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反正，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像是有什麼心事。
他忽然問起這樣的事情，如果是跟他自己無關的，那肯定就是跟他身邊的人有關了。
而且，必然是個跟他關係很好的人。
顧小念咬着脣角想了想，腦子裡忽然一個激靈閃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她瞪大眼，詫異的問：“難道，你是幫葉瑾琛問的？”
以葉瑾琛風流的程度來看，把人家肚子搞大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的。
厲南鋮剛纔像在出神的想着什麼，被她這麼一問，愣了下，眼裡也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隨後，他抿抿脣，淡淡道：“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司冥？”
跟厲南鋮關係交好的朋友，她就知道這兩人。
厲南鋮脣抿的更緊，眼眸幽深漆黑，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顧小念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打算將正主說出來，便說：“既然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不過，我的建議是，如果你這位朋友真的很喜歡人家，孩子的事情，不能一直瞞着。”
“親生母子不能相認，太殘忍了點。如果哪天孩子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原諒他的。”
厲南鋮沉默良久，點了點頭：“嗯。”
將真相告訴顧小念？
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件事情。
只是，事情並沒有他剛說的那麼簡單。
在顧小念懷孕那一年，他對她，算不得好。
從她對自己畏懼來看，當時，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
事後，他讓人抹去了她的記憶。
按照他們當時的合約，她對孩子的存在，是有知情權的。
他卻將她這個權利剝奪了。
如果他將真相告訴她，她會原諒他的做法嗎？
如果她接受不了真相，還願意繼續留在他身邊嗎？
如果就因爲這件事情，他就失去了她……
他不敢輕易冒險。
除非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則，他不打算說出來。
剛纔是在試探一下她的態度，現在，試探結果出來了，他卻更加猶豫不決了。
包廂裡，再度安靜下來。
彼此都沉默了片刻後，厲南鋮朝她伸出一隻手：“過來。”
顧小念看着他，猶豫幾秒，走到他身旁坐下。
溫熱的手掌落下來，在她頭頂輕輕撫摸了幾下：“我並沒有介意你的過去。”
事實上，他有什麼資格介意她的過去呢？
對她做過最過分的事情的人，是他。
就算他沒有逼迫過她，是她自願爲他生下天天的，他對她的態度，也太過惡劣了點。
從來都沒有溫柔對待過她。
一次也沒有。
每次，都把她弄得很疼，哪怕她痛到哭，他都無動於衷。
如果他是顧小念，他會原諒他做過的那些混賬事嗎？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他會這麼喜歡她，他一定不會讓自己那麼混賬。
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沒辦法改變。
他不能再回到過去，重新和她相遇，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此刻和未來，加倍的對她好。
以此，來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錯誤。
“不管你的過去是什麼樣的，我都能接受。我喜歡的顧小念，是一個不管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值得我喜歡的女人。”
顧小念愣了愣，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厲南鋮又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注視着她，笑着說：“我也有過一段不算好的過去，你想聽嗎？”
想聽嗎？
她當然想聽了。
像厲南鋮這種幾近完美的男人，能有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
她點頭：“想！”
他略略沉吟了下，思索着該從什麼時候說起。
那段中二青年時期，對他來說，還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想想當初那個酗酒抽菸打架的不良少年，他都不想承認，那真是曾經的他。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度過了一段每個人都會有的叛逆期，那段叛逆期裡，做了一些在現在看來比較腦殘的事情。”
“腦殘的事情？”顧小念眼睛瞪得更圓了，好奇的不得了，催着問，“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啊。”
厲南鋮這種高智商，又傲氣的不得了的人，也會做腦殘的事情？
簡直無法想象。
他沉默了下，臉上的神色有點不大自然，輕咳一聲後，才慢慢說道：“當過兩年校霸。”
“啊？”
校霸？？
顧小念愣了兩秒，等腦子裡浮現出她從小到大見過的那些校霸的形象後，她瞪圓了眼睛，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厲南鋮，校霸？！
這也太驚悚了吧。
校霸不是那種喜歡抽菸喝酒打架外加泡妹子的校園混混麼？
他被她盯的更不自在了，掩脣又咳了一聲，將目光別開，看向別處道：“嗯，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校霸。”
顧小念：“……”
她感覺厲南鋮的形象和人設，在逐漸走向崩塌的邊緣。
高冷禁慾系霸道總裁一到了她面前就化身禽獸，已經夠讓她覺得毀形象的了，現在他還忽然告訴她，他當過校霸。
一想到厲南鋮也會抽菸酗酒跟人打羣架，她就覺得不忍直視。
果然，是段不大好的過去。
“那你以前，豈不是打架很厲害了？”她記得年少不懂事那會兒，可是有不少女孩子都迷戀校霸這一款的。
而且厲南鋮家裡又那麼有錢，長得又那麼帥，又是校霸……
可想而知，當年的他，有多讓女孩子迷戀。
厲南鋮想了下，點頭：“算是吧。”
一打五，算不算厲害？
他從小就學過格鬥，初中那會兒，連很多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顧小念一聽他打架很厲害，頓時來精神了，莫名興奮的問：“現在呢，現在還厲害嗎？”
厲南鋮：“……”
爲什麼一說他打架厲害，眼前的小女人好像就很激動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她在興奮什麼，但還是點了下頭：“算是吧。”
一模一樣的回答。
這三個字，回答的挺謙虛的。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這麼回，肯定就很厲害的意思了。
“你可以一次性單挑幾個啊？七個，八個，還是十個？或者更多？你可以一個人打趴一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