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立在房間前可憐巴巴的瞅着那扇不寬的竹門心裡將門少庭家人問候了個遍。
進去?不進?
舉目望天,墨黑色暈染了整個蒼穹。陰天,看不見星星,只有慘淡的鐮刀彎月無精打采的掛在天邊,發出病態的慘白的冷光,卻也被路邊昏黃曖昧的燈光遮掩的越發悽慘。
這個地方,桑枝沒有來過,目測應該距離市區很遠,而且沒有車又不會開車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靠一己之力返回市裡的。
權衡利弊多時,心一橫腳一跺,認命的推門進去。
門少庭,你敢硬來我就告你婚內強姦!
雙手緊緊抓着包包護在胸前,環顧一圈屋內。
鮮紅的牀單被罩枕頭,上邊還鋪了一層大紅的玫瑰花瓣擺成個心形。桌上開得正豔的桃花飄散着醉人的清香,這儼然就是一婚房啊!
“這……”桑枝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禽獸也懂浪漫?
不對,浪漫的氛圍會讓君子變禽獸,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怎麼看也和君子搭不上邊兒!
“門少庭,我警告你,你是軍人,你不能強迫我做不情願的事情!”後退一步,更加用力的抓緊胸前的包包,一副高度戒備的神情。
噗……
門少庭不怒反笑,伸手擡起她嬌俏的下巴,一臉戲虐:“爲人夫的行使自己的權力,你有意見?”
“有,意見大了!”嚥了口唾沫挺直胸脯兒大膽的迎上男人壓倒一切的氣場。
“保留!”淡淡的兩個字出口,倏地放手,一邊輕鬆寫意的脫衣服,一邊說道:“我先去洗澡,你可以考慮一下咱們蜜月去哪裡玩。”
嘟着嘴背過身去雙手捂住眼睛,“誰跟你蜜月去,要去自己去!”
忽然脖子一僵,腦袋已經被男人扳了過去,蜻蜓點水似的在脣上印上一吻,撫了撫她柔順飄逸的長髮,眼中滿是寵溺:“乖,聽話好好想想,老公先去洗澡。”
坐在大紅的婚牀上,桑枝有種如坐鍼氈的慌亂感。
佈置的這麼浪漫,上校同志你是真的要化身爲狼啊!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桑枝嚇得渾身一哆嗦,側耳聽聽洗手間裡傳出的流水嘩嘩的聲音。
穩了穩心神,才掏出手機接聽。
“桑枝,你好大的膽子!”
手機裡傳來好友肖菲河東獅吼般的大嗓門兒。
桑枝將手機拿遠一點,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
“幹嘛?我把你賣了?”語氣無奈又無辜。
“去,就你還能賣了姐!你說說你,咱倆啥關係,你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事先通知我,那個伴娘是誰,有姐長得好看嗎?”肖菲連珠炮兒似的噪音轟炸震得桑枝太陽穴隱隱作痛。
感情這貨介意的是伴娘沒她長得好看啊!
桑枝心裡無力吐槽,事先通知你?我自己事先都不知道好不好!
“你說,你怎麼補償我的精神損失?”手機裡肖菲還在咆哮着。
“我蜜月去你那兒,到時候你想怎麼處置悉聽尊便怎麼樣?”一拍腦門兒,對啊,肖菲不是在昆城嗎?昆城不是國內有名的旅遊城市嗎?去她哪兒,一來有個玩伴也不至於自己獨自面對門少庭那麼尷尬,二來有肖菲這個母夜叉給自己撐腰,不信門少庭還敢亂來!
主意打定,桑枝心裡彷彿卸下千斤大石,立馬兒輕鬆了許多。
“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看我不狠狠的咔哧你家男人一頓,就這麼輕易的將我們枝枝騙到手了,這姐還能輕饒了他!”
聽着肖菲的話,桑枝無聲的笑了。臉上笑得陰謀詭異,門少庭,好好期待你的蜜月之旅吧!
“跟誰聊天呢,聊得這麼開心。”
門少庭裹着一件純白的浴袍從洗手間出來,仿若謫仙下凡般整個人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氣,頭髮沒擦乾的原因,還順着髮梢往下滴答着水珠兒。
桑枝看得呆了呆,“回頭再聊,掛了。”
“是不是你家男人來了,丫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女人,去吧,好好翻滾去吧,替我跟他問好啊,祝他長槍不倒越戰越勇……”
不待肖菲說完,桑枝已經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桑枝眉頭越皺越緊,氣得一臉羞紅的對着手機乾瞪眼。
這什麼朋友啊,越說越沒譜兒了!
“呵呵,那個,你洗好了?”桑枝嘔的想吐,這什麼話啊,不是明擺着的嗎?
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擡手將她額前的頭髮抿到耳後,露出她光潔性感的額頭。
彷彿稀世珍寶似的輕輕捧住,俯身上前印上深情一吻,而後順勢將她輕攬入懷。
桑枝只覺的自己心跳加速砰砰的快速而有力,彷彿一不留神就能跳出來似的,而身體倏然繃緊,說不上的緊張害怕。
“門……門少庭,我想先去洗個澡……”桑枝小臉兒紅得猴屁股似的直襲耳垂兒,四月天這麼熱是鬧哪樣啊!
感受到懷裡女人的緊張門少庭忍俊不禁,輕撫着她的秀髮笑道:“你想好了去哪裡蜜月了嗎?”
那聲音柔的哦,能掐出水來。
桑枝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忙不迭的點頭:“嗯,想好了,去昆城吧。我先去洗澡,然後訂機票。”
一口氣說完低頭貓腰從門少庭臂下溜走,一溜煙兒似的逃進了洗手間。
身後,門少庭終是沒能忍住噗的一聲爆笑出聲。
桑枝回身無比幽怨的眼神兒狠狠的瞪了正自捧腹大笑的男人,砰的一聲關上洗手間的門。
拍着砰砰亂跳的小胸脯兒大口的喘着氣。
淡定,淡定,緊張個毛啊,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桑枝慢吞吞的洗了澡收拾好自己,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原本以爲門少庭會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矇頭睡了,可沒想到這妖孽居然正半倚在牀頭,端了酒杯自斟自飲一派的閒適愜意。
使勁將自己身上的純棉浴袍裹緊一些,慢慢悠悠的小碎步蹭了過去,隔着一張大牀,屁股捱上一丟丟牀邊兒坐下,一臉戒備的看着門少庭。
門少庭眼皮挑了一下,這女人當自己是洪水猛獸啊,坐的離自己這麼遠,君坐牀頭妾坐牀尾嗎?
伸手招呼她,“過來。”
桑枝眼睛盯着桌上的桃枝,目不斜視,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
“啊……”
“自欺欺人有意思嗎?嗯?”心裡正碎碎念着,男人已經長臂一揮將她納入懷中。
“門少庭,咱倆……那啥,是不是太快了點,再說……再說我,特殊情況中,你不能這麼趁人之危!”桑枝艱難的勉強將意思表達清楚,擡着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望着門少庭,期待他能良心發現的放過自己。
“這牀,這花,這佈置你不喜歡?嗯?”男人聲音磁性好聽帶着魅惑,桑枝就覺的自己被他的聲音迷得頭暈乎乎的。
而且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種她喜歡的薄荷清香的肥皂的味道,清清爽爽的沁人心脾。
咳……想什麼呢?這些都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重點是她跟他之間不過是一場戲,即便是有了結婚證,也只能是一場有名無實的戲!
桑枝心裡將自己唾棄了一番,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喜歡不喜歡不也都這樣了,困了,睡覺吧。”
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沒推動!
上校同志,強人所難有意思嗎?
眼皮挑了一下,有些嗔怒的瞪着他。
聳肩,放開她,兀自倒了杯紅酒遞過來,笑得一臉揶揄無辜:“我只是想請你喝杯酒而已,僅此而已。”你想哪裡去了?
呃……
桑枝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他,“就這麼簡單?”
這男人的思維好怪異,跟正常不一樣啊,讓人捉摸不透!
“不然呢?你想如何?”笑着反問不由得將目光鎖定在她胸前高聳的兩座小山上,“還是你其實很期待……”
“放屁,鬼才期待!”瞪眼挑眉,伸手護在自己胸前,“非禮勿視!”
門少庭不覺莞爾,輕笑攤手,“我還以爲你有所期待,算了,算我自作多情,喝酒!”
“喝酒是吧?就這一杯!”桑枝帶着賭氣的意味豪氣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空酒杯往門少庭面前一遞,“現在可以睡了吧?”
撇撇嘴點點頭,望着她的目光熠熠生輝:“當然……可以……睡……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繞過大牀掀開被子從另一邊上去,只捱了個牀邊躺下,背對着門少庭眼觀鼻鼻觀心的獨自入定去了……
門少庭摸了摸鼻子無聲苦笑,這女人防他就跟防狼似的,他堂堂特種部隊大隊長,颯爽英姿風流倜儻,人見人愛的,真的就這麼讓她害怕嗎?
無聲的嘆了口氣,掀被子上牀,伸手輕輕杵了杵桑枝胳膊,“睡了?”
“嗯……”桑枝沒好氣的鼻腔裡哼了聲,算是回答。
門少庭悶笑:“睡了還說話!”
說着拿了被子幫她往上拽了拽。
“門少庭,你究竟有完沒完了!”
僅一個輕柔的小動作就讓桑枝瞬間抓狂,嚯的坐起來直眉瞪眼的爆吼過去。
門少庭可憐巴巴的將她望着,捏着被子的雙手就這麼高難度的懸空着,“我只是怕你着涼幫你蓋蓋被子。”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沒有其他想法,縱使有,也只能心裡意淫一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女人特殊時期不能做那個,傷身體啊!
他可捨不得她有分毫的受傷!
“……”桑枝額頭黑了三條線,悶聲道:“謝謝!”
說完躺下,拽了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捂個嚴實。
門少庭苦笑搖頭,這女人就不怕給自己悶死嗎?
重新躺下,伸手,將她頭上的被子拽下來,長臂一揮將她攬進懷裡:“別動,乖乖睡覺……”
說完不待桑枝反應摟着她徑自睡了……
桑枝望着開得粉豔豔的桃花無語凝噎,上校同志,你確定這是要我睡覺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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