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宋安寧的眼睛眨了眨,以前那個有點錢就囂張地跟個二五八十的向維維,竟然會說出,人民幣纔是王道這種話。
她偏着腦袋看着自家閨蜜,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對勁哦,我們的向維維小姐什麼時候也爲了人民幣不要臉了,可不太符合你死要面子的作風哦。”
自家閨蜜嚥了咽喉嚨,一臉無奈地說道:“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嗎?”
“什麼今時不同往日啊,許言給你的那筆分手費呢?”宋安寧怔怔地看着她,又黑又長的睫毛在臉頰上顫了顫,開玩笑地說道。
當時許言給了向維維五百萬的分手費,買了房子兩百萬,向維維自己還有存款,按道理,她現在還是個百萬小富婆呀。
對面的向維維遲疑了一下,咬了咬脣才說出了真相。
“原本,我只留了一百萬在身邊揮霍,存了四百萬打算以後要是有個人孤獨終老也可以當養老金,過個瀟灑的小老太婆。”
“噗嗤~”
聽到自家閨蜜這麼一說,宋安寧輕啜了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不屑地說道。
“向維維適可而止就好啊,還真當自己嫁不出呀,那你讓大街上那些姑娘們怎麼辦?”
“不是安寧你先別開玩笑,聽我說完。”向維維擺擺手,皺了皺眉頭,有點艱難地說道。
她猶豫了許久,纔開口說道。
“那天天許言來找我了……”
對面的宋安寧怔了怔,立即恢復了正常,許言是向維維的整個青春啊,怎麼可能一個小三的介入,兩個人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她保持沉默,安靜地聽向維維闡述着那段回憶……
那段日子,宋安寧一直在住院,向維維從醫院回來,在小區的樓下,碰到許言的妻子,那個外國女人安娜。
“向小姐……”
安娜操着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叫喚着她,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向維維轉過身。
幽暗的燈光下,安娜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裝,如果不聽聲音,向維維一定認不出是誰。
她本來想轉身離開,畢竟和許言已經一刀兩斷了,跟那個男人有關係的人和事她都不想摻和,就在她轉身的時候……
“咚——”
靜謐的小區,這記聲音很響亮。
安娜跪在地上,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
“向小姐,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求你救救斯蒂文……”
她站在原處,面對原本那個囂張跋扈的安娜,有點不知所措。
她想頭也不回地走,就當沒遇到安娜一樣,但身後的那個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斯蒂文運往美國的貨裡在海口被查出是毒品了,他被抓了,我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了,在中國的房子也賣了……”
聽到她說這些的時候,向維維垂在身子兩側的手因爲她的思考糾結而握成拳狀,長長的指甲陷入肉裡面去,寒風吹在她的臉上,有點刺骨的寒。
她想起在國外的那段日子,安娜介入她和許言的生活,卻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兩個人還回到中國舉辦婚禮……
她轉過了身,嘴角輕輕向上揚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都沒辦法了,憑什麼覺得我有辦法救他並且願意救他?”
原本跪在地上的安娜一下子從站了起來,她的身材很高挑,即使穿平底鞋也能高出向維維半個頭,她的臉上的表情已沒有剛纔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走近向維維,一副居
高臨下的姿態看着她,寶藍色的瞳孔裡滿是蔑視。
“向小姐,斯蒂文說,你跟他分手的時候索要了五百萬的分手費,我不知道你們中國女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但在我們國外,這種行爲是極度被鄙視的。”
向許言索要分手費?所以,當初許言慷慨大方地給了她一筆分手費現在變成是她不要臉地找他索取?
她的臉上依然掛着笑,眸子卻寒戾了起來。
“安娜,你信不信,待會會有一把個中國女人在這裡一人給你一巴掌?”
顯然在中國住了一段時間的外國女人安娜,已經知道向維維說的話在中國是很有可能實現的。
她的臉上閃爍過一絲驚慌,嚥了咽喉嚨。
“總之,你把那五百萬交出來,當時斯蒂文是在我的名下給你開的支票,你拿的是我的錢,現在我只是要回原本屬於我的那部分。”
當初許言確實有跟她說過,用的是她妻子的賬號,他自己的賬戶那段時間出了問題……
到底許言在說謊掩蓋他販毒的事實還是安娜在說謊,不管誰說謊,那筆錢都不屬於向維維的。
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抿了抿嘴脣說道。
“錢我會給你匯過去,但我現在只剩四百多萬,其他的我會湊齊,四百多萬先匯給你。”
安娜的嘴角便向上彎了彎,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撇撇嘴說道。
“四百多萬就好,其他的,就算了。”
“不必。”
“烏雲烏雲快走開,你可知道我不曾帶把傘,帶把傘……”
宋安寧回到家中,剛洗漱完,躺在牀上敷面膜的時候,放在牀頭櫃的手機就在這寂靜的夜裡毫無防備地響了起來。
她閉着眼睛迷迷糊糊伸出手,在牀頭櫃上摸出手機,看也不看名字就接了起來。
“喂……哪位?”
電話那頭的莫總裁聽到宋安寧含糊不清的聲音,眉頭蹙了蹙。
“喝醉了嗎?宋安寧。”
某位總裁低沉如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的時候,宋安寧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拿起手機一看,沒毛病顯示的就是莫承灝的名字。
某位任性的總裁,這麼晚了打電話給她沒什麼好事吧,如果硬要扯出一點什麼原因,那大概就是因爲她替自家閨蜜出頭刷了他的卡。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她已經顧不上臉上的精華液還很多,趕緊擡手揭掉面膜,嚥了咽喉嚨,乾巴巴一笑。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某位總裁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某處建築物的星星點點,突然出現了宋安寧那張有點小諂媚的臉。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了揚,扯出一抹戲虐的笑:“晚上在銀河廣場刷了條禮裙?”
還真的說什麼來什麼啊。
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解釋道。
“額……呵呵,看着蠻喜歡的,身上的現金又不夠……所以……”
某位總裁的眼神卻溫和了起來,被這個小女人花錢買她喜歡的東西的感覺……原來還不錯。
他挑了挑眉,聲音清冽。
“好,那就明天穿過來給我看看。”
“……”宋安寧就不淡定了。
那條裙子是向維維的呀,怎麼能借去穿還是爲了討好這廝呢。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聲音愉悅地說道:“明天是週末。”
感謝週末,感謝莫氏集團在周
末放假。
她在心裡默默嘚瑟着,自以爲逃過了一劫,某位妖孽的總裁似乎是故意跟她槓到底一樣。
他挑挑眉,幽幽地說道:“可以穿來家裡。”
“……”宋安寧無奈地朝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
剛要開口反駁誰正經的日子穿一件那麼顯眼的禮服的時候,某位總裁的聲音再次飄了進來。
“對了,明天家裡有個舞會,我媽媽舉辦的,剛好,明天晚上七點,別遲到了。”
“嘟嘟嘟——”
呵呵,又被掛了。
這下好了,晚上已經花了半個月的工資了,明天還得去買禮裙,一個月的工資就這樣沒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一想到今天還要去總裁府參加舞會,又要買禮裙又要花錢做造型的,她就恨不得昏死過去。
在柔軟舒適的大牀上躺了一會,宋安寧決定起牀拉上自家閨蜜,雖然向維維已經從一個百萬小富婆跌倒經濟水平跟她保持平衡的白領階層。
要是沒有昨晚向維維的那件禮裙,她就不會刷莫承灝的卡,就不會有後來的電話云云。
總之,向維維必須負責!
她一邊想着便從牀上掙扎起身,全然不顧自己的頭髮像稻草一般凌亂乾燥,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隨便套在外面,穿着大頭熊的毛絨睡衣和粉色的傢俱拖鞋,就往門外走去。
“叮咚——”
睡夢中的向維維,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傳來一記門鈴聲,翻了個身,躲進被窩裡繼續睡覺。
門外的宋安寧卻依然執着。
“叮咚~叮咚。”
她終於敗給這不知疲倦的門鈴,氣呼呼地掀開被子,睜開惺忪的雙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到底是誰?週末早上一大早的不睡覺按什麼門鈴!
她踞着拖鞋往門外走去,手掌握在五金把手上,用力一握。
“咯吱~”
穿着睡衣頭髮凌亂蓬鬆的宋安寧站在門口時,向維維差點重新關上門,以爲是哪來的流浪漢,她嚥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安寧,你這是被幹媽趕出家門了還是遭搶劫了?”
她就瞪了自家閨蜜一眼,不由分說地命令道。
“向維維,你今天必須陪我再去銀河廣場買一件禮服!”
自家閨蜜看着她這一身打扮不覺一陣好笑,不住地點點頭:“買買買,就你這樣子,買十套都得買。”
向她一邊鬆開把手一邊往屋裡走去,皺着眉頭,嘴裡絮絮叨叨地說道。
“我還以爲你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呢?一大早的,死命地按門鈴。”
“還不都是因爲你那件禮服……”宋安寧自顧自地在向維維家的沙發坐下,撇撇嘴說道。
看到自家閨蜜一臉懵逼的樣子,她挑挑眉解釋道。
“莫阿姨晚上要在總裁府舉辦一場舞會,邀請我們去參加,你昨晚買的禮服剛好派上用場咯,我的禮服還沒有着落呢。”
聽到莫夫人要舉辦舞會,自家閨蜜的臉上一陣愉悅,畢竟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反正週末也沒幹嘛,當去散散心。
她不住地點點頭,想起舞會在晚上,現在還這麼早就被自家閨蜜叫起來,不禁皺眉叫苦。
“可以啊,但是親,現在才八點,你確定要這麼早就把我弄醒嗎?”
“安寧啊,安寧……在裡面嗎?”
兩人在裡面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外面傳來母親羅丹楓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