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離醉被‘逼’的節節後退,而早已經呆愣在那裡的穿雲,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他面‘色’凝重的上前,勸阻道:“爺,這是老天爺想要阻止您哪!您千萬不可以逆天而行!”
軒轅離醉滿面不甘的站在那裡,他的面‘色’青灰,眼底滿是悲痛的流光,而後,他擡首狠狠地瞪着天空,不滿的高喊道:“老天爺!你憑什麼攔着我的路!你還我的娘子!還我的娘子!”
瓢潑大雨狠狠砸在地面上,天空那轟隆隆的驚雷聲,像是要將整個天空震裂一般,然而軒轅離醉的聲音,卻穿過這繁密囂張的雨幕,在天空久久回‘蕩’。
穿雲滿面擔憂,卻不知道該如何再勸慰他。
他甚至想着,若車無垢能突然出現便好了,或許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阻攔軒轅離醉了。只是,那位獨一無二的‘女’子,難道真的就這麼離開了麼?
“逆天而行,可是要遭受懲罰的。”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軒轅離醉等人凝眉望向‘門’前,但見冷傲站在‘門’前,此時的他白衣勝雪,寬衣大袖在風雨中飄飄若仙,而他手中的那把油紙傘,‘精’致的好似妙齡少‘女’‘精’心挑選的裙裾。
“先生!請您勸勸爺!”穿雲看到冷傲,好似看到了一個救星,忙說道。
冷傲自從解除蠱毒之後,又因爲有紅粉白的陪伴,他漸漸又像以前那般愛笑,或許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也放下了許多心結。只是,今夜他能如此淡然的出現在這裡,的確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因爲關於宮中的消息,他一定也已經聽說了。
軒轅離醉微微斂眉,沉聲道:“你來得正好,隨我一起去皇宮!”
冷傲打着傘緩緩上前,旋即他攤開另一隻手,笑眯眯道:“我覺得你應該去的,不是皇宮,你說呢?”
軒轅離醉有些‘激’動地望着冷傲掌心中的梅‘花’簪,他知道這是車無垢的東西,而且在車無垢入獄之前,她就是戴着這個簪子的。
“你怎麼會……”軒轅離醉一把抓住冷傲的袖子,眸中滿是欣喜。
冷傲神秘一笑,挑眉悠悠道:“隨我來。”
軒轅離醉微微頷首,然後便與穿雲,冷傲一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太子府。雖然那老管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能讓軒轅離醉淡定下來的,想想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遂他便高高興興的去前‘門’,準備再演一場戲。
而與此同時,宮中已經‘亂’作一團……
就當軒轅戰成前腳跨進御書房時,劉公公神‘色’倉惶的大喊道:“不好啦!妖物逃走啦!妖物……逃走啦!”
軒轅戰成與軒轅曄東猛然回首,但見劉公公面‘色’慘白的走過來,中間還被自己的衣襬絆倒,慌張之‘色’昭然若揭。
軒轅戰成蹙眉呵斥道:“什麼妖物?你好好說!”
劉公公走上前來,跪下來道:“太子妃……哦不……賢王妃她方纔突然從‘牀’榻上驚坐而起,然後殺了所有‘侍’衛,然後……然後就像個妖怪一樣飄走了……”說至此,他嚥了口唾沫,好似心有餘悸一般,喃喃道:“若不是奴才躲的快,怕是奴才都沒命回來見您了。”
軒轅戰成聽到這話後,一張臉險些變成豬肝‘色’,而他身邊的軒轅曄東,卻如釋重負,因爲至少他知道,車無垢沒有死。
於他而言,只要她活着,他就有期待。
“‘混’賬!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軒轅戰成只要一想到車無垢還活着,甚至逃離了皇宮,他便被一種危機感團團包圍。他怒氣‘交’加,轉過臉來望着此時面‘色’稍霽的軒轅曄東,挑眉道:“說!你是不是沒有喂她喝下那‘藥’?你是不是想要害死父皇,害死你自己?”
軒轅曄東忙躬身道:“兒臣不敢!父皇,兒臣的確已經喂她喝下毒‘藥’,也親眼看着她在兒臣面前倒下,何況……您也聽到了,那些御醫都說了……她已經回天乏術了,所以這件事情很蹊蹺。”
劉公公抿了抿‘脣’,一雙眸子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只是此時他是跪在那裡,整個人低垂着腦袋的,所以那二人根本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
突然,軒轅曄東凝眉道:“飄雪哪裡去了?”
劉公公擡眸,支支吾吾道:“這……他素來來無影去無蹤,且只聽太子您的命令,他在哪兒老奴也不知道。”
軒轅曄東的面‘色’變了又變,沉默許久,他方無奈冷聲道:“看來……我們早就被人給算計了。呵呵……結果……我們還是輸了一籌。”
軒轅戰成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軒轅離醉怎麼還沒來?難道他也跑了?!”
軒轅戰成猜測的沒錯,是夜,整個賢王府可謂人去樓空,連只‘雞’都不剩,而大雨整整下了兩天兩夜,也爲搜查帶來了許多阻礙和困難。
誰也不知道究竟軒轅離醉去了哪裡,更不知道爲何賢王府會被皇帝下令封了,三天以後,搜查依舊一無所獲。
軒轅戰成無奈之下,下旨昭告天下,稱賢王妃因妒殺害親姐,賢王爲救賢妃,深夜闖入皇帝寢宮,企圖挾持皇上,與此同時,重紫山莊叛黨趁機劫獄,賢王妃被救走,賢王連夜舉家逃走,重紫山莊同樣人去樓空,遂所有與賢王,與重紫山莊相關之人,均算作叛黨,車無垢等人以一人賞銀十萬兩來懸賞緝拿。
當然,軒轅戰成自然將軒轅離醉的賢王頭銜摘掉,更是將車無垢的一品護國夫人的頭銜摘下,他甚至想借此機會將葉赫將軍的衣冠冢,和葉赫皇后的皇陵一同踏平,並摘掉葉赫皇后的諡號,追封軒轅曄東已逝的母妃爲後,只是許多大臣阻止,他便只好擱置。
一時間,整個京城乃至全國都一片譁然,誰也沒想到昔日裡風光不可一世的這些人如今卻成了通緝犯,只是百姓雖然大多愚昧,但這其中貓膩太過明顯,整個京城衆說風雲,卻鮮少有認爲軒轅戰成的話是真的,只是,誰也不敢大聲議論罷了。
……
車無垢覺得周身似被人卸開一般,異常疼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掉了,只是當她發覺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試圖去‘摸’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