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月打算去家居廣場買張新牀,把房東原先留下那套舊的發黴的板牀換掉。
坐在公車上的時候,聽到旁邊兩個插着耳機在玩手機的小姑娘聊天:“我天,霍靳琛又換女朋友了!”
“在哪在哪,快讓我看看!我就說之前那個報紙說霍靳琛要結婚是假的,這種鑽石王老五怎麼可能輕易踏入婚姻的墳墓……”
七月眸光微怔,下意識的拿出手機,在上面搜索“霍靳琛”。
很快,一條即時新聞跳入眼簾:
霍靳琛被拍到和當紅演員唐綰入住同一家酒店,記者在酒店外蹲守了一整夜,不曾見兩人出來。以及當天唐綰出席某活動,坐的是霍靳琛的車離開……
報紙特地扒了霍靳琛這輛車,指出是他近日才購入的新款進口邁巴赫,之前一直沒上牌照,所以不好確定開車人的身份。而報紙上登出的照片裡,那輛邁巴赫已經上了牌照,只不過數字打上了馬賽克。
之後,唐綰結束活動,又乘他的車和他一起去城中某知名西餐廳用餐。
種種痕跡,都昭示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報道一出來,立刻引發全城熱議。
之後不斷的有報紙或媒體拍到霍靳琛和唐綰的畫面,證實了兩人秘密交往的傳聞。
這一次,不像是空穴來風,報紙寫得繪聲繪色,甚至比七月和他在一塊的時候還要真實。
就連遠在上海的蘇景看到了,也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慰問”,相反,當事人七月自己還有些懵懵的,被問了半天,才整出一句:“他已經和我分手了,跟別人在一塊也很正常吧……”
“什麼——”
電話那邊傳來的尖叫簡直要震聾七月的耳朵。
蘇景覺得自己三觀都快崩壞了:“你家老霍要跟你分手?我沒聽錯?這世上最後一個好男人都要死絕了嗎?”
蘇景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七月都不知道先答哪一個,唯一能肯定的是:“你沒聽錯,他不是要跟我分手……我們已經分手了。”
蘇景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始安慰她:“八卦報紙嘛,總是喜歡捕風捉影大作文章,不一定能相信的。”
七月靜靜的“嗯”了一聲,她本來也是不信的,不過霍靳琛這次並沒否認,而且以前炒來炒去不過是他和某個女明星乘坐同一班飛機,或是碰巧同時出現在某個場合,可這一次照片上拍的,霍靳琛確確實實和那個唐綰站在一起,雖然沒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可也足夠證明什麼了。
掛了電話,她一個人在商場又轉了一會兒,訂了張1米5的單人牀,留下地址,讓商場明天給她送過去。
晃悠到電梯口,正好看到樓上影院的人形牌廣告,當天有一部搞笑電影上映。七月正好閒的發慌,直接去買了張影票,然後就抱着可樂和爆米花坐在門口等待開始。
溫煦楊從酒局上離開,安琳立刻上前爲他按下電梯按鈕。
等待電梯的空隙,她隨口說了一句:“霍靳琛和連小姐分手了。”
溫煦楊原本一直看着電梯數字跳動的視線,終究還是微微閃了一下。
安琳覺得溫先生應該還是對這件事感興趣的,於是從包裡拿出疊好的報紙,遞到溫煦楊面前。
電梯開合,溫煦楊走入電梯,掃了一眼報上的新聞,脣角有了一絲譏誚的上揚:“就算移情別戀也不用這麼高調,他這是做給誰看呢。”
安琳也嘆了一聲:“聽說是連小姐回到青城參加自己叔叔的訂婚宴,發生了些事。”
安琳沒再說下去,無關緊要的人和無關緊要的事,溫先生不會感興趣。
可既然是溫先生都認爲無關緊要的事,怎麼霍靳琛就和連小姐因此而鬧分手了呢?
飯店門口,早已備好了車,溫煦楊低頭坐進後座,安琳坐在副駕駛位,車子朝市政X府辦公廳開去。
半道上,從後排車座突然傳來一道緩慢的男聲:“那她現在是躲在哪個角落哭鼻子呢?”
安琳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
打了通電話,幾分鐘後,轉頭對着後座道:“連小姐在……萬達廣場電影院。”
“她倒是挺有興致。”
安琳也想起在霍一菲生日宴上見過的那個小姑娘,當時聽溫先生說,那就是他從小訂親的姑娘時,安琳大吃一驚。因爲看上去……太小了,沒什麼城府的樣子,怎麼能跟的上溫先生的腳步。
可那樣的女孩,笑起來像是漫天的陽光都灑了下來,她沒有心機,沒有手段,沒有父母依靠,一個人蹲在角落哭的時候,讓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忍不住想要給她一個肩膀。
“唉,怎麼就傻乎乎的被人算計了呢,霍靳琛也沒有傳聞中那麼精明嘛……”
溫煦楊聽完卻是笑了:“他霍靳琛要是連這麼點小把戲都看不清,那也是他活該。”
電影開場後,七月就跟着人羣陸陸續續進去了。
以前她總覺得一個人去看電影特傻比,還不如自己在家看拷貝。因爲是搞笑電影,看的人很多,周圍幾乎都坐滿了,她身邊倒還有一個空位。
隨着電影裡各種搞笑段子上演,周圍不斷爆發出鬨笑聲。
可七月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抓着爆米花蒼白的往嘴裡塞,噎住了就再喝一大口可樂。
盯着巨大的屏幕,光線變幻,她腦海裡想的,卻全是霍靳琛和唐綰站在一起的畫面。失去了才知道,她差不多已經把霍靳琛當成自己的全部,每一天想起的人,想見到的人,想做的事,都是和他一塊。忘記連慕堯她用了四年,忘記霍靳琛,她不知道還需要多久。
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她明明沒覺得很傷心,也就是止不住。
慌亂的用手抹了一把,然後看向四周,看這麼搞笑的電影卻哭出來的,她是第一個吧。
身邊的空位不知什麼時候有人坐下,起初七月並沒有在意,後來發現一直有道視線凝視在自己臉上,她以爲是自己哭得太奇怪了,拿紙巾擦了擦,可那道視線仍黏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