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對夜沉淵徹底服了!他們這裡還這麼多人,他看不到嗎?光天化日之下,要不要那麼秀?!
顧家主盯着元初,表情複雜的問。
“小丫頭,你就這樣廢了那人丹田?”
他掃了夜沉淵一眼,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打錯了人?”
元初莫名其妙的扭頭看着他,“爲什麼會打錯?”
顧家主皺了皺眉,“那你是怎麼確定那個就是假的呢?”
這個問題將元初難住了,就連夜沉淵也雙眼清亮的看着她,他原以爲對方變得那麼像,即便是師傅,也要一點時間確定,誰知她第一眼,就把那假貨給打趴下了。
元初眨巴眼,還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他是假的啊!”
她看着夜沉淵,“我其實沒怎麼看他們的臉,不過我確定我面前這個人是真的!”
那一刻,夜沉淵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輕輕握住,那種漲漲的感覺並不難受,甚至覺得很甜蜜,但甜蜜之後,卻悄然浮現幾許酸楚。
就好像他看到她就能認出她一樣,所以,她也可以麼?
若不是情況不對,他真想拉着好好問問,她對他,是不是也有一點愛慕?
顧家人還是不信。元初卻滿不在乎的說,“沒什麼好爭的,走過去看看你就知道我的判斷對不對了!那傢伙臉上肯定戴了什麼法寶,所以我剛剛把他的丹田打爆了!這會沒有靈氣維持,
他應該現出原形了,走吧,去看看那混蛋是誰!”
元初說完,望着夜沉淵。
夜沉淵自然是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溫柔一笑。
“好,我們去看看。”
一邊顧家人,還有一些湊熱鬧的賓客都跟了過去,他們也想知道,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幕後黑手是誰,針對對象是誰,還有這一切鬧得那麼大,卻一個宮人侍衛都不出現,那皇長孫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皇長孫他是不想出現麼?
不,他是出現不了啊……只剩最後一口氣的皇長孫,他趴在血湖中心的小島上,保護他的人,還有躲在暗處的暗衛都已經死了,屍體在血湖中沉浮,只有夜文奇躲在他唯一的仙階法寶中,渾
身都在顫抖!
他們頭頂的石壁破了一個洞後,上面的建築物就塌了。
但因爲地下這處空間的建造得十分穩固,雖然從上面掉了很多石塊下來,卻並沒有塌,夜文奇才撿回一條命。
等了許久,他有些害怕的朝生死不知的夜天煦走去,這人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他可是他們兩家計劃的關鍵,他不能死啊!
夜文奇小心的推了夜天煦一把,見他一動不動,渾身血肉模糊,便以爲他死了,忍不住罵了句“沒用”!
“真是廢物……”夜文奇將恐懼壓下去之後,突然踢了夜天煦一腳!
“連人傢俱體是什麼修爲都不知道,就敢對人下手,活該被弄死!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就算當了十幾年的皇長孫,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他說着,又不甘心的踢了他好幾下,一想到自己因爲他被困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他就怒火中燒,一腳比一腳踹得狠!
突然!一隻染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腳,夜文奇一聲驚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沒死!!”
夜天煦擡起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那眼神陰鷙瘋狂!帶着恐怖的殺氣!
“作爲你們的狗……我怎麼能輕易死掉呢?”
沙啞可怕的聲音傳出,夜天煦看着夜文奇詭笑,而夜文奇被他笑得頭皮發麻,擡腳就又踹了一下,想要他鬆開。
“你放開我!既然沒死就起來,我們被困住了!”
他憤怒的說着,卻沒有發現周圍的血湖正在蠢蠢欲動,夜天煦抓着他腳的手,更是涌出紅色的血絲,慢慢從他的腳踝往上爬。
“放心吧,我會出去的。”
夜文奇注意到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心臟莫名一緊!
然後,他就看到了夜天煦最後的獰笑。
“……既然得不到神皇血,那我就只好用你的血了,沒辦法……我不能被人拆穿非皇家血脈,皇長孫這個位置,我不絕對不會拱手讓人!”夜文奇惶恐的張開嘴,剛想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在幽幽紅光中,他看到夜天煦驟然變得血腥的雙眼!下一秒,他一聲慘叫,就被無數從血湖涌上來的血絲包裹成一
個血繭,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慢慢的,從夜文奇的血繭上,探出千百根彷彿活着的血絲,它們根據夜天煦術法的指引,最後狠狠插入夜天煦渾身上下不同的位置。
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血液正在灌入,而他本身的血液卻在被抽走,整個空間陣法再次亮起,那些血絲在他和夜文奇之間飛快纏繞,過程詭異恐怖,叫人不寒而慄。
越來越亮的紅光中,照着夜天煦的表情非常扭曲!
怨恨,憤怒,不甘,驚恐!最後在他臉上定格的,卻只有麻木。
他知道夜沉淵留他一條命,肯定是爲了拆穿他,可他怎麼會就此認輸?
好在夜沉淵不知道夜文奇是皇家血脈,而且夜文奇身上也有那種能隱蔽氣息的仙階法寶,所以剛剛纔躲過一劫,現在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是神皇血就不是神皇血吧!他至少要先成爲皇家血脈再說。
這個位置,他是死也不會交出去的!
他就是皇長孫,他就是!
很快,夜文奇身上的血絲如潮水一邊消退了,露出一具沒有血液,完全乾癟的屍體。
夜天煦的神情卻很滿足,他感受到自己體內新鮮的血液,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成功換血了,他還沒有輸!
*
元初帶着衆人朝李軒之走去,此時李軒之嵌在牆壁裡,生死不知,顧家主伸手撩開對方的發,發現是一張自己沒見過的臉。
正當他覺得奇怪的時候,聽到後續消息的顧青珂連忙趕來。
她看到李軒之,一眼就認了出來,也明白自己之前是被李軒之睡了,這讓她如何接受?
於是她咬咬牙,看着夜沉淵道。“沉淵哥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