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霆琛心下一緊，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我不會和安琪分手。”頓了頓，他補充，“因爲，我愛她。”
“愛？”白細細茫然，“愛是什麼？”
“就是比喜歡還要喜歡。”
白細細眨眼：“那歐巴不喜歡細細嗎？”
黑霆琛硬着心腸，殘忍道：“從來沒喜歡過。”
抓着他左胳膊的手就這麼鬆開了，白細細低垂着小腦袋，然後，對着手指，極小聲、極小聲的說：“可細細喜歡歐巴……”
“那只是你的意思，跟我有什麼關係？”黑霆琛無情反問。
被刺激到，白細細不敢置信，猛然擡眼對上他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視線。越對視，越心涼。
緊抿着脣，好一會兒，她才一跺腳，發脾氣道：“細細不開心！”
“你不開心我也沒辦法，”黑霆琛面不改色，“我愛安琪就是愛安琪，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白細細脣角有些發顫：“……也就是說，在歐巴心裡，安琪歐尼真的比細細重要咯？”
“這個事實，你昨晚不就知道了嗎？”頓了頓，“細細，安琪未來是我老婆，我只會對她越來越好。”
白細細立刻很大聲的接話：“所以，歐巴對細細，會越來越不好？”
黑霆琛沉默。
如同默認。
白細細眼睛瞬間紅了一圈，抱住自己的頭，她焦躁道：“歐巴，細細腦子有點亂，你讓細細靜靜。”
他以爲她會放聲大哭的，可她卻沒有，而是說想靜靜……
黑霆琛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對他來說，有點陌生。
白細細這一靜，就是整整一個小時。
“歐巴，細細有告訴過你，細細是玻璃心吧？”
再次開口，她沒有歇斯底里，而是語氣很淡。要不是字字天真，他還以爲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她。
黑霆琛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這是被刺激大發了嗎？
白細細繼續說：“一旦碎了，萬能膠都修補不好的。”
黑霆琛墨色瞳孔微微縮了縮。
“歐巴，細細不喜歡你了。細細也不用歐巴喜歡了。”
她語氣越來越淡，眼睛卻越來越明亮，甚至染上了一絲笑意，似對未來的憧憬。
“細細會找個比歐巴還疼細細的人，細細會找一個比歐巴還能保護細細的人，細細會找一個不會一直讓細細哭讓細細傷心的人。”
黑霆琛心如刀絞。
“歐巴，細細以後，不想再哭了，不想再傷心了。”
明亮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她看向已經全黑的窗外夜色。
黑霆琛看着她的側臉，明明如此清晰，明明早已刻入心骨，此刻，他卻覺得異常模糊，一點都看不真切。似曾經那個傻傻的單純女孩就要這樣徹底離他而去。
離他而去……
黑霆琛差點因心的猛然抽痛而窒息過去。
“歐巴，細細再也不會答應你什麼了。”至於以前答應的，她也會統統都給忘了。
黑霆琛脣微微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自然是不能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