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海瑟看了一眼門外,似乎在等待着什麼說:“先生從昨天開始,就很疲倦,好像病了,我也不敢讓先生去看醫生,夫人也知道先生的脾氣,如果不是病倒了,他不會去醫院的。”

“他病了?”

這正是蔣樂樂煩惱的,她皺起了眉頭,直接向樓上走去。

“等等,夫人,先生不在樓上。”

海瑟指着大海邊繼續說:“因爲船廠停產,很多工人開始下海捕魚了,一個工人好像因爲大風浪翻船了,先生帶人去救援了。”

“救援?”

蔣樂樂停住了腳步,回頭不解地看着海瑟,顧東瑞一向鄙視那些地位低下的工人,怎麼會出手救一個普通的工人去了?

“夫人一定對先生還有誤會,其實先生表面冷酷,實際對每個工人都很好,先生就算再累,再疲憊,也不會放棄那些工人,他們最近不斷失業,先生也很苦惱。”海瑟嘆息着。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顧東宸走了下來,他的手臂搭在了一個xing/感女人的肩頭上,當他看到蔣樂樂的時候,十分吃驚。

“哦,蔣樂樂……不,不,應該是尉遲家的小姐,我說的嗎?那麼有氣質,美麗,讓男人看了心裡好癢癢。”顧東宸se迷迷地盯着蔣樂樂,五年不見,她變得更有韻味了。

“顧東宸,你好像忘記了一個稱謂,我現在是你的二嫂。”蔣樂樂鄙夷地看着這個男人,五年了,時間沒有改變他的劣根性。和顧東瑞比起來,他一毛都不如。

“對,對,二嫂,不過好像過不了多久。你就可能和二哥離婚了,嘖嘖,到時候,也許我們還有機會……”

“你的腦子真是簡單。”

蔣樂樂諷刺着,她不希望燦平聽到小叔叔的荒謬語言,於是將孩子交給了海瑟。讓他將孩子領到樓上,讓女傭照顧着。

海瑟對三少爺真是無奈了,夫人好不容易回來的,他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呢,怎麼說夫人也是他的嫂子了。

“二嫂。二哥不在,你覺得無聊嗎?不如東宸陪着你……”顧東宸輕fu地說。

“我看不必了,我還要去海邊找你的哥哥。”

蔣樂樂說完,轉身向客廳外走去,她可不想和顧東宸留在客廳裡,這個男人什麼壞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是海瑟下樓了,急忙跟了出去。

“夫人,你去哪裡?”

“去海邊。找顧東瑞……”

“夫人,你不能去,先生救工人的地方在虎穴嘴。那裡到處都是暗礁……”

“我不會到海里去的,我在海邊等他。”蔣樂樂回頭應着,該死的地名,還有暗礁,她的心裡更加擔心顧東瑞了,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海瑟怎麼放心蔣樂樂一個人去呢。他隨後追了出去。

“還是那麼有個性。”顧東宸完全忽略了身邊的女人,女人不高興地打了他一下。這纔將他的目光拉了回來,他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腰說:“晚上怎麼安排……”

“讓你吃葷的。”女人調笑着。

虎穴嘴。距離別墅很遠,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天都快黑了,蔣樂樂才站在了礁石的邊上。

這裡是猶如老虎嘴巴的突出地帶,盛產金槍魚,所以很多漁民願意冒險到這裡打魚,如果不趕上大風大浪的天氣,最多隻是碰到近海的暗礁,可是今天不同,波浪在憤怒的飛沫中呼嘯着,狂風緊緊抱起一層層巨浪,惡狠狠地扔到峭崖上,把這大塊的翡翠摔成晨霧和碎沫,飛濺在蔣樂樂的面頰上。

大海上,哪裡有什麼船隻,這讓蔣樂樂不覺想到了曾經的一幕,顧東瑞爲了追回被海浪衝走的遊艇,隻身出海,險些喪命的情景。

他是個瘋子,一個爲了事業,爲了目標,不怕死的男人。

“顧東瑞……”

蔣樂樂對着大海大聲地喊着顧東瑞的名字,可是她的聲音完全被風浪淹沒了,海瑟也很焦慮,因爲風浪似乎越來越大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不遠處的海邊,等待着工人的家屬,他們一邊哭泣,一邊憤怒地埋怨着。

“船廠怎麼了,什麼時候能恢復生產,我的兒子被逼出海了,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蔣樂樂回過頭,看着他們,心中都是愧疚,這都是哥哥的錯,她當初就不該答應哥哥,現在弄成了這個局面。

“已經好幾個小時,不知道出海的工人得救了嗎?先生怎麼樣了?”海瑟擔憂着。

隨時時間的推移,蔣樂樂變得越來越不安,她在礁石邊走動着,雙手不斷地互相糾結着。

“快點回來,快點……”

就在蔣樂樂有些絕望了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先生回來了。”

蔣樂樂慌忙望去,發現礁石的後面,幾個人影走了出來,爲首的就是顧東瑞,他渾身溼透了,頭髮還滴着海水,他眉宇陰暗緊鎖着。

“東瑞……”

顯然顧東瑞還沒有看到蔣樂樂,他剛從大海的鬼門關裡將自己的工人救出來,一心的懊惱,渾身冷得要命。

只是一聲輕微的呼喚,顧東瑞頓了一下心神,怎麼聽起來狂風之中夾雜着熟悉的女人聲音,好像是蔣樂樂的。

只是片刻的恍惚,顧東瑞無奈地搖了一下頭,怎麼可能,蔣樂樂還在韓國呢……尉遲傲風那個傢伙,沒有最後擊垮他,是不會讓蔣樂樂回來了。

“顧東瑞……”

海風之中又是清晰的一聲呼喚,這次顧東瑞立刻警覺了起來,就算是幻覺也不該出現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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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喜地擡起頭,不遠處的海灘上,海風吹亂了一個女人的髮絲。她單薄地站在那裡,裙子狂亂地飛揚着。

那不是他的蔣樂樂?還能是誰?

“樂樂!”

顧東瑞飛快地奔了過去,現在有什麼比蔣樂樂的出現,還讓他欣慰的,他的整個心都狂舞了起來。

用力將蔣樂樂抱在了懷中。他溼漉漉的面頰貼了上去。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

蔣樂樂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透過冰冷海水的那層衣服,他的身體仍舊是溫熱的,蔣樂樂不捨地摸着他溼透了的脊背。狠狠地捶打了起來。

“爲什麼要去冒險,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這都是我的錯,我該承受的。”

顧東瑞梳理着蔣樂樂的髮絲,聞着她的髮香。他做夢都想着這一刻,蔣樂樂回來,撲進他的懷中,那份柔軟侵擾着他的心。

“不是的……我已經……”

不等“原諒”二字說出來,她的脣被就封住了,炙/熱的氣息撲在了她的面頰,她完全被突然覆蓋而來的輕狂熱/情包圍了。

他用力地碾着她的脣,似乎有無盡的渴望存留在脣瓣上。周圍的工人無聲地離開了,海瑟也微笑着向別墅走去,沒有人願意打擾他們。

海風仍舊肆虐着。海浪一***涌了上來,在他們的身邊炸裂開了,顧東瑞的脣仍舊在索/取着,他體內積鬱的思念和情/潮翻涌着。

“我需要你,強烈的需要……”顧東瑞鬆開了蔣樂樂的脣,她的脣已經紅腫了。性感的微啓着,那幾乎是一種邀請。讓他沒有辦法抗拒。

“跟我來……”

顧東瑞一把拉住了蔣樂樂的手,向虎穴嘴的後面走去。他的步履很大,蔣樂樂有些跟不上了。

“等等……去哪裡?我們不回家嗎?”蔣樂樂小跑着詢問。

“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了。”

顧東瑞突然回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恢復了所有的精神,眼睛也雪亮了。

“我們去哪裡?”蔣樂樂的心頭一震,羞澀地地垂下了目光。

“我想要你,比任何時候都想……所以一個小時的海灘路程,會讓我發瘋的。”

在一處避風的礁石縫隙裡,顧東瑞將蔣樂樂放了下來,然後大手急促地解着她的衣襟,粗重的呼吸讓他的***再次升騰了起來,那香料的藥效仍舊折磨着他。

“在這裡……”

蔣樂樂尷尬地擡起頭,巨浪在礁石的外面撲來,接着被礁石阻擋着,瞬間反彈回去,形成了鋪天蓋地的白色浪花,在他們的頭頂上飛揚着,灑落着。

“是的,就在這裡……”他的脣試探着尋找着她,再次將她xing/感的脣含在了口中,輕柔的吸品之後,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熱/情地撫摸/着她的身體。

蔣樂樂喘息着,他的挑/dou讓她的身體酥/麻了起來,胸前的大手完全覆蓋住了她的……

“東瑞……”

蔣樂樂呢喃着,飽/滿的力量讓她渾身顫抖着,她此時的心好放/縱,希望他來的更有力量,更加猛烈,讓他的力氣盡管逼來,撞擊她,撕碎她,帶她攀登ji/情的頂峰……

礁石外的巨浪越來越猛烈,礁石裡的喘息也更加熱/情,蔣樂樂美妙的叫聲此起彼伏,他們在彼此和諧的動作中瘋狂地親吻着,享受着……

礁石之中傳來了海水涌來的咕咕之聲,狂風漸漸平息了,礁石的後面,ji/情仍舊延續着,良久之後,他放開了她,迥然地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仍舊不敢相信,她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讓我日思夜想,該好好懲罰你……”他撫mo着她的脣瓣,那份潮紅,讓他心神盪漾。

“我也一樣,不知道爲什麼,越是分離的日子,你的面孔越清晰。”

蔣樂樂親吻着顧東瑞伸出來的手指,似乎曾經恨得越深,現在陷得越深。

“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花怒放了。”顧東瑞突然大笑了起來,那大笑之中有情況,也有得意,作爲男人。他一點都不失敗,終身守候的女人有了,事業還怕繼續低靡嗎?

擁着她,一起面對着大海,看着揚起的海浪還有炸開的浪花兒。顧東瑞的心慌然開朗,所有的陰鬱都漸漸散去。

蔣樂樂依在顧東瑞的懷中,仰面看着他青色的下巴,他一定爲了海翔到處奔波,還要爲了工人的生計擔憂,海翔是他的命。他不想放開心愛的女人,更不想成就的事業垮掉,胡茬子已經長出來,也無暇顧及,一向愛整潔的傲慢男人。在商業風暴之中疲憊不堪。

想着哥哥的舉動,蔣樂樂好生後怕,她不知道哥哥要堅持到什麼時候,也許他要將海翔徹底擊垮,讓顧東瑞萎靡不振,那是蔣樂樂不想看到的,她不願這個男人爲了她,失去一身驕傲的骨頭。

“我不想讓你爲了得到我。而失去了海翔……也不想那些工人對你失去信心,要冒險進入大海,用生命來換取家人的生存。”蔣樂樂低聲地說。

“沒有。我們沒有失去海翔……”顧東瑞知道蔣樂樂在想什麼,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可憐每一個在海翔生活的人。

“就快了,海瑟已經告訴我了,現在已經關閉了兩個船廠,工人們都失業了。剛纔你就是爲了救一個出海的工人……顧東瑞,你知道。我多害怕一切都因爲變得糟糕。”

蔣樂樂的眼睛溼潤了,她沒有辦法阻止固執的哥哥。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顧東瑞,不過假如他已經做了離婚的打算……她不會有任何怨言,直接離開這裡。

“這些不需要你來操心,我正在想辦法,雖然希望不大,但至少可以讓海翔造船廠繼續正常運轉,失業的工人,我正想辦法發放補助……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也許你該接受哥哥的要求……離婚……”蔣樂樂直接搶過了顧東瑞的話,後面的兩個字多麼不情願說出來,可是她必須說。

蔣樂樂低垂下了頭,不敢看顧東瑞的眼睛,也許他已經決定離婚了,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在說什麼?”

顧東瑞似乎怒了,他一把捏住了蔣樂樂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她以爲他是什麼,是個沒有骨頭的男人嗎?這樣的小小壓迫,他就要退下陣來?

“我想……你可能堅持的太辛苦了,如果遲早就是這個結果,我可以……接受……”

早一天提出來,和晚一天提出來,有什麼區別,蔣樂樂的心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愛上的就是一個這樣的男人,她不在乎結果是否在一起,只要她的心裡留着這段美好就滿足了。

“你和我想離婚嗎?”

顧東瑞憤怒的質問着,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這麼輕易就妥協了,他面對強大的尉遲家族,就沒有過這個想法,不僅僅是因爲蔣樂樂的身份,就算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會放棄。

“可是你沒有別的選擇,哥哥不會放過你,他好像動真的了,歐美很多商團都是他的朋友,和商會有密切的生意往來,他們不會買你的帳的……”

不等蔣樂樂說完,顧東瑞直接怒吼了起來。

“我不需要他們買賬,但是想讓我和你離婚,尉遲傲風想也別想,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我,一分鐘也不允許!”

直接握住了蔣樂樂的手,一把將她拖了起來,霸道地拉入了懷中:“如果有一天他也和我一樣中毒了,就知道,其實沒有那麼簡單,我不能看着你進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也許我會衝動殺了那個男人。”

“顧東瑞……”

蔣樂樂輕念着他的名字,他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他的瘋狂,她也曾經見識過。

“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古有愛美人,不愛江山,那都是在權衡之後,無奈的選擇,顧東瑞也是如此,他在儘量挽回損失,但絕對不是拿心愛的女人的做賭注。

“你只要我……”蔣樂樂心中都是欣慰,他只要她……

“是的,我只要你……”

溫/熱的脣無聲落下,他吻着她,揉着她,希望一切都不要結束。讓他一直纏/綿在她的身體裡,孜孜不倦。

癡情的目光互相對視着,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摟着她的肩膀。

“其實我哥哥不是……”

不等蔣樂樂說完,顧東瑞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不要再提到他,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他們的時間?

蔣樂樂擡起了眼眸,羞澀地看着顧東瑞,他的眼神中都是愛意,沒有什麼可以抵擋這種力量。

突然一陣海風吹來,捎帶着一點點的雨滴。

“糟糕。要下雨了……”

顧東瑞看了一下天色,直接將身上半乾的西裝脫了下來,披在了蔣樂樂的身上,然後俯下身,指着自己的脊背說。

“來。到我的背上來,我揹你回別墅。”

“揹着我?”蔣樂樂有點吃驚了,他還有力氣走回去嗎?還要揹着她,她雖然很瘦,卻也不輕啊。

“難道你要走回去嗎?剛纔你不覺得累?還是我不夠強壯?”

顧東瑞突然調侃了起來,蔣樂樂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憤怒地垂了顧東瑞的脊背一下,然後羞澀地伸出雙臂。爬到了他的背上。

“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臥室裡放了什麼藥,藥效這麼長,讓我好像野/獸一樣……”顧東瑞故意提到了那個放/縱的女人。

“女人?”

蔣樂樂一下子警覺了。她一下子勒緊了顧東瑞的脖子,羞惱地質問:“什麼女人?”

顧東瑞甚是得意,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蔣樂樂如果想看好老公,就不要總出那麼遠的門,最好分分秒秒留在他的身邊。

“有個女人想趁你走的空檔。勾/引你的男人,你說說。你是不是要小心了。”

“是誰?”蔣樂樂直接握住了拳頭,小牙咬得要碎了。誰敢搶她的老公,她就和誰拼命。

“哈哈,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根本對其他的女人不感興趣,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所以要看看我的老婆能不能……”

“你敢……”

蔣樂樂直接勾住了顧東瑞的脖子,對着他的耳朵親暱地咬了下去,當然她咬得不痛,卻讓顧東瑞心猿意馬了。

海瑟站在別墅的門口,遠遠地看着,想不到先生竟然這麼浪漫,揹着夫人回來了。

顧東瑞看到了海瑟,忙把蔣樂樂放了下來,然後板着面孔進入了客廳。

“晚餐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先生。”海瑟笑眯眯地說,他很慶幸自己這趟韓國沒有白去。

海翔的別墅裡,餐桌上的氣氛十分濃烈,只是別墅外,顧子擎在外面來回遊走着,他的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是離婚協議,但是看到兒子,蔣樂樂還有孩子在餐廳裡開心的樣子,他還是無奈將離婚協議撕碎了,他曾經犯過錯誤,已經不敢再犯第二個錯誤了。

************韓國************

尉遲傲風回到了別墅,拿出了鑰匙,打開了小妹妹水兒房間的門,看到的卻是妹妹留下的一張字條。

“大哥,水兒很高興,有這樣呵護妹妹的哥哥,但是水兒長大了,不再是一個幼稚的小女孩兒,無論曾經多痛,都無法改變心意,我要回去陪着顧東瑞,假如他真的選擇了離婚,只能怨妹妹有眼無珠,但水兒相信愛情,就像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成爲一個自由的女人一樣,再見,永遠愛你的水兒。”

輕輕地放下了字條,尉遲傲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曾經受到那樣羞辱的妹妹放下尊嚴,再次回到顧東瑞的身邊。

“哥哥希望你能幸福……”

尉遲傲風在辦公室裡等了一個下午,也沒有等到顧東瑞的電話,相反他接到了中國方面的報告,顧東瑞已經打通了日本通道,第二造船廠正在轉型,將暫時供應日本方面一種海翔專產的油輪零件,至少暫時顧東瑞不用死得很慘了。

離開了蔣樂樂的房間,尉遲傲風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書房。

當他推開書房的門時,意外地發現書房裡竟然還有一個人,一個女人,她背對着他。整齊黝黑的頭髮披在身後,一條藍色的髮夾,較好地夾住一縷頭髮,看起來很舒適,穿着一身得體的淡藍色連衣裙。和髮夾很相稱,手裡拿着一本書,認真地看着。

“你是誰?真是我的書房……”尉遲傲風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人似乎受到了驚嚇,手裡的書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驚慌地轉過身,一雙黑白分明。清麗的大眼睛看着尉遲傲風。

在那一刻,尉遲傲風愣住了,這是一個很斯文美麗的女人。

年輕的女人眨動着眼睛,長長的睫毛翻動,她羞澀地看着尉遲傲風。低聲地說:“傲風哥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安魅啊,小時候在釜山的時候,你還給我摘過山上的果子,我哭的時候,你還給講很多歷史小故事……”

“我記不得了,有那樣的事嗎?”尉遲傲風眉宇輕挑而起,他回憶着,卻真的不記得。他曾經哄過什麼小女孩兒。

一句話記不得了,讓小女人有些尷尬了,她似乎記憶猶新。而有人卻忘記得一乾二淨,他們共同的話題瞬間沒有下文了。

“我們還一起騎過馬?尉遲老宅的馬廄,傲風哥也不記得了嗎?”

女人的樣子,似乎這個一定能記得一樣,當初可能印象十分深刻。

騎馬?

尉遲傲風記得小時候,他很喜歡騎馬。也經常騎馬,但是和誰一起騎了。好像很多,都是來老宅玩的小朋友。

“沒有什麼印象。你不會記錯了吧?”

尉遲傲風走了過來,將地上的書撿了起來,那是一本歷史書,是尉遲傲風最喜歡的一本,他是個歷史癡狂者,想不到這個女人也喜歡看歷史……

他將書籍重新放在了書架上,目光再次看向了這個青澀的小女人。

這個小女人的面頰,似乎有些熟悉,但他實在想不起來了,因爲過了那麼多年,大家都變了樣子。

“記得這個嗎?”

安魅覺得好失望,她撩起了頭髮,露出了鬢角繼續說:“那年,我只有八歲,你已經十七歲了,你讓我和你一起騎馬,我不敢,可你卻說……你可以保護我,後來我上馬了,結果馬一跑,我就掉了下來,摔破了額頭,到現在還有一道傷疤……”

這個提示,尉遲傲風終於記得了,確實有這件事,當時爸爸十分生氣,還因此懲罰他一週不能騎馬,那個摔傷的小女孩兒,後來沒有再來老宅騎過馬,難道就是她嗎?

目光淡然望去,小女人白皙的額頭上確實有一道傷疤,印痕清晰明顯,想象也知道,她當時傷得重。

“我記得了……是有個女孩兒和我一起騎馬掉了下來,摔傷了。”

“你記得了真好,那個小女孩兒就是我了,可惜後來我們很少見面了,不過我一直記得你講的故事,都是一些好聽的歷史故事,中國的,韓國的,如果不是爸爸堅持,我大學可能就學習歷史了……”

叫安魅的女人眼裡都是傾慕,目光羞怯地看着尉遲傲風。

“你的爸爸?”

尉遲傲風想不出來,這個女孩兒的爸爸會是誰,能到釜山老宅去玩的,應該是爸爸很要好的朋友。

“我爸爸是連院長……”

“哦,知道了,原來你是他的女兒……”

尉遲傲風的目光這才仔細地打量着這個女人,也注意到了小女人目光裡蘊含的東西,不用詢問了,又是一個傾慕者,跑到了他的書房裡,故意拿着他喜歡的歷史書,想討他的歡心,這種裝出來的品味,尉遲傲風十分鄙夷。

歷史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推敲的。

“嗯,我最近放暑假了,尉遲阿姨讓我過來和她學習中國刺繡……她讓我學得累了,就到這裡來看書,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的書房。”

安魅的面頰紅紅的,好像熟透了的蘋果。

來學中國刺繡?媽媽什麼時候會中國刺繡了?還叫這個連安魅的女人竟然還到他的書房裡來看書,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居心。

媽媽的詭計……

尉遲傲風淡然地笑了起來,他是多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這種安排,爸爸和媽媽並不喜歡姬凌筱。所以想找個女人來替代她。

可是……

尉遲傲風冷眼看着這個小女人,雖然他不討厭她,卻也沒有什麼感覺,相比來說,他更喜歡xing/感。有女兒味兒的成熟女人,例如姬凌筱那種的。

“我沒有想到會打擾你,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連安魅避開了尉遲傲風的目光,轉身向書房外走去。

“我送你……”

出乎意料的,尉遲傲風開了口。

連安魅似乎十分高興,馬上轉過身。一臉欣喜地點着頭:“好啊……”

看着連安魅羞紅的面頰,尉遲傲風輕蔑地掏出了一支菸,叼在了嘴裡,然後向書房走去,他的樣子。一副輕fu,傲慢的樣子,讓連安魅有些愣住了,傲風哥什麼時候學會了吸菸,還表現出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和小時候專注講故事的那個大男孩兒,完全不同了。

跟隨在了尉遲傲風的身後,經過客廳的時候。尉遲明拓和白素青正在聊着關於小女兒水兒的事兒,當看到兒子和連安魅走出書房的時候,白素青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看。他們多般配。”

“般配?你沒看見傲風的表情嗎?”尉遲明拓沒有什麼信心,顯然連安魅的清純沒有打動兒子的心,傲風最近和那個叫姬凌筱的女人走得更近了,甚至徹夜不歸。

“我會想辦法讓傲風喜歡安魅的,多好的女孩子。”

白素青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但她仍舊希望兒子能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我會盡早讓他們訂婚。”

商會會長尉遲明拓一臉堅定。現在傲風長大了,卻被感情矇蔽了眼睛。這讓他稍稍有些失望,必要的情況下。他會強迫兒子改變主意。

“你不能這麼做,可能會讓傲風厭惡安魅的。”白素青完全不贊同丈夫的想法,包辦的婚姻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如果他執迷不悟,我可能會那麼做的。”尉遲明拓皺着眉頭,目光看向了客廳之外,他怎麼會不明白,被安排終身大事的感受,但願曾經發現在自己身上的,不會在兒子的身上重演。

別墅外面,尉遲傲風拉開了車門,他送安魅回去,一方面是出於紳士風度,另一方面,假如這個女人抱有什麼不良的目的,他要和這個女人交代一些事情,希望她知難而退。

一路上,氣氛似乎有些不和諧,安魅很緊張,目光一直羞澀地盯着尉遲傲風的背影,她喜歡這個男人,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對她好像異常的冷漠。

轎車離開尉遲別墅之後,開出了不遠,在一處僻靜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連安魅奇怪地四下看着,好像距離自己的家還很遠,爲什麼突然停下來了?

尉遲傲風握着方向藍,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女人,她顯得侷促不安,小手糾結在一起,連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看來他猜對了,連安魅好像很在意他。

冷漠一笑,尉遲傲風用低沉不耐煩的聲音開了口。

“我媽媽好像沒有告訴你,我已經很久不看歷史書,我現在在研究財經方面的知識……”

財經?不看歷史書了?

連安魅聽了尉遲傲風的話,一下子愣住了,她不明白尉遲傲風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像這個男人在影射什麼,她選擇了看歷史方面的書籍,似乎成了投其所好了,勾/引男人的手段了,尉遲傲風在嘲笑她嗎?

爲什麼喜歡看歷史方面的書,就是因爲兒時的美好回憶,那個優雅的大哥哥,讓她一直無法放棄對歷史的喜愛,也就在那時,她發誓,將來一定要找個這樣的哥哥做自己的哥哥,長大之後,見到了高大帥氣的尉遲傲風,她知道,自己早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男人,她不希望他只是哥哥,而是自己的男人。

現在她的心裡好冷,尉遲傲風似乎對她沒有任何感覺。

“我想你誤會了……傲風哥,我只是無聊才進的書房……”

安魅的臉是漲紅的,她急切地解釋着,希望尉遲傲風不要誤會纔好,感情她會埋在心裡,一輩子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你喜歡我?”

尉遲傲風直白的一句話,輕蔑地看着連安魅,這讓連安魅漲紅的臉又白了,她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尉遲傲風,他爲什麼要這樣說出來,讓她覺得瞬間尷尬,無地自容。

一時之間,連安魅沒有辦法否認,她又低下了頭。

“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你認爲我會喜歡一個小女孩兒嗎?對於我來說,她纔是女人,你只能算是個……”

“傲風哥……”連安魅的眼睛溼潤了,爲什麼要這麼打擊她,她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走進了尉遲別墅,希望能引起他的青睞。

“我有女人了……而且是結婚的對象,你不要來了。”

尉遲傲風不想讓連安魅抱有什麼幻想,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對姬凌筱的感情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就算不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也不會接受這個青澀的,和他幾乎差了九歲的小女孩兒。

“傲風哥……”

“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所以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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