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處理完胳膊上的紅腫回來的時候,門少庭正用一本書墊着,一支鉛筆在上邊刷刷的畫着什麼。
見桑枝回來,擡了擡頭,問了句:“磕傷處理好了?”
桑枝一想到小護士一臉怪異的表情給自己上藥的情形,心裡就忍不住怨恨門少庭。
都是這男人害的,人家小護士以爲自己是個仗着男人特殊身份侍寵傲嬌的沒修養的女人呢,那眼神中的鄙視是那麼的明顯,桑枝當時都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又沒法解釋,只能生生的受了人家的白眼兒。
想到這些,桑枝心裡就覺得憋屈。扭過頭去,彆扭的不理門少庭。
門少庭放下紙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臉陰悶的桑枝,勾了勾脣:“剛纔秦小白來電話了,說資料準備好了要給你送過來。”
桑枝轉頭,忘記了自己前一秒還跟門少庭置氣着,抓了手機就要出門。
門少庭挑了挑眉,心裡忍不住有些吃味。好像自己媳婦對別人事情的熱心程度總高過自己。
“你沒把我的身份告訴秦小白吧?”
一隻腳已經邁出房門的桑枝倏地停步轉身,回頭對着門少庭燦爛的一笑:“你猜!”
說完優雅的轉身留給門少庭一抹淡雅的背影。
門少庭摸着鼻子無聲的笑了,重新拿起紙筆刷刷的畫着。
桑枝來到小逸的病房前輕輕的敲了兩下,推開一點門縫兒,探頭進來。
秦小白正給睡着的小逸掖着被子,回頭看見桑枝,彎了彎脣角兒,笑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得明天才能再見到你。”
桑枝進來,瞅了瞅睡着的小逸,小聲說道:“還睡着呢?”
她記得自己上次過來,沒一會小逸就睡了,這會居然還睡着。
秦小白笑笑拉着桑枝的手坐下,“吃了晚飯玩了一會兒,累了,就又睡着了。”
桑枝瞭解的點點頭,小逸的病讓他很容易累,特別愛犯困睡覺。
秦小白看着桑枝,笑了笑:“剛纔接電話的是你老公吧?”
那聲音聽上去清清淡淡的,卻透着一股子無形的霸氣。
秦小白心裡一直猜想,桑枝的愛人會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可是心裡想了很多個版本都沒有辦法和剛纔那個聲音完全重疊起來。
桑枝扯了扯嘴角兒,無奈的笑笑:“嗯,他沒說什麼讓你覺得尷尬的話吧?”
忽然就想起臨出門時,門少庭莫名其妙問自己的那句話,心裡不由得一沉,這男人不會是以爲自己藉着他的身份跟別人炫耀呢吧?
想到這兒心裡不由得悶悶的,她是那種狐假虎威的人嗎?門少庭你要真的敢這麼想,你就死定了!
秦小白看着桑枝的表情若有所思,笑着搖搖頭:“沒有,他只是很客氣的告訴我你不在,說等你回來會讓你跟我聯繫。”
桑枝心裡這纔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那個臭男人沒有對自己的朋友惡聲惡氣,否則要他好看。
“哦,資料呢?給我吧。”桑枝說着朝秦小白伸出手去。
秦小白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文件夾,猶豫了一下,遞到桑枝手上,“你愛人是幹什麼的,他真的會幫我找到劉一凡和孔愛佳嗎?”
桑枝囧了囧,拍了拍秦小白的肩膀:“他是幹什麼的我現在還不太方便告訴你,不過我想既然他答應了幫你找人,就一定會盡力的。”
如果連門少庭都找不到劉一凡和孔愛佳,恐怕這世上就沒有誰能找到他們了吧?
桑枝拿着秦小白給的資料回到門少庭病房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房間裡只開了牀頭的小燈,顯得有些昏暗。而門少庭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桑枝撇了撇嘴,心說你還真的睡得着。
輕輕走到門少庭牀邊,伸手給他拉了拉被子,轉身去搬椅子。
纔要轉身,胳膊卻被一雙溫厚的大掌抓住。
桑枝驚訝的回頭,正對上門少庭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不是睡着了嗎?”桑枝瞪着一雙大眼睛茫茫然的看着他,這男人明明是睡着了啊,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睜開了眼睛,而且眼神那麼的清透犀利,完全沒有一點兒睡意。
門少庭勾了勾脣,“還要去哪兒,不打算睡覺嗎?嗯?”
桑枝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門上校是裝睡騙自己的。
翻了個白眼兒給他,伸手將手裡的文件夾扔到他身上,“這是劉一凡和孔愛佳的資料,麻煩你了。”
說完頭抽出門少庭拽着自己的胳膊,搬了椅子坐到窗戶邊上。
門少庭知道桑枝還在生自己的氣,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有心思看什麼資料。老婆生氣呢,自然先哄老婆比較重要。
“過來,我看看你胳膊上的傷。”門少庭將文件夾放在牀頭櫃上,朝桑枝招了招手。
桑枝頭也不回的悶聲說道:“不用,沒事。”
“生氣了?嗯?”門少庭勾了勾脣,長這麼大,他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哄女人開心。
現在明知道桑枝生氣,除了這麼問她,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桑枝看着門少庭,昏暗的燈光下,他如刀削般精緻的輪廓清晰可見,好看的五官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加上他一貫似笑非笑深不可測的表情,給人一種美好又神秘的感覺。
盯着門少庭看了半天,桑枝才懊惱的發現,這個男人橫看豎看正看側看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看都是那麼的好看,高貴中透着霸氣,簡直天生的一副王者風範。
這樣完美的男人怎麼就生的一副無賴霸道的個性呢,還偏偏讓自己攤上了!
“門少庭,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好看。”桑枝一雙朦朧的眸子擡頭望着門少庭,伸手捧住那張堪稱完美的輪廓。
門少庭啞然失笑,前一秒他還在爲怎麼哄小女人開心糾結着,這一刻卻真真切切的聽到小女人在誇自己長得好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有種很詭異的感覺呢?
“要不要我再低下點讓你摸個夠?”門少庭嘴角兒噙着笑,果真就探着頭彎下腰去。
桑枝恍然回神兒,瞪大一雙眸子看着不知何時站到自己面前的門少庭,“門少庭,你怎麼下牀了,還……還彎腰!你不要命了!”
桑枝嚇得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趕緊扶着門少庭回到牀上。
“你想嚇死我啊,傷口沒事吧?”一邊說着,一邊擔心的伸手去摸他受傷的胸口。
門少庭笑着一把將她撈進懷裡,“不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讓醫生過來給你上藥,以後一定先徵求你的意見,好不好?”
“生氣?”其實她早就不生他的氣了,只是知道他故意裝睡逗她,不想他太得意才故意裝着不理他的。沒想到他卻以爲自己還在跟他置氣,還跑下牀來跟她道歉,這男人真是……有時候思想單純的像個孩子!
桑枝故意板起臉來,惡聲說道:“你要是再不老實的臥牀休息,再敢跑下牀來,我就真的生氣了!”
“好,我聽老婆的,那咱倆一起睡。”門少庭一雙黑眸灼灼的看着她,尤其加重了那個睡字,讓桑枝忍不住一陣的臉紅耳熱。
白了他一眼,“流氓!”轉身就走。
門少庭一把將她拽住,“去哪兒?”表情是滿滿的可憐。
桑枝無語的撫了撫額,“衛生間,你有意見?”
門少庭無聲的扯了扯嘴角兒,鬆開桑枝小手,“快去快回,老公等着你。”
事實證明門上校不但無恥而且無賴而且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桑枝洗漱完畢纔回來,便被門少庭一把拽到在牀上,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呃……唔……門……少庭……你個混……蛋!”斷斷續續的啐罵聲最後變成了嚶嚶嗯嗯的銷魂吟哦。
一陣雲雨初霽,桑枝紅着臉被門少庭摟在懷裡,撫慰般的親吻着她一頭的秀髮,額頭。
“老婆,想死我了。”門少庭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麼肆無忌憚的抱着她愛她了,好像真的有很久很久了,久到他恨不得立馬兒抓着她回家,關上門跟她過與世隔絕的二人世界去。
男人的話說的很直白露骨,桑枝本就緋紅一片臉瞬間滴血般的豔紅。
這裡是醫院啊,在醫院裡那樣,總有種做賊的感覺,心虛啊,害怕啊,但是同時卻又有那麼一絲絲的刺激感。
是不是帶着羞恥心做那個的時候,都會感覺很刺激?
桑枝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瞬間心裡將自己鄙視了幾百遍。
最後得出結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門少庭一起時間久了,再純淨的心裡也會變得邪惡起來。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門少庭的肚皮,桑枝忍不住輕嘆,“門少庭,你說咱倆居然在醫院裡這樣了,這算不算是不知廉恥啊?”
關鍵是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不應該,可做完了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懺悔之意,反而覺得有些刺激。這就不光是不知廉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吧?
桑枝心裡糾結的要命,自己一向是個矜持保守的好姑娘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門少庭倒是一臉的氣定神閒,伸手抓住桑枝不安分的小爪子,放在嘴邊吻了吻,“我跟自己老婆做自己該做的事,誰敢有意見,嗯?”
桑枝扁了扁嘴,這男人什麼時候都這麼理直氣壯,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心虛啊!
“門少庭,”說着,桑枝側身扳過門少庭的腦袋,讓他面對面看着自己,“就這一次,以後不可以了,這裡是醫院,影響不好,聽見沒。”
桑枝知道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爲了不給門少庭再次得逞的機會,她必須做到未雨綢繆把醜話說在前邊。
門少庭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不會有什麼影響。”
桑枝蹙了蹙眉,這男人到底腦子是怎麼長的,好像他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得了似的。上校同志你是不是過分自信了點兒?過分狂傲了點兒啊!
“我不管,反正住院期間只此一次,不然以後我都不理你了!”桑枝無奈之下使出了殺手鐗。
“好,不過要過了今晚才能生效。”說着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唔……不要!”
只是那聲音聽起來那麼的綿軟無力讓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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