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有一瞬的尷尬,繼而問:“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
七月搖搖頭,聞着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很安心:“誰不想被個狂拽酷炫叼炸天的霸道總裁追啊,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有虛榮心。你知道嗎,大二的時候軍訓,秦世錦那輛寶馬七往樓下一停,多少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看着張瑤上車的背影。後來好多人在背地裡說張瑤整容,又說她高中就不是C女了,其實都是嫉妒。”
霍靳琛沒有說話。
說到後來,七月完全變成了自言自語:“那晚你喝醉了,在停車場拉着我,我可以甩開你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也許我潛意識裡也做着灰姑娘的夢吧,也許只是鬼迷心竅……誰叫你長得那麼帥,身材又好,我不吃虧。”
聽着喜歡的女人當面訴說對自己的印象,霍靳琛形容不出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只是問:“那現在呢?還想當灰姑娘嗎?”
七月抿去眼角的霧氣:“我又不是無知少女了。就算我想,你也不會是我的王子。”
霍靳琛低頭看她,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他分出一隻手掏手機,酒店門口,七月識趣的說:“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霍靳琛看她一眼,又看了眼來電顯示,叮囑她:“等我一會。”
七月把頭轉向酒店門外,天空不知何時飄起小雨,給這陰冷的天氣又增添了幾分溼氣。接電話的男人只着一件單襯衫,輪廓經過歲月的沉澱,透着沉穩的力度。
這麼冷的天,七月怕他着涼,揭下頭上的西裝,走到他背後替他披上。怕影響他打電話,步子很輕。
肩上傳來布料的重量時,霍靳琛回過頭,看見七月,他的眉眼溫柔了幾分,在七月要縮回去時,握住了她的手。
七月臉上一紅,想抽回手,卻被他帶着,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肩披西裝,一手持電話,另一手與七月十指緊握,插在西褲口袋裡,七月聽見他平和的聲音:“還在外面,嗯,你也是,在那邊照顧好自己,下個月我會過去看你。掛了,拜。”
打完電話,他把手機抄回兜裡,手臂一揚,西裝同時罩過兩人頭頂,拉着她去路邊攔出租。
七月被他握着的手掙了掙。
霍靳琛稍稍用了力,問她:“怎麼了?”
七月垂着眼,沒說話。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她幾乎可以肯定,剛纔和霍靳琛通電話的是個女人。
這些年她沒少看八卦,和霍靳琛傳過緋聞的女明星,沒有一車,也有一打。
就打上次拍廣告,她可是親眼看見付敏坐他車來片場的。
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吃醋呢?
那是他的私事。
霍靳琛伸手招到車,替她拉開後車門,先把西裝罩在七月頭頂讓她先上車,自己再跟着坐進去。
“到港戲。”
司機打下計費器,七月才問:“你怎麼沒開車?”
他抖了抖肩上沾到的雨水,答非所問:“不高興了?”
在個三十多歲歷盡商場風雲的男人面前,七月一點小心思都藏不住。
七月搖搖頭,沒接話。
他有錢,有顏,有花心的資本。
他對自己頂多是有點興趣而已,她又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車內的氣氛忽然壓抑起來。
他不說話時,就會給人一種冷硬涼薄,不好相處的感覺。
或者,這纔是真正的他,在商場,情場,無往不利的他。
出租車到了港戲門外,七月搶着去付錢,霍靳琛也打開了錢夾。
出租車司機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最後伸手接過了霍靳琛遞來的錢。
“謝謝霍先生。”七月又跟他生分起來,推開車門下車。
腳還沒落地,一件西裝已經罩在頭頂,男人高大的身軀無形間爲她擋住了車外的風雨。
“我送你上去。”他說。
七月擡頭,看見他被淋溼的襯衫,有些猶豫不決。
“走吧。”沒等七月下定決心,男人已經蹲下來,作勢要抱她。
七月欠了一下,自己走下車,帶上了車門。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得她雙肩瑟縮,當霍靳琛的身體靠過來時,她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溫暖。
“很冷?”他的臂膀繞過她背後。
七月躲了一下,搖頭:“還好。”
“一定要跟我這麼生分嗎?”
男人忽然停下來,七月仰頭望他,他的髮絲上蒙着薄薄水霧,襯衫布料溼溼的貼在肩上,好身材一覽無餘。他整個人都站在雨中,手裡的西裝卻堅定的擋在她頭上。
七月動容,剛要說話,一輛私家車駛過。
霍靳琛的手臂忽然用力,將她攬向自己,避免她被濺起的泥水打溼。
七月狠狠的撞進男人胸口,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男人的胸膛真的很暖,像有一把火爐在燒。
看到她白皙秀致的小臉上掛着雨珠,漆黑的大眼睛迷茫的望着自己,霍靳琛有些動情的摟住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更貼近自己,撥開沾在她臉頰上的溼發。
七月莫名的心慌,眼神閃爍着,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閉上眼,雙手攥緊了他胸前的襯衫。
男人的脣落在她脣上,帶着雨水的味道,和一絲絲溫暖。
手裡的包掉在水泊裡,“啪”的一聲,是被征服的聲音。
也許女人真的很容易被某一個瞬間,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眼神,甚至一句話打動。
鋪天蓋地的雨幕裡,除了心跳加速,只剩下這個男人的呼吸和味道。
雨水順着他的髮絲灌進襯衫領口裡,溼膩了他的頸部皮膚。七月忘情的踮起腳,雙臂摟在他肩上,十指交錯用力摩挲着他頸後的皮膚。
霍靳琛的呼吸粗重起來,放在她腰上的手順着她的脊椎向上撫摸,撩開她潮溼的發,摩擦着她頸後的一片柔軟。
七月覺得頭暈目眩,勉強撐開眼睫,視線裡全都是他英俊的輪廓。
他的舌從她口腔裡退出來,又重新歪過頭,親吻她的下巴和頸部,舌尖掃過冰涼的皮膚,七月只覺得他吻到哪,哪裡就有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