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積壓下來的戲實在是太多了,夏雲朵剛到劇組,就馬不停蹄地開拍。
經過上次的“角色體驗”之後,對於田芳這個角色,她拿捏得更加的精準了,大多都是一次就過,就算是每次NG,也沒超過五次以上。
導演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個電影的後續,拍得十分的順利。
導演剛宣佈休息半小時,等着佈置新的場景,小助理就跑過來,拿着夏雲朵的手機,“Luna姐,您的電話,顧總打來的。”
夏雲朵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然後走到旁邊安靜的地方去接電話。
“喂……”
“朵朵,今天拍戲還順利嗎?”顧亦辰溫柔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落到夏雲朵的耳邊,她全身立即就有點發軟了。
“挺好的,就是之前耽誤了難麼幾天,現在有點趕進度,導演說晚上還要加戲。”
顧亦辰捨不得夏雲朵受累,下意識地說道:“如果覺得累的話,就別做這一行了,或者拍完這個電影以後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夏雲朵笑着道:“雖然累,但是拍戲很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的,我不想放下。”
是拍戲給了她重新生活的勇氣,她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放下了。
顧亦辰本也是隨口一提,聽夏雲朵這麼說,倒也沒再說這事,轉而道:“那你要注意休息,我會和導演打招呼,讓他不要把你的戲排得這麼滿,晚點殺青也是一樣的。”
“還是別了,電影上映的檔期都定下來了,不能因爲我一個人的原因拖所有人的後腿。”
“好吧。”顧亦辰嘆了一口氣,“可是,才分開一天,我就開始想你了……”
雖然顧亦辰是隔着電話說的這話,但夏雲朵還是臉紅了。
她以前總期待着顧亦辰能夠溫柔地對待她,接受她的感情,那時候很傻,卻也很純粹。
但她從沒想過,顧亦辰溫柔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男人,其實本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對她,也不過是迴歸本性而已。
但夏雲朵還是被感動到了。
活了二十六年,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被人關懷着,被人捧在手心裡在意着,掛念着的滋味。
美得,讓人忍不住什麼都不管不顧地沉溺下去。
“我,我等下還要拍戲,先掛了啊……”她羞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顧亦辰,只得各種找藉口結束對話。
真是沒出息呢……
明明是她先愛上,明明是她先倒追他的。
怎麼現在不好意思的反而是自己了!
掛了電話,夏雲朵站在原地,想起顧亦辰說的那些情話,又忍不住傻笑了兩聲。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小助理站在她旁邊,滿臉的好奇,“Luna姐,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傻笑什麼呢?”
夏雲朵擡起手輕輕往她腦門上一敲,“就你問題多,你管我呢!”
說完,不好意思地往前大步走去。
“誒,Luna姐,你去哪兒呢!”
“接着拍戲!”
……
而另一邊,顧亦辰和夏雲朵通完電話以後,助手艾倫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
“總裁,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消息了。”
顧亦辰正了臉色,看着艾倫,“繼續說。”
艾倫認真地點了點頭,“是。”
“三個多月前,夏董確實和一個人密切地接觸過,那個人自稱是臺灣來大陸發展的商人,已經看好了一個項目,但由於在大陸可以調動的資金不夠,所以想和夏董合作。”
“我去查了一下那個人,是從臺灣來的沒錯,表面上的資料也做得十分完美,不仔細查看不出什麼破綻。但,還是被我發現了破綻。”
艾倫一邊說着,一邊把夾着的文件夾遞給顧亦辰,“這個人,曾經也和許行長接觸過。”
“許行長?”顧亦辰皺起了眉頭,“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想找許行長融資,也許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兩人見面後不久,夏董就同意了與那人合作,一個月後,夏董突發腦溢血,而那個人卻不知所蹤。”
這些消息雖然並不算多,但顧亦辰是何等聰明的人,一下就知道了那人的目的。
恐怕,真是針對夏家而來的。
夏董雖然在做生意上不算是什麼奇才,但這麼些年一直兢兢業業,也有些自己的手段和長處,至少能保證公司不至於虧損,走下坡路。
但這次他卻如此輕信一個陌生人,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
可惜他現在病倒了,甦醒的時間很少,就算是醒過來,也沒幾分神智,問他,是問不出來的了。
顧亦辰鬆開緊皺的眉頭,問艾倫:“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嗎?”
“還有,我去查了一下上次在大排檔對你們出手的那幾個小混混,調查結果顯示確實是湊巧趕上了,他們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
“嗯。”顧亦辰點點頭,“雖是如此,但也不可懈怠。對方會對夏家出手,一定有其目的,我就是怕對方會對朵朵不利。”
“那我派幾個保鏢去保護夏小姐?”
顧亦辰搖搖頭,“不用,朵朵她不喜歡被這麼多人跟着,現在她在劇組拍戲也好,旁人進不去,倒是最安全的。”
艾倫應了一聲,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等着顧亦辰的下一步指示。
而顧亦辰此時卻有些茫然。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查夏家出事的原因,然而對方實在是太過狡猾,他查到的訊息十分有限,就連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目的又是什麼,他都完全不得而知。
這次恐怕真的是遇到勁敵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夏家。
他答應過夏雲朵的,也不忍讓夏雲朵難過。
更何況,對方明知道他和夏家的關係,還對夏家出手,分明是公開與他叫板。
這事,絕對不能忍。
“艾倫,繼續去查那個人。對了,再偷偷調查一下許行長,許行長既然與那個人見過面,就說明他們至少有一點點的聯繫。不要放過任何的可能。”
“是。”
雖然他不願意懷疑許行長,許行長也沒有要對夏家出手的動機。
但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誰真正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