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精緻的面頰,原本白皙的臉蛋上因爲醉意而垢了兩抹紅暈,豔如朝霞,襯得那烏黑濃密的睫毛越發顏色深濃,她微微嘟着嘴巴,水嫩紅脣上,還沾了一滴將滴未滴的美酒。
然而也是因爲這般嬌憨不設防的姿態,令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半露,春光大泄。
“義父,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突然,踏雪好奇的擡眸望着飄雪的面頰說道。
飄雪忙別過臉去,有些尷尬的吞吞吐吐道:“沒……沒什麼,雪兒,你母后在睡覺,我們便莫要打擾她了,義父先陪你去御花園玩一會兒,好不好?”
踏雪微微頷首,然後將東西放到桌上,這便回來拉了飄雪的手,美滋滋的要離開,卻在離開之前又頓住腳步,轉眸望着車無垢道:“母后睡在那上面不會冷麼?而且也不好翻身啊,真不舒服。”
說着,她轉過臉來望着長眉輕蹙,似乎也在思考這件事情的飄雪,晃了晃他的大手道:“義父,你把母后抱到榻上吧,她在那兒睡得舒服些。”
飄雪渾身一滯,下一刻,他搖搖頭,閃爍其詞道:“娘娘她睡覺很輕,一動便醒了,我們還是不要管她了。”說着,他便加快腳步,準備儘快逃離這個房間。
然而,踏雪卻好似下了決心一般,一把掙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義父,不是說好男人要懂得體貼別人麼?你怎麼可以看着母后不舒服?”
飄雪第一次覺得,小孩子懂太多也是個麻煩,特別是車無垢和軒轅離醉的孩子,又早熟又難纏,真是讓人沒辦法。只是……他擡眸看了一眼車無垢,這一看,他的臉再次漲紅,因爲這一次,車無垢將一條腿曲起來,白紗自她的腿上滑下,便將那白皙光滑的小腿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飄雪想到待會兒可能會有人來叫醒她,想着她這幅姿態可能會被人看到,這便有些不是滋味。他心中想着,做這一切是爲她好,這便鬆開踏雪的手,緩緩來到車無垢的身前。
車無垢秀眉微蹙,好似察覺到有人靠近,飄雪剛要轉身,這便聽到她打了一聲醉嗝,旋即濃郁的酒氣在他的身邊盪開,他微微斂眉,用手揮了揮,有些嫌棄的望着繼續睡了的車無垢,心道,這女人……
“娘娘,得罪了。”飄雪彎下腰來,小心翼翼的靠近車無垢,當他的手觸碰到她那溫熱柔軟的身體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慌意亂。他穩了穩心神,然後將她抱入懷中,這便來到榻前,準備將她放入榻上。
然而,就在這時,車無垢突然便擡手,緊緊扣住了飄雪的脖頸。
飄雪整個人便僵直在那裡。他垂眸,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車無垢,但見她朱脣微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儼然有種要醒來的姿態。
“娘娘……”
車無垢似是沒有聽到他說話,而是用頭輕輕磨蹭着他的胸膛,喃喃道:“離醉……”
飄雪一張臉上寫滿了驚訝,下一刻,他垂下眼簾,將她放到榻上,銀牙緊咬,喃喃道:“可惜,我不是皇上。”
兩年了,她從未放棄過找尋那個人,他知道,她的每一場夢中,都有那個人的痕跡。車無垢,被你愛着的人,真的好幸福,幸福到從來不懂什麼叫嫉妒的我竟然生生的嫉妒起來。
車無垢聽着這句話,突然便睜開眼睛來,這一刻,四周也似乎亮了起來,她那一雙紅光流轉的精緻美眸中帶了一分訝異,旋即她一把推開他,他猝不及防,這便踉蹌後退幾步,而她在他懷中一滾,下一刻便悠然落在牀榻之上。
“你好大的膽子!”車無垢凝眸望着飄雪,冷聲斥責道,因爲事發突然,她甚至沒有看到門口的踏雪。
飄雪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只是在這種時候,他竟還在因爲她在他懷中打滾時的那抹馨香而失神。
車無垢見他愣神,不由有些惱怒道:“本宮記得吩咐過,誰也不得靠近娥皇宮,怎麼?你作爲宰相,竟是連本宮的命令都不聽了麼?”
飄雪神色一黯,旋即拱手道:“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日後若再犯,本宮便絕不客氣!出去!”車無垢冷聲喝道。
飄雪這便要走,結果,一直立在一邊,因爲事情發展的太快而忘記了說話的踏雪繞過飄雪,來到車無垢的身前,一臉不滿道:“母后爲何待義父這麼兇?”
車無垢凝眉,有些意外道:“雪兒,你怎麼在這兒?”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慍怒,這飄雪竟然敢在雪兒的面前對他行那輕薄之事!
飄雪看着車無垢那惱怒的神色,便知道她想錯了事情,只是一想到她眼中的他竟然是這麼的不堪,不由越發失落,便立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踏雪不悅道:“雪兒知道母后生氣,所以央着義父帶我去買了很多東西哄母后開心,噥,這些都是給母后的。”說着,她來到花梨木桌前,將那一堆的東西往車無垢的方向推了推,車無垢這纔看到上面有糕點,有玉鐲,有荷包,有包好的糖葫蘆,還有……飄雪要送給她的那些東西。
車無垢面上帶了幾分尷尬,這麼說,飄雪是帶着踏雪來送東西的了?
踏雪越發憤憤然道:“方纔雪兒看到母后在美人榻上睡覺,怕母后累着,所以才央求義父把您抱到榻上,結果您竟然這麼兇巴巴的對義父,哼……雪兒很不高興。”說着,她便轉身來到飄雪的身邊,牽了他的大手道:“義父,我們不理母后了,我們走。”
車無垢有些內疚的望着此時神情沮喪的飄雪,剛要說話,踏雪卻轉過臉來,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便拉着飄雪離開了。
“我……”車無垢伸出手,想要叫住他們,但終究沒好意思開口,當他們離開後,她的臉上帶了一抹無奈,然後垂下眼簾,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
御花園中,飄雪坐在涼亭中,望着追着蝴蝶四處跑的踏雪,這才發現,原來已經是六月天了,難怪他的心中這麼煩躁。
自從飄雪和踏雪離開後,車無垢便一直窩在房間裡,想着該如何像那個被她傷了的純情老男人道歉,她想着想着,便將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對珍珠耳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