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對她的乞求,置若罔聞。
他血紅着眼睛,死死掐着江明媛的脖子,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有江明媛死了,他纔有可能活下去!
他今天會落得這麼悽慘,都是江明媛害的。
如果不是江明媛迷惑他,他與江家無冤無仇,怎麼會下毒害江家人?
如果他不下毒害江家人,江家人又怎麼會想讓他死?
都是江明媛把他害成這樣,他恨她!
他恨她!!
江明媛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紫,她的呼吸越來越費力,她絕望的嘶喊:“周洋!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這就是你的愛嗎?周洋!你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爸爸、哥哥,救命啊……我錯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啊,哥哥、哥哥……”
江明遠再也看不下去,猛的一跺腳,衝了上去,想把周洋從江明媛身上拉開。
他還沒衝到江明媛身邊,就被蕭衛手下的保鏢攔住。
蕭衛擡起手,在他後頸上用力砍了一下。
他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江君歸閉了閉眼,沉沉嘆了口氣,“把少爺送回去吧。”
“是。”他身後的保鏢領命,架起江明遠,轉身出去。
江名媛掙扎的聲音,越來越小,雙腿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周洋騎在江明媛的身上,目光瘋狂,雙手鐵箍一樣,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越掐越緊。
終於,江明媛全身痙攣了一陣,手腳攤開,一動不動了。
周洋仍舊死死掐着江明媛的脖子,過了許久,雙手才緩緩鬆開,目光渙散,癱坐在地上。
他哆嗦着手臂,將雙手在眼前攤開。
他殺人了!
他殺人了!!
他殺了他喜歡了那麼久的女人!
可是……那真是喜歡嗎?
不!
那不是喜歡。
那只是一時的迷戀。
他出身貧寒,江明媛就像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嶺之花,吸引着他的注意。
他常常情不自禁的想,如果他能娶到江明媛那樣的女人,那該多好!
她漂亮、美豔、高傲,而且還能帶給他數不清的嫁妝。
娶了江明媛,他豈止少奮鬥二十年?
他一輩子什麼都不幹,都能風光無限了!
他着了魔一樣,追求江明媛,希望出現童話中那樣的情節:雖然他出身貧寒,但公主被他的一片癡情所打動,接受了他的追求,嫁給了他,從此和他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鍥而不捨的追求了江明媛許久,終於這天,江明媛答應了他的追求。
他歡喜的整個人像是炸開了,拿出他參加工作後所有的積蓄,帶着江明媛逛街吃飯並且在酒店訂了房間。
江明媛對他曲意逢迎,極盡溫存,想到他成了江家的準乘龍快婿,那幾天他走路生風,像是飛上了雲霄一樣。
幾天後,江明媛對他說出了毒害江君盛一家的計劃。
剛開始時,他十分害怕,並沒有答應江明媛的要求。
可江明媛告訴他,如果江君盛一家活着,那她就什麼都得不到,最後會變得一無所有。
他看上江明媛,一來是因爲江明媛驕傲貌美,最重要的,還是看上了江明媛的身份,可以讓他少奮鬥幾十年。
如果江明媛什麼都沒了,那他娶了江明媛又有什麼用?
江明媛舌燦蓮花,又勸了他幾次,他動心了。
江明媛許給他五百萬,他被金錢矇住了心智,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他竟然堅定的相信,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江君盛一家毒死。
他可以拿着江明媛許給他的五百萬,先在國外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他再回來,和江明媛結婚。
殺了江君盛,他和江明媛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還怕江明媛不乖乖嫁給他嗎?
江君盛死了之後,江家的一切,就會全都屬於江明媛的父親。
而江明媛的父親,只有一兒一女,到時候,江明媛就會有一輩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財,而他也就能和江明媛一起,富貴一生了!
他在腦海中描繪的未來太美好了!
貪婪的浴望,令他迷失了心智,走向了自取滅亡的深淵。
他真的把下了毒的紅酒,端給了江君盛一家。
可劇情卻沒像他所設想的那樣上演。
江君盛一家,滴酒未沾,他的陰謀就被戳穿。
如今,他不但沒做成江家的乘龍快婿,還成了殺人犯!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忽然抱住腦袋,摔倒在地上,崩潰的嚎啕大哭。
完了!
即便江家不殺他,他這輩子也完了!
他再也做不了富貴人家的乘龍快婿。
再也做不了揮金如土的人上之人。
他好後悔,他爲什麼聽信江明媛的話,去毒害江君盛一家人?
如果當初他什麼都沒做,他還好好的做着大公司的部門經理,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也可以豐衣足食。
可如今,什麼都沒了。
他即便不死,也會一輩子待在監獄裡。
即便有出獄的那天,他的人生也全都完了!
他哭的撕心裂肺,江君盛不耐的皺眉,正要吩咐手下將人拖出去,曹行知敲門而入,“警察!”
江君盛:“……”
不用說,這肯定是那位簡七爺辦的好事!
江君盛帶着火氣,狠狠瞪了簡時初一眼。
簡時初悠哉樂哉,沒看見一樣。
曹行知揮手,讓手下把周洋和江明媛的屍體都帶了出去,又點了幾名在場的幾名保鏢,讓他們回局裡和他手下做手術。
將現場清理完畢之後,曹行知冷厲幹練的氣息頓時變得狗腿,小聲問簡時初:“表哥,還有事沒?”
“沒了,”簡時初說:“讓蕭衛和你回去,有事你們兩個商量。”
曹行知衝簡時初比了個OK的手勢,叫上蕭衛,一起離開。
江君盛:“……”
他特別想和簡時初說一句:這裡是L城啊!他纔是這裡的老大啊!拜託你不要總在這裡喧賓奪主、越俎代庖好不好,摔!
酒會結束後,葉清瓷和簡時初和江君盛夫妻一起回到江家別墅時,已近凌晨。
阮月竹拉着葉清瓷的手,叮囑幾句,讓她好好休息,就放她和簡時初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