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家門口,隋千歌還在睡。
可能這次是真的醉得睡熟了,裴千夜叫了好幾聲,都沒有把她叫醒。
裴千夜無奈,只得弓身把她打環抱起來,抱回房間。
而熟睡的隋千歌居然還不忘了那個袋子,硬是抱在懷裡,裴千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拿出來。
隋千歌喝醉以後倒是比一般人安靜,不吵不鬧的,裴千夜將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就去洗澡去了。
泡在溫熱的水中,裴千夜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以及隋千歌剛剛說的那些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冰與火的煎熬。
心裡不是一點漣漪都沒有,畢竟他也只是個正常的男人。
但他又明確地告訴自己:不可以。
就算即將要和隋千歌結婚,但他卻從來沒把隋千歌當做他的妻子過。
這只是一場利用,他傷害隋千歌的已經夠多了,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雖然現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已經把那回事看得沒那麼嚴重,隨便兩個稍微看得對眼的男男女女就可以毫無約束地滾到一塊。
但是,這不一樣的。
裴千夜深吸了一口氣,泡到浴缸裡的水都變得冰涼了,這才起身,擦乾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
而房間裡的牀上,隋千歌還躺在上面,只是因爲她無意識地翻滾,被子已經有一半掉到地上了。
裴千夜走過去把被子給她重新蓋上,然後在地上打好地鋪,關燈睡覺。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裴千夜突然感覺有點熱,似乎有一團火熱的東西貼了過來。
他本困得慌,不想理會,於是往旁邊挪了一點,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沒想到那團火熱隨時也追了上了,貼在裴千夜的皮膚上,滑膩膩的,觸感着實有些奇怪。
不知道爲什麼,裴千夜突然就一下清醒過來,幾乎是從被子裡彈坐起來。
藉着點點的月光,裴千夜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被窩裡除了自己以外,還躺着另外一個人。
黑暗裡看不清長相,但是從模糊的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裴千夜心裡咯噔一聲,忙開了燈,果然,原本睡在牀上的隋千歌已經不在了,反而溜到了自己的被窩裡。
想起剛剛半夢半醒中那一股滑膩膩的感覺,裴千夜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隨即,又是一股子怒氣從心底冒了起來——
裴千夜發現,自從和隋千歌認識以後,他生氣的次數簡直就是以前二十多年的總和!
“起來,給我滾回你的牀上去!”裴千夜隔着被子狠狠地排了隋千歌一下。
隋千歌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地看了一眼裴千夜,突然又朝他撲了過來,雙手直接環上了他的脖子。
裴千夜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等他想明白手上的觸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隋千歌已經把他給撲倒了,還伏在他頸窩上對他咯咯傻笑,一股子的酒氣。
這個女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衣服,穿上了她帶回來的所謂的情趣內衣!
裴千夜額頭上的青筋一直跳個不停,想不明白這隋千歌到底是酒醒了還是沒醒,還是在借酒撒瘋。
“裴千夜……嘿嘿……老孃要引誘你……老孃要跟你嘿嘿嘿……”隋千歌的嘴裡,無意識地說着。
裴千夜想把她推開,可是她抱得極緊,根本就推不開。
而且,兩人中間原本還隔着一點被子的,在一陣推搡之後,被子直接被隋千歌坐在了屁股底下,她的上半身,算是毫無阻隔地出現在了裴千夜的面前。
那一瞬間,裴千夜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一股子邪火,在身體裡不斷的衝撞,像是在做困獸之鬥一般。
他雖然從來沒想過要和隋千歌怎樣怎樣,但他到底是個正常的,健康的男人。
眼前的一幕,已經足以讓他作爲男人的本能甦醒過來。
隋千歌卻還無自覺一般,使勁在他身上蹭,甚至大膽地去撕扯他的睡衣——
好吧,裴千夜確定,隋千歌肯定酒還沒醒。
就算隋千歌平日裡再野蠻,她清醒的時候也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隋千歌,你放手!”裴千夜有些惱火地對她吼道。
隋千歌卻笑得得意洋洋,“不放!”
非但不放,反而湊過去在裴千夜的嘴邊吧唧了一口。
酒氣,混雜着隋千歌身上的馨香,衝入他的鼻腔,挑戰着他的神經。
……
這對於裴千夜來說,真是一場非人的折磨。
如果現在引誘着他的對象不是隋千歌的話,恐怕他早就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
但是隋千歌,卻不行……
這個女人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樣,他不能只顧着自己一夜風流。
而且,他也怕隋千歌明天清醒過來會後悔——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隋千歌可不管裴千夜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雖然醉醺醺的,但還是沒有忘記今天的目的。
她都買了工具了,今天晚上,她一定得把裴千夜給“辦了”,生米煮成熟飯,來獲得心理上那點可憐的安慰感。
她四處點火,裴千夜極力忍耐。
安靜的夜裡,誰也不知道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里正在發生着什麼。
隋千歌憑着自己的本能搗鼓了一會兒,見裴千夜還是沒什麼反應,不由得低咒:“靠!你不會真的不行吧?”
裴千夜的雙眼立即瞪了起來,“你說誰不行呢?!”
“說你!”隋千歌不怕死地還嘴。
任何一個男人,在這一方面上的自尊是超乎想象的強,是經不起激的。
裴千夜只覺得心裡那團火已經燒到了眼前,理智什麼的轟然不見,他用力地把隋千歌反壓回來,激烈地啃着她的嘴脣,“那你就來試試我到底行不行!只要你到時候別後悔!”
兩個年輕的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激烈地在對方的身上挑起火苗。
裴千夜此時什麼也管不了了,他是爲了隋千歌好,才一直忍着。
結果她居然敢質疑他的能力!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