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換褲子就可以了,衣服我可以將就一下,”他靠在沙發上說得氣定神閒,好像施了多大恩德一樣。
席洛應着頭皮上前,將紙袋裡的褲子拿出來。
蘇櫻選的是最好的面料,商絲觸手生涼,很適合夏天穿着。
可她把那褲子拿在手裡,竟像是覺得燙手。
真的,好燙手。
喬北辰挑眉,起身立在她面前,“幫我解皮帶。”
“……你傷的又不是手!”她抗議,真想撂擔子不幹了!外面那麼多花癡他的小護士,隨便弄幾個進來伺候他喬大爺也行!
“醫生說,我不能彎腰,不然會擦到傷口,你負責?”
高大的陰翳已經將她完全地籠罩其中,還沒能席洛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被他拉住,覆蓋在了他那精緻的鉑金皮帶扣之上——
掌心裡,她握着他冰涼的皮帶扣。
手背上,卻覆蓋着他火熱的大掌。
這種姿態,讓席洛覺得……太窘迫了。
他長指一勾,吧嗒一聲,皮帶扣在她的掌心裡彈開。
太難爲情了……席洛下意識地就要把手抽回去。
“別亂動,不然你碰到什麼,我可不負責!”他嗓音低低的,一本正經地警告她。
席洛卻連動也不敢亂動一下,因爲他的內褲,近在咫尺,離她的手指不過一個指尖的距離。
甚至那內褲下的隆起……
她別開眼,本能地覺得口舌乾燥,“喬北辰,我可不是在調戲你,我在正經地給你換褲子。”
磕磕巴巴地開口。天,誰來救救她?!
手指,用力地蜷縮着,在他的掌心緊握成全,儘量拉開和他的距離。
“你確定你很正經?不是對我的小挑逗?”他挑眉,“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席洛瞪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故意說得很虛張聲勢,因爲這樣才能解除自己的窘迫。
兩個人此刻離得這麼近,臉都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她懷疑再這麼下去,她會心跳過快而死掉!
喬北辰直接忽視她的要求,一手還握住她的小手不放,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腰上,“你幫我脫,還是我自己脫?”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把那個脫字說得尾音極長,像是別樣的誘惑。
“你自己脫吧。”
席洛擡眸看向他,“自己脫。我幫你準備褲子。”
喬北辰也不惱,鬆手到底放開了她。
轉身,將自己外面的西裝褲脫了下來。
男人肌理分明的長腿有力觸地,身軀昂藏地立在休息室中央,“好了嗎?”
“好了,好了——”
席洛背對着他,把褲子的商標摘下來,不肯轉身,只用一隻手反手遞過去,“褲子。”
“你覺得我可以彎腰?”
彎腰就以爲着拉動傷口,他當然不能!席洛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轉身半眯着眼睛,把褲子再往前遞了遞。
“你幫我穿。”他說。
席洛磨磨蹭蹭地蹲下身體,將褲子撐開,轉頭看向一邊,“你快,快一點……”
她說快一點的時候,那聲音如嬌似嗔,像是在催促他,快一點。
喬北辰目光加深,修長的指尖扣在她的肩膀處,良久,凝睇着她。
此刻她蹲着他站着,席洛能夠更清晰地感覺到來自男人強大的壓迫感,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場酷刑。
可是,他久久沒有動作。
她擡頭,看向他,“你快一點……”
這一聲,催得更急,更快。
喬北辰手指略略收緊,只這麼看着她,不肯別開眼眸。
“你,你別看着我呀!快穿褲子啊!!!”
席洛根本招架不住他這樣的目光,只覺自己被他看得連身體裡都快要着火了,她火大地開口,“還真當自己是鴨可以不用穿啊?!”
喬北辰的拇指在她纖細的鎖骨處慢慢摩挲了一下,“你褲子拿反了,我怎麼穿?還是你希望我們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態,讓你把我看個夠?!”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醇厚的嗓音甚至還可以壓低了很多,磁濃,而撩撥。
落在席洛耳中,聽得她越發口乾舌燥,他的氣息自上而下將她籠罩住,那樣地灼熱,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咬牙,將褲子轉了過來,又放在他的腳下,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他再不配合,她就把他褲子給扔了!
畢竟捨不得她蹲太久,喬北辰到底斂住了心思,將腿放進了褲管裡。
誰知席洛以爲他穿好了,就這麼放手,起身急急忙忙就想往外逃。
喬北辰被褲子絆了一跤,大掌一抓,堪堪抓住她的手臂,兩個人齊齊跌落回旁邊的沙發之上。
席洛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這下,他們貼得再無罅隙。
她的心跳,貼合着他的,一起,躍動着。
席洛呼吸紊亂,下身更是敏感地感覺到了某個硬物正在崛起,充滿了侵略性地抵住她。
瞬間,心慌。
她雙手揪住他的肩膀,全身緊繃得如一張弓,“你讓我起來,起來……”
她可不傻。
這個東西,她無意之中已經接觸過多次,她可不想再因爲自己的亂動而引起某些不必要的曖昧。
“事情不做完就想走麼?”他反手扣住她的肩頭,不准她起身。
甚至不准她轉頭,強迫她迎視上自己的目光。
那眸中墨色深深,暗流涌動如潮,似乎快要將她捲進去,也讓席洛更加煩躁。
他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她再遲鈍,也能察覺出來一點點的不同。
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爲什麼要這樣?
心裡,好像有點明白,卻又不是那麼透徹。
或者說,她強迫自己,千萬不要去深想……
“你輕一點起身,慢慢動。”他粗嘎着嗓子,命令道。
“好好好……”
席洛完全不敢亂動,生怕這樣的摩擦會讓身下那個本就已經十分可怕的東西變得更加可怕。
她小心翼翼地撐住他身側的沙發扶手,慢慢地仰起自己的上身,連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可……
這樣一動,兩個人的下身,貼合得更加緊密。
她穿着短裙,這樣的姿態讓裙子已經完全散開,而他也只穿着一條純棉的子彈褲……
男人的強硬和女人的柔軟此刻只隔着兩層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的薄薄布料,就這麼貼在了一起……
而就在此刻,休息室的門被人突然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