明,她之前和你睡了,今天,老子讓了你!”

洪哥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雖然心狠手辣,卻也是十分愛面子的人。

顧東瑞哈哈大笑起來,他冷峻的目光閃爍着清冷的光芒。

怎麼證明?蔣樂樂的臉色蒼白,難道是海翔的那一段嗎?顧東瑞禁錮了她,他們一次次地發生關係。最後還有了孩子……這次不會爲了救她,不會想將那一段羞恥的經歷說出來吧?

蔣樂樂低下了頭,那是她的恥辱,一輩子的陰影,但爲了能脫離洪哥的魔掌,她似乎別無選擇。不過就算顧東瑞說了,洪哥要相信纔可以。

“別編造謊言,我對撒謊這種事兒深惡痛絕,恨不得一刀切了他。”洪哥坐了下來,伸出了手。身後的男人馬上遞上了雪茄,點燃了。

洪哥叼着雪茄,悠閒地吸了起來,等待着顧東瑞的理由。

“撒謊,我和你一樣厭惡,不過我和蘋斯的關係,卻是事實……你可以叫人去打聽一下,蘋斯已經搬進了我爲她準備的別墅……你該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我們**了,所以你請我的女人到這裡,好像應該先和我打聲招呼。這樣的誤會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了,怎麼說你也是黑幫的大哥,有頭有臉的人物……”

顧東瑞的話有些鄙夷,雖然他不算世界首富,也算是上流社會的中流砥柱,黑幫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挑戰權貴吧?

“等等。可能真的有誤會……”

洪哥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什麼時候蘋斯和顧東瑞**了?他怎麼不知道?直接將雪茄從嘴裡拿出來。他好像生氣了,因爲他這樣自認爲精明的人物。竟然沒有得到第一手信息。

憤怒轉身,一把抓住了身後黑衣男人的手,直接將雪茄仍舊在燃燒的頭兒按在了他的手心裡。

一陣燒肉的焦糊味道,黑衣男人痛得皺起了眉頭,良久才喘了一口氣,卻不敢將手縮回來,仍有那雪茄最後熄滅在他的手心裡接着,洪哥又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寬大的戒指,在那個男人的面頰上劃了一道血痕。

“給我馬上去查,顧東瑞說的是不是真的,一個個真是沒用!”

“馬上,馬上去!”

黑衣男人捂住了手,飛快地跑了出去。

洪哥這次恢復了泰然自若,再次看向了顧東瑞,凝視一會兒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大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覺得很沒有面子,竟然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還真是個麻煩……”

洪哥揉了一下鼻子,看向了面色蒼白的蔣樂樂,此時這個女人毫無血色的臉,更加細膩了,看起來還真是惹人憐愛。

讓顧東瑞帶走蘋斯小姐,他真是心有不甘啊,可是,剛纔顧東瑞一進門,他就把狠話扔出去了,想收回來也不可能了,他期待着那個手下回來,告訴他,那只是顧東瑞編造的事實。

房間裡的氣氛異常窘迫,甚至有些壓抑,蔣樂樂幾乎能聽見自己狂烈的心跳聲,她緊緊地依靠在顧東瑞的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生怕洪哥突然發瘋,將她撕得粉碎。

顧東瑞的大手摟着蔣樂樂,感受着她的驚恐,蔣樂樂真的害怕了。

“不用怕……有我呢……”

蔣樂樂擡起了眼光,看向了顧東瑞,正和他堅毅深情的目光相遇,她的心頓時暖了起來,那種慌亂和驚恐也好了許多。

等待是一種驕傲,如果不是有顧東瑞作爲依靠,蔣樂樂一定會暈倒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黑衣男人匆匆回來了,他顯得有些不安,繞過了桌子,他走到了洪哥的身後,俯身低聲說。

“是真的,蘋斯小姐幾天前就搬進了顧東瑞新買的別墅,不是謊言,洪哥。”

“他媽的,不早說!”

洪哥又狠狠地給了那個黑衣男人一個耳光,臉色鐵青,氣得牙根直癢癢,卻只能將火氣發在手下的身上。

黑衣男人委屈地低着頭,心中暗暗嘀咕,才發生不久的事兒,連媒體都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呢?如果不詳細調查,誰知道蘋斯是顧東瑞包/養的女人。

顧東瑞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彙報,淡然一笑之後,冷冷地說。

“現在知道,那不是謊言了吧。我可以帶着我的女人離開了吧?”

說完,顧東瑞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

“等等!”

洪哥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顧東瑞的眉頭一皺,這個黑幫的老大不會食言了吧?他冷然地轉過身。如果真的要動了干戈,他怎麼樣都無所謂,只怕蔣樂樂會受到傷害。

“難道洪哥想反悔嗎?”顧東瑞目光輕蔑地看着這個洪哥,雖然名氣很響,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是反悔,是要面子!蘋斯小姐今天必須給我個臺階下。”

說完。洪哥拿出了一枚匕首,釘在了桌子上,嘴角一挑,輕蔑地說:“第一,我請她。是給她面子,她竟然直接一口回絕,你說說……作爲黑道大哥,我哪裡還有面子?第二,她牙尖嘴利,竟然提到我的老孃,所以……按照我們的規矩,今天不見血。怎麼走得出去?”

這個黑幫男人,今天就是鐵了心,要留下這個走紅的美人明星。好好玩弄一下她,不然這口氣怎麼能發泄出去。

“洪哥竟然打算和一個女人計較?”

顧東瑞目光冷然,看向了那把鋒利的匕首,一個堂堂男人,不會想對一個女人下手吧?

“計較?我是就事論事,今天沒有面子。我怎麼和兄弟交代,以後請她這種明星吃飯。大家都不要理會我好了……索性我也是個沒有面子的人!”

洪哥直接將雙臂攤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顧東瑞咬住了牙關。突然鬆開了蔣樂樂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搶過了桌子上的匕首,這下子周圍的十幾號男人都緊張了起來,就連洪哥也嚇了一跳。不知道顧東瑞突然搶匕首幹什麼?

這種場合,在黑幫老大洪哥的地盤,如果顧東瑞真的動刀了,後果可想而知,他和蔣樂樂都別想活着離開這裡,砍砍殺殺這裡可是家常便飯。

顧東瑞陰鬱的目光看向了這個黑幫老大,突然舉起了匕首狠狠地向自己的手臂刺去。

在蔣樂樂的一聲驚呼中,鋒利的匕首劃開了顧東瑞的衣袖,深深刺進了顧東瑞的皮肉,鮮血一點點流了下來。

洪哥不是沒有見過血的人,但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皺起了眉頭,傲慢散漫的表情消失了,目光樂樂地眯着,看來這個女人顧東瑞一定要帶走了。

顧東瑞僅僅皺了一下眉頭。將匕首直接拔出,冷冷地扔在了桌子上,漠然地看向了黑幫大哥。

“女人是我的,今天我必須帶走,所以面子我給你!”

洪哥身後的手下都一個個張目結舌,怔怔地看着顧東瑞血紅的手臂。

顧東瑞漠然地轉過身,握住了蔣樂樂的小手,直接大步向門外走去,他的手臂仍舊在滴血着。

那些黑衣男人還想攔住顧東瑞和蔣樂樂,洪哥卻伸手製止了他們。

“讓他們走!”

“是,洪哥。”

黑衣男人都退了開了,讓開了一條道路,顧東瑞低垂着眼眸,繼續向外走着。

蔣樂樂完全機械地跟隨着顧東瑞,她看到一滴滴鮮血順着顧東瑞的衣袖向外流着,她完全被嚇呆了,地面上的血滴讓她一陣陣眩暈。

顧東瑞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拉着她,走出了大門。

“去,去醫院……”

走到了跑車前,蔣樂樂才恍然地說出了這幾個字,她的臉色都是蒼白,就好象是她身上的血流光了一般。

“上車!”

顧東瑞拉開了車門,將蔣樂樂推了進去,然後坐在了駕駛座上,這裡不是什麼久留之地,一腳油門下去,跑車衝了出去,飛速地駛進了深夜的車河之中。

顧東瑞的眉頭一直緊鎖着,一言不發。

距離黑幫的地盤越來越遠,顧東瑞目光冷然,仍舊沒有說話,只是臉色看起來陰鬱蒼白。

“去醫院吧,你的傷口會感染的。”蔣樂樂低聲說。

“你在乎嗎?”

顧東瑞突然扭頭看向了蔣樂樂,憤怒地咆哮了起來,她知道剛纔有多危險嗎?她差點就成了洪哥的玩物,那個男人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就算再美再迷人的女人。他也不過新鮮幾天而已。

讓顧東瑞後怕的是,假如他沒有來影視基地找蔣樂樂,假如抓走她的不是洪哥,假如他趕來的不及時,想象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最愛的女人可能成爲那些男人的獵物,他們爭先恐後地撲上去。

“顧東瑞……”

蔣樂樂被這聲咆哮嚇壞了,完全呆滯地看着這個盛怒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是那些貪婪的男人窺視她的美色,纔會做出那樣可恥的事來,她是無辜的。

顧東瑞目光噴着憤怒的火花。跑車在公路告訴的猛衝着,最後差點撞上來圍欄,一個急剎車,跑車歪斜地停在了公路邊。

蔣樂樂驚魂未定,還不能開口。顧東瑞就將她抱在了懷中,緊緊的,憐惜的,好像一鬆手她就能飛了一般。

“我嚇壞了,我真的……”

他親吻着蔣樂樂的耳朵,面頰,最後駐留在她的脣瓣上,良久地。他瘋狂地親吻着她,就好象這種癡戀許久許久沒有得到發xie一般。

蔣樂樂任由他這樣吻着,淚水從面頰上滑落。她該怎麼辦?心裡的慌亂讓她完全無措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顧東瑞移開了脣瓣,目光盯着蔣樂樂紅腫的脣,然後坐直了身體,望着車窗外,良久喘息着。

手臂上的刺痛似乎已經無所謂了。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要進行思考。不能停歇下來。

“我們結婚吧……”

他將受傷的手臂搭在了方向盤上,突然說出了這句讓蔣樂樂驚愕的話。

結婚?

蔣樂樂以爲自己聽錯了。顧東瑞在向她求婚嗎?可爲何語氣聽起來那麼無奈,好像一種妥協一般。

“還是去醫院吧?”蔣樂樂轉移着話題。

顧東瑞頓時怒火中燒,他陰冷的面頰看向了蔣樂樂,再次重複了那句話:“別跟我提醫院,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嫁給我?”

強硬的態度,霸道的語氣,就好像蔣樂樂如果不同意,他會撕碎她一般。

“我想這不是一件小事,你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蔣樂樂太討厭顧東瑞的這種自以爲是,雖然他今天救了她,但是不等於她就必須按照他的意願行事,何況她沒有準備好嫁給任何男人。

“你只需要回答,要還是不要?”顧東瑞仍舊堅持,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蔣樂樂是他的老婆,任何人都不可以打她的主意。

“不要……”

蔣樂樂冷眼地瞪着顧東瑞,他這樣的強橫,還逼婚有什麼區別?她不會嫁給他,不想讓他小看了自己。

“你喜歡在人前賣弄嗎?扭動你的腰肢,送上你的秋波,讓那些男人爲你發瘋,發狂,是不是?”

顧東瑞直接轉身,一把抓住了蔣樂樂的肩頭,她是否能感覺出來他的擔憂,他的嫉妒,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麗,多吸引人,如果她繼續當這個明星,還會有數不清像洪哥這樣的男人來***擾她,他將無力抵抗,因爲他的手臂只有兩條。

原本的感激在顧東瑞這樣的諷刺下,蔣樂樂羞惱難當,什麼叫在人前賣弄?她沒有扭動腰肢,也沒有向誰送過秋波,她只是本本分分的工作,自食其力,怎麼被扣上了這樣無恥的罪名。

蔣樂樂屈辱的淚水就含在眼圈裡,她做了什麼,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需要養活孩子,養活母親而已。

看着顧東瑞鄙夷的眼神,蔣樂樂低垂了下了目光,抽泣着拉住了門把手,試圖將車門推開。

“我下車……”

蔣樂樂多餘的話都不想和顧東瑞說,他的態度,她完全接受不了。

“你哪裡也不能去!”

顧東瑞直接將她的手抓住,因爲用力,牽動了傷口,手臂更加痛楚了,冷汗順着額頭流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剛纔的態度和話語太過犀利,蔣樂樂不能接受,但他說錯了嗎?作爲顧東瑞的女人,怎麼以拋頭露面,更不可以被其他的男人窺視……

他只想將她保護好,圈在自己的臂彎裡,所有的風雨都由他來扛。

蔣樂樂絕望地看着顧東瑞,原本以爲五年後。他可以改變自己,想不到他仍舊是那麼自負,什麼叫哪裡也不能去,她沒有賣給他,她有自己的尊嚴。

一把甩開了顧東瑞的手臂。蔣樂樂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蔣樂樂羞惱地向前走着,顧東瑞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的大男子主義將事情又搞砸了,飛快拉開了車門,幾步追上來。無奈地將她拽住了。

“你不是要陪着我去醫院嗎?”

“你自己去!”

蔣樂樂轉過身,憤然地看着顧東瑞,打算用力推開了他,當看到顧東瑞殘破的衣袖,流血的手臂時。眼光溫柔了起來,心也妥協了,如果不是爲了自己,他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就算他傲慢,也不該在此時和他計較。

“你也不想我傷口感染……”

顧東瑞的語氣輕柔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目光看着蔣樂樂,他爲了她可以捨命。她真的不在乎嗎?

蔣樂樂有些尷尬,腳步卻不再移動了,顧東瑞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向跑車走去。

顧東瑞的傷勢很嚴重,匕首太過鋒利,傷到了筋骨,手術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結束。

蔣樂樂坐在手術室的門外,呆呆地盯着地面,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她思慮着,失神着。滿心憂慮,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命運的安排。顧東瑞欠了她的,此時她欠了顧東瑞的,可這種虧欠卻沒有辦法畫上等號。

夜晚的醫院走廊裡異常安靜,偶爾經過的病人和護士都奇怪地看着她,他們似乎認出了這是當紅的明星,卻因爲她的愁容,不敢上前打招呼。

一個半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開了,顧東瑞和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以後不能這樣了,不然手臂就廢掉了……要及時就醫。”醫生叮囑着。

“謝謝你……”

顧東瑞的手臂包紮好了,感謝過了醫生,才走到了蔣樂樂的面前。

“累了吧,我們回去……”

一句我們回去,多麼的親切,蔣樂樂呆呆地望着顧東瑞,小手再次被緊緊握住,溫/熱有力。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醫院的大門,顧東瑞坐進了跑車裡,沒有急於發動跑車,而是看向了身邊的蔣樂樂。

“這輛車是買給你……”

買給她的?蔣樂樂這才注意到這是一輛新車,顧東瑞又哪根筋不對了,他該知道,她不會接受他的任何施捨。

“我不要……”

蔣樂樂的聲音很低,她不想和顧東瑞起爭執,只想早點回去見到自己的兒子。

“我買給你的,你就必須要……”

顧東瑞再次恢復了他的霸道,戲弄,只要他覺得對蔣樂樂是好的,蔣樂樂就必須接受,說完,他目光直視前方,車子發動了,慢慢向前開去。

蔣樂樂知道難以違背顧東瑞的意思,只好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希望前面的路程儘快結束,也希望這場戲不要維持得太久。

一切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都平靜了下來,可黑幫老大洪哥這裡卻沒有那麼消停,顧東瑞帶蔣樂樂走後,短短半個小時之後,他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都是讓他趕緊放了蘋斯小姐的。

第一個電話是皇斯島打來了的,大富豪赫連晨峰親自和洪哥對話,橡膠大王的勢力不僅僅是白道的,他在黑社會也頗有名氣,洪哥接到電話,只能點頭稱是,一個勁兒解釋這是誤會,只是一段晚宴而已。

剛掛斷電話沒有多久,第二電話進來了,洪哥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是韓國方面打來了的,出頭的是韓國商會的會長,商業巨頭尉遲明拓,電話裡韓國話和中國話交替着,中心意思就是,必須馬上放了蘋斯小姐,因爲蘋斯小姐是他的小女兒。

豪門千金?洪哥完全聽不懂了,他打聽了過來,蘋斯小姐沒有那麼深厚的家世,怎麼突然之間,全是顯赫人物出來責問了。

“怎麼回事?一個明星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後盾?尉遲豪門千金?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洪哥氣急敗壞,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大蠢事,一石激起千層浪,抓了蘋斯小姐一個。引起了一串連鎖反應。

不等他喘息過來,接着又是各方面的電話,連鎖效應,與這些富豪認識的黑道,白道都介入了。洪哥幾乎應接不暇,無法喘息了,他解釋得唾沫星子橫飛,才平息下來,剛剛喘了口氣,韓國商會會長的大公子尉遲傲風出現了。他帶了二十幾個韓國男人。

“真是糟透了!”

洪哥可不願惹國際糾紛,只好帶人恭敬地迎了出去。

“尉遲會長剛已經打電話過來了,怎麼尉遲公子就親自來了。”

“我來接我妹妹回家。”

尉遲傲風的態度十分冰冷,雖然蔣樂樂只是假扮他的妹妹,但他也不能容忍有人敢動蔣樂樂一根手指頭。

“誤會。誤會,剛纔顧先生已經帶令妹回去了,我也只是請令妹喝酒而已,何必大動干戈……”洪哥現在真是汗顏,一下子出現三大巨頭,他才知道蘋斯小姐的背景,看來有些女人真的惹不起。

“我打電話確認一下。”

尉遲傲風可不願相信這個黑社會的話,他拿出了手機打給了顧東瑞。確認蔣樂樂確實安全了,才放心地收了電話。

“既然是誤會,以後希望洪哥多多照顧我的妹妹。她還小,不懂事,有什麼需要調教的,尉遲家自然會出面的,就不勞煩洪哥出面了。”

“那是,那是。以後就算想請蘋斯小姐吃飯,也要通過尉遲先生。至於顧先生的傷勢,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是個那麼給面子的人。”

洪哥打着哈哈,心裡暗暗嘀咕,這個傷口雖然不至於致命,卻也不好解決了,早知道就不該要這個面子。

“受傷?”

尉遲傲風有些吃驚,顧東瑞爲了蔣樂樂受傷了嗎?

“講義氣,十分夠意思,顧東瑞這樣的硬漢子,洪哥佩服,以後有什麼話,在黑道這邊,我洪哥絕對給面子,義不容辭!”

洪哥誓言旦旦地說着。

“那就請洪哥以後多關照了。”

尉遲傲風雖然極其厭惡洪哥,但因爲這個傢伙窮迅疾惡,也不能得罪他,知道顧東瑞和蔣樂樂安全了,才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

尉遲傲風走了之後,洪哥真是暴跳如雷,他第一次感到被壓制,無法發xie的感覺。

“他媽的,我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用力一拍桌子,他嚇唬的也只是自己的手下而已,面對各方面的壓力,洪哥還是有些畏懼了,先是船王顧東瑞,接着是橡膠大亨黑白通吃的赫連晨峰,接着韓國首富,他就算貪戀蘋斯小姐,也必須收斂了。

**************************************

夜深沉,霓虹閃爍,

跑車行駛在公路上,回到了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剛一進門,尉遲夫人白素青急匆匆地迎了出來,她看起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見到蔣樂樂,直接握住了女兒的手。

“我打電話到環球了,他們說……你被人帶走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多緊張,打電話回韓國,找你爸爸出面,你哥哥也出去找人了,剛纔打電話回來,說你已經離開了……”

白素青聽到女兒被綁架的消息,嚇得魂飛魄散,她第一反應就是孩子不能出事,她不敢報警,直接電話打回韓國,讓丈夫出面,尉遲明拓聽了十分震怒,竟然還有敢綁架他的女兒,但聽說對方在中國黑社會很有實力,也不敢小覷了。

尉遲傲風直接帶人離開了,雖然他不能有十足把握帶走蔣樂樂,卻希望能震懾一下這個黑社會。

現在看到自己的女兒,尉遲夫人白素青憐惜地將她擁在了懷中。

“媽媽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您對我真好……”蔣樂樂伏在尉遲夫人的懷中,眼睛溼潤了,尉遲夫人對自己的關懷好像比媽媽還要真切,讓她被這種濃濃的情感動了。

“一定害怕了吧,媽叫人給你煮了蓮子湯,快點趁熱喝了。”

尉遲夫人吩咐傭人將蓮子湯拿了過來,放在了茶几上,蔣樂樂看着冒着熱氣的蓮子湯,突然覺得其實做這個假女兒。她好幸福,如果這個媽媽是真的……

深深地自責讓蔣樂樂放棄了這個想法,她不敢奢望這種慈愛,那不屬於她。

這時尉遲傲風從外面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到蔣樂樂之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看到你回來我就放心了……”

當他看到顧東瑞受傷的手臂之後,不覺皺起了眉頭,也想到了洪哥的話,想象也知道,顧東瑞爲了蔣樂樂,和洪哥對峙了。現在尉遲傲風終於相信了,這個男人對蔣樂樂的熱/情似乎不是假的。

“你的手臂怎麼樣?”尉遲傲風詢問。

“還沒有截肢,不過……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有人喜歡在人前出風頭……就不好說了。”顧東瑞諷刺地說。

出風頭?

蔣樂樂送到嘴邊的湯勺停住了,憤怒的美眸瞪視着顧東瑞。到現在了,他竟然還不忘記諷刺她,就好像今天的禍事,都是她故意引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尉遲夫人在身邊,她一定會反擊顧東瑞,讓他沒有臺階下,告訴這個傲慢的男人,就算她死了。她也不需要他的憐憫。

“行了,沒事就好,你也累了。上樓休息吧。”

尉遲傲風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了,畢竟媽媽還不知道這個女兒是假的,更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的矛盾。

顧東瑞淡然一笑,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臂,疼痛的感覺緩解了,不過腫脹的感覺卻嚴重了。估計到了明天就不能開車了。

蔣樂樂見顧東瑞偃旗息鼓了,才慢慢地壓制了火氣。低下頭,喝着蓮子湯。一聲不吭,可是耳邊仍舊充斥這個男人傲慢的聲音,他在說她的工作,就是扭動腰肢,眼拋秋波,勾/引男人,煩惱不斷上升,她已經絲毫品嚐不出蓮子湯的香甜了。

“我明天還有工作,就不陪着你們了,我去休息。”

尉遲傲風對面這樣對峙的兩個人也十分無奈,當初答應讓顧東瑞做水兒的丈夫,真是失敗,早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這麼尖銳,就該換個人演這場戲。

“我也累了……”

顧東瑞確實累了,他失血過多,體力上有些支撐不住了,於是他邁開長腿向樓上走去。

蔣樂樂一邊喝着湯,一邊偷偷地看着顧東瑞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些懊悔了,其實就算他那麼說了,自己也該容忍他,他可是爲了她一刀刺向了自己的手臂,那該需要多大的勇氣。

懷着一顆憂慮的心,蔣樂樂又和尉遲夫人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尉遲夫人看看天色不早了,才催促着女兒上樓去。

“媽媽幾乎忘記了,顧東瑞受傷了,洗澡一定很不方便,你上樓去吧……還有,端碗大棗水給他喝……”

“他自己可以……我還是陪着您吧……”

蔣樂樂覺得十分難爲情,昨夜已經發生了一次錯誤,難道今夜還要繼續下去嗎……可如果她不回到顧東瑞的臥室,顧東瑞受傷的手臂,他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膩着媽媽……快點上樓去。”

尉遲夫人吩咐傭人將棗水端過了,然後放在了蔣樂樂的手裡。

“女兒,媽媽知道……不該管你們之間的事兒,但媽媽看出來了,你好像對顧東瑞有些不滿,作爲過來人,媽媽想勸勸你,顧東瑞是個好男人,他能爲了你去找那個黑社會老大,還受傷了,說明他真的在乎你,爲了你什麼都肯做,這是一種難得的感情,你要珍惜。”

“我,我知道……”

蔣樂樂突然羞紅了面頰,不安地垂下了眼眸。

“行了,等他好了,再陪着媽媽……”

尉遲夫人撫mo了一下蔣樂樂的髮絲,催促她趕緊上樓。

蔣樂樂不想讓尉遲夫人看出破綻,又擔心顧東瑞的傷情,萬般無奈,她只好端過了紅棗水,慢慢向樓上走去。

走到了顧東瑞臥室的門口,蔣樂樂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臥室裡,燈光昏黃,只開着一盞小壁燈。

另蔣樂樂感到意外的是,顧東瑞已經睡了,他側着身體,受傷的手臂搭在被子外面。

沒有洗澡嗎?蔣樂樂放下了紅棗水,輕輕地走到了牀邊,發現顧東瑞的髮絲竟然是溼潤的,他好像已經沖洗過了。

想象着他吃力沐浴的樣子,蔣樂樂突然感到一陣內疚,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意自己的委屈,忽略他受傷的事實。

蔣樂樂凝望着顧東瑞面頰,他似乎沒有那麼輕鬆,他的額頭和鼻尖兒上都是汗水,疼痛仍舊在折磨着他。

蔣樂樂想去那條毛巾替他擦拭,可剛轉身之際,她的手被緊緊拉住了。

“樂樂,別走……”那聲嘶啞的,懇求的聲音響了起來,顧東瑞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種讓蔣樂樂無法抗拒的聲音,聽起來虛弱,惋惜,哀嘆,還有一些無奈,他真的累了,需要這個女人的安慰,而不是繼續的固執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