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這天一大早,桑枝便和父母一起來到位於京城西郊的“御龍”墓園掃墓。
這是桑枝頭一次做爲桑家的後人來給爺爺和太爺爺掃墓。
桑梓的父母罹難後,便合葬在這個墓園,當時桑梓的爺爺桑志偉,便在桑梓父母的墓旁又買了個雙穴墓,將自己早已離世的愛人也就是桑梓的奶奶骨灰遷移過來,同時立下遺願,自己死後與愛人合葬。
天陰沉的厲害,桑枝開車載着父母小心翼翼的往墓園駛來。
纔到地方,天空中便飄起了小雪,這是春節後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寒風夾雜着雪片拍打在臉上一片冰涼。
桑梓幫着莫青蓮攏了攏大衣的領子,忍不住埋怨道:“說了不叫你來,非得跟着來,冷吧?要不你就別上去了,坐車裡等會兒。”
莫青蓮挽着桑梓的胳膊笑了笑:“我是你媳婦不?”
桑梓白了她一眼,“那你還想當誰的媳婦?”
“承認我是你媳婦還愣着幹嘛?走啊,當媳婦的,這麼多年了,也該幾位老人的墳上看看了,更何況今天枝枝也來了呢!”
“爸媽,咱們上去吧。”
看着父母如此恩愛,桑枝心裡忍不住的羨慕。
想到自己個門少庭,心裡又不由得一陣鬱悶。
元宵節並不是傳統的上墳的日子,所以墓園裡很冷清,除了桑梓一家,幾乎沒有人。
一家三口沿着蜿蜒的青石路一路往上,桑枝擔心下雪路滑,怕母親滑倒,一直緊緊的攙扶着她。
來到桑家墳墓前,桑枝懷着敬畏的心分別給從沒見過面的爺爺奶奶,太爺爺太奶奶的墓前獻上鮮花,恭恭敬敬的鞠了躬。
桑梓將帶來的瓜果和自己跟莫青蓮親自包的餃子擺在兩代老人的墓前,又倒上了酒,然後將妻子女兒拉到墓前,說道:“爺爺、奶奶,爸媽,這是我老婆莫青蓮和女兒桑枝,我帶她們來看你們了,雖然晚來了這麼多年,但這些年我們在心裡一直懷念着你們的,別怪我們!”
望着兩座墓碑,往事彷彿潮水般涌現在腦海中,桑梓忍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
顫巍巍的雙手將倒滿了酒的酒杯端起來,恭恭敬敬的撒在地上,“爸媽,兒子給你們敬酒了。”
之後又來到旁邊的墓前,同樣的動作重複了一遍,“爺爺、奶奶,孫子給你們敬酒了。”
莫青蓮也學着桑梓的樣子,分別給兩代長輩敬了酒。
立在桑志偉的墓前,莫青蓮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當年老頭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將桑梓趕出桑家,還跟桑梓斷絕了關係,對於這一點,莫青蓮心裡是有恨的,她恨老頭子糊塗,錯怪了桑梓和自己,更恨他對桑梓的絕情,害的桑梓幾十年有家不能回,跟桑家沒有一點往來。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肯跟桑梓一起過來拜祭他們的原因。
可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之後,莫青蓮覺得自己忽然看開了,也看淡了很多事。
爲了讓桑枝釋懷對親生父親桑耀祖的恨意,莫青蓮覺得自己首先要做到真正的放下,所以她今天才執意要跟着過來。
拜祭完畢,一家三口轉身往山下走。
來到旁邊的停車場時,桑枝意外的見到門少庭正雙手抱肩倚在自己的車子旁邊,看見他們過來,笑了笑,走上前來:“爸媽,新年快樂。我過年也沒趕回來,在這裡給你們二老拜個晚年了。”
桑梓見到門少庭明顯的一愣,倒是莫青蓮這個丈母孃,跟女婿倒是很熟,熱絡的拉着門少庭的手上下左右的看個不停,“不晚,不晚,沒出正月拜年就不算晚。”
一邊說着,一邊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叫了起來:“呀,少庭,你怎麼瘦了,瘦了這麼多!”
見母親這麼一驚一乍的樣子,桑枝忍不住扶額望天,心說哪有這麼明顯!
“出任務很辛苦哈,瞧瞧都給累瘦了,走,跟媽回家,讓你爸給你多做點好吃的補補!”
門少庭笑着答應着,“好,謝謝媽。”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桑枝的臉龐。
桑枝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兒,“你……回來了?”
門少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她。
桑枝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那個……這裡挺冷的,有什麼話還是回家再說吧。”
門少庭彷彿沒聽到她說話似的,徑直走到她面前,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枝枝說得對,少庭,咱們先回家吧。”
桑梓知道女兒心裡的尷尬和心虛,趕緊上前打圓場兒。
“好,”回答着桑梓,眼睛卻已經死死的盯在桑枝身上,突然向她伸出手去,“拿來。”
“什麼?”
桑枝不明所以,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車鑰匙啊,下雪路滑不好走,我來開車。”
門少庭笑了笑,“你以爲我跟你要什麼?”
雖然看上去笑得如沐春風,那眼神兒卻帶着明顯的怒氣。
“哦,我以爲你開車來的。”
桑枝一邊嘟囔着,一邊從包裡掏出鑰匙遞給門少庭,“那你是怎麼來的?”
門少庭先是打開車門,請岳父岳母坐上去,又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吧。”
自己繞過車子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子,纔不慌不忙的回答桑枝的問題。
“我讓人開車送我過來的。”
“哦。”
桑枝囧了囧,果然黨領導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一路上桑枝和門少庭都沉默着沒有一句話,桑梓知道桑枝的問題在哪兒,心裡也糾結着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
倒是莫青蓮,不明狀況的笑着一路跟門少庭閒聊着些有的沒的。
門少庭很熱情的迴應着岳母的各個好奇的問題。
回到家裡,莫青蓮讓桑梓去做飯,自己則拉着門少庭聊個沒完。
桑枝在一旁看着,也插不上話,乾脆躲到廚房幫父親做飯去了。
“枝枝,你是不是心裡對少庭有愧疚,所以不敢面對他啊?”
知女莫若父,桑梓瞭解女兒的爲人。
桑枝不光瞞着門少庭自己懷孕的事情,還瞞着他做了流產,別說是她了,就是桑梓自己面對門少庭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不知道該以何種狀態去面對他,更何況桑枝呢!
桑枝不想父親擔心,扯了扯嘴角兒,笑道:“爸,我沒事。”
桑梓忍不住摟住女兒的頭,嘆了口氣,“孩子,難爲你了。要不,爸爸去跟他說清楚,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
“爸,不要!”
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拒絕,她過度的反應,把桑梓嚇了一跳。
“怎麼了?”
“沒……沒什麼,爸,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就別操心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桑枝說着,給了父親一個寬慰的笑。
“好,別太難爲自己,有什麼事就跟爸爸說,爸爸會幫你的。”
桑梓知道女兒的心思,她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便不再多說什麼。
吃過飯,待桑枝收拾完,門少庭上前拉起她的小手,轉而對兩位老人說道:“爸媽,不早了,我跟枝枝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桑梓還猶豫着想要說些什麼,莫青蓮已經笑着催促了:“嗯,好,下雪天路不好走,你們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開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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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竟起身拿了桑枝的包塞到門少庭手裡,把他們往外推了。
這時候,桑梓才猶豫着開了口,說道:“路不好走,要不,你們今晚就別回去了,在這兒住一晚吧。”
不待桑枝說話,門少庭已經開口婉拒,“不了,我們在這兒爸媽也休息不好,我們還是回去了,爸媽晚安,早點休息。”
說完拉着桑枝就往外走。
桑枝回頭看了看父母,笑了笑,“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別擔心我們,到家了我給你們打電話。”
從桑枝父母家出來,門少庭的臉立馬兒晴轉陰,可以說是陰雲密佈冰寒到了極點。
拉着桑枝陰鷙着一張臉下了樓,直到坐到車上,才鬆開她的手,轉頭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桑枝看着他,搖搖頭,不明所以的說道:“沒有。”
“桑枝,你有種!”
門少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看也不再看她一眼,發動了車子猛地一腳油門,車子箭一般的竄了出去。
地上積雪未融,門少庭卻賭氣般的將車子開得飛快。
桑枝嚇得臉色煞白,卻沒有像以前似的大喊大叫,只是雙手擡起死死的把住把手,閉着眼睛任憑車輪碾壓在積雪冰碴兒發出的聲音在耳邊吱吱肆虐。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桑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撞去。
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以爲自己的頭一定會撞到前邊的工作臺,沒想到卻被門少庭一把牢牢的抱住。
“謝謝。”
桑枝囧了囧,紅着臉看着他。
門少庭將她鬆開,仍舊一臉陰鷙的瞪着她,“過了一個年長出息了,懂禮貌了!”
對於門少庭帶着明顯嘲諷意味的話,桑枝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兒,整了整衣服,推開了車門下車。
進了家門,門少庭一把將桑枝拉住,輕輕一帶,攬進自己懷裡,低頭語氣不善的問道:“真的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桑枝知道他爲什麼生氣,卻假裝不知道的看着他,“沒有,不明白你究竟想讓我跟你說什麼?”
“不明白?沒話說?”
門少庭眼眉一挑,低頭狠狠的吻上她誘人的香甜。
霸道而強悍,絲毫不給她抵抗的機會。
桑枝蹙着眉頭,拼命的緊閉着雙脣,雙手抵在門少庭胸前,拼盡全力的向外推着他。
感覺到她的抗拒,門少庭心裡的怒氣越發的膨脹,不再顧忌她的感受,強硬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長驅直入,雙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