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心被沈墨璃這話給說得糊塗了。
誰會擋韓佑文的路?
韓佑文這麼好的人,應該不會惹下什麼仇家纔對啊。
再說了,韓夫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她是死是活,對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來說,重要嗎?
沈墨璃搖了搖頭,暗道喬南心還是太天真了。
“韓佑文既是林建成唯一的兒子,現在政策也比以前開放了,除非林建成能現在再生一個兒子,否則,他是不願意放棄韓佑文的。而韓佑文之所以一直沒有回到林家,唯一的原因,不就是因爲他的媽媽嗎?”
喬南心瞪大了眼睛。
經過沈墨璃這麼一分析,確實是有點道理。
“難道,是林市長不願意讓韓夫人康復?”
這,這也太不念舊情了吧?
韓夫人好歹還爲他生了個兒子,年輕的時候兩人也是好過的,如果沈墨璃的猜測是真的,那林建成也太沒有人性了!
沈墨璃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韓夫人死了,韓佑文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林建成再稍微搞點小動作,就能把他當扯線木偶一般牽着走。這是一灘渾水,我不想你牽扯進去。”
“可我們明知道是林建成在搞鬼,難道就不應該阻止他,或是揭穿他嗎?”
喬南心一想到一旦韓夫人去世以後的後果,就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韓佑文這麼溫和的人,如果真成了林建成的傀儡和棋子,該有多可悲啊!
喬南心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行,我得把這件事告訴給韓前輩!”
沈墨璃無奈地看着她,“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離他遠點,保護好自己的,你怎麼還想往裡衝啊!”
“我做不到見死不救。”喬南心顫抖着嘴脣說道。
“你就算告訴他又能如何?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再說,林建成再怎麼說也是韓佑文的親老子,他會不會相信你都是個問題。”
沈墨璃不想讓喬南心一時衝動被捲進去,極力勸道:“這件事,還得靠韓佑文自己去想明白,說白了,這只是林家的家世,旁人沒有資格去指指點點。”
喬南心渾身一脫離,跌回沙發裡。
是啊,就算她說了,韓佑文會相信她嗎?
可是,明知道很有可能是林建成在搞鬼,也不能告訴韓佑文真相嗎?
韓夫人是韓佑文唯一的親人了,如果韓夫人死了,韓佑文也會很傷心的吧?
沈墨璃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伸過來捏了捏喬南心的手,“好了,你也別多想了,不管如何,都是命。”
命……
一個命字,真的能夠解釋全部嗎?
喬南心垂着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她能確定這件事確實是林建成在搞鬼,她再考慮去提醒一下韓佑文吧。
現在一切都還只是猜測,就這樣突兀地跑去說人家父親的壞話,難免顯得有些失禮了。
時間很快,就滑向了夏雲朵和顧亦辰結婚的日子。
喬南心作爲夏雲朵的閨蜜,一大早就起牀,趕去觀禮。
這一天,來了很多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坐了滿滿兩百桌,可謂是熱鬧非凡,風光無限。
可兩個新人的笑容,看起來卻都是一樣的勉強。
喬南心看着,心裡一酸,暗自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夏雲朵和顧亦辰都已經舉行了婚禮,希望他們婚後能好好相處,若是能培養出一點感情,想必日子也沒那麼難過。
人這一輩子,有時候想起來很多事都很艱難。
但當你真正走進這個漩渦的時候,你纔會發現,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照樣要過。
區別只是,一點點的質量問題而已。
“南心,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新人敬酒敬到喬南心這一桌,夏雲朵走過來,給了她一個真心的擁抱。
喬南心也跟着笑着,“你的婚禮,我自然要來參加的。朵朵,希望你能幸福。”
夏雲朵端着酒杯,因爲喝了點酒的關係,臉有點微紅,眼神迷離,風情無比。
她輕聲一笑,意味卻不分明,“好,承你吉言,我一定會幸福的。”
不管幸不幸福,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如果,這條路註定是黑暗,那她,也必須得走下去。
“朵朵……”喬南心心疼地抱了抱夏雲朵,“你……”
“來,我敬你一杯。”夏雲朵像是知道喬南心要說什麼一般,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喬南心只得舉杯與她碰杯。
喝完一杯,喬南心又看着顧亦辰,“來,新郎官,我也敬你一杯,希望你能好好愛護我們朵朵。”
顧亦辰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冷淡,好像結婚的並不是他一般,他淡淡地對喬南心點點頭,“乾杯。”
直接說“乾杯”,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緊接着,一仰脖子,就喝乾了杯子裡的酒。
喬南心明顯地看到夏雲朵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心裡,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顧亦辰對夏雲朵是絕對沒有感情的,這一點,她可以確認,她一開始只以爲這是一場商業聯姻,現在看來,卻似乎不是那樣——
夏雲朵,對顧亦辰不一定沒有感情。
喬南心看着這對貌合神離的新人,暗自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今天,她是來參加婚禮的,說的,自然會是祝福的,吉祥的話。
別的,就算要說,也不該今天來說。
“各位慢用,我們去另外一桌了。”敬完酒,顧亦辰就帶着夏雲朵去了隔壁桌。
喬南心看着兩人的背影,再一次嘆息着搖了搖頭,滿桌子的美味珍饈,她卻根本沒有胃口吃了。
心裡,是對夏雲朵深深地擔憂。
喬南心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醺,酒席散了以後,沈墨璃讓她在門口等待,他去車庫開車。
喬南心站在酒店門口吹着冷風,稍微清醒了一點,不過今天喝的酒後勁有些足,一開始不覺得多醉,越到後面就越醉得厲害。
“南心。”這時,一個人朝着喬南心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