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B區過來的,有點遠,所以才廢了這麼久的時間。
“顧上將!”一看到他,厲老就站起身來,而顧上將卻一眼看到了他身邊的小男孩。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顧上將收回視線,關心的問道。
厲老有些猶豫,“借一步說話吧。”
防護站有人值守,而且顧上將出來也帶人了,眼下防護站這裡的人有點多。
顧上將點點頭,指了指一邊的軍車,“咱們車上說吧!”
說着,他就過來要扶厲老,“你腿受傷沒多久,怎麼就出來了?難道不痛嗎?”
因爲進化後他們的傷口癒合能力會變強,所以顧上將並沒有多想。
厲老笑着說,“我沒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上車後,厲老開門見山,直接將小男孩的情況說了。
顧上將原本還以爲不是什麼大事,但聽完厲天的話後,他二話不說就想下車去看看那個孩子,厲老及時拉住了他。
“等等,先不急。”
顧上將連忙道,“怎麼不急?這可是大事!這孩子如此特殊,說不定他身上就藏着破解病毒的密碼!”
厲老道,“我要說的也是這個。”
他的手很有力,以至於顧上將根本沒辦法掙脫,被他拽得死死的。
厲老繼續說,“這孩子確實與衆不同,我也覺得應該讓他加入實驗,但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
研究院的人厲天一個都不認識,不知道品性如何,水平如何,很有可能這孩子交給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死!
在這方面,厲天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手段。
顧上將漸漸冷靜下來,他看着厲天,很嚴肅的說。
“我理解你的顧慮了,但我並不認同,這是一場波及全世界的災難,每時每刻都有人喪命,文明更是日漸衰退,如果這時候,犧牲一個人可以挽救這場災難,那我願意做這個劊子手!”
厲老聽罷,眼神也很認真。
“人固有一死,若能重於泰山,就算死得其所。
而我怕就怕這孩子雖然特殊卻不夠特殊,到時候他就算被折騰死了,也是無意義的死亡!
所以我叫你來,是想拜託你,讓你秘密檢驗一下這孩子的血液。
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在不確定是不是有必要之前,我不同意就這樣將孩子交出去。”
他有自己的想法,這孩子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就這樣交出去,那些人一定不會顧他的死活,拼命的用他實驗,那對他來說不公平!
所以厲老覺得還是先驗血,如果事實證明,這孩子並不能破解病毒,那他就沒必要將人交出去。
如果他的血中真藏着破解病毒的密碼,而那個時候他也進研究院了,那麼他更希望所有試藥都是他親自來!因爲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不會傷害這個孩子,所以他不會將這個孩子假手他人。
之所以現在就驗血,也只是想確定這孩子會不會感染別人而已,不然他根本沒辦法將他帶在身邊。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秘密找人給他驗血?”顧上將表情有些微妙,他不能否認厲天說得對,所有特殊感染者,一旦發現,就會被直接送去研究院。
其中大部分人已經死了,因爲他們只是有些特殊而已,除了能提供參考數據,並沒有別的價值。
不過這個小男孩太特殊了,他感覺這個小男孩是不一樣的,所以剛剛纔會那麼激動。
厲老點點頭,“是的,我現在沒有工具,沒辦法確定他這種情況會不會感染他人,會不會突然病變,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攻克喪屍病毒迫在眉睫,所以發現特殊的感染者之後,第一時間檢驗,說不定他的血真能帶來奇蹟呢?”
顧上將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完全明白厲天的意思了,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決定聽厲天的,因爲厲天當初救了他一命。
“我可以幫你秘密檢驗一下他的血液,但有些話我必須要說,那就是,如果這孩子真是破解喪屍病毒的關鍵,那我一定會帶走他!”
厲老聽罷,微微笑了一下,“那就將我一併帶走吧。”
他一直想接觸這個世界的醫術,將兩者融合,他相信他會比這個世界所有人更容易破解病毒。
因爲這個病毒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就好像喪屍腦子裡的屍核一樣,屍核內蘊含靈氣,沒有人比他更懂靈氣。
就在他們初步達成協議後,E區那邊似乎發生了動亂,有人專門找過來了。
“守衛!守衛在嗎?有人在E區鬧事!”
一箇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顧上將帶來的人見狀,連忙就去處理問題去了。
顧上將皺了皺眉,他是知道E區經常出事的,不過他手下去了,他也就不擔心了。
他對厲天道,“好吧,那我去採集一點小傢伙的血液,另外,你不是說他還有一個感染了的爸爸?他在哪?”
厲老聽罷一拍腦門!之前他因爲心情沉重,居然都忘記了,小男孩的爸爸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實驗對象啊!
他連忙道,“我帶你過去吧,正好你有車。”
雖然他覺得顧彥說不定已經將喪屍解決掉了,但屍體也是有用的。
顧上將點點頭,然後他將小男孩叫上車來,帶着剩下的人,跟着隊伍往E區中心區域去。
小男孩全程都很緊張,他可以感覺到,顧上將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顧上將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小男孩道,“我叫允琦,今年十歲了……”
顧上將點點頭,他瞥了正在開車的司機一眼,將前後車廂的擋板放了下來,然後才捲起小男孩的袖子,看他手臂上的傷。
之前聽厲天說時,他其實沒什麼感覺,只覺得這麼特殊的孩子還有什麼好想的?就應該直接送去研究院啊!不管能不能攻克病毒,就衝他這特殊的身體,想必也能留下很有價值的數據,反正他已經感染了。
但是在看到孩子身上的傷口之後,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