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那是什麼?”軒轅離醉饒有興致的問道。
車無垢冷然一笑,一把奪過那在他手心散開的烏髮,悠悠道:“就是一肚子壞水的意思。”
其他幾人聽到後,均忍不住笑了起來,夜珈藍更是忍不住道:“太子妃爲人真是幽默風趣,可愛的緊啊。”
卓依蘭也跟着笑道:“是啊,太子和太子妃兩人真是一對璧人,感情深厚,羨煞旁人。”
車無垢只是不屑的鼻孔朝天,她其實很想知道,若這卓依蘭知道她和他已經沒了夫妻之名,只剩下可恥的夫妻之實,還會不會說出這種話。
夜珈藍笑罷,突然想起今早的事情,他忙一本正經道:“太子妃,昨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謝謝你不與我那些姐妹計較。”
車無垢有些意外的望着夜珈藍,而後揚眉道:“那小丫頭片子向你告狀了?”
夜珈藍搖搖頭,車無垢自然想到是誰,遂她冷笑一聲,並未多言。
夜珈藍對她的態度早就見怪不怪,而卓怡君卻有些受不了,她不由微微蹙眉,一雙眸子微微轉動着,而後她輕輕一笑,柔柔開口道:“聽說大華國最在乎禮儀,可看太子妃這般瀟灑作風,看來傳言不可信吶。”
夜珈藍微微斂眉,目光有些不悅的投向卓怡君。
而車無垢則是挑眉望向這個女子,這一看,她才注意到,原來夜珈藍身邊這二人竟然生的一模一樣。雙生花?嗯哼?可惜長得一樣,但左邊這個明顯比右邊這個沉得住氣多了。
卓怡君見她用明亮的美眸在自己的身上掃視一圈,眼神輕蔑而又帶着一分痞氣,不由有些不悅。
只可惜,還沒等她再次開口諷刺,車無垢已經輕蔑開口道:“我們大華國的確是禮儀之邦,只是禮儀這種東西,也是要做給懂的人聽的……”說至此,她又漫不經心的斜睨了卓怡君一眼,眼底帶了幾分憐憫,悠悠道:“至於對牛彈琴的事情,本宮不喜歡做。”
卓怡君沒有想到車無垢竟如此牙尖嘴利,她立時氣的滿面通紅,然她雖然生於草原之上,卻也是個自小養在深閨裡的千金,論涵養,絕對不輸給車無垢,可論吵架的功夫,可就另說了。
卓依蘭見卓怡君還要說什麼,忙柔聲勸慰道:“妹妹,好了,可汗說話,哪有我們插嘴的份兒?”言下之意,方纔不懂禮儀的的確是她們,而不是車無垢。
卓怡君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便丟了這南疆的顏面,她有些擔憂的望向夜珈藍,果然看到夜珈藍的神情已經沒有方纔那般淡然,她暗暗罵自己笨蛋,然而,人就是這樣,若知道自己惹了禍,便一心一意想着要去彌補,遂她不甘示弱道:“姐姐,人家不過也是看太子妃好玩,才忍不住插話麼,相信太子妃不會怪罪我的,是吧?”
車無垢展顏一笑,渾然不在意的頷首道:“不錯,我從不跟一般人計較。”
卓怡君此時的臉色終於變成了豬肝色,偏偏夜珈藍此時攬着她的手開始暗自用力,這讓她意識到自己絕不能再說話了,遂她只能委屈的強顏歡笑道:“太子妃果然大度。”
“一般般。”車無垢倒也不客氣,只是輕蔑道。
而這時,一道淒厲的喊叫,突然打破草原上的寧靜。
這聲慘叫,讓車無垢驟然想起當日在南疆軍營聽到的悽慘喊叫,遂她立時便凜了面色,而後便迅疾的往聲音的方向奔去。
軒轅離醉自然看出車無垢的異樣,遂他也忙追上了她,夜珈藍微微蹙眉,因爲卓依蘭懷有身孕,他是絕不可能跟上去的,遂他對一旁踮着腳尖想要看好戲的卓怡君道:“怡君姐姐,你去看看吧。”
雖然他的稱呼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卻少了幾分清和淡漠,這讓卓怡君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泫然欲泣的望着夜珈藍,囁嚅道:“可汗,你是生怡君的氣麼?”
此時,不忍見妹妹被冷落的卓依蘭忙柔聲道:“可汗,怡君只是見不得太子妃對您太傲慢罷了,畢竟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所以纔會一時口快,你就不要怨怪她了。”
“是啊是啊,我只是不願讓人看清了可汗,可汗,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不得不說,卓怡君此時的模樣的確帶了幾分楚楚可憐,令人不忍苛責。加之夜珈藍本就是鮮少動怒的人,遂他淡淡道:“今日的教訓,你可要記住了。還有……切記莫要再招惹太子妃,她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人,懂麼?”
卓怡君的心中不由冷笑,看夜珈藍這副嚴肅的模樣,難道他愛上那個老女人了?這樣想着,她便感到妒意無邊蔓延自己的內心,可是她表面上卻不敢多說什麼,只乖巧道:“怡君知道了,怡君再不會如此莽撞了。”
夜珈藍一臉欣慰的頷首道:“還有,這幾日多勸勸茗兒,你們的關係素來很好。”
卓怡君忙道:“嗯嗯,知道了,那可汗……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扶着姐姐慢慢走吧。”說着,她便快步奔向了車無垢所去的那個方向。
夜珈藍無奈的搖搖頭,而後輕輕拍了拍卓依蘭的肩膀,柔聲感嘆道:“依蘭姐姐,若是她們都能像你一樣乖巧懂事、善解人意便好了。”
卓依蘭淺笑着爲他攬了攬衣襟,柔聲道:“公主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可汗不要怪她……”
……
這廂,夜珈藍和卓依蘭這對“姐弟夫妻”邊聊邊踱步向前,那廂,車無垢已經來到了聲音的發源地,並一腳踹翻了兩個壯士。只是,當她看到自己救下的這個女子時,她的眼底不由閃過一抹不悅——此時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夜企圖勾引軒轅離醉的那個舞姬。
那舞姬此時甚是狼狽,她披頭散髮的蜷縮在那裡,身上的衣服,因爲被兩個男人撕扯着而四處都破爛不堪,此時她正一手捂胸,面色因驚嚇而變得慘白。
當她看到有人出手相救後,本想上前跪謝,可是當看到這個人竟然是車無垢,她不由錯愕的愣在那裡,想說話,卻從車無垢的眸子裡讀到深深的厭惡,這讓她感到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