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赴宴時,徐氏在樓上看着他們下車,往日刻板迂腐的蕭全滿是呵護的扶着她下來,還讓人拿了披風親自給她披上。
可她似乎在鬧脾氣,推開蕭全,扶着蕭簡從進來,蕭全也不惱,追着上去硬是把披風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牽着她進來。
上樓進門時,蕭全先進來的,她錯開半步跟在蕭全身後,屋裡燭光很亮,徐氏這纔看清。
看模樣三十不到,容顏嬌美,一身寶藍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極是合適,溫婉大氣,看着便是個好相與的人。
那頓飯,徐氏多少受了些刺激,蕭全和玉成安喝着酒說着話,也不忘夾些菜給蕭夫人,還細心的挑去薑絲,觸到她手心發涼,便讓人去暖了黃酒過來給她暖身,那般呵護備至,無端的讓人嫉妒。
席間,她極少說話,卻時時掛着溫婉笑意,舉止言談處處識禮,讓人倍生好感。
今日她也是一樣,只是穿着更加素淨,一進門便先朝衆夫人見了小禮,又走到佛像前,虔誠的拜了,然後纔過來一一見了禮。
因爲是親家,蕭夫人頭一個就過來和徐氏搭話。
徐氏也不是無禮之人,還是很親切的笑問:“親家母身子可好些了?”
“我這身子就是這樣,有勞親家母掛心了。”
客氣了幾句,也無話可說,畢竟不是很熟識,好在大家都是來祈福的,置了桌椅,也就一起念起佛經來了。
天色將晚,一會兒功夫就黑了下來,趁着休息的間隙,蕭夫人這纔開口:“聽聞清兒也一同來了,怎不見她也來念經?可是親家母慣着她,縱她去玩了?”
這話把徐氏徹底堵了,蕭綰清沒來,是徐氏不讓,讓蕭綰清自己去玩,好在蕭夫人面前說上幾句蕭綰清不懂事的話,可現在被蕭夫人這樣一說,她要如何回答?
只好乾笑這說道:“那孩子還小,在這裡是坐不住的,我便讓她去四處玩一玩,沾沾佛氣也好。”
蕭夫人滿眼坦然,溫婉一笑:“親家母真是太縱着她了,回頭我定要說上她幾句纔是。”
這樣的話徐氏必定是要接的:“別別別,那孩子可是臨笙的寶貝呢,說不得。”
她這話說的也是極爲聰明,擺明了說蕭綰清被玉臨笙護着,誰都說不得,就連她這個娘也不行,連帶着剛剛的意思,似乎就在告訴衆人。
你女兒被人護着,連我這個婆婆都不能說不能管,只能由着她去玩,到底還是在說蕭綰清不服管教。
蕭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依舊含笑:“我早就交代過臨笙,讓他切莫縱着,看來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還得讓簡從來說才行。”
徐氏心裡一驚,自己的兒子怎能讓別人家的兒子來教訓,爲此立馬開口:“親家母誤會了,是我讓臨笙別拘着她,讓他們願怎麼樣就怎麼樣纔好。”
蕭夫人這才拉住她的手笑道:“親家母如此疼愛,竟讓我這個親孃都不好意思,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一定高帽子壓下來,徐氏再說什麼詆譭蕭綰清的話也不能說了,只好和蕭夫人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