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哲只無奈地看着眼前這個有些活潑的女人。
鄭飛眨了眨眼睛,只輕輕地說,“你剛剛說什麼?”然後還故意往賀連哲坐的地方挪了挪。
賀連哲只溫和地說,“鄭飛,我很感謝你來,但是你不明白一顆心痛了,卻不是那樣容易修復的,況且我一點也不希望修復,哪怕就是這樣疼痛着,於我來說亦是一種幸福。”說完話之後,賀連哲便輕輕地起身,只緩緩地朝着樓上走去。
鄭飛聽着賀連哲的話,才進一步理解了賀連哲對於葉小蔓的愛情是怎樣的一種刻骨銘心,她甚至覺得有些絕望了,但是她卻不能夠絕望也不能夠放棄。
因爲這麼多年來,面前這個越走越遠的這個男人是唯一讓自己心中的男人。所以就算是拼盡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對愛情的嚮往,她都是在所不惜的。
只這樣想着鄭飛的腳步便已經開始挪動了,賀連哲也能夠聽到實木樓梯發出的咚咚的聲音,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夠回頭,因爲他既然無心就不想耽誤了一個女孩子的青春。
或許這樣的決絕便是對一個女生最大的傷害了,或許這個女生也便會知難而退了,是以賀連哲只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但後面的聲音卻更加的急促,賀連哲腳步一頓,鄭飛便從背後擁住了賀連哲。
賀連哲的身軀一震,雖然他曾經流連花叢,但是他從遇見這個女生之後便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兩個人這樣曖昧的姿勢。
那些花叢中的女人不過是爲了錢,他們既然是各取所需,那便沒有什麼虧欠,身後的這個女孩子卻將真心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他並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
但是,冷靜讓賀連哲做出了選擇,他慢慢地掰開鄭飛的手指,“鄭飛,我的心中只有葉小蔓一個人。”賀連哲的聲音堅定。
“可是,她依舊結婚了。”鄭飛重新抱住了賀連哲。
“我說了,我的心中只有葉小蔓一個人,即便是她已經結婚了。”賀連哲聲音比剛剛的時候還要堅定。
他只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但是腰間卻一鬆,一低頭鄭飛的雙手從他的腰側劃過,留下一陣微風。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賀連哲的心中竟然有一絲失落,也不過瞬間,他便逼迫自己從這樣的失落之中清醒過來。
然後邁着穩健的步子便已經走到了臥室之中,他重重地躺在牀上,想着白天,他吃粥時候的片段,嘴角微揚,竟帶着一種滿足。
陡然間,卻覺得那樣的換面宛如情侶之間在打情罵俏,於是心中一震想起葉小蔓的身影,只覺得自己那片刻的快樂也不過是偷來的。
如今。樓下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向來這一切也都應該結束了吧。
他依舊如前些日子一樣,品味着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然後在醉酒,然偶後再一次回味,總有一天悲傷也能夠生出溫暖。
夜晚的星辰有些亮,賀連哲起身將窗簾拉上,然後又繼續倒在牀上睡覺,這一夜他竟然睡得安好。
第二天早上,陽光被紫色的窗簾擋住,賀連哲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只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身體,然後才慢慢悠悠地下樓。
剛走到客廳的時候,賀連哲卻看着沙發上的人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夠睜大了眼睛卻依舊佯裝從容。
“你是豬嗎?竟然連早飯時間都睡過去了。”鄭飛從沙發上跳起來,只指着還在怔愣之中的賀連哲。
賀連哲依舊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一張溫和的臉上本來薄薄的嘴脣竟然張成了o型。這個女人不是應離開了嗎?爲什麼她依舊還在這裡,而且餐廳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做得這樣的香。
鄭飛只無奈地走到了賀連哲的身邊,然後用手在賀連哲眼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賀連哲這才恢復以往的溫和。
“你怎麼在這裡?”賀連哲的聲音有些怒氣,但是眼中卻極其的平靜自然。
鄭飛只看着他,“我昨天賣了很多東西,還沒有來得及吃。”鄭飛聳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
賀連哲聽着這樣的解釋,竟然不知帶應該如何回答。要知道賀連哲從來都是談判的高手,不然他怎麼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夠坐上榮盛新任總裁的位置呢?
只是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即使他放棄了所有依舊還是沒有辦法挽回一個人的心。
賀連哲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這些夠你昨日買東西的錢了,你拿去。”賀連哲從身上掏出一張金卡,只抓過鄭飛的手便放在了她的掌心。
鄭飛只一愣,隨即便笑着說,“謝謝少爺。”然後滿意地將金卡裝在了自己的衣服兜裡。
賀連哲溫和的臉上出現一抹無奈,這個女人這個稱呼,真是讓人有些厭惡。
“既然拿了錢,這些東西算是我買的了,你可以走了。”賀連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鄭飛一笑,只彎腰,“少爺,從今天開始,我給你打工還債。”鄭飛一臉鎮定,沒有等到賀連哲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到廚房將放在保溫鍋中的飯菜都取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賀連哲只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然後隨意地點開電視,電視之中剛好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賀連哲將目光放在了鄭飛的身上。
鄭飛忙碌之後,瞧了一眼,賀連哲剛想要去拿碗筷的時候。卻看着賀連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
於是只興奮地跑到了賀連哲的身邊,“是覺得我比葉小蔓好看了嗎?”說完,鄭飛竟然還做了一個賣萌的剪刀手。
只是賀連哲卻完全沒有心情開玩笑,隻眼神中充滿疑慮,他知道對面的女人是自己仇人的女兒,故此他決定直接點出來“你是鄭少軍的女兒?”
聽到賀連哲很定的話,鄭飛只點點頭,然後便不再看賀連哲。
“說吧,你進入賀家到底是爲了什麼?”賀連哲的聲音溫和中帶着絕對的危險,他只聽父親的一些朋友提起過父親和鄭少軍夫人的事情,卻不想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如今這個鄭飛難道是鄭少軍爲了報仇而派來的?
賀連哲的心中一陣厭惡,枉費太他竟然還怪自己對這個女人太狠了,卻原來這一切都是有着目的的。
溫和一笑,賀連哲只恨恨地說,“現在,可以滾了?”聲音一下子冰冷。
鄭飛動作一滯,幾乎有些站立不穩,但是卻依舊還是保持着臉上的微笑,“你以爲我是爲了什麼在這裡?如果我想要報仇,你覺得我用自己來嗎?我在這裡,不過是,”不過是,因爲我愛你,鄭飛在心中說,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不會相信的了。
果真,賀連哲想也不想只緊緊地,抓住鄭飛的手腕,“不過是什麼?不過是爲了讓我成爲出賣賀家的人?不過就是爲了拿到賀家的內部資料?”
賀連哲不知道爲什麼,知道了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的憤怒,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以往的他對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妥善的處理,但是這一次他竟然找不到思路。
他感覺到內心巨大的失望蔓延,他不知道爲什麼每一個人都這樣欺騙自己。他不知道,爲什麼連她也要欺騙自己,但是他憑什麼要對這個女人做出特殊的要求,她和別人一樣,他纔不用這樣難受。
“賀連哲。”鄭飛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她能夠容忍這個男人的心中現在都是別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偶容忍這個男人這樣不信任自己。所以,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有一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賀連哲只看着她憤怒的臉,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虛假,一切都讓他覺得憤怒,“滾,現在馬上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聲音中帶着憤怒的咆哮。
“好,我馬上走,賀連哲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鄭飛理解賀連哲的憤怒,但是卻不能夠原諒他的不信任,只拿起外套便走了。
快要走到門口的之後,鄭飛卻突然退了回來,只沉聲道,“這是你的金卡,還給你。”然後才摔門而出。
賀連哲看着鄭飛出門的背影,突然覺得心中玉鬱結。
他有些頹然地躺在沙發上,卻陡然看見了餐桌上還在冒着熱氣的飯菜,於是快速地起身,雙手握住桌子的邊緣,稍一用力,整個桌子的飯菜便已經都散落在地上了。
溫和的臉上都是憤怒,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發現越控制便越覺得憤怒。
於是,只緩步走到了酒櫃的旁邊,現在這個是他唯一能夠忘記的煩惱的事情了。賀連哲只微微一笑,仰頭已經是半瓶威士忌。
猛烈地咳嗽讓賀連哲不得不停下來,然後她看着散落一地的狼藉,嘲諷一笑,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賀連哲不停地喝着酒,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終於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雙手一用力便已經站起來了。
踉蹌着走到了沙發上,他只皺着眉頭就已經睡了過去。
此時,門卻突然開了,鄭飛從門外走進來。看了一眼凌亂的餐廳,還有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只皺了皺眉,然後便已經踏進了廚房。
廚房之中還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樣子,鄭飛只交代身後的保姆做些醒酒湯,然後自己便到餐廳之中收拾一切了。
沒有一會兒,鄭飛便已經收拾好了,剛想要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卻看到從廚房之中端着醒酒湯出來的保姆。
於是,又重新起身,只微微一笑,將醒酒湯端在自己的手中,她緩步走到賀連哲身邊。
而後剖纔開始喂賀連哲醒酒湯,只是賀連哲卻不停地將鄭飛手中的湯匙打落在碗中,鄭飛只無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好將醒酒湯先放在一旁。
正在鄭飛想要起身去找個吸管將醒酒湯灌入的賀連哲的口中的時候,賀連哲卻突然拉住了鄭飛的手,一臉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