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飯,閒聊了會兒,吃了會兒晚飯,又一起去後山遛彎兒。
葉清瓷忽然想到那個孕婦,歪頭看簡時初:“那個孕婦放回去了嗎?”
“還沒有,”簡時初漫不經心說:“讓她和葉雅之作伴呢!”
“呃……”葉清瓷忽閃了一下眼睛。
對哦。
早晨,簡時初對蕭衛說,讓蕭衛派人把葉雅之帶回來,她轉頭竟然給忘了。
人家說,一孕傻三年,竟然是真的。
她最近越來越迷糊了。
簡時初見她睜着眼睛傻乎乎的樣子,覺得好笑,捏捏她的臉蛋兒,“怎麼了?”
葉清瓷問:“你把葉雅之也給關起來了?”
“嗯,”簡時初攬住她的肩膀,溜溜達達往前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沒送她到警察局,關她幾天,小懲大誡,就把她給放了。”
他了解葉清瓷。
如果他把葉雅之送到警察局,追究她法律責任,判她幾個月,葉雅之的名聲就毀了。
葉景之知道之後,一定會來找葉清瓷求情。
葉清瓷特別感激葉景之、在乎葉清之,可是在葉景之心目中,葉雅之是他親妹妹,葉雅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勝過葉清瓷的。
如果葉景之不識相,說些傷人的話,他老婆一定會傷心。
他老婆還懷着孩子呢,他不能他老婆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心。
葉清瓷問:“你想關她幾天呀?”
“看她態度吧,”簡時初漫不經心說:“她認錯態度良好,我就少關她幾天,她認錯態度要是不好,她什麼時候態度好了,我什麼時候放她。”
“就這麼關着她,葉家不會找人嗎?”葉清瓷皺眉問:“我大哥會不會擔心?”
“沒事,我已經和葉景之溝通過了,他親口答應了,”簡時初呵笑,“他還說,要謝謝我幫他管教妹妹呢。”
查出昨天蕭衍婚禮上的事是葉雅之搞的鬼之後,他立刻和葉景之溝通了。
第一,私下解決,他什麼時候覺得出氣了,什麼時候放了葉雅之。
第二,警方介入,警察說葉雅之是什麼罪,就判葉雅之什麼罪。
葉景之要臉,更想替葉雅之保住臉面。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以簡時初的脾氣,讓簡時初忍氣吞聲,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放過葉雅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於是,葉景之乾脆打感情牌,一個勁兒的對簡時初說,葉雅之不懂事,多謝簡時初百忙之中還要抽出時間,幫他教育妹妹。
葉景之是個聰明且識趣的人,昨天的事,也確實沒釀出什麼大禍,看在葉景之這麼識趣,葉清瓷又特別看重葉景之的份上,簡時初決定,小懲大誡,不把這件事鬧大。
只關葉雅之幾天,實在太便宜了她!
葉清瓷:“呃……”
她大哥是無可奈何之下才說出這句話的吧?
簡時初不滿的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管照顧好你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了,知道了嗎?”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葉清瓷連連點頭,挽着他的胳膊說:“我知道我們家七爺最最最厲害了,我不管了還不行嗎?”
當天晚上,她確實沒管。
可第二天,吃過早飯,簡時初去公司上班了,她越想越不放心那個孕婦,怕那個孕婦出事。
把九月找過來問了問,那個孕婦居然還被關在別墅的地下室裡。
她擔心的厲害,從沙發上站起身,“九月,你陪我過去看看吧?我怕那個孕婦出事。”
孕婦的確不是東西,可孕婦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她自己懷着寶寶,對別人肚子裡的孩子也格外心軟,生怕那個孩子出事。
九月對她自然惟命是從,陪她來到關押葉雅之和那個孕婦的地下室門外。
負責看守兩個人的保鏢,衝葉清瓷恭敬行禮後,打開地下室的房門。
房門一打開,立刻一股陰暗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
好在九月早有準備,提前拿了披風,趕緊給葉清瓷披在肩上。
葉清瓷也覺得氣息陰寒,迎面就是一股冷溼的潮氣。
她自從懷孕之後,就格外注意,唯恐感冒生病,傷到腹中的寶寶。
她不敢馬虎,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把帶子在脖子前繫上,把身體整個裹在披風裡,這才邁步,走進地下室。
地下室裡漆黑一片,九月打開燈。
葉清瓷從外面進來,打開燈之後,眼睛迅速適應,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感。
可一直被關在這種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裡的葉雅之和那個孕婦,眼睛立刻被強光刺激的有些不適,擡手捂住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兩人才緩緩拿開遮住眼睛的手。
葉雅之拿開遮住眼睛的手,視線剛開始有些模糊。
過了一會兒,她纔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葉清瓷!
她立刻憤怒了,用力掙扎,盯着葉清瓷的臉,惡狠狠的喊:“葉清瓷,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你這個心狠手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忘了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嗎?如果不是葉家,你早就死了,哪兒還能嫁給簡七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你這個賤人!”
九月實在聽不下去,上前一步,狠狠踹了她一腳,怒斥道:“你閉嘴!”
葉雅之被一腳踹翻在地上。
她雙手雙腳都被捆着,從昨天早晨,直到現在早晨,水米未進,身體早就虛弱的不行。
她重重摔在地上,一陣劇烈的頭暈眼花。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愣了一下,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葉清瓷!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嗎?如果沒有葉家,你早就死了,你能有今天嗎?你居然這樣對我!你忘恩負義,老天有眼,你一定會被天打雷劈!”
“我怎麼你了?”葉清瓷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孕婦怎樣,沒想到捱了葉雅之一頓痛罵,她皺眉,居高臨下,看着葉雅之說:“我的確是被你們葉家養大的,可你們葉家是怎麼把我養大的呢?自從我進了葉家,挨餓受凍罰跪捱打,都是家常便飯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