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慧抱住戰陽的褲腳拼命的哭泣,拼命的跟他磕頭求饒。
看見哥哥段元勳悽慘的結局,她還有什麼不明白,還有什麼不懂。
她全都明白了,全都懂了。
戰陽即使虎落平陽,即使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可以蔑視他們所有人的王。
哥哥不該算計,段家不該算計,嘉兒更不該算計!
到了這一刻,段秀慧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場手術就是一場陰謀。
戰陽不會繞過背叛他、漠視他的人,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讓嘉兒完成換心手術。
……
當阮萌萌解決完守在別墅外的段家警衛時,推門而入撞見的正好就是這一幕。
段元勳剛剛倒在血泊中。
段家人抱在一起哭泣發抖。
而段秀慧則拉着戰陽的褲腳苦苦哀求。
那個站在客廳中央,形容冰冷冷漠的男人,他被寬大的黑色睡袍籠罩,透着凜冽的氣勢。
“你來了。”看見乍然出現的阮萌萌,戰陽臉上沒有任何訝異,就好像已經猜到了阮萌萌會在這時候趕來一樣。
“來了就站在那邊看吧。”
他只擡眸看了阮萌萌一眼,吩咐一句,便收回視線。
阮萌萌:“……”
反而是忽然看見這一室混亂的阮萌萌,突然間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段家人玩弄的是什麼把戲,更不知道戰陽這演的是哪一齣。
對於戰陽其人,總是不得不放一百二十個小心。
不一會兒,跟在身後的厲君御、厲君澈等人也來了,他們處理完了外面剩餘的段家保鏢,進門撞見這一切,也是和阮萌萌一樣露出了警惕之色。
“萌萌,什麼情況?”厲君御墨眉深蹙,警惕的掃視四周。
滿屋子裡只有戰陽、段元勳一家以及哭哭啼啼、瘋瘋癲癲的段秀慧。
剩餘的,便是戰嘉兒的專屬手下段誠,以及站在樓上的戰清澤。
“我也不知道,我一進來就是這樣……不過還是小心一點,有可能是他們演的一場戲。”阮萌萌輕聲的對身後的厲君御說。
戰陽心思叵測,即便段元額上的血窟窿看着嚇人,但也指不定不是他們合力表演的假象。
吃過幾次虧後,阮萌萌不會再輕易相信戰陽。
就在段秀慧哭得正悲痛欲絕,就差磕死在戰陽面前時,一道淒厲的尖叫聲突然從走廊裡傳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還給我,還給我……我的臉,我的臉……”
“是嘉兒!”段秀慧立刻停住了磕頭的動作,直起身子,滿臉是淚回首看向走廊方向。
“啊啊啊啊……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全都讓開……”
又是那淒厲的尖叫,並且越來越近。
段秀慧這次更加肯定這就是戰嘉兒的聲音。
雖然女兒改變了容貌,改變了聲道,但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讓她將重獲新生後的女兒刻在骨子深處。
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戰陽會怎麼樣,跌跌撞撞往裡面房間去,想要見到戰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