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天他的呼吸才平緩下來。
“我走了!”他最後親一下她的脣,有些狼狽地轉身離開。
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走不了了。
前幾次要她的時候都太不知節制。
夏鬱薰坐起來,整理好衣服,神色有些怔忪。
他剛纔……明明已經動情……卻沒有要她……
是因爲已經有人滿足過他了嗎?
就算心情再不好,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已經答應過默默,八點要去話劇社排練。
夏鬱薰梳洗好之後,趁着還有時間,又溫習了一遍劇本。
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知道她住在這裡的人不多,這個時候會是誰?
夢縈姐還是歐明軒?
夏鬱薰狐疑地去開門,卻發現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剛要關門,卻看到地面上擺放着一個黑色的小禮盒。
“什麼東西?”夏鬱薰困惑地把東西拿進來。
禮盒上只寫着夏鬱薰收,卻沒有落款。
夏鬱薰坐在沙發上,撕開禮盒,盒子裡面只放着一支筆,顯得空蕩蕩的很突兀。
一支筆而已,幹嘛弄得神神秘秘的?
夏鬱薰滿腹不解,拿起那支筆,仔細一看,居然是隻錄音筆。
夏鬱薰下意識地按下開關,裡面傳出男女說話的聲音。
[那你今晚就在這裡睡。]
[那你呢?]
[我會留下來陪你。]
[斯辰……你原諒我了嗎?]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而且,你也是爲了公司。]
這個聲音……
居然是冷斯辰和白千凝。
夏鬱薰的身子一震,極爲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那夏鬱薰……]
[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當聽到這兩句,夏鬱薰就像一個站在暴雨中,毫無準備之下被閃電劈到的人,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只是無關緊要的人……
這句話就像緊箍咒一樣反覆折磨着她。
錄音筆還在繼續播放……
[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
聽到這裡,夏鬱薰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緊緊攥着那支錄音筆,死死咬着下脣,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呵,她是你的妻子?
對呵,她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算……我關緊要的人。
錄音筆中的話在一遍遍重播,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夏鬱薰尖叫一聲把錄音筆扔出去砸碎,然後伏在沙發聲哭得精疲力竭。
哭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神沒有焦距。
這裡到處都充斥着他的氣息,夏鬱薰受不了地奪門而出,一直跑一直跑……
然後,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西郊,壽春路。”
我要回家,我再也受不了……
夏鬱薰滿懷希望地回到家裡,卻發現大門上了鎖,翻牆進去之後,家裡面已經全都搬空了,連一件傢俱都沒有留下來。
夏鬱薰無力地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爸爸走了,他真的帶着媽媽走了,把她一個人丟下。
她唯一的退路也沒有了。
夏鬱薰癱軟在地上,痛苦地抱住腦袋,心臟一波又一波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