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鄭欣彤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邊聽MP3一邊翻閱雜誌。我走近示意她坐旁邊一些,她接着便挪動了一下身子。
我在她騰出的位子上坐下,說:“你上次不是說要把MP3借給我聽聽的嗎?怎麼一直到現在都沒一點聲音了。”
“呵呵,不好意思,忘了,那就現在借給你好不?”鄭欣彤抱歉地笑了笑。接着摘下一個耳塞塞進我的耳朵。
“算了,算了,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欲擒故縱。
“誰說我沒誠意了?我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勉強接受原先的約定,你打算借我多長時間呢?”
“呵呵,我們的關係嘛,你想聽多久都行。”鄭欣彤給出了一個令人遐想的答案。
“那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要是不主動向我要,那我也不主動還你咯?我的話像是蓄謀已久至此終於露出了險惡的用心。
“好嘞好嘞!呵呵。”鄭欣彤爽朗地笑了。
見鄭欣彤答應了,自己心裡又開始亂想:要不到照片,要個MP3也挺不錯的,同樣能起到“睹物思人”的效果。接下來不管聽沒聽,一天到晚我總是喜歡把它掛在脖子上,連晚上睡覺也不捨得摘下,也要小心地放在耳旁,愛不釋手的。現在想想真是傻得可愛。
現在的流行歌曲所呈現的意思就像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大觀園”。愛情歷程中所品嚐到的悲喜哀愁都可以藉助它的詮釋而得到某種契合的認同。我不願也不可能免俗,想當然地在聽歌的時候,把自己和鄭欣彤頻繁安置到不同的歌曲所展現的各種意境中。設想我們就是其中的男女主人公,酸甜苦辣、悲歡離合地經歷着其中各種不同版本的愛情故事。只是在悲喜交加之中,悲始終都是主旋律。由此讓我得出一個結論:情到深處不堪悲。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萬一印證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就慘了。雖然心裡極力阻止對此進一步深思的念頭,可類似失意的歌曲聽多了,還是阻擋不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憂傷情緒的侵擾,攪得心裡頭很是鬱悶。
兩個星期後,真的不見鄭欣彤向我要回MP3,我自己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才忍痛主動把東西還給她,並且交給她時,還不忘抱怨:“被你害慘了。”
“什麼?”鄭欣彤瞪着眼睛,一臉困惑地說。
我莞爾一笑:“聽了你下載的這些歌,我又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了。”
鄭欣彤先是不明就裡地一愣,然後就突然“咯咯”笑了,接着還彎下腰、眯着眼睛、用手指着我:“這個小子真的有些‘癡’了。”
我聽了啞然失笑,想了想,其實鄭欣彤說的一點都沒錯,對於她我是開始“癡”了,且是心甘情願地“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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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生日這天,親自烹飪了一大桌的美味佳餚請大家吃大餐。參加的人除了老鄭一家三口,還有老鄭的妹妹、小珏、劉隊、鄭欣彤兩個在電視臺工作的同學,最後就是我咯。入座後,衆人紛紛舉杯祝福老鄭“生日快樂”。老鄭則樂陶陶地謝個不停。
對於老鄭的廚藝大家早已是公認的好了。於是,大家就又一次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熟知的溢美之詞娓娓道來以作錦上添花。老鄭則始終都保持着一貫的謙虛作風,這讓大家對他的敬佩無形中又增添了幾分。
鄭欣彤今天選擇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心裡開始還竊喜不已,以爲今天總算可以“一親芳澤”了。可是,等飯局開始後,她卻只和劉隊、小珏以及她的同學聊得火熱,由始至終只和我說了三句話:幫我倒一杯,再幫我倒一杯,命令你幫我再倒一杯。這還都只是她每次喝完杯裡的果汁後對我的“發號施令”。
簡直是鬱悶死了。由此也可見她對我逐步惡劣且是習慣性的無情壓迫。哼!不跟我聊?我也不和你說話。
出於維護自尊的需要,也是爲了擺脫我“僕人”的身份,我就開始主動和老鄭聊起最近社會上流傳的沸沸揚揚的關於修建城市廣場、商業步行街的工程項目中某些官員所存在的貪污受賄的流言。由於這是時下熱門的話題,很快就引來了大家的熱烈討論。只是在各抒己見中,雖然說的熱火朝天,可最後由於大家都只是“權利外”的人,也只能無奈地讓對時弊的鍼砭轉化成無奈的嘆氣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