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縈對冷斯辰的做法感到很憤慨,就算你要開始新的生活,有必要弄這麼高調嗎?高調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這實在不符合他的行事手段。
一切都透着一股詭異。
冷斯辰,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些天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夏鬱薰此刻的安靜只是表面現象,或許明天她就會忍不住大鬧婚禮?
這種事情,她相信她絕對做得出來。
看秦夢縈眉頭緊蹙,面色凝重,好像大難臨頭的樣子,夏鬱薰走過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開口道,“我說夢縈姐啊,你該不會是以爲我現在看起來這麼乖全都是障眼法,然後明天我就會瞞着你跑去大鬧婚禮,指着冷斯辰的腦袋罵他殺千刀的負心漢?然後把那對狗男女揍得連他們爸媽都不認識吧?”
“難道不是嗎?”秦夢縈猶豫着反問。
“我的天!”夏鬱薰扶了扶額頭,“夢縈姐,我有這麼瘋狂嗎?”
秦夢縈肯定地點點頭,“我覺得這纔是你的正常反應!”
雖然她這些年因爲小白的確收斂了很多,但是,某些方面她還是一如既往,比如這小暴脾氣,不是沒了,只是收斂了。
只是收斂,所以就一定會有暴發的那一天。
夏鬱薰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
她仰躺在搖椅上,搖着手裡的扇子,星光透過花葉灑落下來,朦朧了她的面容,“心痛?不甘?如果是五年前的夏鬱薰,肯定會的,甚至會更瘋狂。
但是,現在的夏鬱薰,還有什麼好心痛,還有什麼好不甘?
你認爲我是因爲爲他付出太多,所以纔會不甘。其實,正因爲我已經付出太多,所以才徹底心甘了。”
之前的她相信人定勝天,認爲不管什麼事情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辦到,而現在,她卻學會了對命運低頭,學會了安之若素。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你可以選擇繼續不顧一切撞得頭破血流,但是有些事情卻讓你不得不妥協。
五年前自殺的時候,她就早就已經放棄了執念。
現在,爲了她最後的守護,她不得不妥協。
她只想簡簡單單的生活,看着小白平平安安地長大。
她想要的,向來只是如此而已。
至於其他的,早已經跟她無關。
夏鬱薰仰望着頭頂燦爛的星河,語氣釋然,“我的人生很平凡,但有一個非常不平凡的人物存在我的人生之中。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會覺得這世界突然間多了九顆太陽,閃亮到讓我睜不開眼睛,那個人就是冷斯辰。
我不自量力夸父逐日,死過一次才發現,原來我們之間最好的距離就是這樣遙遙相望。我可以時時刻刻都看到他,但卻永遠不能與他有交集。靠得太近只會被他炙熱的溫度灼傷,多點距離美沒什麼不好的!
呵,如果我能早點明白這些,或許就不會失去那麼多了……”
秦夢縈聽着她這番話心中有些驚訝,也終於安心了些,看來是她多慮了,這些年夏鬱薰確實看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