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最近情緒極不穩定,馬上就趕到她家。
看到的卻是魏苡芝坐在浴缸裡,割腕自殺了,滿池水都被染成了淡紅色,魏苡芝頭垂在浴缸邊緣,臉色和脣色都蒼白如紙。
看到霍靳琛趕來,她哭着,氣若游絲的說:“我命賤,打官司也打不贏你們霍家,被人欺負了就只能認。可是我不甘心,既然法律不能幫我制裁他,那我只能跟他同歸於盡……”
霍靳琛一把抱緊了漸漸冰涼的魏苡芝,將她從浴缸撈起,裹上衣服送到醫院急救。在去醫院的路上,他接到家裡電話,才知道霍靳言出車禍了,被人撞倒進了醫院,懷疑是故意傷人。
他看着懷中已經失去意識的魏苡芝,慢慢明白她說的“同歸於盡”是怎麼一回事。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你還有我啊?”
後來,才明白,傻的不是她,是他而已。
霍靳琛陪着魏苡芝在醫院搶救的過程中,霍家人滿城瘋了似的找他。
因爲是深夜,路人報的警,車禍現場警察已經勘察過,確認撞了霍靳言的,是霍靳琛的車。霍志剛這幾日防着防着,就怕霍靳琛衝動之下做出傻事,沒想到還是沒防住。
這會兒小兒子人也不見了,24小時不歸案就變成畏罪潛逃,而霍靳言還躺在手術檯上急救,醫生說,救過來,這雙腿也廢了,下半輩子得在輪椅上度過,而且……那方面功能,也沒了。
霍志剛一夜白了頭,直嘆息着:孽債啊孽債!
後來警察在急診病房外把霍靳琛帶走,那時候魏苡芝已經醒來,霍靳琛就一直守在她病牀前,握着她的手,雙眼凹陷,年輕的下巴上都生出了青茬。
警察把他倆硬拉開,霍靳琛什麼也沒說,認命的把手伸進手銬。
魏苡芝哭紅了眼:“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這麼髒,根本配不上你了……”
霍靳琛說:“我是你男人,當然要護着你。發生這些,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霍靳琛被帶進了拘留所。
一切和魏苡芝算計的一樣,除了最後一步,會失去理智撞傷霍靳言。
她知道霍靳琛那樣的男人,責任感非常強,就算自己被糟蹋了,他也只會內疚自責,承擔起責任娶她。只是最後,她還是被他感動了。
在撞倒霍靳言後,魏苡芝是真的慌了,只想着找霍靳琛來商量個辦法,她自殺,賭的是霍靳琛會偏袒她,但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問,就替她背了這個黑鍋。
被拘留了48小時後,霍志剛費勁心思找人把霍靳琛保釋出來。
回家都沒讓他去洗澡換衣服,就帶到書房,讓他跪下,問他是怎麼回事。
一向養尊處優的霍靳琛,在拘留所待了兩天,灰頭土臉讓人心疼,可他硬是咬着牙什麼都沒說,老爺子氣得動了家法,把他關起來,隔天去問,他不說,還打,打到最後要進醫院了,終於被攔住,說孩子還得送回拘留所去,這一身傷叫警察看到不好交代。
霍靳言醒來後知道自己一雙腿好端端的沒了,又聽說撞他的是霍靳琛,直吵着要老頭把霍靳琛送進監獄。那天晚上天黑,他也沒看清坐在車上開車的是誰,加上前因後果,他一味的就覺得是霍靳琛乾的。
這時候霍志剛的私心就顯露出來了。他本來看好的繼承人是霍靳言,奈何現在霍靳言半身癱瘓,成了廢人,他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小兒子霍靳琛身上。不管這事最後誰對誰錯,霍志剛奉行的原則是勝者爲王敗者寇。
費盡心思,找了不少關係,最後從故意傷人罪粉飾成拘留改造。
30天后,霍靳琛從拘留所出來,來接他的只有樑洛一個。
見他往身後看,樑洛嗤笑:“別看了,她不會來的。她已經嫁給你大哥了。”
原來魏苡芝自殺被送進醫院後沒多久,就被查出懷孕兩個月。
兩個月?那自然不可能是霍老爺子大壽那天的事,霍靳言因此對外說,看吧,我就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蕩X婦。魏苡芝也慌了,她一口咬定孩子是霍靳言的,說除了你我沒跟別人發生過關係。
這時候之前那些緘口不言的,纔有人站出來說,兩個月前就看見魏苡芝跟霍靳言廝混在一塊。老爺子氣得差點中風,後來夫人勸他,大兒子不是正好不能生育了嗎?這孩子算是靳言唯一的種了,生下來也是霍家的長孫。
但霍志剛打從心眼裡不滿意魏苡芝這個女人,覺得心計太重,而且一股子風塵味。他說:“先抽羊水驗明是不是我言兒的孩子再說。”
這時候魏苡芝看霍靳琛進了拘留所,霍家一副不打算保他的態勢,也有點慌了,回去跟病重的母親一合計,母親勸她:“如今你有了孩子,靳琛會不會再要你,還是個問題。霍家老大雖然雙腿瘸了,但畢竟是長子,你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將來就是霍家長孫,你這一輩子就有依靠了。”
魏苡芝是苦日子過怕了,這輩子不想再被人戳脊梁骨的看輕,母親這麼一勸,她就答應霍家把孩子生下來,但前提是霍靳言必須明媒正娶的娶她進霍家門。
霍靳言本來就記恨父親偏心,不肯送霍靳琛進監獄,想到娶了魏苡芝,一來可以爲自己留後,二來能羞辱霍靳琛,便同意了。
兩人一拍即合,馬上去民政局領了證,戶口本上打上鋼印。
等霍靳琛出來,才知道自己被人當猴耍了。
後來魏苡芝也私下找霍靳琛哭訴過,說自己是爲了孩子,迫不得已才嫁給霍靳言,霍靳琛只是笑着搖搖頭。
你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掩蓋不了你的配偶欄上寫着“霍靳言”這個名字的事實。
從此以後,你就只能是我的大嫂。
圈子裡知道這事兒的人,關係好的來勸他,關係差的,背地裡笑他頭上綠得都發光了,還爲了個女人差點進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