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定有很多人在等着看我們的笑話,所以我不會找你的麻煩,同樣的,你也莫要找我的麻煩。車無垢轉過臉來,盈盈燭光下,她微微挑起的鳳眸中風情無限,眼底帶着的一抹警告,也帶了幾分嬌嗔的味道。
軒轅離醉忍不住低聲笑了笑,而後學着她那認真的模樣,笑道:“好,我給足你的面子。”我要讓整個南疆的人都知道,你車無垢,是我軒轅離醉最寵愛的女人。
車無垢微微頷首,這才轉過臉去繼續描眉。如果說,不施粉黛的她就像是一隻在雪地裡奔跑的白狐,雖妖嬈,卻也帶着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麗絕俗,那麼妝容精緻的她,便好似久居在火焰山的紅狐狸,傲然,美豔,而又帶着一分威嚴。
軒轅離醉甚至覺得,自己再這麼看下去,這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了。
當阿蠻進來請他們二人的時候,也着實被車無垢驚豔的說不出話來。而當車無垢準備離開時,軒轅離醉突然拉着她的手,並從身後緊緊貼着她的嬌軀,溫熱的脣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其實我忘了告訴你,在你沒有知覺的時候,我與你行那巫山**時,你叫的才最動聽。”
車無垢的身子僵硬在那裡,下一刻,她咬牙切齒的一掌劈過去,軒轅離醉卻順勢抓着她的玉手,放在脣邊吻了吻,聲音喑啞道:“娘子~莫要忘了你的承諾。”
車無垢咬了咬銀牙,而後騙過臉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當然,我又不是畜生,從不會忘記自己的話。”
軒轅離醉輕輕一笑,反正被車無垢罵習慣了,他也覺得無所謂,而且她罵她的時候,總帶了幾分小女人的嬌嗔,他很喜歡這樣的她。
兩人出了帳篷,一同來到主營帳中這個主營帳便是南疆的宮殿,它外表富麗堂皇,就好像是車無垢印象中的聖誕樹,被裝扮的十分精美華貴,竟沒有一分威嚴的味道,反而多了幾分溫和。
此時,帳篷內,所有南疆高官都已經落座,只待車無垢二人的到來便能宣佈宴會開始。事實上,很多大臣還不知道今日要宴請的是誰,因爲夜珈藍事先並未告知他們,而許久沒有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的鮮于榮時,此時裹了一件灰色的裘衣,面色蠟黃,鬍子拉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敗。
他抱着一罈酒窩在最裡側的角落裡,只自顧自得喝着悶酒,而對於四周那異樣的目光,他根本視而不見。而高坐在虎皮桃木紋蛇椅上的夜珈藍,只是眯着眼睛,眸中滿是探究的望着他,眼底有竊喜,也有痛惜。
當阿蠻掀起簾帳時,所有喧囂聲驟然停止。下一刻,一襲淺色銀紋寬袍長袖的軒轅離醉款款踱步而入,他的身邊,一身血紅長紗的車無垢妝容精緻,步步生蓮。
衆人瞪大眼睛,目光直直的望着這一對恍若從天上下凡的仙人,一時間只覺得四周的一切都不存在,只剩下他們二人。
而鮮于榮時在看到他們二人時,突然便從座位上蹦起來,若一頭困獸闖出牢籠般,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們二人。
而他這突然的“崛起”,立時驚呆了所有人,就連夜珈藍,都微微蹙起了眉頭,一臉擔憂的望着他,好似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一般。而最應該注意他的軒轅離醉二人,卻好似他無視所有人那般,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徑直向前走去。
“你們……你們……”鮮于榮時拿着酒壺的手不住的顫抖着,看得出來他此時十分的激動。
而夜珈藍此時緩緩起身,淺笑道:“鮮于將軍何必如此激動?她們便是我今晚要宴請的貴賓,你的老相熟,大華國尊貴的太子殿下,以及第一美人太子妃娘娘。”
一語出,四下譁然。那些大臣只聽聞過軒轅離醉二人的名號,對他的驍勇善戰感到無比敬畏,更是將車無垢的美貌當成了一種傳說。誰知,今夜她們就站在南疆的大殿之上,卻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夜可汗說笑了,本王如今已經被削去了太子頭銜,只是一個小小閒王,可汗就莫要再以‘太子’相稱了。”迷離的燈火下,軒轅離醉的長眉微挑,一雙沉黑的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他只是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裡,可他一旁離得近些的大臣們,甚至都嗅到了他寬大的袖袍拂動間帶起的淡淡香氣。
車無垢亦挑了挑秀眉,卻沒有說話,看夜珈藍的反應,她休了他的英勇事蹟似乎還沒有傳到南疆,那麼她也不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撕破他的臉了,遂她只是抿脣一笑,同事用餘光掃了那此時錯愕的愣在那裡的鮮于榮時。
雖然只是餘光,可是她依舊將鮮于榮時那落魄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不知爲何,她的心中沒有高興,卻帶了淡淡的失落。若只是因爲一場戰敗,他鮮于榮時就再不是那堂堂男子漢的話,他也不配做她的對手。
鮮于榮時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當下慌亂的坐了下來,甚至往一邊又縮了縮,好似擔心她看清楚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般。
而在場的人顯然對軒轅離醉的話感到非常吃驚,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樣如仙人一般脫凡超俗,飄飄若仙的男子,又驍勇善戰,甚至將他們的“戰神”都打成重傷,落荒而逃,有誰能比他更厲害?能取代他成爲大華國的太子呢?
有不怕死的,甚至低低道:“那大華國君是不是昏聵了?”
夜珈藍淡淡掃了那人一眼,那人忙恭敬垂首,不敢再多言,而夜珈藍則一擺手,示意他們入座,並一臉篤定而真摯道:“在本可汗眼中,你永遠都是大華國唯一的太子,我也相信你會順利繼承皇位,成爲一代明君,因爲,沒人比你更厲害,更英勇,更睿智。”
有的大臣,原本就對大華國有頗多不滿,此時聽了夜珈藍對軒轅離醉的稱頌,忍不住冷聲道:“可汗!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論年齡,您比這位皇子要小,可論能力,您卻一定不比他差!”
軒轅離醉帶着車無垢款款落座,在聽到那人囂張的話後,他只是淡淡搖搖頭,似乎並不在意,而車無垢則微微擡眸,狀似無意實則認真的掃了那人一眼,見那人生的五大三粗,臉上帶疤,一隻眼睛似生了毒瘤般鼓在那裡,長相恐怖而難看,令人有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