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不解:“你怎麼能這樣呢?對自己人還來老奸巨猾那套。”
“蘇景纔是你自己人不是嗎?”霍靳琛揉着她的發,反問道,“我這樣做,是爲你朋友好。秦世錦現在經歷的困難挫折越多,將來成功後才越不容易忘記蘇景的好。要是太容易了,他會記不住教訓。”
七月覺得霍靳琛說的有道理,可又想起蘇景那句:“你折磨他就是折磨我。”
真是左右爲難。
*
吃過晚飯,霍靳琛邊接電話,邊走向沙發。
驀的,眸子落在沙發上那一疊照片上。
七月在聽桂姨說話,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拈起照片來看,忍不住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等桂姨走後,她便走過去問:“你欽點的?”
霍靳琛放下照片,揉了揉她頭髮,不答反問:“誰給你的這些照片?”
“你先回答我問題。”七月不依了,覺得他就是在轉移話題。
霍靳琛覺出一點酸味,把她樓進懷裡擁着:“高秘書定的。這也吃味?”
七月撇撇嘴:“高秘書還敢越過你私自做決定?”
高秘書確實有拿照片給他過目,選角兒本來不是霍靳琛份內的事,看着順眼即可。而且既然是替代七月的角色,那和七月氣質像,也省事許多。
“好了,別胡思亂想,上牀休息。醫生都聯繫好了,明天一早去做B超。”
七月還是不依不饒,覺得他就是心虛,在逃避問題。
一進放,霍靳琛就解開襯衫領子,拿着衣服去衛生間洗澡了。
七月坐在牀上,想着蘇景說過的話,左右不是滋味。
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時候,想起以前霍靳琛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纏着她索求不止,可自從她懷孕後,他們有五個月沒做過那事了。
雖然她也用手幫過他,可那畢竟是不一樣的。
好幾次她主動暗示,問過醫生三個月後可以了,他卻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堅決的不碰她,這次甚至在國內一待大半個月,要不是她用胎動把他叫回來,說不定他就樂不思蜀了!
一定是他在國內有相好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電話裡聽到的女人聲音,再看看如今自己大着肚子,身材走形的樣子,越想越不是滋味,翻個身,徑自在牀上躺下,捂着被子嗚嗚的小聲抽噎起來。
別懷疑,孕婦的智商下降的就是這麼快,並且敏感,容易多愁善感。
霍靳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臥室的燈暗着,牀上一隻蠶蛹,裹着被子背朝着他。
他主動躺上去,從被子裡面摟上她的腰。
七月感覺到身後的牀鋪稍微往下陷了一點,隨即就有一具男人沐浴完還散着熱氣和溼氣的身體貼上來。
綿綿密密的包圍着她,像那些密密匝匝的心事,堵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有點嬌氣的甩了甩肩:“別碰我,熱死了。”
身後的霍靳琛怔了一下,倒是聽話的往後退了退,和她隔開距離,半笑半認真道:“你把被子捂這麼緊,能不熱麼?”
說着,把她拉到肩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大手伸進她鋪散了滿枕的頭髮裡,輕柔的給她順着。
七月的心緊了緊,一股無聲的溫柔蔓進心間,她卻覺得更心酸了。
幹嘛要對她這麼好,等她離不開他的時候,再發現他有了別的女人,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想到這,她又扯回了自己頭髮,皺着眉說:“疼。”
“……”霍靳琛支起身,從上方打量着她的側臉。
他的手勁已經夠輕了,生怕扯斷她一根頭髮。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肩頭撥了撥:“生誰的氣呢?”
七月不動,也不理他,眼角卻有一滴淚,滑進了枕頭裡。
霍靳琛並未察覺,還像以前那樣的哄她,俯下身,薄脣貼着她的耳廓,落下一連串的輕吻,舌尖探進她的耳蝸,輕輕的舔X舐,最後用脣瓣包裹住她薄透小巧的耳垂,含進嘴裡,一下一下,或輕或重的吮吸。
耳垂是她的敏感點,他自然掌握的清楚,沒一會兒七月在被子底下的雙腿就夾緊了,雙肩難耐的輕顫起來。
懷孕了的女人身上帶着股甜香,也許是桂姨每天逼她吃的那些東西的效果,霍靳琛很沉迷,上癮似的從她的耳根吻到脖子,舌尖在頸窩裡一下一下舔着,大手也探到了被子裡,捏住了胸前的柔軟。
以前一手就能掌握的小巧,好似鼓了一點,手感也更好了,霍靳琛有點新奇的粘在上面,手指抓緊,鬆開,再抓緊,貼着她的耳廓低喘着:“七月,是不是大了點?”
七月被他玩弄得快哭出聲了,藏在被子裡的手指緊緊絞着,咬住身下的枕巾。
霍靳琛總算察覺了一絲不對勁,撥過七月的臉,俯身撐在她上方,這才發現她兩鬢都被眼淚潤溼了。
“怎麼了?”霍靳琛不再作弄她,而是環住她的腰,輕輕的問。
七月猛然想到自己的腰現在圓滾滾的,走形得令人噁心,一下子條件反射的打開了他的手。
啪——
在寂靜的臥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霍靳琛徹底怔住了。
七月眨了眨眼,又抿下兩滴淚,重新側過身不再看他。
霍靳琛的眉心一下子蹙起,沉聲問:“還在爲角色的事生氣?我不是說了我跟她沒關係嗎?人是高秘書定的,我只是點了個頭……”
“我、知、道!都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你要做就做,不做就讓我靜靜吧。我好煩——”七月忽然的攤開手腳,眼睛一閉,面無表情的冷冷說。
霍靳琛盯了她一會兒,倏的一下,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他按亮了牀頭燈,坐在牀沿:“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是夫妻,沒什麼需要藏着掖着的。你要是對我不放心,就儘管問,我都會回答你。”
七月索性也坐起來,看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那天在電話裡說話的女人是誰?”
“……”霍靳琛驀的語塞。
這種時候的沉默就像一種無聲的導火索,七月的眼眶驀的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