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聽蕭簡從的話,雲未央就有些恍惚了,心不在焉的坐了沒一會兒就回去了,她依舊是進了宮去了正陽宮,卻不想雲陽就在未央殿等着她。
“皇兄,你怎麼在這了?”
雲陽拿着她這幾日她常看的佛經:“心裡煩,過來坐會兒,本想找你說說話,卻沒想到你不在,你怎麼會在看佛經?”
雲未央過去坐下:“不是說看佛經能清心嗎?那日聽了皇兄的話,我覺得自己是該清清心了,就隨便看看。”
雲陽笑了笑:“還是你這日子過得瀟灑,看看佛經也就能清心了,只怕佛陀在我面前講上一通,我都不一定能清心。”
雲未央想起方纔蕭簡從說的話,字斟句酌的開口:“皇兄,若是王家真的挺不過去,你還會幫他們嗎?”
雲陽擡眼看看她:“怎麼會這麼問?”
“王家是外戚,也沒什麼作爲,全仗着先祖的功勞,雖然他們一事無成,但怎麼說在朝中也有威望,皇兄要是看着他們敗落了,也會爲難的是吧?”
雲陽笑起來:“你比那些人清醒多了,可還有,繼續說。”
雲未央適可而止,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就是問問,只是姝姝這次傷的重,我對王家越發看的不順眼了,總想着讓皇兄處置他們,可皇兄這麼久沒動靜,我猜皇兄也還在猶豫。”
雲陽伸手過來在她頭上揉了揉:“王家敗落,對我沒好處的。”
雲未央點點頭:“皇兄先把自己顧好纔是最重要的,什麼王家和寧國侯府,都沒有皇兄重要呢。”
雲陽笑看着她:“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那是自然,我爲何要騙皇兄?”
雲陽站起來:“聽你說了這些,我倒是鬆快了許多,總算還有你明白我,歇着吧,我去批摺子。”
從未央殿出來,就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茯苓,一見雲陽就跪在地上:“皇上,娘娘病了,還請皇上去瞧瞧。”
雲陽撇眼看着她:“病了找太醫,朕又不會醫病。”
他說了就要走,茯苓跪行過去攔着他,身邊的內侍呵斥道:“大膽,你敢攔皇上的駕。”
茯苓似乎豁出去了,直接說道:“皇上,娘娘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妻子,現在肚子裡還懷着您的孩子,您就過去瞧一眼吧。”
內侍細細的瞧着雲陽的神色,琢磨着是否要把茯苓拉下去亂棍打死。
過了好久雲陽才移步:“去瞧瞧吧。”
茯苓大喜,磕頭謝了立馬就爬起來跟着去。
因爲王家的事,王菀被牽連禁足,容顏憔悴,單薄的身子和突起的肚子格格不入,雲陽進來就瞧見這副模樣,眼底卻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
王菀掙扎着下來跪在地上,殿內的宮女內侍也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雲陽冷眼瞧着他們,等着他們說意料之中的話。
“皇上,舜兒雖傷了郡主,卻也被郡主所殺,現在王家風雨飄搖,還請皇上救救他們,他們怎麼說也是妾肚子裡孩子的外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