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被他沒輕沒重地捏着,秦夢縈疼得說不出話來,一路趕來,她已經忍耐到極限。
“先饒了你,回去再慢慢檢查。”
“上來。”歐明軒在她跟前微微蹲下身子。
“……?”秦夢縈不明所以地退後一步。
“我揹你。”歐明軒不耐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啊……”
話沒說完已經被歐明軒直接攔腰抱起,嘴角微挑,“原來你比較喜歡這種姿勢。”
秦夢縈抿脣不說話,他身上烈酒混合着女人的香水味,但意外地讓她沒有覺得反感。
歐明軒沒有開車過來,秦夢縈開車,他習慣性地靠着她休息,閉眼問,“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沒事。”秦夢縈不在意地回答。
“嗯?”歐明軒明顯極其不滿她敷衍的回答,於是乾脆自己動手。
正好紅燈,秦夢縈騰出一隻手,按住他從她腰後探入衣內的手,無奈地解釋,“那個病人突然失控,意圖跳樓,身上的傷是拉他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怕他又要檢查,秦夢縈又補充道,“只有那兩處有傷!”
腳踝也就算了,爲什麼那裡他也能發現,秦夢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跳樓,那是警察該管的事,你一個醫生湊什麼熱鬧!”
“他是我的病人,我對他有責任。而且……那個病人身份有點特殊,我不能叫警察。”秦夢縈耐着性子解釋。
“嗯?對他有責任?那對我呢?”歐明軒語氣危險。
“……”
“病人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
“是。”不喜歡他這麼輕慢自己的職業,秦夢縈有些薄怒地回答。
歐明軒俯身過去,脣擦過她柔軟的耳垂,不同於剛纔的咄咄逼人,語氣驀然變得委屈,“醫生,我也是你的病人呢!”
對酒當歌,歌罷醉臥美人膝,哪有他這樣的病人。秦夢縈無力道,“有病人更需要我。而沒有我,你一樣可以很好!”
歐明軒雙眼一眯,猛然湊近,沉吟着,“醫生,你是在吃醋嗎?”
秦夢縈無語,她完全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爲什麼他可以理解成那種意思?
對於女人而言,最危險的認知莫過於認爲自己是一個男人“非你不可”的存在。
歐明軒一直在努力給她這種暗示,或許是太遲鈍,又或許是她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在身爲女人的自覺這方面天生有缺陷,不管他怎樣營造這種寵溺的氛圍,她總能超脫其外,冷靜地讓他幾乎失了耐性認輸。
很久之後,他才明白,爲什麼當初那樣費盡心機的怎麼也得不到,而偶爾不經意間做的一些小事卻真正讓自己走進了她的心裡。
因爲,總是抱着捕獵征服的目的和心態,她的心自然永遠只會是排斥的,而一旦付出真心,她甚至比一般女人還要容易動心和深陷,同樣也更容易受傷。
那冷漠的外表之下,其實是玻璃一般容易破碎的心。
又或者,那顆心其實早已破碎,堪堪拼湊起來。
也正因爲如此,出於強烈的自我保護,她纔不會讓自己輕易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