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個時候,病房吱呀的打開了,陸以昭一身白大褂的走進來。
“四哥……我想去看靳南……”陸以涵又央求陸以昭。他應該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檢查一下……”陸以昭走到她跟前,臉上難得認真嚴肅,不過眼裡卻充滿柔和。
“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那去吧,跟他說說話也好。”陸以昭倒是沒有反對,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可以喚醒他的求生意志。
兩人把她送到重症監護室,陸冉一個人進去。兩人在外面看着。其實陸以涵的身體確實已經恢復得很好,她受的傷都是皮外傷。那天也只是被刺激過度,體力消耗過多,纔會暈倒。
“四哥,我的心裡好難過……”自從陸冉得知這件事,她的笑容就收起來,眼裡又蒙上一層憂愁。
她再清楚不過,整件事都是因爲她而起,如果當初她把父親的那些遺產交給他們,可能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她只能在心裡爲他祈禱。希望他能堅強一點,能夠堅持下來。其他的,她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了。
“事情變成這樣的結果,誰也不想看到,不要太難過,我們要相信,靳南一定可以撐過來。以前再兇險他都挺過來了,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陸以昭依稀想起當初剛救起靳南的時候,當時他也就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的,他相信,他兄弟這次一定也能夠挺過來。
陸冉不安的點點頭,靠在陸以昭的懷裡,這個懷抱可以爲她擋風遮雨。只有在他懷裡,她才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陸以涵換了無菌衣,小心翼翼的走進重症病房。坐在牀邊,牽着靳南的手,看着病牀上,蒼白如紙的臉色,陸以涵的眼淚在叫囂。
他是多麼風光的一個人啊,一個威風凜凜的老大,平日裡的光鮮亮麗,可是現在,卻那麼虛弱,一點生氣都沒有。
她忽然很懷念和他鬥嘴的時候,他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此刻想起來竟然那麼生動。
“靳南哥,沒有你跟我鬥嘴真的好無聊啊,都說禍害遺千年,你肯定不會就這麼走了,對不對?”陸以涵臉上帶着笑,可卻早已將淚流滿面。一字一句哽咽的說着。
溫熱的淚水低落在他的手上,還殘留着他的溫度,可是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不要睡那麼久了,還有那麼多事等着你處理,你怎麼可以偷懶。”
“你那麼厲害,這點小傷,一定不會難倒你的,你只是累了,想睡一下,對不對?”
陸以涵泣不成聲,將臉埋進他寬大的掌心裡,無助的哭着,她很少會感覺到悲傷心痛的滋味,可此刻那種感覺卻那麼明顯。
回想起他們進那個屋子前,還鬥嘴,她還惹他生氣了,現在想起來,懊惱得腸子都青了。
陸以涵在裡面待了一個多小時,才被陸以昭叫出來。說是在裡面太久,對他不好。陸以涵雖然捨不得,但爲了靳南好,她還是依依不捨的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